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伊双眼微红的跑进来,看着孟莘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她扑到孟莘的床边,放声大哭:“小姐,你怎么成这样了啊?到底发生了什么呀?”
古川抿着唇没有说话,芽伊哭的眼睛通红,她顶着红彤彤的泪眼看着古川,问:“世子,您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明明小姐进宫可是好好的啊,怎么一回来就成了这副模样?”
“一切都是因我而起。都是我不好,要是我再早一点回来的话,孟莘,就不成这样了。”古川垂着头低低的说,眼里带着痛苦的挣扎。他恨自己没有早一点救下孟莘,她这般柔弱的人怎么能遭受的起这样的折磨。他都不敢想象,孟莘到底被打了多少板子,那些人到底下了多重的手。
芽伊听着,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不要钱一样的流着。她家小姐怎么这般多灾多难啊。
“阿莘!阿莘!”
孟山急急忙忙的冲进来,看着浑身是血的女儿,眼中马上泛起一片猩红。他大步流星的走到古川面前,拽着古川的衣领,眼神愤恨的看着他:
“告诉我,是谁把她弄成这样的?”
“是朝阳,但是是因为......”古川还没回答完,就被扔到地上。他懵了一瞬间,抬头看着一脸威严的孟山,只见孟山吩咐着芽伊:
“你好生伺候着你小姐,等医师到了叫他好生看看。药材都要用最好的,钱不是问题。明白了吗?”
“明,明白了。”芽伊小声的啜泣着,晶莹的泪珠还挂在纤长的睫毛上,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
而从太后寝宫出来的孟清也回到了孟府,她看着急急忙忙的走动的下人,她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的看着他们。孟清拉住一个婢女,皱着眉问:“这是怎么回事?府里是发生是了什么事吗?”
“回大小姐的话,世子把浑身是血的小姐给送回来了。现在小姐命悬一线的在厢房里躺着,我正准备去接来的医师呢。”
“我爹呢?”
“老爷去看了小姐一会儿,这时候已经进宫去了。”
“你去吧。”
“是,大小姐。”
孟清有些发愣,孟莘怎么变成这样了?她不过才离开一炷香的时间,她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
“清儿?”
孟清抬头,看着孟瑜逸一脸错愕的看着自己,她垂下眸,嘴角勾起一抹自嘲。大哥,这下怕是会对自己失望吧?答应了要好好的保护孟莘,结果她就是这么保护的。
“你没事吧?哪里可有受伤?阿莘已经倒下了,你万不可再倒下。”
孟清一惊,愕然的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大哥:“你,你不怪我?”
孟瑜逸微愣,后明白过来她说的意思,无奈的看着她,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不怪你,宫里的事千变万化,任何一步都要走的步步惊心。你都还未及笄,怎么能那么容易的护住阿莘。阿莘的事,我已经听世子说了,这不怪你。”
“当时,我准备带孟莘出来。结果在路上碰到祖母身边的人,他叫我回去说祖母有话要对我说。我没办法,只好叫那个小太监送孟莘出宫。后面的事情,我就一慨不知了。要是我当时没有去,可能孟莘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孟清回想着在宫里发生的事情,叹着气说。眼里带着满满的自责与愧疚。
孟瑜逸点点头,心疼似的摸摸她的头:“我知道,我知道。我和父亲都没有怪过你,你别这么想。我想阿莘也是不愿意看见你这么自责。若是你真的很难受的话,就去厢房看看阿莘,看能帮上什么忙吧。”
孟清点点头。她也只能这样了。
“我要进宫一趟,我担心父亲会一怒之下做出什么糊涂事。”孟瑜逸见安抚下她后,他准备离开。
孟清却拉住他的衣袖,抬眸凑近了小声的跟他说:“祖母在监视我们,而且近日祖母特别奇怪,皇上也是。你进宫之后,多加小心。”
孟瑜逸一愣,原本一直装着柔柔善意的眼里渐渐染上一抹晦暗,他眼中神色汹涌最后归为平静。他抿着唇,看着一脸担心自己的孟清,弯弯嘴角:“大哥知道了,先走了。”
孟清点点头,她目送着孟瑜逸离开的背影,直到这一抹白色在她的眼中消失,她才收回眼光。她想起了方才在太后寝宫里,祖母说的那些话,她不禁觉得异常奇怪。从小到大,祖母一直很疼她,断然不会像这两天这样对她冷漠,话里话外都有种划清界限的意味。
“问题到底出在哪儿了?”她皱着眉仔细的回想着,忽然她脑中灵光一闪,她猛然抬头,“是孟莘!”祖母的异常举动,好像都是因为孟莘的存在。可是,孟莘对于祖母而言是什么样的存在,会让她对自己的态度都发生强烈的转变?
孟清想着想着只觉得自己脑中好多东西挤在一起,思绪万千,可是她抓不住任何一丝一毫。她皱起眉,她想不通也想不明白其中的事因由头。但是她想的头疼,她抬手按了按有些疼的太阳穴,想起了孟莘还在昏迷之中,她压住心里的所有疑问,抬腿往厢房迈去了。
而另一边的孟山脸色阴沉的进了宫,他站在大殿门口大声喊道:“臣孟山有要事面见皇上!”
皇上身边的李公公走出来,看着孟山微微一笑,身子微微一弯:“孟大将军,皇上叫您进去。”
孟山冷冷的抬眸看了他一眼,李公公只是轻轻的笑着,孟山没再理他,大步迈向门口直接走了进去。
大殿内大而空阔,殿中墙壁栋梁与柱子皆饰以云彩花纹,意态多姿,斑斓绚丽,全无龙凤等宫中常用的花饰。赤金九龙金宝璀璨的宝座上方坐着的正是周帝,在桌案前跪着的正是朝阳公主叶欣。
孟山面无表情的走过去,他正准备跪下,周帝却开口阻止道:“爱卿不必下跪,站着罢。”
孟山作揖行礼道:“谢皇上。”
周帝脸上带着浅浅的愧疚,他叹了口气:“朕知道爱卿前来所谓何事。都是这逆女做的好事,枉顾人命,伤了爱卿的爱女。”
孟山站着没有说话,甚至连眼皮都没掀动一下,他就像是一座雕塑静止的永远树立着。周帝看着孟山的样子,知道这件事要是没个说法就过不去了。孟山这人哪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太在意女儿了,要是谁欺负了他的女儿,他非要在对方身上扒下一层皮不可。周帝有些恨铁不成钢似的看着叶欣。叶欣算是他老来得女,对她也就多上心了几分,什么也都纵容了一些。没想到,竟然会有一天她会蠢到把事情闹到自己跟前。还碰的是孟山的女儿,真是不知好歹!
周帝看着跪在地上的叶欣,眼底渐渐浮上对她的不满。
而跪在地上的叶欣却还是不知悔改的眼里泛着对孟莘的滔滔恨意。她双手紧紧的握着拳头,如今的她跪在这里全是拜孟莘所赐!听说她好像快不行了,要是死了才是最好,就没人跟她抢古川哥哥了。ωWW.chuanyue1.coΜwww.chuanyue1.com
“欣儿,你可知错?”周帝神情严肃的看着跪着的叶欣,缓缓开口的询问。
叶欣紧紧的抿着唇,不肯说话。周帝见此,眼中对她的失望愈发增大,他掩面悲壮似的叹息一口气:“孟爱卿,都是朕太娇惯她了,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对于令爱的事情,朕也是悲痛至极,还望孟爱卿能平息一下心中的愤懑。”他的皇位,他的江山,孟山作为一名武将在军中到底声望本就是强烈,若是失掉了孟山对自己的支持。那么,这江山很容易被频频起义,最终他就会失去这个江山。所以,他绝不容许有这样的情况出现,无论任何人。无论是太后,还是叶欣,都不可以。
“皇上,公主一直骄阳跋扈,臣管不着。但是有人欺负我女儿,我就不得不管了。”孟山开口了,他冷冷的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叶欣,抬眸看着坐在桌案前的周帝,他道,“我这人没什么好说的,就是特别护短,皇上您是知道的。可偏偏有人要来触我这逆鳞,皇上,您叫我怎么平息这满腔的怒气?我看着我阔别那么多年的女儿回到我身边没几天,就进宫一趟,一会儿是要追着被太后赐婚,一会儿又是被朝阳公主打一顿。我眼睁睁的看着我女儿浑身是血的回来,躺在床上只剩最后一口气,您说,让我一个做父亲的怎么办?我唯有来给我还命悬一线的女儿讨个公道,我才有脸去见她。”
孟山的声音浑厚低沉,他缓缓的说着,声音悠悠的从他的口中倾泻而出。空旷的大殿里,都回荡着他悲凉的声音。他的愤懑,他的不甘,他的悔恨,他的难过全部无一例外的混杂在声音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叶欣!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周帝听着孟山的长篇大论,他明白要是他不给叶欣一点惩罚的话,孟山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堂堂一国公主,竟做出这般伤天害理的事情,简直有辱皇家脸面!从今日起,你就去静宁寺闭门思过,每日为孟莘抄袭五百份佛经,以此来保佑孟莘。”
“凭什么啊,父皇!是她自己弱不禁风,才打几下就受不了了,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叶欣不可置信的看着高高在上的周帝,只见男人低头微微皱眉,她不甘心的大叫着,“父皇,我可是您最疼爱的女儿啊!您怎么能忍心送我去静宁寺啊!”
周帝紧紧的皱着眉,道:“朕对你真的是太失望了。你到现在都还不觉得是自己的错!那可是一条无辜的人命,你的心肠怎么这么恶毒?”
叶欣好像听到什么天大似的笑话一样,她哈哈大笑起来:“父皇,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啊?难道你手上就没粘过鲜血?”
“大胆!谁允许你这么跟朕说话的!看来禁闭思过是还不够了,来人,将朝阳公主拉出去杖责二十大板,随后送往静宁寺。没有朕的命令,不准私自回京。”周帝被她的话狠狠刺激到了,他瞪大了双眼,怒拍案桌,扬声道。
“父皇,欣儿只是一时气昏了头,不是真心想这么说的!父皇!父皇!”叶欣看着火冒三丈的周帝,叶欣忽然像是清醒了一般,脸上的血色尽褪。她连忙解释,慌急忙慌的跪着爬过来想要抱着周帝的腿,可是被进来的侍卫架了出去。
她绝望的大叫着,声音响彻整个大殿:“我不要!我不服!”
“皇上英明,多谢皇上成全。”孟山看着叶欣的下场,他跪下来向皇帝行礼道。
“无碍,朕有些乏了。你且退下吧。”
“是。”
孟山从大殿里走出来的时候,他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他轻轻的笑起来。
阿莘,为父帮你出了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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