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儿子的错,儿子愿意担下一切,儿子愿意娶马氏!”
说罢,文昭十分坚决的重重的磕下一头。
刚顺了气的文夫人心中又开始翻滚,一脚踹上去,猩红的眸子死死盯着文昭:“这事你担不下,文氏亦担不下!你不能娶马宝璋!”
文昭懵了,在他的观念中犯了错就要担下,这事明明是他做错了,白白污了人家姑娘清白,就应该是他担。Μ.chuanyue1.℃ōM
“儿子能担下,儿子愿意娶马氏,马夫子一家为人您清楚,宝璋又十分贤惠,她定会是个好儿媳的。”
文夫人哑然失笑:“原来你们搞这一出竟是为了这个,马氏是为了嫁入我家哈哈哈哈....你们做梦!我会将那贱人扔到窑子去,什么马夫子马状元马博士,都是什么王八羔子,敢谋算我文氏,我叫他们全家今夜就死!”她目光狠厉,死死咬着牙。
“不!都是儿子的错,母亲为何要这么对马氏,明明是儿子要了宝璋,为何要怪罪马氏?”
文昭不过是个纨绔,身为幼子一直被家中兄长和父母娇惯着,平日身边都是一些谄媚的人士,将他捧得高高的,他自然不懂这些事其中利害,全当他这种身份娶个妻是件容易的事儿。
“你知不知道马宝璋是楚家看中的儿媳?你不知廉耻的在楚家跟马宝璋做出这等事,你把楚家当什么?你是摆明了要文楚决裂,你个违背道义的东西,前脚拿了楚家女儿的赏赐说着要给未来媳妇的傻话,后脚要娶了楚氏看中的儿媳,你还有没有点人性,你是不是人啊!!”
他不曾想过这事竟这般难做,他只是单纯的喜欢马宝璋,马博士未中状元之时在文氏做先生,那时他就喜欢马宝璋,后来入了国子监,他也跟着去国子监学习,常常扯了由头去私会。今日更是意乱情迷说着要娶马宝璋的话,情不自禁的就出了事,他还将那串赢来的头彩要给马宝璋,结果她不肯要,只一个劲的哭。
“如今这事儿,你不能娶,楚家也不会娶,其他人家也不会在娶的,你做下的事咱们家最吃亏,只有将马氏打发了,京都才不敢有流言蜚语,全当我侯府公子宠幸了一个不知廉耻爬床的丫头,别人不会有什么闲话。”
“咱们不能这么对宝璋,明明是我的错,为何要让宝璋担下,她只是一个弱女子....”文昭继续恳求着。
“住嘴!此事毫无余地,别在这丢人现眼了,给我回家!”文夫人厉声打断他,说罢朝外走。
“儿子求求您!儿子求您母亲!求求您成全儿子吧!母亲求求您了!”他一把拽住文夫人的衣裙,扑跪在地上,嘶声哀嚎。
文夫人被伤透了心,顿了一会开口:“我从不想我竟把你养成这般,我文氏靠拼杀得来的满门荣誉,你此刻可有想过你那尚在北境的三哥?你可有想过你父亲曾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日子?你的几个哥哥在你这般大时都在战场上厮杀,这才有了今日的文侯府,我想让你平平安安的在我身边,想让你成为我文家唯一一个不去战场上送命的儿子,可你看看你的样子,你对得住吗?你对得住你的哥哥、对得住我对你的期望吗?”
文夫人一字一句悲痛欲绝,恨其子不争,将文昭踢开,夺门而出,只剩文昭被抽了魂魄的瘫坐在地。
另一边,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楚云京等一众就到了主屋,她随意坐了一个侧位,何文左右渡着步子,安姑姑二人将马宝璋扔到中央面相楚云京。
此刻的马宝璋早没了力气哭嚎,髻散全无了先前的簪子,一张精巧白皙的小脸上全无血色,摇摇欲坠面无死灰,何氏几经开口都憋了回去,满脸发愁。
“说出你的想法,本宫会帮你!”楚云京睥睨着她,从容开口。
马宝璋不可置信的目光,微微仰首看她。
何文闻言十分吃惊,不在走动,目瞪口呆的看向她:“你疯了?她这么个....”何文终是顾忌马家的颜面,未说出那句难听的,挖了一眼马宝璋:“你不要以为你是王妃你就能做了这事得主,这事牵连甚广,一个弄不好文楚两家是要撕破脸皮的,左右也是他文氏对不住我们楚家,你还搭进去一条那么贵重的珠子,我看全是喂了狗了,气死我了!什么事,天下哪有做出这种破烂子事的,都是些什么烂槽子里冒出来的......”
“哎呀!我的天亲!要气死我!哪有在人家主家做出这档子事的,还要连累我家的名声,真是脸皮赛城墙.....”
何文一声又一声叫骂着,丝毫不给她人插嘴的机会,主屋要被她蹦出窟窿来,边走边骂,幸亏宾客都在门口要送走,否则听了她这些叫骂又要生无端的闲话。
楚云京不耐烦的沉声道:“你不要在骂了!左右这事已经出了,最坏不过文氏将她打死,将马博士一整家打死!你这么叫骂有什么用?待会文家或马家来人把她带走,到那会文楚才是要撕破脸皮无法挽回了。”
她这句将马博士一家打死起了效果,马宝璋顿时惊恐,哭着求饶:“不要!求求王妃饶了我哥哥嫂嫂,我怎样都可以,放过我哥哥嫂嫂吧,我求求你们。”
何文怒意更胜,指着马宝璋一顿痛骂:“你求我们?我们去求谁?我还要求求你,为何要在我家宴上做出这等事撕我楚氏的脸皮?真是不可理喻!”
马宝璋连连磕头赔罪,脸上除了泪已全无别的,哭的声音有些嘶哑:“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娘娘、夫人我是被人害了,我真不是有意的,求求你们救救我家里人吧!”
“你把话一五一十的说清楚,本宫才能救你。”楚云京此刻是清楚的,一味地谴责或是打死马宝璋丝毫不能解决问题,楚氏还是会被诟病,日后楚澈怕是在难抬起头做人,她不能让自己的弟弟一辈子被人戳脊梁骨,文家也会被叱骂。文氏一门全是勇将,若真以为这个事从此败落了,多大的罪过。
“我和嫂嫂的座位在最末处,贵人们不好注意到我们,可偏偏文家五小姐来寻我,哥哥在文侯府做先生,即便有了官职,依旧念即文侯大恩常去文府授课,我也常跟着去,与侯府的几个公子小姐有过几面之缘,却独独不曾与五小姐相熟,今日她却显得十分亲近,正在用餐之际五小姐要我陪她去喂鱼,我不好拒绝陪着去了,走到瑶塘我就觉得腿脚发软,后来全然无了知觉晕过去,再醒来就是....就是....”
她哽咽着说出旧事,到最后紧闭双眼不忍再回忆,听者也都清楚后面是怎么回事了。
文五小姐是个庶女,她今日在祥亭就看出五小姐有心事,看来就是在算计这件事儿,她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不像是能算计至此的,定是背后有人指使,看来这表面豪爽坦荡的侯府还有这等龌龊小人。
“你和文五公子有情对吧!”她十分坚定的语气,断定自己的话无错。
眼下不是深挖背后算计之人是谁,要将文昭和马宝璋处理掉。
她一双慧眼,一颗玲珑心,从不曾看错过什么人,也不曾谋算错过什么东西,此事她是拿定了主意要掌舵风向。
“我....我与文.....”马宝璋眼神闪烁,神情慌张,一直嚼着几个字未能言明。
“你跟着你哥哥去文侯府上,与文昭一来二去有了情谊,他对你亦是,他是公子哥儿向来没有分寸,自然不会隐藏心意,所以你二人早就郎有情妾有意,私定终身了!是也不是?”她压下身子,逼问的语气。
马宝璋感到楚云京身上的压迫感,更加慌乱,与侯府公子私定终身怕是文氏不能饶她。
“我承认!可...可是文公子会认吗?倒时候文夫人随意给我安个罪名,我又该如何?如今我难道还要期盼着文家能娶我?我只求哥哥嫂嫂能够平安,我如何不重要!”马宝璋重新捋了思路,向她磕头。
何文满脸怨气的坐在楚云京对面,目光狠厉的盯着马宝璋,憋了半天终是忍不住又骂出声:“你还盼着文家能娶你?简直是做梦!别说文家认不认,我都觉得是你故意勾引文昭,随意扯谎说你二人有情!你别信她,她定是为了嫁入文府瞎诌的!”
经过那般慌乱的时刻之后马宝璋还能将事情的后果考虑到,说明这人是个聪明的,她现在就是要抛出柳枝拉无路可投的马宝璋一把。
“本宫虽只见过文昭这一次,但他不是背信弃义之徒,无论此事结果如何你和你马家都会遭受骂名,是骂的轻一些还是骂的重一些凭你选。”
一般摊上这种事的女儿家都会名声尽毁选择自尽,她赌文昭是否敢为了马宝璋违背父母。
“娘娘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帮我,娘娘想要什么?”马宝璋目光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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