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前提示:本章涉及到天理化的概念,需要一定的思辨能力,作者会尽量通俗易懂地进行解释,帮助大家理解主角目前的精神状态,算是回收第一章主角为何面对丘丘人也能温柔以待的坑,以及为主角后续的一些行为作铺垫。)
“天理化?”爱梅莎微微蹙眉,“又是我不曾了解的,难道这也是禁忌知识么?”
“并非禁忌知识,只是其于提瓦特内的传播被封锁了。”墨白解释,“当你试图传播相关知识的时候,说出来的言语会变更为其他词汇,写出来的文字会成为空白。”
“那现在我能知晓什么是天理化吗?”爱梅莎好奇道,“是指成为新的天理的过程么?”
墨白点头:“的确,正如字面意思。很早之前,我被选为了天理的继承者。”
“你之前提到过重启……看来你曾中断过自身的天理化。为什么?如果化身天理,你便是提瓦特的掌控者,超然地俯瞰众生。凡人的苦痛,乃至神明的磨损,都无法加诸你身。”
“呵呵。”墨白笑着摇摇头,“没那么简单。”
他忽然向爱梅莎提出一个看似毫不相关的问题:“爱梅莎,如果一个人名为甲,其总是帮助他人不计回报,另一个人名为乙,其总是损人利己对旁人漠不关心,你认为谁更自私?”
“从道德的角度来看,自然是乙。”爱梅莎蹙眉,“不过我不认为答案会如此简单。”
她略微沉吟片刻,抬头回答:“抛开一切社会规则,以绝对的思维方式看待,他们同样自私。”Μ.chuanyue1.℃ōM
“为什么?”墨白微笑,没有否认。
“甲认为帮助他人是荣誉的、快乐的,亦或是结合社会规则进行了利益衡量后的较优选择,不管怎样,甲帮助他人都是为了满足自身;而乙,显然是自私的。”
“说得没错。”墨白笑笑,“所以,爱梅莎,你认为生命所追寻的究竟是什么?”
“这是什么神转折吗?”爱梅莎眨眨眼,但还是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从表面来看,应当是欲望的满足。”
“也算是正确答案之一。”墨白点头,“你既然说了是从表面来看,那么深层的本质呢?”
“源于灵魂或基因设定好的深层冲动。”
“哈哈哈,不愧是智慧之神!”墨白大笑。
他继续问道:“爱梅莎,你知道为什么帮助同类会让人觉得荣誉或快乐吗?”
“社会规则的培养。”
“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社会规则?”
“因为团结或者说有所分工的种群,更容易在漫长残酷的时光长河中生存下来,这是自然的筛选,基因的演化,灵魂的传承。”
“很好。”墨白嘴角微翘,“看来你有能力理解我之后的话。”
他背过身,遥望意识海无垠的灰色。
“为了个体的生存,人会不惜利用他人的性命作为踏脚石,对除自己以外的个体默不关心;而后在岁月的竞争中,集体主义出现,分工和团结大大增强了集体的生存率,人开始学会互帮互助,与此同时,漫长的演化使得集体的范围也在不断扩大……家庭、家族、部落、地域、民族、宗教、国家、人种、性别……人最终成为了社会的一份子,小我的概念不断稀释。”墨白此刻的话语淡漠而冰冷,如同高远的天空。
“起初,他只是觉得为了家人,可以损害旁人的权益;接着,他觉得为了宗教,便含泪举报异教徒的父母;后来,他为了国家和民族,带人剿灭自己信仰的宗教;尔后,他为了时代与文明,出卖自己的国家民族;再后来,他为了人类,亲手埋葬了所热爱的时代和文明;最后,他为了天下生灵,灭绝了人类……”
爱梅莎闻言,不寒而栗。
墨白转身微笑:“直到最后,他的自我彻底消逝,对万事万物的博爱成就最为冷漠的无情。他以秩序的代行者自居,最终抵达生命层次的尽头,成为天理。”
他声音平淡,却一字一顿,如重锤敲击心脏:“这,便是天理化。”
爱梅莎呆住,怔怔地说不出话。
…………
长久的寂静。
“墨白,你最后挣脱天理化了吧?”爱梅莎轻声问。
“天理化是不可逆的,我也只能延缓、中止。”墨白摇摇头,“为此,我不得不多次穿越到其他世界,以暂时摆脱天理化的影响。”m.chuanyue1.com
“你还有多长时间?”爱梅莎问。
墨白笑笑:“保持现在这样的状态,或许直到提瓦特文明消失,我也不会化为新的天理,但……”
他顿了顿,表情变得严肃:“我还能最多再重启三次天理化进程,第四次时便会失去自我。”
“你之前重启过多少次?”
“六次。”
“重启有什么用?”
“可以短暂地掌握天理的权能,对提瓦特世界进行修正。”
“原来你已经拯救过那么多次世界了。”爱梅莎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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