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绯色不避讳在场的人,紧跟着严济帆离开。
宋昱在背后恨得咬牙切齿,奈何就是拿叶绯色他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叶绯色跟着严济帆来到后堂,见四下无人,调侃道:“大人的身子还没痊愈,怎么就这么赶着回来呢,反正陛下已经下旨你什么时候回来,宋昱就要交权,大人何必着急呢?”
“早知你这么没良心,我便好好躺在府中,不来了。”严济帆没好气的斜了她一眼。
宫中发生的事情他都知道了,也知道皇帝下那样的一道旨意,都是因为叶绯色将丽妃假孕的事情与刘曦元被杀的事情联系在一起,让皇帝以为杀刘曦元是想要掩盖丽妃假孕。
他自然是没有这个动机的,所以嫌疑就排除了。
说实话他并完全没有想到叶绯色能有这个能力,更没有想到叶绯色为了不让宋昱损毁刘曦元的尸体,竟然能说得动席彦清插手此事。
叶绯色的聪慧和行动力都在他的意料之外。ωWW.chuanyue1.coΜ
时至今日,他敢断定,叶绯色前途定然不可限量。
“开个玩笑而已,大人何必这么认真呢。”叶绯色不知严济帆在想什么,笑着求饶道。
严济帆笑了笑,下一个瞬间便言归正传:“如今你已经是大理寺正,不可再像以前那般游手好闲,只要案子办得漂亮,你下次升迁不会太遥远。而且医馆那边的事情你也要处理好,二者若是无法兼顾,那便考虑先将医馆关掉。”
“那可不行。”叶绯色想也不想就拒绝:“我便是辞掉大理寺的官职也不能关医馆,医馆已经走上正轨,只要好好经营,是有利于百姓,也是有利于我自己的事情。至于官职……我大理寺的挂职仍在,只要我还能进宫,那就问题不大。”
只是个大理寺正就让宋昱如此眼红,她要是继续升迁,宋昱更是要不择手段的针对她。
她不是对自己没有信心,而是这世界上的事变化万千,谁也没有把握说自己绝对没有输过,没有发生过半点意外。
永远都要给自己留后路,才是能立于不败之地的要领。
“你想好了便好。”严济帆也没有强求。
只要他还在,便能让叶绯色有选择的余地。
“大人,叶姑娘,席姑娘来了。”请缨在门口道。
席书清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叶绯色看了严济帆一眼,见严济帆点点头,她才走了出去。
远远的她便看到席书清在大理寺的小院里来回踱着,看样子十分不安,想来事情不小。
想着,叶绯色也小跑着过去,问道:“出什么事了?”
席书清看了看周围还有来来往往的衙役,便将叶绯色拉到了一个角落里,才小声说:“昨天晚上哥哥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被祖父打了一顿板子,又跪了一个晚上的祠堂,今天早上就发了高热,我母亲都快急坏了,你去瞧瞧吧。”
叶绯色眉头蹙起,怕是因为她让席彦清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刘曦元尸体的事情。
她去求席彦清,当时也想到了席首辅。
还是那句话,她没有万全的把握能让皇帝不怀疑严济帆,所以她最坏的打算就是搅浑这趟水,让皇帝以为席首辅也牵扯其中,如此那皇帝为了朝堂平衡,就还是需要严济帆。
范吕为了对付席首辅,也需要严济帆,那两方势力就算是不力保严济帆,也不会对严济帆下死手,只要有一个夹缝,有喘息的机会,严济帆就还能爬起来。
这件事上,是她对不起席彦清。
想着,她叹了一口气,随席书清走了。
来到席府,说是席首辅上朝与皇上议事,还没有回来。
她顺利来到了席彦清的房间。
席夫人守在席彦清的床前,满面焦急,见她来,过来便抓住她的手,疾声说:“叶大夫,你来了就好了,你快瞧瞧彦儿,他的身体热得厉害。”
“夫人别担心,您先坐下。”叶绯色声音轻柔,安抚着席夫人先坐下,这才去查看席彦清。
她先看了席彦清的伤,伤在腰部,看来席首辅气得不轻,席彦清腰部的伤并不轻,已经见了血。
见状她更加愧疚。
给席彦清诊了脉,还好,只是发热而已,想来是伤口发炎,夜里又受了凉,才会烧的这么严重。
她要了热水给席彦清清理了伤口,上了药,又开了药方给请缨去抓来熬。
席彦清喝了药,过了一会儿脸上和身上的红晕都消退了。
“这剂药一个时辰之后再喂席公子饮下,想来今晚就可以退烧,伤口处的药早晚换一次便可,三日之后伤口处完全结痂,就没有大碍了。”叶绯色把金创药递给席夫人,叮嘱道。
席夫人感激得无以复加,“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夫人别这么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如果席公子再有不适,夫人尽管让人来叫我就是。”叶绯色道。
席彦清到底是被她所累。
最后她婉拒了席夫人的晚饭邀请,走出了席彦清的院子,席书清执意要送她出去,她也推拒不得。
快要走出席府的时候,席首辅正好回府,迎面走来。
叶绯色定了定心神,让到一边等席首辅先走过。
如她所料,席首辅来到她的面前便定住脚步,语气沉如暮霭钟声:“以前算是本阁小看了叶寺正,道不同不相为谋,以后还请叶寺正不用再上门。”
道?
叶绯色因为心中的愧疚原本已经准备好不管席首辅如何责备都静静承受,可这句道不同不相为谋,她却无法接受。
“难道席首辅知道下官的道是什么吗?还是席首辅已经下了定义,觉得下官走的是邪道,您走的是正道?下官承认对席公子有所隐瞒,但是他去大理寺,为的是他心中的朋友之义,即便朋友对他有隐瞒,有欺骗,但他依旧不改初心。下官相信即便当时对他言明所有的利益牵扯,他也依旧会这么做。错的是下官,席首辅若有不满,冲着下官来就是了,下官利用了席公子的赤诚之心,您却去惩罚席公子,难道这就是您所谓的正道吗?那下官还真是不敢苟同。告辞,不用送。”
叶绯色说完抬高下巴看了席孝诚一眼,一甩袖便大步离开了。
席书清看了看席首辅,再看了叶绯色,咬了咬牙,还是朝叶绯色的背影迈开步子、
席首辅看到这一幕,唇角却扬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
“绯色,你等等我。”叶绯色的身后传来席书清的喊声。
叶绯色眉头一皱,叹了一口气,冷着脸转过身,在席书清说话之前,语气冷硬的说:“如今我已经得罪了你祖父,难道你也想像你哥哥那样吗?”
“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当初我祖父不让你上门,你还能想办法救我母亲,当时我们都还没有任何交情。我不知道朝堂上的纠葛,但是你身处其中,定然知道若是遇到祖父,祖父对你不会有好脸色,你却依旧来了,我不相信你是无情无义的人。”席书清倔强的看着叶绯色。
叶绯色嗓子发紧,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面对那些阴谋诡计,面对宋昱乔莞尔那样的人,她能舌灿莲花,可偏偏面对席书清和席书清这样的赤诚之人,她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在张了张口,依旧没有办法狠下心肠说伤人的话。
“你没有反驳,我说对了是吧。”席书清却粲然一笑,上前一步,柔声说:“我是不会放弃你这个朋友的,除非你真的不把我当朋友了。”
说完在她的手中塞入一锭银子,神情俏皮:“这是诊金。”
叶绯色怔怔的看着手中的银子,脑子里都是席书清的一颦一笑,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在现代的闺蜜。
浮尸案是全部都归结于刘曦元一人的身上,可太平商行的事情还是没完,以前加入了太平商行的商户们联合起来状告太平商行倾轧等等不法行为。
纵然是没有宋昱的针对,大理寺的其他官员还是理所当然的就将案子分到了叶绯色的手上。
一个早上的时间叶绯色都只来得及将事情理顺,下午时出去寻找证人,证据,等她从最后一个证人的家里出来,已经是入了夜。
这个时代的夜晚并不像是她所处的时代,太阳落了山,就只有北市街还热闹一些,其他的街巷一片死寂,只会偶尔传来几声狗叫。
走着,走着,请缨和簪红忽然拦在了叶绯色的面前。
“怎么了?”叶绯色问。
“不对劲,太安静了。”请缨的眼神小心的查看着周围的情况。
见请缨和簪红这么紧张,叶绯色的心也提了起来,手按在了腰间的荷包上。
没有走几步,她们的面前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三个黑衣人,叶绯色下意识的看向身后,身后也有三个。
请缨与簪红一前一后将叶绯色夹在了中间。
局势急转直下,眨眼的时间,夜空中划过几抹凌厉的亮色,巷子里就响起了刀剑相接的声音。
叶绯色退到了墙根,借着月色能隐约看到簪红和请缨都在她的身边。
她深吸几口气,强行让自己镇静下来,扬声叫到:“闭上眼睛!”
话音刚落,手上一把药粉就撒了出去,借着夜风马上散播开来。
她自己屏住了呼吸,只是一呼一吸之间,巷子里就恢复了平静。
赢得了这片刻的喘息时间,她不敢耽搁,将解药给了请缨和簪红。
见请缨用剑拄着单膝跪在地上喘息着,还一脸不解的看着她,她只能解释道:“那是迷药,我来不及和你们说,只能这样了。时间紧急,先把这些人弄回大理寺吧。“
请缨和簪红服下解药之后恢复了体力,把瘫软刺客绑了半拖半拽的回到了大理寺。
大牢中,叶绯色给六个黑衣人喂了软筋散,防止他们自尽,但接下来她却犯了难,验尸查案是她的专业,可面对这些杀手,用常规的手段怕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但非常规的手段……那不是她的强项、m.chuanyue1.com
一旦露怯,这些人更是什么都不会说了。
“你怎么样了?”严济帆的声音从监牢的入口处响起、
她惊喜的转身,见严济帆大步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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