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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杀了我...”
曹玄看了看对方，但没有立即下手。
“把我的头巾...带去老树山，给...唔...”
那个男人话才说了一半，曹玄突然掏出个药瓶就直接灌进了对方的嘴里，一股腥臭刺鼻的味道瞬间从嘴里扩散出来，让他忍不住侧到一边大口呕吐出了一堆看起来像血污混合物一样的东西。
“你给我吃了什么？”男人也顾不上说刚刚的话了，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现在居然感觉不到疼痛和伤势了，但那种生命逐渐流逝的虚弱感却还依旧存在。
曹玄看着他问：“你是附近的山贼吗？”
对方有些狐疑地点了点头。
“那山北面有间小破屋，里面住的一个老妇人你知道吗？”
听到这山贼提高了警惕道：“你问这个干什么，你难道是来寻仇的？”
这山贼也是由于精神和身体都遭受了太大的创伤，加上失血过量的原因导致头脑还不清醒，所以虽然警惕心是够了，但脑子明显还没有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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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玄一听就知道找的没错，便面露不善道：“回光返照知道吧，我刚刚给你喝的玩意就是这个作用。虽然没法帮你延长生命，却能让你清晰地感受到死亡，是流通于部分渠道的热门审讯道具。”
山贼的身体此时就正受到这个药水的影响，所以他也知道曹玄此言非虚，便有些慌乱地问：“你想要干什么？”
“第一个问题，你们为什么要杀那个老太太？”
“呸！”谁知道那个山贼的态度却是相当强硬，“一个又瘸又瞎的老太婆罢了，连一件值钱的东西都没有，死了也是活该！”
曹玄哦了一声，从这个山贼的反应也大概看出来了，他应该是属于那种虽然杀人放火不恶不做，却是重情重义的好兄弟。
这种人虽然铁骨铮铮，可大多只是鲁莽之辈，虽然要让他们全说出来很困难，可要套点话还是可以做到的。
想到这，曹玄便居高临下用一种颇为轻蔑的眼神看着他道：“区区一群亡命徒，跟那些没有底限的妖物都一路货色，不过也就是些孱弱无能之辈罢了，聚在一起干些猪狗不如的勾当。”
他的表情显得很轻松，看起来完全没把这些放在眼里。
而那山贼也是急得从伤口又飙出了些血，要不是此时动不了他就真的很想爬起来跟这个毛头小子比划比划。但身体虽然动不了，嘴上却一定不能服输。
“哪里来的鼠辈！竟敢和我们天狼岗叫板，等我们三位当家的发现你，定要将你剥皮拆骨，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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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为首的有三个。曹玄心中暗忖，便打算继续刺激他。
“哈哈哈哈！”曹玄故作夸张发出几声大笑道，“我可是人称半道亦半佛，半浊亦半清，轻狂平生欺尔曹，玄妙古今纵天行的曹玄。”
那山贼当时就愣住了，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山贼当久了，所以没听过这号厉害人物。虽然心里也是一时没底，不过还是应了那句话：有些人死了嘴都还是硬的。
于是他也露出一副不屑和讥讽的表情回道：“笑话，从来没有听过你这路小角色。我们天狼岗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周围还有足以坑杀几百人的机关陷阱。三位当家也皆是能以一敌十的强者，连洛都城都奈何不了我们，就凭你？”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又好像说了不少事，等到曹玄带着一副奸计得逞的表情冲着他笑时才有些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
“臭小子！你阴我！”
“阴你又怎样啊！”曹玄笑着就开始收拾东西往外走，“药我给你下足了，你就一个人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慢慢等死吧！”
“就算你知道了又怎样，还想活命就躲得远远的，当一个缩头乌龟吧！”而曹玄的身后还一直传出那人的叫嚣和一些无意义的谩骂声。
走出地洞之后，曹玄回头看着洞口，然后侧身一脚就猛踹在了洞口边缘上，可除了掉下些泥土以外什么都没有发生。
“嗯...”曹玄沉吟片刻道，“你有没有办法把这洞给填了，或者把入口堵住？以免再引来别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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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瑟看着这洞有些不解道：“那里面的那个人呢？”
“废话，他是个山贼，”曹玄当即就答，“而且知道了我的名字，万一真让他活着出去了给我找麻烦怎么办？我诈他一下你真当我有那么大的能耐啊！”
希瑟闻言有些面露为难之色说：“把洞填了可以是可以，但我不太舍得用。”穿书吧
说完她就往后退了几步，并示意曹玄也往后退，然后敲打起了挂在腰上的那个鼓。
敲了几下只听得一阵叽里呱啦的怪叫，那个似狗似婴的怪东西就又出现了。
希瑟蹲下身对着那个鬼东西说出了明显出自同一语种的怪声，就见那鬼东西叽的一声就冲进了地洞，没一会里面就传出了爆炸的声音。
虽然听上去威力不强也没有火光，但足以从内部将这个洞给炸塌了。
希瑟站起身发现曹玄用一种看妖怪的眼神看着自己于是问：“干嘛？”
“你们是...亲戚？”曹玄琢磨了半天才想出一个比较恰当的词。
“不是啦！”希瑟听懂了他这句话里的意思于是有些生气地说，“这是我的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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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玄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希望希瑟说下去，希瑟也耐心地解释道：“原本我们萨满可以驱使死者的灵魂，可这些年来不知道为什么那些灵魂都无法在这个世界上停留了。”
“这事我知道，虽然我也不明白。”
希瑟看了他一眼继续说：“所以我们就只能用自己的力量来模拟出一个灵，虽然更弱小但却很容易操控。”
曹玄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但随即又说：“可弱成这样真有存在的必要吗？”
“是因为我的力量还不够啦，其实那些先知的灵很强的。”
“哦——你太弱了啊。”曹玄用一种嘲讽的语气说了句，然后也不管希瑟就自己走在前面带路了。
希瑟跟在曹玄后面问道：“那现在要去干嘛？找那些山贼？”
“把老太太的尸体处理一下，然后我们再回去想办法，”说到这时曹玄突然想起回头问，“你有没有那种方法？就是隔很远挨个扎他们草人把他们全给扎死，或者能往山寨里投一大片毒？”
“不行，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曹玄切了一声，边走边在自己身上摸索了半天说：“身上东西也都用得差不多了，还得回去重新做一点。而且你那一身花里胡哨的衣服也得换，不然迟早被人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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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们收拾完小屋之后已到了晚上，由于还需要防止血迹吸引其他怪物，所以就多费了些功夫。
但曹玄实在是不想又在野外睡一宿了，于是勉强在戌时赶到了城门。
“还好洛都关城门的时间比较晚。”曹玄看着依旧打开的城门感叹了一句，便加紧脚步往里赶，这时却又突然想起了后面还有个希瑟。
他回头看着希瑟那一身沾满污泥和杂草的衣服说：“你这身要从城门进是不可能了，那你之前是怎么进出的就还是用那个方法吧。进来后直接去我家，我给你换一身衣服。”
希瑟刚准备同意结果突然反应过来了问：“不对啊，为什么我还要跟着你走，那家人现在都不在了那你跟我还有什么关系？”
“你如果不来的话，去天狼岗少个人就会不方便，那我就只能用你的情报来换他们的帮助和赏金了。”曹玄想了想就理直气壮地发表了带有威胁性的言论，但也没管她到底答不答应，自己反正先朝着城门走去了。
可这时他才发现门口站着许多守卫，就算是这么晚了也依旧在排查着每一个入城的人。
他将自己的包和身上的一些东西交给了希瑟说：“你带着东西，我从城门进顺便打探一下什么情况，看看是不是冲你来的。”
希瑟接过来之后也是不明不白地噢了一声，但出于好奇和不放心就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看着曹玄的方向。
曹玄刚走到城门见几个卫兵朝自己走了过来，便想套个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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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只见一个长得贼头贼脑的人在卫兵身边还指着曹玄说了些什么，那几个卫兵当即就拔出刀把他围了起来。
“嘿，几位大人，这是干什么？草民就是这洛都城里的人啊。”曹玄举起手不敢妄动，心里想着应该跟那个猥琐汉子有关所以也偷偷看向了他那边。
“丁福说他奉他家大少爷之命去邻村找一位妇人，可却看见一行踪可疑的男子跟他在一起，而且还有一个行踪和穿着都更可疑的女子还跟在后面。”【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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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听完卫兵说的话曹玄心中暗骂了一声：妈的这个十两金会不会跟踪啊，意图也太明显了而且还被其他人发现了。
他讪讪笑着解释道：“大人，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女子是谁，这一路上我都是一个人啊。”
“那你的身上为什么还有尸鬼的味道？”
这句话是贴着曹玄的耳朵响起的，而且曹玄并没有察觉到任何人的靠近。
他的瞳孔骤然紧缩屏住了呼吸，这才后知后觉发现了一位身着黑色劲装镶有金色花边的灰发人站在了身边紧贴着他。
奉天监的人！
曹玄心中大惊，平日里自己都是挑在没有大量巡逻和守备的时候才会进出城或是接些私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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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次因为最近几天都没休息好有些疲惫，还和希瑟聊天分了心才疏于防备。
结果很倒霉地同时就撞上了一个干活不算笨的丁家恶奴，和一个上班不算混的奉天监官差，两个人竟都到这城门口藏起来堵自己了，属实是防不胜防。
从刚刚的情况来看这个人无疑是要比自己强出太多，而且自己现在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还好刚刚没有下意识地朝后反击，否则被当场格杀都有可能。
“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不仅能从尸鬼手上安全逃掉，甚至还能沾上它血液的味道吧。”那人在老百姓几个字上加了重音，很明显是在讽刺，而他也在这时背着手慢慢踱步到了曹玄面前。
这种时候曹玄自知言多必失，在这些常年与人斗的老狐狸面前玩装傻说谎这套肯定是没用的，所以干脆就保持沉默。
那人看了一眼曹玄然后淡淡说了声：“压回奉天监，然后等他的同伙来救他。”
说完一群卫兵就推搡着曹玄走了，甚至连枷锁之类的东西都没有上，看得出来是对这位奉天监的大人相当信任了。
躲在远处阴影里的希瑟虽然没有听见刚刚的那些话，可是看着曹玄最后投给自己的那个眼神她还是有些犹豫了，犹豫着自己要不要现在就离开这，不要再回洛都了。
可蹲在那做了一会激烈的心理斗争之后，她心一横决定还是进城，于是奔着洛都城边的主排水沟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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