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儒英准备的晚宴也相当丰盛,四面蜡烛环绕之下,整个桌子都油光闪闪的。加上他们几个去了趟普贤寺,爬了山,开了胃,看着更觉肚子饿。
俞儒英陪曹植往主位一坐,便指着桌上的几道菜说:“这几盘都是青州,徐州一带的特色菜肴,这是红烧大肠,这是汆西施舌,这是油爆双脆,这是糖醋鲤鱼,这是葱烧海参,爆炒腰花。”
曹植听着眉头都拧出水来了:“这青徐一带的菜怎么感觉跟庆阳县那边一个味儿?”
俞儒英道:“庆阳县那边也流行这些菜?”
“有,就这个红烧大肠和爆炒腰花,老朴在庆阳县时天天吃,吃得满屋子都一股骚气,我们几个天天跟他在一起,味儿都传到我们身上了,像秦寿,胡莱,建仁他们,那几天跟老朴呆在一起的时间更长,味儿更大。”
秦寿道:“少爷这个说得没错,不过也有好处,自从老朴猛吃那两个菜以来啊,我上茅厕闻不出味儿了。这是好事。”
曹植道:“秦寿,注意语言文明。都上桌了,别提不合时宜的地方。”
朴公公道:“少爷,您还别说,就桌上的大肠和腰子,做法绝对跟庆阳县的不一样。”
曹植问:“你怎么知道的?”
朴公公道:“色,香,都不一样。色,庆阳县的偏暗,这儿的偏红,香,庆阳的闻着骚气更大,这儿比较淳厚。”ωWW.chuanyue1.coΜ
俞儒英笑道:“朴兄是懂美食的行家啊,还没上口,就这一眼,把两地的菜给看透了。要说食材吧,这两道菜确实寻常,但做法不同,口味自然不同,等会儿各位一尝便知。”
曹植指着那碗油爆双脆道:“这碗菜是什么食材做的?”
俞儒英道:“鸡胗,猪肚。”
“哦,是这么个双脆,看来我们今晚是又是跟动物的肠胃干上了。”说完,曹植又指着那碗汆西施舌道:“这碗菜又是什么东西做的?看着就是蛤蜊对吧?”
俞儒英道:“这个名字叫西施舌,其实就是一种蛤蜊。”
朴公公道:“这名字取得有点下不去口啊,我平时是跟女孩牵手都脸红的人,修养就是这么个修养,突然说要零距离接触西施舌了,这谁受得了。”
曹植道:“老朴,这西施舌的名字不挺好,挺形象吗,你咋下不去口了?”
“少爷,你这不明知故问吗?西施舌,我拿筷子夹过来,放自已嘴里,这在干嘛?男女授受不亲,我这不是公开耍流氓吗?”
“老朴,你情感能不能不要这样丰富。这是蛤蜊,不是女人,ok?”曹植气得又开始飙西洋话了。
“ok,butbut……”
“你别but了,西洋话你词汇量不够,就别拽了。”
俞儒英听得津津有味,道:“两位刚才说的几个词是什么话?”
曹植道:“哦,西洋那边的话,就学了几句,没什么花头,要论语言和文化的博大精深,还得是我们汉语。”
“那是,那是,”俞儒英一面说,一面将一坛新酒启封了,“好了,菜上的差不多了,我们先喝起来,边喝酒边上菜边聊天吧,别让菜凉了,趁热吃。”
曹植道:“好好好,开动,开动。”
曹植刚说完“开动”,朴公公二话不说,先将一只大海参夹在碗里,吃了起来。
秦寿问他道:“老朴,你今天怎么不吃肠胃腰子方面的东西了?不补了?”
朴公公道:“不懂少说话,闭嘴是掩饰无知的最好方法。”
“我是不懂,我这不向你请教嘛。”
“为什么吃海参,因为海参是阴阳双补的东西,补精,补血,壮阳,效用比肠胃类的食物来的多,当然了,海参比较腻,容易生痰生湿,像你这类强壮偏胖的人还是要少吃,慎吃。”
朴公公一番话讲完,俞儒英就向他挑起了大拇哥:“朴兄高论啊,说得跟我们当地的名医一样一样的。”
朴公公面露得意之色:“怎么,你们当地的名医也是这样说的?”
“差不多,我前段时间生了场小病,请了本地的名医施郎中前来诊治,施郎中药到病除,我就请他吃饭,吃到海参时,施郎中也是这样说的。”
朴公公道:“这施郎中应该是好大夫,为什么呢?因为医术这东西讲究辨证,我们中医就是讲辨证论治吗?什么叫辩证?就是凡事你得一分为二地来看问题,别绝对,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事。那么庸医是什么样的?庸医就缺少这种辨证思维,一样食物,一样药材,不是一味夸奖,说它如何如何好,要么就是一味贬损,说它如何如何坏,这种一般都是庸医,不懂辨证。”
“朴兄真是高,以俞某之见,各位贵客都绝非等闲之人。来来来,俞某先敬各位一杯。”
说完,俞儒英便端起杯子,一一向他们敬了过来,众人也一一回敬了。
“朴兄,海参多吃点,吃完了可以再做。”他又专门向朴公公表示了一下关怀。
朴公公口里嚼着海参道:“好好好,我不客气,我这人实在,不客气,有什么说什么,吃也不作客,放得开,您放心。”
“这样最好,我俞某虽与各位萍水相逢,但却有一见如故之感,大家都别拘谨,都尽量放开。”
曹植道:“都放得开,不拘谨。我在来的路上就跟文广说过,我说儒英叔看着热情和气,没什么隔阂感,虽然初次见面,但却像老友重逢,是吧文广,我是这样说的吧。”
俞儒英道:“龙公子对我俞某来说真是天降之贵客,来,我单独敬龙公子一杯。”
“不敢当,不敢当,随意,随意。”
曹植虽说让俞儒英随意,但俞儒才还是一杯下去了,曹植也喝了大概小半杯,脸色开始泛起红光来。说话也不觉兴致高昂了:“今天真是诸事顺利,唯一遗憾的就是玉井水打翻了,好茶喝不成了。”
朴公公道:“关键不是喝啊,胡莱用来防脱生发的。”
俞儒英道:“不要紧,各位在儒园多住几天,玉井水明天可以再去打。”
正说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女孩蹦蹦跳跳地来到了俞儒英身边,笑嘻嘻道:“爹,听娘说晚上家里来客人了,就是这几位吗?”
俞儒英道:“不是不让你来打扰吗,你怎么又来了?这几位是爹的贵客,你别没大没小的。”www.chuanyue1.com
曹植道:“没关系,既是俞府千金,不妨坐下来同吃啊。”
俞儒英道:“那不行,岂可让一小丫头坏了诸位的酒兴。”
“爹,我已经十八岁了,也不小了。而且文广哥也说我的诗赋写得好,我的书法写得妙,他自叹不如呢。”
俞千金一面说,一面冲着俞文广笑,不时还调皮的眨一下眼睛,倒把文广看得不好意思,但这两人眉目传情,一派惺惺相惜之意,并未逃过众人的眼睛,夏晨宙当时就觉得这两人似乎相爱了,因为相爱的少男少女,彼此的眼神像磁石与铁,一旦对上就情不自禁地会在时空中停留,再难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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