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隐一点点动摇,在白清瑶的劝说下,他最终点点头,“我试试吧。”
两人回到篝火旁,火焰映照在每个人脸上,小隐低下头,掩盖住脸上的笑。
白明朗感受着轻松惬意的氛围,周围有壮汉在猜拳喝酒,起哄声一阵高过一阵。
要是天底下百姓都像这样平稳安乐的生活就好了。
“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白明朗问盛子骄。
盛子骄忙着喝酒,没搭理他。
白明朗无奈,伸手弹弹她的额头。
“唔,干什么?”
盛子骄凶巴巴的望过来,脸上都是酒晕,红通通的。
“我说,你们怎么治理寨子的,他们看起来都很幸福。”
白明朗靠近她,微微提高声音。
“幸福?”
盛子骄念了一遍,摇摇头,“不幸福。”
白明朗看着她,好像也喝酒上头了一般,不依不饶的追问,“为什么不幸福?”
盛子骄咽下一口酒,看向人群里最壮实的那个男人。
“那个,你看见了吧,是不是长得很壮,他被送到我爹手上的时候,长得跟个小豆芽似的,他家里穷,吃不饱,他爹娘就不要他了。”
白明朗顺着她的指向看过去,那个男人正兴奋划拳,身旁围着一群兄弟,很是快活。
“还有那个,那个小女孩,家里嫌弃女孩不能传宗接代,生下来就把她扔到山里喂狼,是被寨子里的人捡到抱回来的。”
那个小女孩站在人群边缘,带着腼腆内敛的笑,和几个小伙伴一起吃着烤肉。
白明朗脸上的笑沉重了些。
“寨子里还有好多人都像我一样,都是被捡来的,在这里长大,在这里安家,都是被抛弃的人,算什么幸福呢。”
盛子骄带着酒意说完,小隐递上一块肉,“吃点其他的去去酒气吧。”他安静的劝她。
盛子骄点点头,就着他的手咬下一块肉。
白明朗沉默了一会,没想到寨子里都是些苦命人。
“寨主他不是你爹吗?”
盛子骄已经没有心思回答他的问题了,她跑到旁边和寨子里的人拼酒去了。
倒是小隐听到了他的疑问,回复了他。
“她还在襁褓就被人丢弃,是寨主捡到并且抚养她长大,寨主不是她亲生父亲。”
白明朗听了心里有些心疼,这个开朗率性的小姑娘居然有人忍心抛弃她。
“就没有找过她的亲生父母吗?会不会是有其他原因不得已才丢下她。”
小隐摇摇头,“她是在庆城安县里的一个路边被捡到的,那里穷,经常有人家生而不养。而且她也不愿意找,觉得现在也挺好的。”
白明朗说不出其他的话了,看着在人群中嬉笑怒骂的小姑娘,心里只希望她往后的人生能顺遂。
他突然想起自己,相比起来自己很幸运,父母安康,家庭和睦,也不缺钱财,略有权势,他还在抱怨什么呢?
他感觉经过清崛山一行,自己心性得到了成长。
小隐用树枝拨弄着火堆里的火星子,白明朗知道他之前对自己有些情绪,可能是因为盛子骄,不过终归还是年纪小,心里也不坏。
“那你呢,怎么来到这里的?方便讲讲吗?不方便的话可以不说。”
白明朗看着他,小隐停下手上的动作,“没什么不好说的。”
“俗套的故事罢了,家族倾灭,剩我一人,我一心求死,是她把我捡回来养活的,我的命从那以后就是她的。”
小隐淡淡说着,好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一般无动于衷。
当年他还要小一些,还是跳脱的年纪,家族世代为医,得罪了贵人,全族都没有活口,只有他因为贪玩忘了回家逃过一劫。他浑浑噩噩的,不吃也不喝,只等着死在荒郊野岭。
没想到碰到了她,那个时间他饿得迷迷糊糊,只依稀听到一道亮丽的声音,“这个孩子长得挺好看的,皮肤还这么白。”
“把他带回去吧,都饿成这样了,真可怜。”
后来,她喂他米汤,让他陪他玩耍,他先是身体活过来了,然后一点点的,心也慢慢活过来。
她还为他取了新的名字,小隐。
“因为你不说话的时候很安静,所有人都注意不到你,就叫你小隐吧。”
这些回忆,每天晚上都会在小隐的脑海中回放,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小隐望着不远处憨笑的人影,“我的命是她的,所以不管有什么东西拦在她面前,我都会一一清除。”
他说的声音并不大,但语气却是无比认真。
“看得出来,你们感情很好。”
白明朗羡慕的说,这种没有血缘关系的感情有时候比有血缘关系的感情更加牢固。
小隐没有再搭话,月亮升到最高处,醉酒的人打起了鼾,他上前搀扶起走路歪歪扭扭的盛子骄。
“我扶她回去了。”
丢下这句话,小隐扶起盛子骄离开。
白明朗看看周围变得稀疏的人群,白清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房了,除了自己就只剩喝得酩酊大醉的辛十义了。
他以前很克制,从来只是浅酌几杯,不会像今天这样豪饮。
他失忆后确实变了很多。
白明朗走过去,扶起他的肩膀,“走吧,送你回房。”
辛十义当然听不见,他脑子迷迷糊糊的,眼睛也累得睁不开。
他隐隐约约的看见盛子骄拿着鞭子抽自己。
他想问问,主人,我做错什么了,要这样惩罚我。
然而嘴像是被黏住了一样,怎么也睁不开。
他难受的撑着脑袋,脑袋好晕。
他身体扭动着,白明朗差点扶不稳。
“唔……”
他嘟囔着什么,白明朗凑过去听,声音太小太模糊,根本听不清。
算了,他只能认命的扶着他回房间。
第二天,辛十义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疼欲裂,喉咙干哑。
“咚咚——”
有人在敲门,然而辛十义根本没有心思理会,他的手缓缓抹上自己胸膛和腹上的一些疤。
疤很浅,现在已经掉了痂,变成淡淡的褐色,再过一段时间,就会一点痕迹也看不出来了。
这些疤从他失忆后醒过来就一直存在,很显然是他失忆前就有的,之前辛十义就一直疑惑疤痕的来源,想到昨夜醉酒时浮上的画面。
难道是骄骄?
敲门声变得不耐烦,白清瑶只是耐着性子敲了几下,没人应,可是十义哥哥明明就在里面啊。
她心中微恼,直接推开门。
辛十义眼疾手快的用衣服挡住自己的胸膛。看着直直闯进来的白清瑶,眉毛都拧成了一个结。
“你干什么,出去!”
白清瑶没想到他还在床上,还没穿衣服,虽然他动作很快,她什么也没看见,但是她脸颊还是浮上淡淡的红色。
“十义哥哥,我,我在外面等你。”
她羞答答的说完,这才转身离开关上了门。
辛十义不懂这个女人怎么那么厚脸皮,他平日里都表现得那么拒她于千里之外了,她还这么喜欢上赶着。
为了防止她又突然闯进来,辛十义起身穿好衣裳,简单洗漱了一下,就从窗边翻身而出。
侧头一看,白清瑶还在门口守着,等他出来。
辛十义直接从后面绕开走了。
他一路来到盛子骄的房间,她的房间在寨子最中间的地段,日头正高,周围的人已经热闹起来,炊烟一点点升起。穿书吧
辛十义知道她不喜欢自己靠近她,但是还是忍不住敲门。
“进来。”
她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辛十义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推门走进去。
“有什么事……”盛子骄一边擦着脸一边说,说到一半,看到是辛十义。
“你怎么来了?”
辛十义很受伤,“主人,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不是说了不许这样叫我吗?”盛子骄忙走到他身后关上门,生怕被白家两个人听到。【穿】
【书】
【吧】
辛十义眼神追随着她,“我有听话,有人的时候我都没有这样叫。”
“这里又没有别人。”
他小声为自己辩解。
“好吧好吧。”盛子骄点点头,“那你来找我干什么?”
辛十义看了她一眼,突然拉开自己的衣领。
白皙的胸膛上,褐色的疤痕很是碍眼。
“主人,这是你惩罚我的吗?”
盛子骄眉头一跳,刚刚喝到嗓子眼的水一下喷出来,“你你你,你想起来了?”
辛十义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惊讶,摇摇头,“没有,只是看到了几个片段。”
盛子骄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敢回视他的目光,脑子疯狂转动,快想想怎么糊弄过去!
突然,她灵机一动,“那个,你失忆了不知道,其实——”
她声音放缓,辛十义被她吸引了注意力,很认真的听她说。
“其实——我有病!”
“主人你为什么要骂自己?”辛十义疑惑的看着她,都想摸摸她的额头看看有没有发烧了。
盛子骄一脸认真的跟他说,“我真的有病,我一犯病吧,就喜欢打人。”
“你那个,”她指指他还露出的胸膛,“就是我发病的时候不小心打的。”
辛十义听得很认真,盛子骄趁热打铁,“那个,你不会生气吧?我又不是故意的。”
盛子骄期待的看着他,辛十义也不负她望点了点头,“不生气,我不疼的。”
失忆的男人真好哄,盛子骄内心高兴了一把,没想到这么容易就糊弄过去了。
没想到辛十义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拿起随意扔在桌上的马鞭。
他打量了一下马鞭,然后替给盛子骄。
盛子骄莫名其妙的接过,吞吞口水,不确定的问,“你要打回来?”
辛十义一脸乖巧,“怎么会?”
“那这是?”
手上的马鞭好像变得烫手。
辛十义将自己的衣服扯得更开,“你打我吧。”
啊?
盛子骄惊呆了,这位老兄咋回事啊,还喜欢挨打?
辛十义解释,“我觉得或许你再打我一顿我就可以记起来了。”
听到他的想法,盛子骄松了一口气,她差点以为他脑子又出问题了。
她把马鞭扔得远远的,上前把他的衣服合拢。
“不行不行的,我怎么舍得打你,打在身痛在我身。”
“乖啊,穿好衣服。”
盛子骄胡乱拢上他的衣服,嘴里胡扯着,只想着赶紧把他应付过去。
辛十义任由她动作,心里感动极了,主人她还是喜欢自己的,都舍不得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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