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鸢握着手机的手顿时一紧。
唇瓣轻扯,漾出冷意:“听多久了?”
墨清秋拨了拨黑短发,他五官生的帅而深沉,从骨子里透出的邪性让他看起来十分锋锐,九分假一分琢磨不清。
他坐起来,毯子滑了滑:“全部。”
“你倒是老实。”闻鸢冷嗤一声。
墨清秋歪着头,包厢里仍旧昏暗,只能看到对方模糊的表情,“家里催婚?”
“关你屁事?”
墨清秋淡淡的‘啧’了声:“怎么这么凶,太辣了也不太好,一般男人镇不住。”
闻鸢将衣服扣子扣好,“我需要?”
“是么。”墨清秋模糊不清的笑了声:“可昨天,你表现得,可是相当需要。”
其实他也很意外。
原以为就是露水情缘。
但是……
这个女人竟然是……
这让他心情也有些说不明的古怪。
闻鸢本就不是什么会害羞的性子,事情已经发生了,责任也不全是他一个人的,昨天她也的确是有些疯魔了,互相折腾的不轻。
毕竟两个人身手都似乎已经刻进了DNA里,就算做着浓情蜜意的事情,却也手下没留情,不知是缠绵多一些,还是要对方死多一些。
“我警告你,这事你最好缝上你的嘴,出了这道门,我们互不打扰,懂吗?”
墨清秋没意见,身手摸了烟盒过来,点了一支,成年男女,不过就是如此:“随你。”
闻鸢抓起外套就要走。
墨清秋偏生是个不怕事儿的性子,他咬着烟,眉眼冷邪,对着她背影道:“记得吃药。”
闻鸢脚步一顿。
因为穿的是高跟鞋,再加上昨天晚上实在是放肆,她现在非常不适应,脚下当即崴了一下,心头竟然窜升一股无名火。
她转过身,踩着高跟鞋三步并着两步走到他面前,俯身一把掐住男人的脖子,而他就那么顺势往后一倒,靠在靠背上,透过袅袅烟雾看着她,不惧不怕。
“还想来一回?不是不可以,滋味还不错。”
闻鸢冷冷地看着他,手中力道在加重:“我们之间的事,还没完,你做事最好小心一点,下次,就没这么好运气了。”
墨清秋幽幽地笑起来:“只听说过男人穿上裤子无情,闻总倒是只有过而无不及啊。”
闻鸢不再说什么。
她懊悔没用。
不就是个男人,她用用,是他的福气,她没那么矫情。
不理男人的耍嘴皮子,她起身就走。
墨清秋没动。
视线一直盯着女人的身影远去。
须臾,他才弹了弹烟灰,这才微微皱了皱眉,低下头抚了一下自己肋骨处,一阵阵的刺痛,是昨天闻鸢踹的,她疼也要他疼,不出意外,应该是骨裂了。
不至于骨折。
却也够折腾人的。【穿】
【书】
【吧】
这跟他曾经受过的伤,已经算是不值一提了。
墨清秋起身,毯子落地,后背惨不忍睹。
他穿好衣服,找来手机,看到了庄怀隽的来电,眉心一跳,也没急着回,这个时间段庄怀隽还在睡觉,具有起床气的老板,他还没有那么想不开的去招惹。
只不过,他给他打电话一定是有事。
但是那个时间段,他却在跟闻鸢……
从酒吧出来。
天已经亮了不少。
寒潮侵袭。
墨清秋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其实这一夜他几乎没有睡,他警惕心很重,这是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真要是放松下来,命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归西,只不过……
他快天亮的时候还是在她身边睡了一阵。
很怪。
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不怕死,还是踏实。
好一阵。
一辆车过来。
他径直上车。
又掏出手机,看着里面已经存好的一个电话。
闻鸢睡着后他偷着存的。
他一脚踩着前座靠背,吊儿郎当给女人发了一条消息过去:「过去的事,要不一笔勾销?如果有用到我的地方,在所不辞怎样?」
*
*
另一边。
清晨晨跑回来。
裴谨行洗了个澡,湿着发走到了阳台上,手中握着一瓶冰水,他一手肘懒洋洋搭在护栏上,一手握着手机。
昨天秦吱吱给他插了一天的管子,各式各样都轮番上了个遍。
能够感受到身体在恢复,最起码不像是前几天那样痛苦。
最近不太平,需要多方面防备。
所以他会多让人盯着点。
此时,他听着手机里的声音,眼中的情绪渐渐的淡下来。
“F国那边倒是没什么动静,但是昨天………你们二房的人动了手,解决的晚了些,没跟你联系。”
声音比这裹挟着霜气的天都薄凉几分。
裴谨行低敛黑睫,殷红的唇抿着。
许久之后,他才收敛情绪,“我知道了,我会处理。”
这是一个意外的结果。
难怪他昨天心里隐隐觉得不适。
但是,为什么是二房的人?
裴禹城他们为什么会对沈周懿动手?动机?理由?
他收了手机,转身回了房间,拽着身上的卫衣脱掉,又重新换了一套衣服,这才出门离开。
他得去见沈周懿。
要是二房真的想做什么……那就是自找死路。
*
沈周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多。
昨天睡得不太好,一夜都是梦。
乱七八糟的许许多多。
她刚刚起床,就听门铃在响。
她随便套了个外套,下了楼,开了门。
因为一夜的雨,此时此刻天也是阴沉沉的,院落里绿植水汽颇重,他肩膀上还有落下的露珠,慵淡地眉眼里,藏着的是化不开的情绪,似乎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裹在其中。
沈周懿下意识挑了挑眼皮:“你怎么这么早就……”Μ.chuanyue1.℃ōM
裴谨行视线下垂,瞥到了她纤长细嫩脖颈一侧,一道细细的划痕。
已经结痂了,上了一些药水,但是看着仍旧触目惊心。
裴谨行手指头冰凉,他抬起手,指尖轻触那伤疤。
沈周懿往后躲了躲:“裴谨?”
“昨天怎么没给我打电话?”裴谨行往前一步,眼里情绪似乎有翻滚,但又冷冷淡淡地叫人分不清楚,他始终盯着那处伤痕,又戾气在迸发,黑云压顶般的气场,好像是在生气,却又始终按捺着自己动作,生怕触疼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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