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
代号为豹的根部忍者倒在地上,圆滚滚的头颅滚落,飞溅满地鲜血。
在场的其他忍者看到这一幕,却皆是一副冷淡神色,面具下那麻木的表情甚至没有丝毫变化。
大山雀自然也不会有丝毫犹豫。
他提起那颗头颅,指挥着其他根部忍者带领第五分队的所有人进入审讯室。
正忙碌着,忽的察觉手腕的封印术式微微发烫。
——那是将晖大人传来消息的提示。
“带他们去好好审查。”
“搞清楚为什么没把人清理干净。”
大山雀声音冷漠的对审讯部的人员下令,而后拎着头颅快步走到一边。
“是。”
众人则没有对他的行为产生丝毫疑问。
在根部,上级对于下级的命令是绝对的。
等到稍微走远之后,大山雀才在一个隐蔽的角落展开通灵术式。
【根部,男性,细边海燕纹路面具,瘦削身材。】
【如果这个人还活着,指挥他或他所在的小队,前往指定地点。】
信纸上,完全没提到相田将晖需要这个人去做什么。
大山雀清楚这件事有风险,但是将晖大人的命令是绝对的。
他回忆了一下这个特征,而后向身后的一个人下令道:
“刺鹩。”
“在。”
正在逮捕第五分队成员的一名根部忍者快步走出,半跪于地。
大山雀简单下令道:“带着你的人,去这個地址接收情报。”
“是。”
只这么一个简单的流程过后,代号为刺鹩的男人,就带领着一支三人小队离开行列。
这支小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如果非要说他们有什么特殊的点,那大概就在于——刺鹩,正是向立花咲太发布任务,并负责处理一切相关首尾的那个人。
同时,他也是立花咲太事件全过程的知情人之一。
很快,这一行人就来到了位于村外森林边缘的指定地点。
只不过,他们并没有找到相应的街头人员。
夜色下,唯有一点零星火光明暗不定。
树下烟气缭绕。
“果然。”
“向那位大人求助,是正确的选择。”
立花咲太半蹲在树根底下,嘴里叼着半截烟头,声音沙哑。
早在他得知自己的资料被泄露的时候,他就怀疑相田将晖在根部里埋下了钉子。
而现在,只是证实了这一点。
听着那淡淡的声音,根部小队的所有成员立刻紧绷起身体,目光如刀子般锐利。
“陷阱么?”
“咳咳......不用担心。”
第一次抽烟就抽掉了整整一包的立花咲太微微咳嗽着,扶着膝盖直起身体:
“反正你们也逃不掉了。”
伴着那平淡的语气,立花咲太展开背后的忍具带——在那上面,插着四枚崭新的、不知从哪弄来的封印卷轴。
立花咲太将其中一卷展开,按在地上,飞快结印。
倏然间,结界启动。
将他们所有人一同关在里面。
立花咲太直起身体,扯了扯嘴角。
他看向对面的几名根部忍者,露出一副释然的笑。
没有人发现,一具影分身正坐在不远处的树梢上,如同一位观众般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
火影办公室。
猿飞日斩一脸不满的神色,口中叼着那支烟斗,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
接到团藏信号匆匆忙忙从家里赶过来的他,此时甚至连往日里常用的火影斗笠都没有戴上,鬓边短发泛起肉眼可见的灰白,眼白里泛起些微血丝。
等他大步流星的走进办公室,就见志村团藏正神色阴沉的在屋里来回踱步,脸色泛着黑。
“又出什么事了?”
猿飞日斩坐到会客椅上,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给自己倒了杯浓茶——虽说平日里在办公余暇时刻,他也没少抽空用望远镜之术偷看女澡堂,偶尔读一读不健康的成年读物,但是实际上火影的工作还是十分忙碌的。
至少,对于他这个年纪的人而言,已经显得十分不友好了。
如果晚上睡眠再跟不上的话,那精神压力自然可想而知。
见他这幅不紧不慢的模样,志村团藏把眼一瞪,努力压着火深吸一口气:“日斩,你明知道相田将晖他们几个有问题,为什么没有提前把他们解决掉?”【穿】
【书】
【吧】
“解决什么?!”
猿飞日斩一听这件事就上火,冷笑着反问一句:“他们几个还没到村子,全木叶都知道有一整个中队的精英忍者在汤之国全军覆没了——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是谁做的。”
“现在,全村都在盯着这件事的后续调查结果,我替你的根解决后续问题已经够头疼了,你还要把剩下的几个年轻人‘处理’掉?”
听他这理直气壮的语气,志村团藏直感觉那股子怒意一下子窜到头顶,用力拍着桌子吼道:“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做这件事?还不是因为你这家伙解决不掉忍族的那群老东西!”
“如果不是我在,你能做成什么?”
猿飞日斩的音量也开始抑制不住的拔高,额头青筋鼓起:“那你又为村子做了什么?亲手杀死二十位有前途的年轻忍者吗?还是为村子送上一份耻辱?”
“不仅是这一次,二战时在土之国你也......”
“那都是必要的牺牲!”
“什么叫必要?伱见过村里的哪个孩子天赋比水门更出色?他可也在这次任务里!”
“那是因为你的软弱,他才会加入这次任务!如果我是火影,我才......”
无论是猿飞日斩还是志村团藏,两人都再清楚对方不过。
在原本共同治政的二十年里,既是同伴也是挚友的两人,本就积攒了无数次的矛盾,也因为这一次事件陡然爆发开。
不断翻旧账的同时,言辞也变得愈发尖锐。
他们实在太了解对方了。
只是,哪怕平日里和稀泥的时候掩盖得再怎么厚实,也改变不了两人之间的治政理念本身的差异。
“等等...水门?”
争吵中,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志村团藏的眉头忽然紧蹙,反问道:“水门......是与相田将晖那小子一起回来的?”
见他声音停下,猿飞日斩也下意识的住了口,不解道:
“自然。”
“尽管天赋出色,但水门那孩子也还没到能独自应付人柱力的程度。”
志村团藏的声音愈发紧迫:“他有没有跟你提过......内鬼的事?”
“什么意思?”
猿飞日斩的眉头也跟着蹙起。
志村团藏阴沉道:“我在相田将晖那小子的队伍里,埋了颗钉子——为了杀他用的。”
“根据我派出去收割的人汇报,那颗钉子曾与水门同行过一段路......”
“他们,什么都没有对你说吗?”
猿飞日斩先是沉默。
渐渐的,他的脸色也开始变得有些难堪。
水门,按辈分来论,应该是他的徒孙。
本应是天然的火影一脉嫡系。
但是......
他这次却辜负了自己的信任吗?
“嗯。”
猿飞日斩声音沉重的回了一个字,而后便颓然坐下,端起茶几旁已然冷掉的茶水。
烟斗里,飘散袅袅雾霭。
在两人的沉默间,倒映出窗外泛亮的天光。
天亮了。
......
天方见亮,木叶的大街小巷里就多了许多人影。穿书吧
酒客、骚人、赌鬼、早餐小车。
各式各样的叫卖与呼喝声填满了寂静的黎明,让从夜晚沉默中苏醒的村子多了许些人气。
从各地远道而来,在宾馆旅舍中住了一晚的忍者村任务发布者们,也各自急匆匆的朝火影大楼的方向小跑过去,希望今天能用稍微便宜的价钱,找到符合他们心意的任务小队。
很快,刚刚还空荡荡的街道,又是一片车水马龙。
似乎每日都是如此。
只不过,今天的木叶大道上,却在这人气与喧嚣中,添上了一抹鲜艳的色彩。
“啪嗒、啪嗒......”
一个遍体鳞伤,全身几乎被血浸透的男人,手里拖着一具大半身体被烧到焦黑,让人怀疑是否已经死去的沉重身体,在黏腻且带着血气的脚步声中,笔直走向火影大楼的方向。
周围的所有人闻到那股冲鼻的腥味,都下意识的纷纷让开,目光惊恐的看向他。
然而,在看到他额头那枚木叶护额时,又露出些许不解的神色。
开始工作的暗部忍者纷纷包围而来,却在靠近几步后下意识的开始后退。
在这个男人身上的,是一件完全由起爆符编制而成,如同背心般的特制衣物。
这些暗部倒是不会畏惧死亡,只是...周围的人群实在太密集了。
而那个男人则像是没看见周围的忍者们,又似乎是体力被消耗到了极限。
那具残破的身体,几乎完全靠着意志力在向前蠕动。
直到,停在火影大楼门口。
立花咲太将手里的尸体扔在地上,艰难的直起腰背。
大楼前密集的人流嘈杂声,似乎在转瞬间被按下了暂停键。
他将手中的封印卷轴当做拐杖,一把杵在地上。
复杂的封印术式,顺着那枚崭新卷轴源源不断的朝四面八方扩散开,将每一个位于方圆五百米范围内的顾客固定住。
所有人都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不明所以。
立花咲太那艰难的笑容里,满是诚恳:
“很抱歉。”
“我...要耽误大家一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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