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露重的,贾大仵作这是要去哪儿阿?”
贾铃音不自在地挠了挠脑袋,像个被抓包的小偷,陪着笑脸道:“屋里太闷,我出去走走。”
“穿着男装要去哪儿走走阿?”穆松白抱着胸,居高临下看着她狡辩。
“这不是男装更安全一些嘛。”
瞧她一副狗腿子模样,穆松白忍住笑意轻咳几声打断,“行了,就知道你憋不住要去桐花坊,我与你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说起来穆松白对那桐花坊也满是好奇,今日若不是贾铃音提起,他也要找机会前去探查的。
桐花坊内一片莺歌燕语,女子身着仅能遮住隐私部位的薄纱穿梭在宾客之间,大厅正中央舞台之上,三名少女以纱遮面,唱着靡靡之音。
那日穆松白一进来便被迷晕,压根不知这里是何处,现下见了只觉尴尬,转身就要拉着贾铃音离开。
不想贾铃音却扯住他,指着舞台中央的女子,犹如发现新大陆般,惊讶道:“她便是我下午看见的女子!”
穆松白霎时停住,恰好此时伺候的小厮赶来,见他二人衣着考究,猜测他们非富即贵,再一看他二人直愣愣盯着舞台,瞬间了然,哈着腰将他们迎至舞台旁的雅间。
二人才坐稳,一个浓妆艳抹,香气能熏死人的中年女子便扭着腰肢走了进来。
女子自称婉娘,是这里的老板娘。
贾铃音也不啰嗦,指着那位少女要她作陪。
婉娘顺着她手指方向望过去,再一瞧正襟危坐一言不发的穆松白,捂嘴调笑:“久闻大户人家玩法新奇,今儿倒是开了眼了,二位公子稍等片刻,奴家这便让玥儿准备着。”
穆松白听出婉娘话中音,抬眼看了看对这里满是好奇,四处张望的贾铃音,无声地叹了口气。
幸好他跟了来,若是贾铃音独自前往,定会落入这些人手里。
约莫一盏茶时间,小厮推门而入,贱笑着请他二人去玥儿的房间。
贾铃音与穆松白对视一眼,穆松白心领神会,掏出一锭银子丢在桌上,命小厮将玥儿带至雅间。
小厮不敢擅自做主,却又想要那锭银子,犹疑间瞥见婉娘似水蛇般扭着腰身过来。
“该死的东西,还不快请公子去玥儿房间?若是打扰了二位公子的兴趣,仔细你的皮!”
话音落下脸上便立马堆满笑意看向贾铃音,正欲张口视线就被桌上那一锭银元宝勾去。
到嘴边的话语也转了方向:“二木,没听见公子的话吗?还不快将玥儿带来。”
变脸之快,令贾铃音自叹不如。
婉娘走后二人又陷入等待,茶水换了一波又一波,直至上了新酒和点心,贾铃音与穆松白才终于得见玥儿。
此时的玥儿换上了与大厅那些女子一样的装扮,只是她看起来太年幼,再如何打扮,看起来都不伦不类的。
“你不要害怕,我们不会让你做那些腌臜事,我们叫你来,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只是这些问题你得想清楚了再回答。”
玥儿自进来便一直低着头,怯生生地,连问好声也如蚊蝇般细小,听到贾铃音如此柔声安慰,心里有些许放松,踌躇片刻后轻轻点了点头。
穆松白猜想自己在这也不会有什么帮助,便搬了椅子往门口一坐,一来可以防止隔墙有耳,二来可以给她俩留出空间,让玥儿不会那么拘谨。
“玥儿,你抬起头,可曾觉得我眼熟?”
玥儿闻言乖乖抬头,看见贾铃音便张大了嘴巴,显然是认出了她。ωWW.chuanyue1.coΜ
“你既记得,那我便问你,昨日你在看什么?”
贾铃音说话的同时一直握着她的手,将自己的温度传给她,给她力量。
谁料玥儿听见她这么问,反而流出两行清泪。
贾铃音登时就慌了,手忙脚乱地扯着衣袖就往她脸上擦,可那眼泪好似断了线的珠子,怎么擦也擦不完。
“那是平儿姐姐。”
正当贾铃音想着如何哄的时候,玥儿一把抓住她的手,泪眼婆娑哭道:“我知道你是官府的人,我求求你,求你一定要抓住杀死平儿姐姐的凶手。”
穆松白听见动静下意识望过来,还未开口询问就看见贾铃音冲自己摇头示意。
没法儿,他只得坐回去,继续当门神。
另一边玥儿也在贾铃音的安抚下逐渐稳定情绪。
回去的路上,任凭穆松白如何威逼利诱,贾铃音始终闭口不言。
穆松白知她脾气古怪,便不再多问。
二人就这样一前一后,怀揣各自心事踏进客栈。
洗漱完毕才刚躺下就听见走廊传来急促脚步声,贾铃音踮着偷偷将门打开一条缝,发现声音源头是周知县。
只见周知县进了穆松白房间,不知说了什么,很快便又出来,听声音似乎未走远,还在客栈候着。
向来通传都是由捕手来,怎的周知县亲自来了,莫不是案件有了进展?
一想到这,贾铃音不敢耽搁,匆匆换了衣裳就要去寻穆松白。穿书吧
哪知穆松白并不在房里,而待她从穆松白房里出来,周知县也不见了踪迹。
贾铃音顿时泄了气,她倚靠在床脚,望着窗外无边夜色,心头第一次想放弃。
细想起来,这已经是不知道多少次被穆松白丢下,明明是一同查案,可每一次他有了线索,都将自己丢下。
即便她已经用实际行动向穆松白证明,她可以担任仵作,旁人能做到的事,她也能做到。
贾铃音愣愣地看着窗外,双手下意识摸向脖颈,不成想却摸了个空。
“玉呢?!”
贾铃音慌忙低下头,脖颈处空荡荡的,哪里还有玉的影子。
那玉是贾铃音娘亲留下的唯一遗物,若是丢了,别说贾平安会打死她,就连她自己也不会放过她自己。
床下没有。
桌子下没有。
衣柜里也没有。
难不成被贼偷了?
不应该阿。
贾铃音拍着脑袋在房内踱步。
她每晚都在窗户缝和门缝中夹了树叶,若真有贼,那树叶定会掉落在地,可她每天早上起来时,树叶还稳稳当当地呆在原处。
既没贼,那便是她自己不小心弄丢的?
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可能,贾铃音哭丧着脸倒在床上,哀叹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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