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婉婉懵懵懂懂:“这说明什么?”
白越解释道:“这说明,第一个是目标受害者,第二个是用来凑数的。”
邱婉婉想想:“对,有道理。那第一个本乡人,第二个外乡人,又有什么说法。”
简禹道:“本村人统一的特征是没钱,每天来往讨生活,一来不会带多少钱在身上,二来,就算是带了钱,也不好隐瞒,一问就问出来了。”
邱婉婉点点头。
这倒是。
比如江志虎,要不是因为他们正好在追,谁知道他身上到底有多少钱。
不知道多少钱,就不知道丢没丢钱,无法确定动机。
邱婉婉在这方面确实要迟钝一点,毕竟她的精力不会用在这上面。
“那……为什么两个本乡人之间一定要隔七天,本乡人有什么说法?”
“本乡人没什么说法,但既然是图财,当然尽量找肥羊。只有实在找不到的情况下,七日限期又要到了,这才会不得已,把目标改成本乡人。”
不得已而为之。
毕竟三丈沟这地方,也不是时时刻刻都有人路过的。
邱婉婉恍然。
“这里确实不热闹。”邱婉婉道:“我们在这里也待了几天了,路过的人真不多。”
这句话点醒了简禹和白越。
路过的人不多,那怎么办?
不要紧,不路过的,可以想办法让他路过。
但如此说来,这一次他们可能白在这里守七天了。
因为江志虎是被谋财的船夫杀的,不是之前的凶手。那么这次事件真的只是一个意外,凶手会不会那么执着,在明知道官府搜查的情况下,顶风作案呢。
简禹将卷宗一放:“三十年罢了,三十年的时间也不是很长,当年的凶手,现在还有力气做凶手,可见当年年轻,现在年纪也不大。梁蒙。”
梁蒙现在学会了敲门。Μ.chuanyue1.℃ōM
简禹道:“去把三十年前,和被沉塘的寡妇关系好的人,全部找来。”
白越补充道:“要一直到最后一起案件发生这一个周期里,身体都好的。”
梁蒙应着。
仇恨是能延续很多年的,如果是为了给寡妇报仇,那么当时和她的关系一定很好。
可是一个人,又怎么能抵挡得了一个村子。
白越凑过去:“我有个办法,不知行不行。”
“你说。”
白越道:“当年寡妇被沉塘之后,没几天就死了一个,当时村里人心惶惶,一定把所有可能的凶手都查了一遍,但是一无所获。”
“所以这个人和寡妇有关系,但没有明面上的关系。他隐藏了这么多年,想找出来也不容易。我们不如换个思路,让他自己出来。”
众人都看白越。
什么思路能让他自己出来。
“不确定,但可以尝试一下,既然在河边,我们就钓一钓鱼。”
白越道:“寡妇被沉塘,这件事情是一切悲剧的源头,但这件事情本来就是错的,因为无论她做了什么,村里根本没有私刑的权利。”
所谓法不责众,所谓家规族规,说到底一来惹出来的事情不够大,二来倒霉的人没有背影。【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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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的话你看看造反,几万人也能杀得干净。
白越道:“寡妇的命也是命,既然如今要彻查此案,为什么不从源头开始查?为什么不给寡妇一个公道?”
众人都说不出话来。
从来都没有人想过,给被沉塘的寡妇一个公道。
就算是想要彻查,第一个受害者也是在寡妇被沉塘之后的那个,而不是寡妇。
简禹都皱了眉:“寡妇这案子,怕是不好查。”
“不。”白越道:“恰恰相反,寡妇的案子,是最好查的案子。三丈沟里人人皆知,四十岁以上都能说出个门道,无数双眼睛看着,瞒也瞒不住。”
简禹眉头依然不舒展:“这个我自然知道。”
这种私刑,说是私刑,其实是一种对大众的威慑,不但不怕人知道,甚至要把村里所有人都喊来。
让大家都看看,不守妇道的女人,就是这样的下场。
寡妇的父母,未必就不心疼女儿,但是没有任何办法,除非不想在这里生活了,横下心和全村为敌。
水鬼凶手找不到,当年沉塘的人还找不到吗?就是当年这些人就是三丈沟有身份的老者,这会儿未必还活着罢了。
白越道:“那为难在哪里?”
简禹沉吟一下,犹豫道:“你在穆林镇长大,虽然是个山村,但是人少,想来没接触过这样的事情。事实上很多地方都有私刑,特别是针对不贞的妇人,这种事情官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如果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如何?”
又绕了回去,法不责众,入乡随俗。
白越道:“那我偏偏要责众,偏偏要律法大于族规呢?”
简禹明白了白越的意思,但这事情确实难办。
三丈沟村也有几百人,村中大部分人姓管,还出过朝廷命官,现如今便有在朝任职的。若是铁了心要追究以前的事情,难免要追究以前的村长族长,都是管家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些人物说起来只是一介村民,也不是不能追究,但是为了这种事情追究一个村子,就会叫人觉得小题大做。
这事情一定会有人报上朝廷,简禹要顶住很大的压力,也难免要跟皇帝好好地解释一下。
不过白越怎么会让亲爱的未婚夫承受这么大的压力呢?
白越毫不脸红的道:“这事儿是宁王先查的,宁王也不是半途而废的人,不能因为他人不在场,咱们就当他不存在啊。”
宁王正承欢膝下,陪皇太后吃饭,吃着吃着,心里一阵不安。
吃完饭,皇太后休息的早,宁王正在考虑干点什么打发一下时间,宫外来信。
送消息来的是梁蒙,此等大事,怕别人说不清楚。
梁蒙道:“王爷,白小姐托您办件事情。”
“说吧。”成朔大包大揽。
白越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没有不能办的。
梁蒙于是把事情大概说了,然后道:“白小姐想要重查三十年前三丈沟村寡妇杭嘉慧被私刑沉塘一案,但是考虑到牵扯众多,会得罪不少人,因此想王爷出面。”
白小姐舍不得自己的未婚夫。
梁蒙也太直白,但是他没有这个直白的胆子,他说的这些话,肯定都是白越教的。
成朔想一想,气笑了:“这么得罪人的事情让本王来,本王上辈子是欠了她吗?”
梁蒙低眉顺眼道:“是。”
成朔:“?”
梁蒙更低眉顺眼:“白小姐说,王爷一定会问,是不是上辈子欠她了。她说是的,欠了不少。”
成朔深深地吸了口气。
梁蒙小心翼翼偷偷看成朔一眼:“王爷,您看……小的这还等着回去复命。”
行不行你给个答复。
“行。”成朔无奈道:“她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本王难道能不还上辈子的债吗?”
这一刻,梁蒙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成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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