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宫。
“殿下，你从来没有问过这里为什么叫做灵柩冰宫。”
皮耶罗站在桌旁，平静的注视着桌上棋盘的局势，棋盘上摆放着四枚造型不同的神之心。
距离阿芙乐尔真正完成计划，还差最后两枚神之心，草神与雷神，前者反倒没那么困难，后者才是最困难的对象。
如今的雷电影早就不是能够被武力所影响神明了，原因很简单，她本身就是武力本身，整个提瓦特早就没几个能打得过她的了。
就算是阿芙乐尔想要战胜雷电影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而且十有八九是两败俱伤。
阿芙乐尔听到皮耶罗的话后也有些疑惑，这就像是问杯子为什么是用来喝水而不是用来吃饭一样奇怪，因为杯子本来就该是用来喝水的，同样灵柩冰宫从一开始就叫做灵柩冰宫。
这并没有什么值得疑惑的地方，只是一个没有改变过的名字而已。
或许还承载了许多阿芙乐尔都不曾知道的往事，这里曾经有着另外一批人，同样怀抱着拯救世界的理想，只是这些都伴随着凯撒的死亡而彻底消逝。
一个人的死亡并不是死亡，而是在回忆中死亡，才是真正的终极死亡。
当不再有人知晓，那么在这里所发生的一切都将逐渐褪色，直到消失。
但在皮耶罗心中却并不是这样想的，凯撒所做过的事情，整个至冬都将铭记，无论是这座冰宫还是那座广场，土地会铭记，哪怕不曾言语。
正如同那座契约的国度，哪怕岩王帝君逝去，所留下的影响也将永远留在每一个璃月人民的心中。
只要能够改变世界，世界就会记住你。
“灵柩冰宫，是凯撒为自己修筑的坟墓，是逐火者最后的终点，”皮耶罗缓缓开口，说出了曾经那段往事的真相。
“在他察觉到自身被黑暗所侵蚀后，便修筑了冰宫，用来隔绝黑暗，以防散落到提瓦特大陆。”
“后来发生了什么？”
阿芙乐尔眼底闪过一抹讶异，既然是坟墓，那么理应随着凯撒的消逝一同陷入永恒的冰封才对。
如今又怎么会继续伫立于此呢？
“因为凯撒一直都在注视着你，”皮耶罗长叹了一声，说出了真正的故事结局。
...
...
一百年前。
“不能让欧若拉沾染这份黑暗，皮耶罗，你是明白的，”凯撒站在城墙之上，目睹着消失在风雪之壁内的渺小身影，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
“凯撒，不明白的人是你。”
皮耶罗深深的叹了口气，如今的至冬不能失去一位神明，也更不能接受欧若拉以外的神明，那孩子是特殊的。
“你真的以为欧若拉会听你的话吗？”皮耶罗注视着凯撒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早就知道欧若拉会回来。”
“是，我是知道，但我能怎么办。”
凯撒攥紧了右拳，喃喃的说道：“我不能让我的孩子背负和我一样的命运，那实在是太不公平。”
这份黑暗理应随着他一同埋入永恒的坟墓，不见天日，这样就不再有人需要背负那条道路的重担了。
“但至冬不能失去你。”
皮耶罗沉声道，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凯撒是怎样的人，至冬可能很久都不能再遇到这样的王了。
凯撒微微摇头，平静的说道：“这世上没有什么是离开了什么就无法继续的，只要心灵足够强大，就会将离别化作前行的动力。”
“你...早就做好了告别的准备？”
皮耶罗眼底闪过一抹苦涩，最终还是要说再见了啊，尽管他们已经共同走过了漫长的岁月，但总是会有终点的。
凯撒站在城墙之上久久不曾言语，但皮耶罗明白，凯撒是在精准把控风雪之壁的寒意，能够让欧若拉正好穿越风雪之壁才是最好的，这样那孩子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实际上凯撒也清楚，没有人比他更懂欧若拉那孩子，倔强的和他有的一拼，该说不说不愧是父女，某些地方的确异常相像。夶风小说【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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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凯撒的眼中没有不舍，只有释然，他终究还是没能走完这条道路。
“......”皮耶罗深吸了一口气，认真的说道：“给欧若拉一个机会，如果她自己回来的话，就让她试一次。”
“可这条路没有回头的机会。”
凯撒闻言只是平静的说道，他很清楚这条路从来都没有回头路，一旦进入就只能走到死。
“如果我告诉你，我能为这条道路重新开辟新的小径呢？”
皮耶罗话音未落便看到凯撒的眼中多了些震惊，他认真的说道：“这是在和整个世界的因果命运作对，你会......”
“死亡并不可怕，这是你常说的。”
皮耶罗同样将目光投向风雪之壁内，那里已经看不到欧若拉的背影了，“就让我用这昨日的灵柩，为她开辟新的未来。”
凯撒沉默了许久，这或许是最好的方法，但对于皮耶罗而言却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你本该有机会看到结局的。”
“但那终究不是完美的结局，”皮耶罗微微摇头，示意凯撒他心意已决，“我会给欧若拉一百年的时间，至于结果......呵，就等到那时再告诉你吧。”
凯撒不再劝说身旁的友人，更改命运本就是逆天行事，逆反规则自然会被规则抹除。
这是唯有皮耶罗能做到的事情，将已定之事推倒重来，在过去创造新的选择，在未来生出崭新的道路。
悔棋。
更改的是过去与未来，也是一切与其相关联的记忆与时空，可以说是将未来彻底重新更改。
“我会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凯撒微微颔首，心中只有淡淡的感慨，终于还是走上了这条路，如果可以的话真不希望看到欧若拉再次回到这座城市。
但如果那就是欧若拉自己选择的命运，他会尊重，并为其开辟崭新的道路。
哪怕为此会付出一切，哪怕更改命运与因果，只要能让未来生出新的可能，就能创造名为希望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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