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二天清早,云氏就把女儿秋素“派”了过去。
向晚先去了后山,秋素一个人悄悄跟随在后。
快到菜园子的时候,一个人拦在了秋素面前。
秋素一抬头,拦她的就是守在向晚身边的凌云。m.chuanyue1.com
一个站在高处,一个站在低处;一个低眉看,一个抬头看。
“你可知我是谁就拦我?”秋素问道。
“不知。”凌云道。
秋素双臂环抱道:“我是这秋宅的二姑娘,你不该拦我。”
“噢。”
“那你还不让开?”
“大姑娘说,闲人免进。”
“什么?”秋素觉得自己没听明白,“这后山是秋家的,倒不曾听爹爹说不让进的。你既是家仆,哪有拦主人的道理?”
秋素反问凌云。
“咳,妹妹,这后山有啥好的,妹妹来干啥?”
向晚不知何时出现,对秋素说道。
秋素回道:“怎么?就许姐姐来,不许妹妹来了?”
“那倒不是。只是后山种了个菜园子,怕旁人糟蹋了我的菜,旁人让不让进在我,爹爹也是默许了的。”
秋素全程倒没有生气的意思,只是想理论一番,跟凌云或是向晚说说理。
向晚也没有对秋素针锋相对的想法,只是她确实得找理由拦着她,说话的语气也很平和。穿书吧
“那姐姐不能许妹妹也进去瞧瞧吗?我本也没怎么去过后山,自你种了菜就更没去过了。不如姐姐疼疼妹妹,让妹妹也进去玩玩?”秋素一笑,小小的打了张感情牌。
“好吧,那姐姐我就疼疼妹妹,妹妹进来玩吧。”
向晚忽然就点了头,让秋素有点意外。
后山不大,同向晚、凌云进了后山,秋素前后瞧瞧看看,去了菜园子,夸了菜种的不错;又去了附近的两间小木屋,转了转,并无不妥。
是娘多虑了吧,没看到还有其他人在啊。秋素走出小木屋,目光前视,左右扫了扫,心道。
秋素告辞后,确定秋素走了,跛脚老伯才不知从何处现了身,抚须而来,一脸笑意。
跛脚老伯边走边道:“继续学剑术?”
向晚笑道:“自然是了。”
向晚跟着跛脚老伯又学了半个月,前后学了一个月左右,夏季也变成了秋季。秋风渐起,凉快了不少。
跛脚老伯教的不错,向晚也颇有悟性。
除了派秋素那天来打探,之后,云氏又悄悄摸摸的派人来探过两三次,皆是无果。
秋山义自七夕节过后回到宅子,这一个多月里基本都在家中,有秋山义在,大宅子目前倒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最多不过是一些小打小闹、鸡飞狗跳罢了。
这天,秋山义、谢氏、云氏都在会客堂。
“不知官人召我和大夫人来所为何事?”云氏率先打破了会客堂里的安静。
秋山义呷了一口茶,不紧不慢道:“京都来信,说是老祖宗八十大寿在即。”
“那这是好事啊。”云氏附和着,又疑问道,“对了,怎么是京都来信?不应该是紫陌郡那边来信吗?那儿不才是秋家宗族所在之处吗?难不成,老祖宗在京都?”
“没错,老祖宗在京都。话说此事也有一番缘由。”秋山义顿了几秒,边回想边道,“这事还要追溯到六十多年前——”
老祖宗是徐姓,按辈分应当是秋山义的曾祖母,原主秋霁的高祖母,也是现如今秋家辈分最大的,自小在京都长大。秋家人尊称一声老祖宗。
秋家早年经商失败,欠下一大笔债,差点吃官司入狱,幸得徐家嫁女,用极其丰厚的嫁妆救了秋家一大家子,可谓是绝处逢生。秋家对徐家自是感激不尽。
徐家嫁女,年纪轻轻的老祖宗就被嫁去了秋家宗族聚集地——紫陌郡,远离京都。由于远嫁,行路不便等难处,老祖宗六十来年,回徐家省亲次数不超过五次。
父母相继离世,十年前,徐家仅剩的——老祖宗弟弟也在弥留之际,老祖宗不顾家人劝说执意去了京都。
老祖宗弟弟死后,老祖宗也大病了一场,由于担心老祖宗身体,加之老祖宗心里也不愿回去,一些秋家人便同老祖宗一起留在了京都。
秋山义说完,云氏了解了原委,感叹道:“女子远嫁可真是不容易,本家都不在身边。”
谢氏在旁道:“好在秋家人待老祖宗是极好的。”
“那所以,官人,您是准备动身去京都了吗?”云氏问道。
“本来是要去的。不过眼下有一笔大生意要谈,不想错过。”秋山义平静道。
“那,不如这样——”云氏忽来了精神,“吟哥儿就在京都,不如让他代官人……”
“不行。”云氏的话还没说完,秋山义就打断了她,面露肃色,“吟哥儿是庶出。老祖宗是徐家嫡出,又嫁入秋家嫡出为正妻,在秋家身份尊贵。我亦是嫡出,吟哥儿可以去,但还代不了我。”
“是是是,官人说的是,是妾的不是了。”云氏连忙认错。
“就让霁儿代我去吧。”秋山义看向谢氏,“你觉得如何?”
“霁儿去我不放心,毕竟——”
谢氏没把话说完,秋山义知她想提秋霁失踪一事。
“无妨,苏城到京都,走水路也不过两三天的时间,再说她身边不是还有个听说武功不错的家仆护着。京都又有秋家人在,没事的,不必过于担心。”
谢氏还想着拿言语说服秋山义,秋山义罢手让她勿再言。
谢氏无奈。
晚上回春神院时,霜林把秋山义和谢、云三人在会客堂谈论的事告知了向晚。
向晚听了颇感意外,但很快又平静了下来。
她意外的是,在前两世的记忆中,是没有关于代父去京都为老祖宗贺寿一事的。
一世里,谢氏因慢性毒药病卧床榻,原主秋霁寸步不离地照顾,秋山义便没让她去;二世时,因为云氏污蔑谢氏清白一事得逞,原主失去了代为贺寿的资格。
不过,在向晚看来,这一世的发展,似乎自轻诺之死开始就已经偏离了原有的轨道。
既然寿辰快了,向晚夜里便开始收拾了起来,凌云和霜林会和她同去。
这个事,向晚几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虽然由不得她不答应。不过,主要还能从秋山义那里讨些银子,她现在已经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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