被害人名叫郭尧,本地人,今年二十七岁,丧偶无儿无女,老家在城外王家庄。穿书吧
从他家到城内,步行也要一个多时辰。
郭尧的房间里没什么东西,脏的衣服搭在床脚和椅背上。
柜子里堆着冬天穿的棉袄和旧了的棉絮,按柳叶的话说,这种房间,就是典型的比较懒的男子的房间。
不收拾,有个地方住,床上能躺着就行。
众人在房里搜了一遍,宁宴在枕头底下找到一张银票,面额是五十两,银票没有记名。
“这银票你见过吗?”宁宴问镖师,“忘记问了,你怎么称呼?”
镖师回道:“小人江志安,祖籍山东。”他看了看银票,摇头道,“没有见过。”
他觉得有些奇怪,“师兄怎么会有这么多钱的,他前几天还和我借了二两银子送回家了。”
“哪天?”宁宴问道。
“七月初八。”江志安道,“不过,他当时和我说他过几天就还给我。”
江志安说,他们后天就有一趟镖,但奇怪的是郭尧说他有事,这趟他不去。
“平时只要有镖他都会去,不管多远多累。”
镖师其实很挣钱,就是风吹雨淋比较辛苦。
“宁宴,”沈思行从床底拖出一个箱子,他打开来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你来看看这个。”
箱子里,摆着两个花瓶,几个金佛以及金条。
东西不干净,上面还沾了一些泥。
宁宴将东西拿起来闻了闻,又搓了泥,觉得这东西很古怪,“像是陪葬品。”
这一箱子的东西都有些旧,还有一股奇怪霉味,像久不见光后还浸染腐败的气味。
她刚说完,沈思行从箱子底下抓起了一把钱币,一看就不是本朝的,沈思行道:“这钱是前朝的东西,看年份,得有三百年了。”
宁宴看向江志安。
江志安摇了摇头,“您说郭师兄偷陪葬品吗?我从来没听他提过。”
“不过,”他想了想,“从上个月的月底,他就没有出镖了,而且经常说回家。有时候白天看到他,也是精神不太好的样子,会不会是……因为晚上去偷陪葬品了?”Μ.chuanyue1.℃ōM
“这样,我喊二师兄来问问,说不定他能知道。”
宁宴让他去,过了一会儿江志安喊了他二师兄来,二师兄也说不知道这个事,但他道:“不过,初一那天,我看到和一个年轻的男子一起,两个人在买人参。”
“我当时没上去问。不过郭师弟能买人参了,这也能说明他不缺钱了吧?”
不缺钱,大概率就是盗墓发财了。
难道他死,是因为分赃不均导致的?
宁宴看着一箱子的宝物,如果是因为钱,那凶手为什么没有拿走这些东西呢?
“去可以收这些东西的铺子查问一下,郭尧有没有去卖过东西。”宁宴吩咐道。
大家将箱子抬回去。
宁宴将案件到现在找到的线索梳理了一下,沈思行回来了,“找线人问到了一家小铺子,专门收这种东西。”
“我用了手段,东家就招了,说认识郭尧。”
“郭尧是上个月的月底,第一次去他铺子里卖东西。当时比较谨慎,拿的是两个花瓢和一个玉佩,前朝的旧物,卖了一千二百两。”
“当时郭尧不是一个人,还有年轻的男子和他一起。那个男子个子很高,不怎么说话,都是郭尧在前面说。”
宁宴凝眉问道:“戴着帽子?”
沈思行点了点头。
去牛肉铺子找订牛肉的男子也是戴着帽子,个子很高的男子。
“老大。”余道林又带了个镖师进来,“人找到了。”
余道林昨天跟着王虎去找那位认识他家,也有些钱的镖师。王虎说,他的身边只有这个人,满足有钱买牛肉,又认识他家的两个条件。
这个镖师一到,宁宴和沈思行都惊讶了一下,她问道:“你也是平安镖局的镖师?”
“是,在下余六。”
“还真是巧了。”宁宴刚见过平安镖局的两个镖师,“那你认识王志安和郭尧吗?”
余六点了点头。
“都是一起跑镖的,肯定认识。”
宁宴让他去认尸,余六看到大腿上的箭就惊住了,“我、我听说了案子,可没有想到居然是郭师兄。”他平复了很久,情绪才稳定下来,“不过,郭师兄武功很高,一般人不是他的对手。”
宁宴问他,“你怎么认识王虎的?”
“王虎?”余六想了想,“就是帮人写信的王虎?”
得到宁宴的肯定,他无所谓地道:“也谈不上认识他,就是他帮我写信回家,一来二去就算是朋友了。那天他没出摊子,我去他家找过他。”
“宁捕头,郭师兄被害,和王虎有关吗?”
“有人在宋二的牛肉铺定了牛肉,限定他时间送去了王虎家,待宋二离开后,他的牛肉脯里出现了郭尧的尸体。我们查问王虎,谁知道他家地址,王虎就说了你。”
余六瞠目结舌,解释了好半天。
宁宴问他昨天子时到卯时他在干什么。
“在家睡觉,我妻儿都能作证。”
宁宴让余道林去核实,就让余六走了。
“还真是巧了,绕了一圈居然都是镖局的人。”
“难道是镖局内部的人,合伙去盗墓,最后分赃不均从而杀了郭尧?”沈思行问道。
如果是,他觉得今天见到的三位镖师就很可疑。
“一天一夜了,凶手为什么不将这些东西拿走呢?”宁宴反问沈思行,“还有,早上发现的人头,被害手法和伤口痕迹,很像是同一把斧子所为。”
沈思行无话可说,因为目前发现的线索,还暂时连接不上。
“宁捕头,有人来认尸了。”差役领着个伙计打扮的人进来。
他正巧来这边送米,路过大理寺外墙的时候扫了一样墙上的画像。
这张画像是刚刚贴出来的,画的是早上发现的那个头颅的画像。
宁宴问他,“你认识?”
“我、我看着有点像、像我们东家。”
“你们东家是谁?”
“东家叫张大义,就在葫芦街口开了一间米粮铺子,平时他都在铺子里待着,但今天早上没来。”
“我们东家他,他脖子长上了肉猴子,在右耳朵下面。”
宁宴让金树带他去认那颗人头,伙计失魂落魄地回来,非常肯定地说,“是我们东家。”
“带我去你们铺子里。你们东家成亲了吗?家住在哪里,是哪里人?”
“东家是孤儿,好像是山东还是哪里的,小人不清楚。”伙计回道,“不过老板娘在,您可以问她。”
张大义的吴记米粮铺子不大,他们到的时候,老板娘吴氏正在后院点货。
吴氏有点胖,五官不出众,眼睛看人的时候有点凶,不是很好相处的样子。
听到张大义死了,她冷笑一声,“死了好。”说着喊伙计,“买柱高香回来,点门口!”
宁宴挑眉,问她,“你盼着他死?”
“宁捕头,他要不死我都要弄死他了。”吴氏呸了一口,“当时就是被他花言巧语骗了,不然我才不会招他进我家。”
宁宴请她细细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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