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可不敢附和。
虽说照云楼深这么一讲,好像西南杀手的猎物都是罪人,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私设刑罚已经违反了律法,若是人人都自诩正义之士,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云楼深道:“天下此等荒唐,即使是罪人也不能得到惩戒。”
匡陶道:“公理自在人心。”
这一句好比判词,多年之后再回首,竟然事事不离公理与人心。Μ.chuanyue1.℃ōM
等到东方泛了鱼肚白,追逐西南杀手的人再一次铩羽而归;要说到唯一的收获,乃是秦娣远远地望见了两个影子。
其一身手不过尔尔,可是另一个人的身手已经不可以用矫健来形容了。
应该说,那人一举一动流畅潇洒,翩若惊鸿。
秦娣虽然只是南雁门中上的弟子,然而南雁门群英荟萃,见了那么多的前辈、高手,秦娣一看便知那人的身法高出自己几个境界。
她说话极其实诚:“若非是西南杀手,只怕可以在天下高手中排上个名次。”
不过即使如此,也无济于事。杀手已经逃亡北方,若是将围猎比喻成打仗的话,那么永乐县已经失守。
玉瑶师姐也回来了,玉狐刀已经被收起,师姐又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大家闺秀。
“林掌柜也看见了两个人影,”她转头,同林掌柜互相点了点头后才面向众人:“这么看来,应当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了。”
匡陶尚在赵府,被人请了过来,当先一句便是:“赵府的丫鬟说,赵夫人已经醒来了。”
师姐笑道:“真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要怀疑你。你瞧瞧,一直在赵府的人,竟知道的没有我多。”
匡陶经不得撩,师姐这么一调侃,脸上已经有了些赧色。
师姐同林掌柜并秦娣姐嘀咕:“赵夫人撞着的小妾早产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那赵夫人醒来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隔着园子咒那小妾,说是什么狐狸精、丧门星,那小妾听得脸都白了。”
秦姐姐不在意家长里短,因此只是简简单单地听着,偶尔点一点头。
林掌柜接起话头来;芳景轩在永乐县时间久,又是家酒馆,什么空穴来风的事情都会在这个地方放大:“听说那小妾本来就是县太爷抢回来的孤女,也有人说是被人送进赵府的;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着实规矩。”
我听那一声“规矩”,颇有些不满的意思。小妾自然“不规矩”,更不用说是这样一位依附于赵府的菟丝花。ωWW.chuanyue1.coΜ
我觉得奇怪,为什么她们对那一位妾,竟然是又怜惜又不屑的态度。
静静地坐在一旁听了一会儿,我终于失去了兴趣。
云楼深忽然一拍圈椅扶手,警觉地站起来:“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此时天还没有大亮,尚是凌晨光景;永乐县中不务农,即使是小商贩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上街。
万籁俱寂,远近亮着灯的只有芳景轩和几家客栈,想来正是各门派子弟的休憩之处。
云楼深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极小,就像是担心惊扰了什么似的。
“你听到了什么?”在云楼深的反常行为面前,我又一次汗毛倒竖。
师姐、秦姐姐与林掌柜正一边用手遮着脸打哈欠一边谈天说地,五短客已经上楼了,这个时候大约已经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如雷鼾声。
影楼的白虎煞行踪诡秘,也不在我们的感知范围之内。
匡陶师兄婉拒了林掌柜提出的就在芳景轩歇息的提议,向众人一一告辞,回到赤霞峰所包下的客栈之中;他临走的时候,玉瑶师姐似有似无地瞟了他的背影一眼,立即垂下睫毛,同众人说说笑笑。
林掌柜说还有一会儿就要开门了,师姐和秦姐都表示可以陪伴她到天光大亮。
她们的笑声越大,就显得芳景轩的一楼愈加安静。
云楼深听了一会儿:“奇怪了,方才好像听到有谁在呼救,仿佛是乘着风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一时间听错了。”
我侧耳,却没听见任何声音。
“大约真是你听错了。”
“是吗?”他纳罕地转过头来,两手一插就窝在圈椅中不动了:“本来我听力不错来着。”
我的兴奋也逐渐淡下来,就像是守岁的小孩子,一开始都是开开心心的,可是将近深夜的时候却又哈欠翻天。
云楼深没有听错,当然这件事情是在上午的时候证实的。
凌晨的时候确实有人呼救。
那一位是赤霞峰的弟子,晚间并没有随众人一道行动,所以赤霞峰弟子以为他随着匡陶留在了赵府;匡陶师兄又以为他和众人一道追击去了。
就这样一个乌龙事件,差点儿搭进去一条人命!
那人是离西南杀手最近的一人,然而却没有被灭口,而是以相当血肉模糊的方式留在原地。
不知道是那杀手转性了还是什么,竟然给人留了一口气,让他还能动用赤霞峰的秘术,借风传音,最后成功撑到了赤霞峰等人感到。
那一名赤霞峰弟子几乎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然而在看到众人的时候,他还是双眼大睁,差点儿背过气去。
“凤......卿......吾......”
什么?众人隐约听见了一个名字,好像还有些熟悉。
没听清,而那弟子也就一头昏了过去,被赤霞峰的同门抬了回去。
过了半晌,忽然有人问:“他说的,是不是‘凤卿吾’!”
“好像是的,他说的是‘凤卿吾’!”
有人反反复复地琢磨着那弟子昏厥之前的口型,终于得到了准确的结论。
他说的,确实是凤卿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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