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方浩当即拒绝了。
未来的三年注定了不会安生。
为了那个远大的目标,家家户户把做饭用的铁锅都砸了,最后炼出来的,全是废铁渣。
方浩现在就想远离体制,做一个云游散人,如果可以,去剃度为僧也不错。
1958年下半年,红星轧钢厂厂长田源由于思想太过保守,被工业部直接撤销。
命令是工业部下达的,即便是工委会主任于大奎也没有任何办法。
新上任的厂长,是方浩的老熟人,傻柱的小叔何大民。
何大民是典型的激进派,属于好高骛远那种类型。
在就职典礼上,他直接提出了“情绪调配,火力翻倍”的战略目标。穿书吧
所有工人都不断拍手叫好,只有方浩无奈的摇头。
当天晚上,方浩和田源厂长把酒言欢。
不足二十平的小饭馆,两人只要了一盘油炸花生米。
两瓶红星二锅头,都是田源厂长的,至于方浩,一瓶香槟就够他喝了。
田源厂长的心情很不好,一盅接一盅的喝着,方浩劝了半天,也没有用。
“方浩,你知道吗?”
田源厂长一盅酒下肚,然后苦笑着说:“我一直有一个梦想,就是把国营第一轧钢厂做大做强。”
“但我自己心里有数,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国营第一轧钢厂能成为数一数二的大厂,不是我田源多厉害,是根基深。”
“好不容易三厂合并,我终于看到了希望。我是准备大展宏图的,红星轧钢厂也是一天比一天好,可是……”
“算了!”田源厂长无奈的摇了摇头。
“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我已经尽力了!”
田源厂长说完,去柜台结了账,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方浩有些无奈,田源厂长对工厂可以说是尽心尽力。
为了留住人才,他可以不顾自己的颜面,低三下四的去求人。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被撤销职务,还被冠上了太过保守的帽子。
大环境日益收紧,厂领导的口号喊的越来越响。
所有人都情绪高涨,但一股压抑的情绪始终萦绕在方浩的心中。
1958年11月,秦淮如怀孕了。
整个四合院的人都说贾东旭老树开花,人都瘫了,居然还能让秦淮如怀孕。
可他们根本不知道,那孩子根本不是贾东旭的,而是方浩的。
方浩给秦怀如留了八百块钱,又把聋老太赠予他的房子留给了秦淮如。
名义上说是秦怀如花钱买的,方浩在城南四合院的口碑一直都很好,也根本没有人怀疑他。
十一月底,方浩去四九监狱看了冉秋叶,有了方浩的庇护,冉秋叶在四九监狱里混得风生水起。
原来的一张瓜子脸,此刻都变得圆润起来。
方浩不禁羡慕起冉秋叶来,于莉被人算计,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何雨水也不知所踪。
作为男人,方浩无处可逃,但方浩的内心也满是纠结。
众生皆苦,或许唯独在四九监狱的冉秋叶能无忧无虑。
第二天,方浩去红星轧钢厂办理了辞职手续。
对于方浩辞职的决定,新任厂长何大民根本没有挽留。
先前在红星制铁厂,方浩是包培育的人。
在红星轧钢厂,方浩又是田源厂长的人。
方浩自始至终都没和何大民一条心过。
而且何大民还被方浩打过脸,何大民这人不像田源厂长那么大度。
那次的耻辱,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若不是方浩专业技能突出,何大民可能早就把方浩赶出红星轧钢厂了。
何大民没有任何挽留,但却有人执意要挽留方浩。
得知方浩要辞职的消息,于海棠顿时炸了毛。
方浩还在厂长办公室里,于海棠就直接冲了进去。
方浩正拿着笔,在何大民的办公桌上填写材料,于海棠直接推门而入。
她气愤的冲到方浩身旁,一把夺过了方浩手里的笔。
咔嚓一声,她直接把方浩手里的笔掰断了。
“哎哟……”
方浩还没有什么反应,何大民却直接抓狂了。
“我的英雄钢笔啊!”
这支钢笔,还是何大民担任红星轧钢厂厂长,组织上赠予他的。
可他还没用几天,就被于海成折断了。
这支钢笔,他一直都像宝贝一样珍惜,每次用完,都会拿一张油纸包着,生怕磨了碰了。
可于海棠折断了他的钢笔,他也不敢追究。
于海棠只是个小小的播音员,但于海棠的爷爷厉害,于海棠的爷爷可是老领导。
“哎呀,我的小姑奶奶”,即便何大民再生气,却不敢有丝毫责备。
何大民只是抱怨了这一句,就没有再说什么。
对于何大民视若珍宝的英雄钢笔,于海棠却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眼见方浩从口袋里拿出一支派克钢笔,于海棠有心抢夺。
但她知道那是方浩最喜欢的一支钢笔,如果争抢过程中,把这支钢笔弄坏了,方浩肯定会不高兴。
所以于海棠直接夺过了方浩填写的资料,把那些资料撕得粉碎。Μ.chuanyue1.℃ōM
对此方浩也是很无奈,“海棠,你别任性。”
“我任性?”于海棠反问。
“你答应要把一身的本事教给我,如今我连个皮毛都没学到,你就要撂挑子走人。”
“方浩你说,你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地道?”
“我……”
方浩发现自己居然无言以对。
他一直都知道于海棠对他有意思,于海棠大发雷霆的原因,也绝不是像她自己说的那么简单。
但方浩现在撂挑子走人,对于海棠来说也确实不地道。
“海棠,你别闹了,我意已决。”
“你听说过一句话吗,强扭的瓜不甜。”
“如果让我继续待在红星轧钢厂,对我来说是一种煎熬。”
“我没有不让你走”,于海棠撅着嘴,眉头紧紧的皱起。
“你可以走,但你必须带着我一起走。”
“你都要辞职了,我这个做徒弟的却根本就不知道,你这样做合适吗?”
方浩当然知道这样不合适,但他实在受不了虞海棠的热情。
自从于莉离家出走,于海棠就粘上了方浩。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好几年,方浩也早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愣头青。
于海棠是个好姑娘,方浩已经招惹了不少女人,他不想再招惹于海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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