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短暂激烈的战斗,彻底的震撼了联军,让所有的人,包括王自用都明白了,前面这个看似易攻难守,守军单薄的灵石城,不是软柿子,是个铁核桃。
灰溜溜的回到了营地,王自用再也没脸见人,而其他各路联军头领,也都闷不出声。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怀疑王嘉胤的战略主张,而更倾向了高迎祥的绕路办法。
所以,再也没有人提出主动进攻了。
但王自用依旧坚决执行他的带头大哥的战略计划。这让各路联军头领,又不得不畏惧王嘉胤手中的实力,不得不沉默的继续。
第二天高迎祥骑着战马,带着大小头目开始围城四周观察,寻找着攻城的突破点。
然而这座城四四方方,被敌人的守将安排的妥妥当当,似乎哪里都没有合适的突破口。
等观察结束,天已经黑了,这时候一股狼狈不堪的友军,逃了过来。
大家惊愕的发现,这股逃过来的狼狈友军,竟然是盟主王嘉胤。
他只带回来了一千多死忠,其他的人马早已经溃散光了。
面对这样的状况,所有的头目都汇聚在一起询问事情的经过。
结果这一询问不打紧,所有的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十万大军,面对敌人一万五千人的野战,一战溃败,败得如此干净彻底,可见对面的敌人是多么的强悍,真不是大家印象里的官军。
而中路军溃败了,那一万五千官军,会不会转投到这里来?那么眼前的这座城还能不能打下来?自己还能不能在那只冠军到来的时候,在野战中坚持的住?
大家对战胜他已经没有信心了,而仅仅是想着能不能坚持住了。
面对着这样的打击,这样的士气,王嘉胤真的无话可说。两面都输的干净,还有什么话说?
看着沮丧的营头,高迎祥不得不站出来替他解释圆场:“盟主的战败,并不是盟主的过错。”
大家就都疑惑的看着他。这样的一场大溃败你说不是盟主的错,那是谁的错,难道是官军错了吗?
“首先敌人给咱们盟主来了一个战场遮蔽,并且派来奸细谎报军情,让咱们盟主以为官军龟缩在城里不出,从而依旧一路纵队的行军,而不能够保持着警惕的队形。这就让敌人打了咱们一个措手不及。”
王嘉胤当时连连点头:“高闯王说的对,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敌人会用了一招蒋干盗书的把戏,是我一时疏忽不察。”
大家就嗤之以鼻,是你骄傲自满,是你目中无人。高闯王若是在,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人比人气死人,无形中这些头目们,对高闯王又增加了几分信任与尊重。
“敌人早有准备以益待劳,而且选择了好的地形,而咱们盟主却是一字长蛇阵的行军状态,根本展不开,一旦前面被击溃,咱们前面的溃兵就会不断的,层层的冲击自己后面的阵型,一节一节的冲垮,最终到了不可收拾。”
“还是高闯王远见卓识,整个战斗的状况就是这样,这次失败主要失败在我们互相践踏上,所以才有今日之败。败不在我这个盟主,而是那些混蛋们。”
高迎祥之所以这样圆场,目的就是为了稳固军心,这时候你就应该就坡下驴向大家认错。结果你却将责任推给了手下的将士们,这岂不让人寒心。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无论如何,已经退无可退,于是高迎祥旧事再提:“盟主,从两面战败的情形足可以看出,平阳的官军是块硬骨头,是个铁核桃,我们即便付出再大的代价,也不可能凿穿整个平阳府,挺进河南的。您应该现在下令,放弃对平阳府的进攻,避其锋芒,转到潞州泽州南下河南。”
听到这样的建议,王嘉胤当时就跳了起来:“刚刚你给大家分析了这场战斗失利的原因,战败不在我,也不在官军的强大。一场意外的小败而已,并不能说明我当初的规划是错的。我们的主力大军还在,坚决拿下平阳府,绝不改变。”
高迎祥就一咧嘴:我刚刚替你圆场,却没想到你拿他来做你固执的理由,我这是自食恶果,何苦来的呢。
这话就没法再聊了。
为了顾全大局,高迎祥只能借口安抚自己的部下,准备明天的攻城,拱手告辞。
回到自己的中军大帐,他没有安排攻城,而是坐在那里嗨声叹气。
现在失败已经注定了,窟窿关易守难攻,那里并不是最紧急的地方。所以朱由检接下来的目标一定是自己。
自己的手下是八千骑兵,都是当初自己做马匪的时候老哥们老兄弟,面对那强悍的官军,自己可以打不过就跑。【穿】
【书】
【吧】
但是自己这一方10万联军中,除了王自用带着的两万王嘉胤的队伍,剩下的何辜啊。
自己绝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伙伴们,被官军击溃剿灭。
因为那个小王爷,有一个令人发指的规矩,那就是协从不究,首恶必除。一旦他们失败了,他们必死无疑。都是在一锅里搅马勺过的,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走上死路?
然而,王自用的两万大军,就横在自己和那些兄弟们中间,更别说这时候王嘉胤逃到了军营,更不会让自己带着那些兄弟们走了。ωWW.chuanyue1.coΜ
正在痛苦无计的时候,突然间亲兵过来,趴在他的耳朵边悄悄的禀报:“八大王来了。”
高迎祥一愣。不对呀,八大王张献忠,是被安排在最西面的窟窿关的,他怎么突然间跑到自己这里来了,而且不拜见盟主去,反而是这样神秘的来见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快快请进来。”
随着一声吩咐,帐篷的帘子撩起,张献忠挺着大肚子走了进来,原本的大嗓门,这时候捏的和公鸡一样,压低声音:“闯王,你看看我给你带来个谁?”
这时候高迎祥才发现,跟在张献忠身后的,不是那个他认识的张献忠亲信曹元吉,而是一个身穿箭袖袍,头戴陕北特有红缨毡帽的一个汉子,而另一个也不是张望,而是穿着一身黑色铁甲的年轻汉子。
这两个人身形特别眼熟,猛然间醒悟过来,直接过去,一手一个拉住:“过儿,自成,你们怎么来到了这里?”
两个人将毡帽抬高,赫然就是李自成和李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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