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青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感慨了一下张公公办事的老练,和皇上的心怀尔尔,周美人听罢更加高兴了,又拉着她说了好多有的没的话。
许是平日里无人与她走动,周美人从“听闻秦淮河岸有位名妓天下一绝”到“我殿里的树叶子都快落光了”,一路讲到太阳西斜,沈容青的茶都喝完了好几盏,她才突然意识过来。
周美人讪讪地站起身来,“是我一时间太高兴了,没了分寸,竟是叨扰了妹妹一天了。”
“没有的事儿,姐姐讲的很有意思,我都听入迷了。”沈容青连忙站起来摆摆手,“快到传晚膳的时候了,若是不耽误,姐姐不妨留下来一同用膳吧。”
周美人推脱了半天,终于还是招架不住沈容青的热情邀请,末尾才说了声,“如此就再叨扰一下妹妹了。”
二人有说有笑,用了许久的晚膳,到了戌时末了,周美人才恋恋不舍地告辞,沈容青拿了好些瓜果塞给她一旁的宫娥,送她至殿门口,“姐姐下次再来玩啊。”
待目送着周美人的身影消失在夹道尽头的门,沈容青刚想转身,只听见背后磁沉的声音:“那朕什么时候可以来玩?”
沈容青猛然回头,只见身后一袭黛色锦袍正站在那,她微微一怔,随即福了福身,“嫔妾给皇上请安。”
他微微眯着眼睛看沈容青,眼底的流光充满着暧昧与混沌,沈容青的脸微微烫了起来,他伸手扶住她的胳膊,两人并肩往里走去。
元承看着她精致秀丽的小脸,“今日可与周氏聊得甚欢?”岂止甚欢,他午后才在南书房议完事就打算过来了,听闻周美人正往福元殿去,便多等了些时候,谁知道那周美人从午后就一直坐到了晚上才走。张洪保今日下午就看着圣上的脸越来越沉,南书房气氛压抑,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周姐姐来同我说了好些话,她还夸我小厨房的菜做得极好。”沈容青压根没看到元承不甚乐意的小表情,没眼色地说着。
元承闻言挑了挑眉毛,眼中划过一抹兴味,轻哼了声,“还不是朕昨日替周美人主持公道,不然她今日怎会这么开心地来谢你?”
沈容青笑着轻搭了一下他的肩,示意他坐下,自拿起桌上的茶壶斟了一杯茶,垂首双手奉上,“是,嫔妾多谢皇上。”
皇上并无言语,只抬眸斜斜地看她一眼,接过茶盏一饮而尽。一旁的张公公和北月自是不知道他们俩,只知这沈贵人不是才见了皇上两面,怎么如今二人,熟络得倒像是相守多年的老夫老妻?他们也不敢多看,识趣地行礼告退,顺手关上了门。ωWW.chuanyue1.coΜ
屋内瞬间只剩下二人,沈容青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微微垂首,有些局促地绞着手中的帕子。元承看着眼前这副娇憨的模样,心中有些痒,忍不住拉着她的手凑近几分,轻声道:“怎么如今还害羞了?”
沈容青闻言,松开他的手,两手环着他的脖子,顺势侧坐在他的腿上,手指轻轻掠过元承的喉结,他的脖子刷地一下变得通红。“害羞的是皇上才对。”说完,她咯咯地笑出声来。
元承有片刻愣神,内心深处翻滚着悸动,伸手揽住沈容青的腰肢,将她整个人压向自己的怀抱,他拆下她头上的玉兰花发簪,乌发如瀑垂落下来,柔软细腻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沉迷其中。
元承将头埋在沈容青胸前,深吸一口气,手慢慢从腰后滑向腰间的系带,沈容青回过神来,忙拦住他的手,“皇上,皇上,”沈容青仰头望着近在咫尺的俊脸,眼睛一闪一闪的,“我错了皇上,呜呜呜,下次不敢了。”
元承低头望着她,她的睫毛扑扇,不知为何竟萌生出逗弄逗弄她的想法,俯身含住她的唇瓣,轻咬,舌尖扫过她的贝齿,勾着她的香舌......沈容青被吻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脸红扑扑的,许久待他稍微一松,便双手轻将他推远半尺。
“我们来看书吧?”沈容青眨眨眼,“还是弹琴呢?皇上想听琴吗?”话音刚落她就有些后悔了,毕竟她只会弹一首曲子,要是真让她抚琴,怕是又要再丢一次脸了。
“怎么,你不喜欢?”元承眯着眼,靠在椅背上问道。
沈容青嘟着嘴,食指蹭了一下他的鼻尖,“现下还早呢,嫔妾也还没更衣,要是传出去会被人笑话的。”
“你既成日里躲在福元殿,也不爱走动,我以为你是不在意别人看法的,怎么这会子就天天怕被人笑话?”元承说完就捏住她小巧精致的下巴。
沈容青一把抓住她作乱的大手,“我从前就是不在意别人想法,才吃了不少亏。”她说罢垂下眼眸,若有所思地摆弄元承的腰带。他盯着她好一会儿,将头埋进她脖颈间深深地呼吸着她身上的清香。
入芝兰之室,久而自芳之。
元承一把将她抱起,径直走向次间,“你做什么?”沈容青嗔怪道,他并未理会,只将她放在窗前的卧榻上,眼角余光瞥到塌上的矮桌上放着的《滇游日记》。
又是一本新书,元承想着,自己都快赶不上她看书的速度了,回头也得让张洪保也去寻一本来。
“我写一幅字,你替我磨墨可好?”元承躬身,两个人的脸挨得极近,一吸气就能感受到对方炙热的鼻息,他伸手扶着她的脸颊问道。
沈容青点了点头,起身随着元承走到案桌边,取了一块墨,“皇上可得好好写,写完了我就将它裱起来,以后谁来都得高低敬我三分。”
“那还是下次吧。”元承提笔,淡淡地说道。
“怎么?元承没有信心写一幅好字?”沈容青笑着打趣他。
“是你这儿的墨太差了,若裱起来就真的会被人笑话了。”他提着笔在纸上比划着,“我回头让人送点好的墨来,这个纸也不行。”
沈容青轻“哼”了一声,继续磨着墨,元承行云流水间,洋洋洒洒写下几个大字,她凑近一看,“长风破浪会有时”。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算了一下时间,大概是修南北运河一事吧。前世她对此事了解并不大多,只知道修运河一事是太载十二年底的提案,朝中吵得天翻地覆,到了次年才开始动工,只是其中各方势力博弈,皇上也很能权衡,最后闹得很不愉快。
沈容青知道元承一向心思深沉,毕竟少年天子受制于太后多年,他向来是不喜后宫对朝政有太大的牵涉,她自然不想去触这个霉头。
“你觉得怎样?”元承放下笔问道。
“嗯......”沈容青故作深沉,仔细端详着这副字,“皇上若是送我,那就写得极好。”
“那朕若是转身就赐给别人呢?”元承的眉眼间似有笑意,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
沈容青挑眉,一把夺走纸张,“皇上用的是嫔妾的纸张,嫔妾的墨水,哪里还有拿走的道理。”
“我说真的,运河一事,你觉得怎么样?”元承沉了沉嗓音,略有些正色。
“你我都是知道最后的结果的,皇上又何必问呢?”沈容青放下了纸张,将笔放在笔洗里晃了晃。
“正是知道结果,才问你觉得怎么样。”元承伸手搭着她的洗笔的手。
“嫔妾只知道,此事并不容易,既上苍给了这个机会能从头来过,嫔妾相信皇上可以做得更好。”沈容青抬眸,眼底清澈明亮。
“好。”他的声音极其沉定,略微有些沙哑,“接下来外头会很乱,要委屈你一阵子了。”
芙蓉帐暖,一夜旖旎,沈容青次日起身才切身地明白什么叫“侍儿扶起娇无力”,她早膳也吃不下了,只想回去睡个回笼觉。
“主子......”保福一脸委屈道,迟迟不敢开口。
“怎么了?内务府那边又克扣咱的东西了?”沈容青的眼皮沉沉,不太睁得开。
”这倒不是,“保福连忙摆摆手,”皇上今日离开时,又说不好,说......“保福的眼泪就噙在眼眶里,感觉下一秒就要掉下来了。
“说什么?”沈容青并不多大在意。
“说要禁主子您的足。”保福死死盯着地板,不敢抬头。【穿】
【书】
【吧】
原来是这个啊,“好了,我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沈容青倒头就睡,保福小心地退出去,果然,主子是因为伤心过头,怕他们看见了难过,才支开他们的,保福想着,今日的午膳一定要让小厨房多加两个菜安慰安慰主子。
穿书吧为你提供最快的重生:摆烂后妃只想当太后更新,第20章 那朕什么时候可以来玩免费阅读。https://www.chuanyue1.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