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贵利杰的借贷公司后,乌蝇忍不住开口问道:“轩哥,有件事我想不明白。”
“乜事?”
“明明只有我们四个人踩上去贵利杰的地盘,为什么当时我们被围时,姑爷申只看了一眼窗外,贵利杰就放了我们走?”
见华弟和方婷都是一脸不解看着自己,霍文轩解释道:“这件事还得多亏占米仔,我一个手势他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占米仔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话,乌蝇更加不解,连忙追问道:“你们两个别打哑谜了,告诉我们吧。”
霍文轩只好说道:“贵利杰的公司开在尖沙咀较为繁华的地方,上楼前已经接近傍晚,附近的人都下班了,连小摊都准备出来摆档,我示意退到靠窗的位置,就是想遮挡占米仔的身影,帮我把放在窗边围栏处的花盆扔下去,制造混乱。”
“制造混乱?”
见众人还是不解,占米仔继续补充道:“只要人流较多,当花盆落下一瞬间,周围的人都会被吸引,会抬头看楼上谁这么缺德当街扔花盆,所以姑爷申才会看到楼下聚集一群人对着我们这层楼指指点点。从而造成一种假象,我们的人都在楼下。”
“怪不得当时姑爷申一副害怕的表情,原来如此,哈,这笨蛋居然被我们骗了。”
霍文轩并没有接话,他现在比较烦的是方婷找到了,但该如何处置?
众人从尖沙咀回到大埔月安邨已经晚上10点多,经历一整天的奔波,都早已饥肠辘辘。
刚好见到路边摆摊的师傅正将热气腾腾的粗面捞起,众人口水直流。
“老板,五碗车仔面。”
“老板我那碗双面加料!”乌蝇连忙喊道。
“好嘞,马上到。”
“饿鬼呀,吃这么多,又不见你长胖。”华弟敲了敲乌蝇的头。
“每次都是你吃最多,等下你买单。”霍文轩也打趣道。
“不是吧,轩哥,我没带钱出门的啊。”乌蝇连忙苦着脸把头转向占米仔方向求助。
占米仔笑着找了个座位坐下,无视了可怜兮兮的乌蝇。
“唉,这次荷包(钱包)大出血了。”乌蝇苦着脸低头嘀咕。
方婷看着面前几兄弟玩闹打趣,也跟着笑了起来,在借贷公司的压迫感也随之消失。
老板的动作很快,熟练地将淡黄色的粗面捞起,淋上早已熬好的牛腩汤汁,再加上切好的猪皮和卤猪肠,最后放上两颗咖喱鱼蛋和几块猪血萝卜,几分钟的时间便将一碗香气扑鼻的车仔面煮好。
这种车仔面便是电影《食神》里的杂碎面,在香江属于廉价食物,十块钱便能吃上一大碗汤面加上素肉均匀的配菜,可称得上物美价廉,深受平民喜欢。
虽然霍文轩嘴上让乌蝇买单,但还是主动给了老板60块钱,与众人一起大口吃着面。
这家大排档老板煮的十分好吃,完全没有电影中什么鱼蛋没鱼味,萝卜太多筋,猪皮太烂的情况,反而面条筋道,猪血厚实,拿牛腩熬成的汤汁浓香,令人食欲大开,没一会儿功夫,便把眼前的面条扫光。
正所谓饭口一支烟,快活似神仙,吃完面后霍文轩拿出红万给三兄弟各派一根,自己叼着口烟拿出打火机准备点上,突然想到什么,对方婷开口问道:
“习惯了,不介意吧,方小姐?”
方婷摇了摇头示意不介意:“轩哥,其实你可以叫我阿婷。”
霍文轩点燃香烟后,深吸一口吐出一朵云烟,这才对方婷说:“今晚先委屈一下方小姐,明天我送你回去,好向我大佬交代。”
方婷一听这话。面色开始惨白,犹豫之下还是鼓起勇气开口:“轩哥...我能不能不回去?”
见霍文轩皱起眉头,并不答话,方婷连忙解释道:“我老豆(老爸)烂赌欠下一大笔赌债,还不起钱便将我抵债给靓坤,他看我有几分姿色,便强迫我去拍四仔,希望捧我出名后好招呼那些达官贵人。”
话越说越激动,似乎触动了一直压抑的不堪往事,眼泪不争气流了出来:“轩哥,求求你,别把我送回去靓坤手上行不行,我真的不想再过那种生活了。”
一旁的乌蝇最不忍心看到女孩哭,连忙拿出纸巾递给方婷擦眼泪,安慰道:“方小姐,想不到你身世原来这么可怜,别哭了,轩哥肯定会想办法帮你的。”
占米仔一听这话,拿起台面上一把筷子飞到乌蝇头上:“乌蝇,大佬没出声,你作什么主意。”
乌蝇闻言识趣马上闭上嘴巴,揉着被筷子飞到的头坐到一边去。
霍文轩被乌蝇这一句话搞得有点骑虎难下,有些话也不方便在这里说,稍微想了下回应道:“方小姐,我现在不能给你满意的答复,但我会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穿书吧
“行,有轩哥这句话,我就已经很开心了,谢谢你。”方婷拿纸巾擦着眼泪苦笑道。
“吃饱就走吧,回去睡觉。”霍文轩挥了挥手,带着几人往屋邨方向走去。
接近凌晨时分,月安邨周围已经看不到人,毕竟这里是观塘工业区,一大早就要去工厂上班,住在这里的人都比较早睡。
四兄弟在月安邨从小玩到大,家与家之间只是相隔几层楼而已。
等上到电梯,霍文轩对着方婷说道:“今晚你就住我那里吧,今早老妈子出门时和我说去打通宵麻将,屋里没人。”
乌蝇和华弟一听,马上露出个心领神会的表情,不断向霍文轩眨眼,搞的方婷脸色一红,只回了一个“嗯”字,声音小到连蚊子都听不到。
霍文轩没好气地把这两人赶出电梯,让他们两个各自爬楼梯归家,搞得两人苦不堪言,大喊见色忘义。
电梯里占米仔也忍不住一直笑,霍文轩无语地看着他:“你不会又学他们两个这么无聊吧。”
占米仔强忍笑意:“不用你赶我出去,9楼到了,我走了。“
前脚刚踏出去,占米仔煞有其事地回头说:“对了,忘记提醒你,记得戴雨衣。”
说完只留下霍文轩一个人站在电梯百思不得其解,外面没下雨戴什么雨衣?
看到方婷的脸上害羞得红卜卜,霍文轩终于明白什么意思,心中大喊连占米仔都跟这两人学坏了。
被众人调戏完,害得霍文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两人一直不出声默默回到家中。
屋邨的房子非常狭小,就那50多平,只有两间睡房,霍文轩拿手指了指西面的房间:“这个是我房间,你不嫌弃的话,今晚先睡那。”
方婷那泛红的脸蛋还没消退,细声回应:“那轩哥你呢?”
“你别听那几个臭小子说的话,你放心,今晚我睡客厅。”【穿】
【书】
【吧】
“嗯,谢谢。”
“不用说这些,你入房睡吧,晚安,”
“晚安,”
打发了方婷入房后,霍文轩终于熬不住,澡也不洗直接躺在沙发上睡了起来,奔波了一整天,他是真的累了。
就在霍文轩睡着没一会,突然“沙沙”的声音传入耳中。
声音持续了好一会,霍文轩忍不住睁开疲倦的双眼,环顾四周,终于明白声音从何而来。
这“沙沙”的声音正是洗手间沐浴的水声。
正当霍文轩打算不再理会的时候,洗手间房门正好打开,水雾般的蒸汽环绕着眼前这女子。
“唔好意思?吵住你睡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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