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呢?”许意宁有些无奈地跪在床上，低头看向躺在床上半阖着唇的少年。
他的唇还微微发肿，让许意宁有些不知道把视线往哪里放的感觉。
越慈的声音闷闷地从身边传来：“喜欢就是喜欢，不需要理由。”
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呢？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无尽蜡像馆里的场景。
他知道自己本来是要死的，他带着戏谑的笑意冷漠地看着玩家们的表现，他特意表演得柔弱就是为了让玩家们主动向他下手。
死亡之后他会回到主体，一次次的死亡里他已经习惯了。
他不能完全地融入主体，他只能冷眼看着这片世界，他是一缕游魂，不属于任何地方，对于自己必死的结局早已习惯。
他像是被设定好的程序，一次次无望地走着自己的步骤。
但是却有人护在他面前，第一次下副本就能找到副本的缺陷，还能完完整整地护着他让他安全地出了副本。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没有死亡以后会去哪里，也不知道通关以后会到达哪里。
他第一次或者出副本，然后发现......自己回到了主体之中。
他第一次真正融合到了自己的主体之中，然而因为长久的分离，他不能和主体很好地融合，于是只能带着主体沉睡。
他没忍住，吸了许意宁的血。
但是他却还带着点理智，想养着她，不想让她死了。
但是.......为什么呢？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不想许意宁死了，就算是这几千年来的玩具吧。
于是他沉睡了。
再次醒来，他发现他的体内多了另外一个碎片和那个碎片的记忆。
他是一条人鱼，从小被歧视的“男扮女装”的人鱼，从小就知道自己的命运是死亡，是献祭给对面的鲛人族。
等到什么时候，这个副本的神明克服不了自己内心的仇恨，他就会死亡。
然而又是许意宁，又一次救了他。
教他自由，教他爱，教他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又一次没有死去。
第三次恢复碎片的记忆是他接受完第二个碎片的记忆以后，忍不住想出去找许意宁。
这个时候的他已经是本体了，因而带着巨大的力量，被副本直接判定成了“神明”。
他去寻找许意宁，却也知道自己的力量会使得那个本就要破碎的副本分崩离析。www.chuanyue1.com
所以他强行用自己的力量让那个副本的停止崩溃。
如果可以，他想把许意宁，一辈子囚禁在那个人鱼副本里。
然而他没有想到，许意宁会献上一吻，又用剑刺穿他的心脏。
他敛了眉，突然明白了。
许意宁教导他是自由的风，但真正自由的鸟是许意宁。
她是不会接受囚禁的。
但是........
许意宁心软。
她吃软不吃硬。
所以越慈分裂出了自己的一部分，这一部分比之前两个副本的自己强，可以影响副本，但是又不会因为太强导致副本崩塌，他来到了这个副本，成为了神明的“影子”。
他渴望和许意宁在一起，却受到副本的限制，不得已变成了一只猫。
“影子”是见不得人的，只有在镜子里他才能是本体。
所以........
“阿宁，你知道这个副本的秘密了。”
他的声音带着点闷闷的惆怅，头偏向一边，让人根本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能根据他的语气来判断他的神情。
完全靠声音来脑补神情，会让人对于那人的表情过度脑补。
因此，许意宁心里的愧疚被勾起了。
她不仅仅强吻了人家，还压着他不让他动弹，是不是自己过分了？
她缓缓往旁边挪动了一下，放开对越慈的压制。
离开辖制的越慈并没有动弹，还是躺在原地，脸背对着许意宁。
他先是递出了一样熟悉的东西，许意宁接过一看，是她被越慈抢走的归鸿。
归鸿现在安安静静的，不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现他们之间的气氛不对劲。
“阿宁，既然你知道了这个副本的机制，就应该知道，你要成功从这里出去，就要和你的另外一部分融合吧。”
越慈缓声开口，声音里还带着点嘶哑。
许意宁不好意思地垂了垂眼帘，闷闷地应出一声：“嗯。”
但是她到现在为止，都没有看到她的另外一部分，只看到了越慈。
“你不可能和你的另外一部分融合的。”越慈闷闷地开口，“我杀了‘她’。”
许意宁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半晌，突然“嗯？”了一声。
什么，她的另外一部分被越慈杀了？
许意宁并没有做出什么动作，只是单纯地发出了一个疑问词而已。
越慈松了一口气，许意宁看不到他的神情，不然就会发现，他现在的表情是带着笑的。
阿宁对我心软了，而且........她现在是不是因为相信我所以在听到这么重要的消息的时候，才没有生气？
他的嘴角带着浅淡的笑意，声音却还是被许意宁拒绝以后有点不高兴的闷闷：“自从你喝了那杯牛奶以后，你们就不可能融合了。”
牛奶..............?
许意宁的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很快停留在了青年导演给他们准备的那顿早餐身上。
那杯牛奶.........她喝完以后，的确看到了青年导演不对劲的神情。
“那杯牛奶是献祭的符号，谁喝了那杯牛奶，实际上就是默认把自己的另外一部分献祭给神明的意思。”穿书吧
越慈默默开口。
所以..........
现在许意宁的另外一部分在青年导演那里？
“不，”像是猜出了许意宁在想什么，越慈直接开口否定了。
“在我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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