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留情的,少年将匕首掏出来放置一边,阿笙现在身边有他用不上这些。
回到竹已苑。
从地下车库少年扶着白笙上电梯到二楼,章承见到两个人急忙上前。
“小姐怎么了?”
“阿笙她喝醉了,刚才还在外边吹了冷风,她说她头疼,我给她喂过药了。”
少年给章承描述女人的情况,神态焦灼。
“喝醉?”Μ.chuanyue1.℃ōM
章承第一反应是难以置信,他跟在白笙身边几年了也没看见这位主喝醉过。
白笙会喝醉吗?
但由不得他考虑,眼看女人已经连路都走不稳了,章承欲上前搀扶。
白笙皱眉,毫不留情地推开章承,一把抱住少年腰身,呼吸滚烫灼热,“安安,不要。”
她要的是安安。
意思是不让他动手吗?章承一秒领悟白笙意思,瞬间移开。
他就说吧,主子不会轻易喝醉,这点伎俩也就骗骗小少爷了。
章承往后挪几步,给少年让路,“安少爷慢点,我去让厨房给小姐熬醒酒汤。”
“好。”,单纯的少年并不知道其中猫腻,用力地扛着白笙,女人并不重甚至算得上纤瘦,只是身高过于优势直接压倒少年。
“阿笙小心,前面有台阶。”,一步一步牵着女人走到主卧,少年事无巨细地提醒醉醺醺的某人。
章承喊厨师准备好驱寒汤药。
白笙第一次发现少年伺候人动作是真温柔,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
或许是装的有些上瘾,白笙倒在床上的一刻惬意地享受少年为她做的一切,导致她后来竟直接睡着了。
至于她是怎么喝的药,一切都不可而知少年的动作是真的温柔。
睡前尽是温馨的,噩梦多少有些不合时宜。
白笙有深水恐惧症,几年前落下的,这几年也早已经克服了。
和常人不一样,常人做噩梦大多数是恶鬼,死亡追捕,而白笙的梦境永远都很安静。
一汪深不见底,乌漆嘛黑的水,十几米甚至更高的波澜从上面扑下来冲向她,将她的七窍霎时全部淹没,一丁点的缝隙也不剩。
波涛无音却胜嘈杂,安静得让人置信。
她或许一辈子也忘不那一夜美妙的大海,黑漆漆的海水,流之不尽地涌入她口腔,水平面越来越远。
她在黑暗、没有边际的深海中飘了几天,按常人的条件早死了,她硬是撑了几天。
白笙到底想不通,为什么白逸轩能选择一个毫无关系的人,将她抛在海底。
她幼时最经常听见的一句话就是,“他们是一群可怜的孩子,和笙笙不一样,他们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但笙笙有,笙笙有我和母亲还有白家,我们永远都是笙笙最大的靠山,笙笙平日里一定要好好照顾弟弟妹妹,不要让学校里的孩子欺负了他们。”
“笙笙最乖,一定要担负起照顾弟弟妹妹的责任。”
“笙笙一定要承担起白家的责任,这些都是笙笙的责任!”
“笙笙一定要是最好的,这样才有资格成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这点你和弟弟妹妹们不一样。”
这样的话白逸轩和宋婉怡不知道告诉过她多少回。
他们自然而然地将所有人都在摆在弱势的位置,而她就是那个必须担起所有的角色。
这也还好,对白笙没什么问题,她就像一张程序复杂的白纸,被他们不断输入程序,要求,干净,而又听话。
如果不发生后来的一切,那么现在她依旧是那个很好的程序。
可发生了,白笙用自己的世界法则教习每一个人,可她们为什么还会背叛呢?
为什么明明知道外边是万丈深渊,明明知道那群人的目的就是她,为什么崔毅还能将她那么轻易地供出去。
曾经,白笙是真的把每一个人都当做她内侧人。
可她还是轻而易举地背叛,甚至到后来哪怕所有人知道是崔毅造成的这一切,白逸轩依旧选择了崔毅。
他们夫妻二人为了自己所认为的善意,真的要白笙无休止地输出。
他们永远都是可怜的。
有的时候强也成了一种诟病,他们会认为强照顾弱是一种理所应当。
可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哪来的寄养关系?
那一夜的海水真的很冷,回来那日见到一桌子围在一起给崔毅过生日白笙的心也真的很酸涩。
查到那三年里白逸轩夫妇忙于实验,一次也未曾远赴异乡找过她,白笙也是真的很绝望。
那一夜的海水真的好冷啊,自那一次她惧水,可怕水怎么行呢?
有太多的人想杀她了,她若是让人知道她怕水,那怎么活得下去?
数不清的呛水,她慢慢地就不怕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白笙见到威胁到自己的事物第一个念头不是恐惧,而是升腾起的好奇和杀意,这便是常人说的残戾吧。
魔鬼之所以被称为魔鬼,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了恐惧的事情,世界上条条框框的规则已然不能对她达成归束作用。
她蔑视一切,对任何事情都是随散的,看不惯就做,不服就上,直至死亡,直至被另一个魔鬼啃食掉。www.chuanyue1.com
白笙就这样的,枉顾一切世界规则,从失望渐渐成了不通人性的魔鬼。
可纵使她成了魔鬼,每每梦回那一晚,她还是回觉得冷。
真的很冷。
“冷?”,少年凑在女人身前疑惑地问。
可她已经给阿笙盖了被子的啊,为什么阿笙还冷。
女人脸庞隽美,五官精致锋利,糜花一般醉人,皱着眉喃喃冷。
是被窝中冷吗?少年思考着。
解开睡袍,他身体是极为滚烫的,少年直接抱住白笙
他抱着阿笙,阿笙就不了冷了。
或许是温度的吸引,白笙转身抱住少年,蹭蹭他脸庞。
女人再也没喊冷,少年宽心些,紧紧地抱住她。
自此一夜佳梦。
白笙周遭冰冷的海水消失,淡出梦境,似乎有什么暖和的东西抱住了她。
是什么?
……
白笙第二日刚惺忪地睁开眼睛,怀里的少年不知何时早已睁开眼睛,巴巴地看着她。
由于少年目光过于灼热滚烫,白笙心底突然有些不自信,一想起她昨晚做的荒唐事瞬间梗慌了。
她昨天是不是演的有点过了。
“安安?”
白笙轻喊少年。
少年撇开目光,调侃女人,“哟,白总醒了?”
“嗯?”
白笙微惑。
女人和往日一般清冷的神色让少年迷惑,难道阿笙不记得做完自己做的事了,一点也不记得?
“你昨晚喝醉了,知道不?”,少年不肯罢休,再问一句。
“嗯,昨晚裘夙非让我陪她喝点,怎么了?”,白笙脸不红,心不跳道,一手揽住少年腰部。
软嫩的肉肉摸起来舒服极了,小家伙最近又紧实不少。
突如其来的酥麻感让少年红了耳垂,白皙的脸庞也渗出红墨水般,瞬间羞赧起来。
“问你话呢,不要乱动!”
少年尽全力让自己听起来正常一点,凶巴巴地质问白笙。
“啊?我动什么了,我没有动啊。”,白笙无辜地抱住少年,轻吻几下少年唇瓣。
少年也只是看起来凶了一点,但实际软得很,白笙只是吧唧几下便怂了。
“阿笙昨天为什么要将我赶出去,为什么?”,今天她必须说出来一个理由。
白笙揉揉少年脑袋,清冽的凤瞳有些无奈,“我不是为了安安好吗,万一哪一天不小心把安安吓得怎么办,不如安安离我远一点,我是这样想的。”
“可是我不害怕。”
少年气势掉在地上,他那一日只是觉得阿笙对别人和对他很不一样,他没有怕阿笙。
“不怕?安安自己骗自己吗?”
白笙凤瞳轻掀。
“没有!我真的没有怕阿笙。”,少年神色愈发坚定。
“哈,怕我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安安要说得这么丢人吗?”
白笙抱住香喷喷的小家伙,少年似乎比昨天又漂亮了。
“才不是,别人都可以怕阿笙,但我一定不能怕。”
少年腮帮子鼓鼓,对白笙又是对自己说。
别人都可以怕白笙,但白安不能!
少年很是认真地告诉白笙,白笙对上少年的漂亮灵动的眸子心底蓦然一暖。
“为什么?为什么安安不能怕。”
白笙询问小家伙,普通人怕她不是很正常,不怕她才是不正常。
少年依偎在女人怀里,“因为我想一直和阿笙走下去。”
说完少年忍不住羞涩地蹭蹭白笙脖颈。
好羞人啊,哪有人这么直白说的。
“和我一直走下去?”,白笙重复念少年的话。
和她一直走下去?
弯唇轻笑,敲敲少年硬邦邦的脑壳。
“傻。”
她怎么舍得把这么可怜的一个小家伙一起带下去。
“哪里傻,我就是想和阿笙一起走下去,阿笙会一直喜欢我吗?”
仰头问白笙。
“我现在都已经很喜欢安安了,安安还要我怎么喜欢?”
“可昨天阿笙还想要将我赶走,是不是想借此接一个新的宝贝回来,花心大萝卜。”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行动上少年轻吻女人下颔,揽住白笙脖颈。
白笙俯首回应小家伙,品尝自己的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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