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梦境，倒不如说是回忆。
一切都和程毅记忆里一模一样，甚至更加清晰。
穿梭之门的光芒闪过的瞬间，似乎还有些别的什么发生了。
睁开眼，程毅看到趴在自己身前的安琪拉。
“咦，你醒了？是我吵到你了吗？”素颜的安琪拉完全就是个小软妹，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带上了几分糯糯的感觉。
“啊，不是。你，安琪拉小姐，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啊，算是继续昨晚的游戏吧。嘿嘿。对了，你是做什么梦了吗？怎么睡个觉还愁眉苦脸的？”
“梦？哦，对，那是梦。我还以为……算了。没什么。”程毅喃喃地说道。
“嘿嘿嘿，你真有趣。这么大的男人居然会被噩梦吓到，嘻嘻嘻。”说话时，安琪拉的双手不停地挑逗着程毅，言语中似乎还另有所指。
察觉到安琪拉的意图，程毅选择了成全。
反正也就是半小时的事，安琪拉再次被程毅弄到精疲力尽摇摇欲坠。
看看时间，才早上六点。
程毅起来洗了澡，出屋看了看。客厅里没人，整个套房都很静，其他人应该都还没醒。
他一个人站到客厅的落地窗前，这个方向能看到第三区的展览馆，还能看到更远一点的七区或者八区的建筑群，更远就是净墙了。那仿佛触手可及的墙壁几乎成了天的尽头。
上城的天空是通过净墙发出的能量场域模拟出来的蓝天，这里没有雨雪阴晴，温度和湿度都被调节成最佳状态，因而也没有一年四季。
可那高耸的净墙，就真的成了天的尽头，世界的尽头。
上城人处在这围城之中，出不去，也不想出去。所以他们要么像艾琳那样拼命想办法升阶，卷死所有竞争者，要么就像一区的普通人那样，躺平下来安于享乐。
看起来这里似乎没有是非对错可言。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程毅不知道，现在的他还看不透这座上城。
回想起昨天梅森的话和昨晚优菈的话，等阶很重要吗？是的，只要所有人都认为它重要，它就无比重要。
那么，作为可能是整座上城里唯一的红卡，八万交易点买回来的红卡。真的能挡下来自所有人的恶意吗？这可能比挡下狙击枪子弹更难。
正想着，身后突然有了动静。
转过头，是寇兰兰。
她光着脚，上半身穿着昨天那套哥特萝莉装的紧身内衬，长度勉强遮住两腿之间。化了淡妆，长发盘了起来。一双黑宝石般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在看到程毅后流露出一丝惊慌。
“啊，那个。你有看到亚当吗？我醒来时他没在房间里。”寇兰兰小声问道。
程毅心想可能是在黎星晴的房间吧，或者那个昨天没人选择的第六个房间。但他没说出来，而是摇了摇头。
“这样啊。他不会是先走了吧。”寇兰兰的神情有几分落寞，她幽怨地自语道：“是我做的还不够好吗？我都已经为他……唉。”
她沉重地叹了口气。
程毅很不解，他爹是议员，你爹也是议员，干嘛表现的好像你低他一等似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亚当确实不是东西，你说你要是不愿意，一开始就提出来嘛，现在倒好，伤了个女孩子的心，何必呢。
寇兰兰你也是，都来参与这种游戏了，用得着这么玻璃心吗？
这些话当然不会讲出来。程毅只是默默地看着她。
寇兰兰在原地彷徨了一会儿，很有教养的向程毅道了声谢，返回了房间。
又过了一会儿，克莉丝汀和丹尼斯一前一后出了屋。
看到程毅在客厅，克莉丝汀脸上露出一抹隐晦的期待。
“赛文，你在这啊。正好。”克莉丝汀转而对丹尼斯说道：“我要走了，你可以去找你温柔娴静的兰兰妹子了。”
丹尼斯冷哼了一声，道：“求之不得呢。”
两人好像闹了点不愉快。夶风小说
克莉丝汀在他背后朝他做了个鬼脸，然后过来拉着程毅往出走。
“不用和其他人知会一声吗？”程毅问。
“不用。昨晚都走了三个了。哦，对了，你用不用去和安琪拉道个别？她醒了吗？”
“醒了，不过这会儿可能又睡了。”程毅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她的体力不太行，太容易累了。”
克莉丝汀愣了一下，嘿嘿笑着说：“昨晚我不就说了吗，她和我不一样，别太难为她。”
“我没难为她。无论是昨天晚上还是刚才，我都是配合着她来的。”
“刚才？这一大早的。看来安琪拉也对你很满意呢。”
因为是贵宾，云端酒店出车将克莉丝汀两人送回了公爵府。
回到家，克莉丝汀将程毅带回自己的卧室。
一番酣畅淋漓后，已经到了下午。
两人并肩靠在床头，克莉丝汀一边点烟一边感慨道：“果然还得是你。”
程毅看着克莉丝汀的侧颜，犹豫着问道：“你和那个丹尼斯昨晚起冲突了？”
“啊？为什么这么问？”
“你们之前不是在一起过嘛。可你看起来昨晚一点都没尽兴啊。”
克莉丝汀脸色一正，道：“在一起过？你听谁乱说的？安琪拉吗？”
“啊，不是。昨天梅森介绍的时候，说他是你的第一个男伴。那不就……”
克莉丝汀冷冷地说：“你想多了，他是第一次只是因为我成年之后刚好第一个遇到他而已。”
“好吧。话说，你们经常这样玩吗？就是，就是大家一起这种？”程毅转移了话题。穿书吧
“也不是经常了，一个月一次？不一定，看情况。怎么能经常这样，还干不干别的了。大家平时都很忙，没那么容易聚在一起。”
“倒也是。”程毅追问了一句：“可你们这样，也没有什么保护措施，不怕出现意外吗？”
“意外？什么意外？你是说意外怀孕吗？”这次克莉丝汀倒是很直接。
程毅点了点头。
克莉丝汀露出一抹惨笑，她摇了摇头，说：“你要是有本事让我怀孕，我还要好好感谢你呢。咱们这些出生在审判日之后的人几乎不可能怀孕。”
“啊？为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调查过。现在上城年龄在18到30之间的女性，成功受孕过的不到5%，成功生育的比例更低。没人知道原因，所有的检查都查不出来问题。咱们的父母辈都能正常生育，可咱们不行。”
克莉丝汀猛吸了两口细烟，接着说道：“应该是侵略地球的外星人做了什么吧。咱们大概就是人类的最后一代了，说不定咱们的寿命也会比父母辈短，指不定哪天突然来个集体暴毙，不趁现在找点乐子，还能干嘛？”
“所以才……好吧，我懂了。”
竟然是这样，难不成地球就要这样完蛋了吗？
程毅突然想起昨晚的梦。
女神在送我回来之前曾经两次想对我说什么，都被我打断了。或许她知道地球的情况，我当时心烦意乱，没有静下心来听。
真是的，当时还以为任务完成就结束了呢。哪能想到会这样啊。
要说后悔当初返回地球的决定，那倒不至于。但程毅有点懊悔当时没有好好听女神的话了。
无论怎样，为了更安稳的躺平，还是得尽可能多收集些情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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