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她还给了周金莲一把槍让她防身,在赵家的那些日子,她也教会了对方如何使用,在乱世中还是要有一些防身武器为好,尤其是周金莲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关键时刻就可以就自己一命。
陈真也想过邀请周金莲和自己一起干,但是对方拒绝了之后她也没有强求。每个人的志向都不同,陈真一看就是要过槍林弾雨的日子,而周金莲作为一个母亲,只想要带着孩子平静的生活。
陈真则带着人马投奔了北方延汉省的万哲大元帅的麾下。
他是北方军阀中势力较大的一支,对外能和大总统黎振武叫板,对内也颇为讲义气,对待信任的手下兄弟出手大方,维护有加,因此他的势力内部也颇为团结。
当然陈真找上他的最主要原因还是他是军阀中最注重工商业与经济发展的,他在延汉省创办了军械厂与修理厂、炼铁厂,开办大学、开采煤矿,以及鼓励创办实业,这些举动也使他成了军阀中最为富裕的。
陈真投靠到他麾下,一开始并没有得到他的重用,但是随着陈真在一些战争中屡立奇功,开始展露头角,在她成为团长之后,手下有着四五千号直属部队后,她这个人也入了万哲的眼。
这一次,在陈真以多胜少,替他打下周边杜姓军阀的两个县城以后,他更是将陈真叫来大帅府上亲自接见,对她夸赞不已,只是谈到实在的奖励,他却只颁发了一枚没什么屁用的荣誉勋章和五万大洋。
万哲对于陈真这个能打仗的属下颇为看重,不然也不会亲自给她颁发奖章,甚至还邀请她参加自己的喜宴,只是陈真不是他的心腹,是半路加入进来的外人,万哲对她还是怀了一份忌惮之心,担心她日后做大,影响他手下的势力内部的平衡。
对于陈真要求补充消耗的弹药和购买新装备的要求也是打哈哈过去了。
虽然嘴上说的天花乱坠,对陈真夸赞不已,但是谈到实际的物质奖励却是一点都不松口。
“老狐狸!”
陈真的副官贺源看万哲走远了才气愤的说到。
别看万哲在外面表现出一副豪放粗野武人的模样,但其实为人狡猾着呢,不然也不会将延汉省经营成自己的私人地盘,水泼不进针扎不透的。大总统黎振武几次三番的使劲各种办法,许以重力企图拉拢他的手下安插钉子也没能成功。
即使有被诱惑心动了的,也会很快被万哲以各种方法除掉。
万哲盘踞在延汉省数十年,彻底将这里变成了他的领地,他就是这里说一不二的存在,而他的三儿子万景衡,则是万哲属意的继承人,会在将来接手他的地盘和势力,将黑水省在他的手里传下去。
皇帝虽然没有了,但是现在的军阀却都还做着子子孙孙的土皇帝梦呢。
陈真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因此她并没有像贺源一样生气。她占领的那两座县城现在还在手里,她让贺源直接把那两座县公署的库房都搬空了,黄金现大洋什么一个不剩。
既然万哲不肯出钱,那就不要怪她从另外的地方找补了,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万哲也不会为了两座县城的那点财政现金与陈真为难,反而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见。
毕竟想要人干活,总要给些实际的好处。
“现在兵荒马乱的,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
“是啊,比如失火了或者被盗了,县公署也不一定安全。”
贺源立刻会意的接接上陈真的话,
他还是觉得有些亏了,说到:“要不要我们在像县城中向那些地主富户,乡绅商人们在募捐一番,相信他们都是乐善好施的人家,肯定会愿意支援我们一些的军费的。”
就算不是真的乐善好施,他也可以教会他们怎么做,所谓匪过如筛,兵过如蓖,这年头大战胜利后纵兵劫掠的多了,仅仅是敲诈他们一番已经是很温和的手段了。
不过他想的很好,却没有得到陈真的同意。贺源也知道他这位团长打仗很厉害,但也注重军队的纪律,因此只是试探的提了一下。
万哲的大帅府,府邸几乎占了大半条街,大门洞开,一溜的持槍士兵分成两派站岗守卫,门口坐落着两个石狮子,威严气派,正进门不远却不是常见的影壁,而是雕着一个小天使雕像的喷泉水池,这是一座兼具了中式典雅与西式新潮的建筑,一如这个年代的人们一样。
今天是万哲迎娶第六房姨太太的大喜日子,作为延汉省的土皇帝,无论是政界还是商界的人都不敢忽略,门口外边长街上停了一溜儿的国外进口小汽车,熙熙攘攘不断有各色名流官员到来,甚至还有不少外国人,这些人个个珠光宝气、衣着华贵,打扮的时尚新潮,看起来与当今这个还处于贫困动乱中的民国格格不入。
哪怕是再贫穷落后的国家,也总是不缺富豪权贵的。
陈真也在受邀的行列之内参加喜宴,她游走在人群之中,不时与碰到的熟人交谈几句,她没有刻意的去结交人脉,但也不会冷着脸去得罪人。
“陈团长,又见面了,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华丽容在人群中见到陈真,笑意盈盈地上前打招呼道。
“华小姐”
陈真对她点点头,两人只有几面之交,她是延汉商会总会长的女儿,也是万哲三儿子万景衡的未婚妻。
陈真作为最近风头正盛的将领位,华丽荣知道万景衡有心想要拉拢她,将她收归到自己的势力,因此对待陈真很是热情,对她冷淡的态度也不在意。
“陈团长太客气了,叫我丽容就好了。”
华丽容拉着她聊了回天,她年轻漂亮,说话温声软语的,陈真也就顺势在一旁当一个安静的聆听者,时不时回应两句,大部分时候都是她在说陈真在听。
她没有发现,她在交谈中不知不觉吐露了许多消息出来,陈真却只说了寥寥几句。只是觉得和陈真交流很愉快,不知不觉就说了很多。
婚宴采取的还是中式的婚礼,在一片吹吹打打的敲锣打鼓声中,新娘子被迎娶进门,万哲作为大帅,虽然只是娶个姨太太,但是排场也要比寻常百姓家结婚要隆重的多,迎亲的队伍盛大隆重,一路上抛洒糖果钱币,引得沿途的群众纷纷疯抢。
新娘子并没有带盖头,虽然做着一身华丽的新婚装扮,但是本身年龄并不大,看上去都可以做万哲的女儿了,虽然想要努力表现出稳重,但是举止间都带了点青涩以及书卷气。
像是个女学生一样,本身容貌反倒并不是特别出众。
对于陈真的这点疑问,华丽容在一旁说道:
“这是大帅特地从大学里挑的,原本还在上学呢,听说是因为大帅嫌家里的妻妾有文化的不多,没有接受过新式教育,所以专门从赤水大学里挑了一个学习成绩优异的,说是以后可以也可以帮他处理一些事务、接待外国客人。”
她家和万哲关系亲密,华丽容经常去大帅府里做客,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消息。
“大帅这是重才不重色,这才是真正的圣人君子。”
一旁有穿着复古长衫留着山羊胡的老头奉承着说到。
陈真对于这种话颇为无语,要是真不重色费那么大工夫娶回来干嘛,直接聘请几个秘书不就行了,论处理事务,秘书不比还在上大学的学生专业吗。
万哲虽然支援财政拨款建了延汉大学,作为延汉省唯一的一所高等学府,然而这个年代能考上大学的本来就少,女学生更是少之又少,能走到这一步的哪一个不是千里挑一的天才。
若是能加以重视培养将来肯等能发挥更大的作用,万哲却只想娶回家做姨太太,在陈真看来实在是对人才的极大浪费。
“丽容,你在这里。”
说话间,一个年轻英武的青年走了过来,他穿着笔挺的军装,宽肩窄腰,军装笔挺,上面的扣子一丝不苟的扣到最上面一个,外面套着一件黑色大衣,军靴锃亮一尘不染,充满着一股子禁欲的味道,举止优雅得体。
华丽容看见他眼前一亮,走上前去亲热的揽住他“景衡,你终于想起来找我了。”
“道歉,今天的事情太多,我忙着接待客人把你疏忽了。”万景衡揽住她,一脸的柔情蜜意,一边没忘了跟陈真打招呼“陈团长,好久不见。”
“万督军”陈真对华丽容说到“既然督军来了,那我就不打扰了”说罢起身离开了这里。
万景衡在万家行三,亲近的一般会叫他一声三公子,陈真称呼他万督军就显得比较疏离冷淡。华丽容本想开口叫她留下拉进一下作为中间人拉进一下双方的关系,但是没有找到好的借口,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万景衡就任延汉省的督军一职,这个位置前几年还是他父亲万哲在做,后来万哲以年老体衰为由退位,万景衡被民选上台。
说是这样说,但大家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万哲这是在给儿子铺路,正式作为继承人培养。
可是万哲毕竟还没有正是退位,自然不会把手底下的势力都传给儿子,万景衡也要培养属于自己的班底,还要防止其他兄弟夺权,因此才希望将陈真拉拢到他那一边去。
却没有想到陈真态度冷淡,根本不理会他的招揽。
“景衡,我没有做好你交代的事情。”
华丽容有些愧疚的说到。她一直很爱慕崇敬着自己的未婚夫,觉得他年轻有为,也向来听他的话,想为他做点事情,却没想到这点事情都没有办好。
“回头我在邀请陈真团长做客吧。”
“没关系,人家不愿意就算了。”万景衡闻言不甚在意的摆摆手,以后这延汉省的一切还不都是他的,陈真现在看不上他,等他正是接管了父亲的势力以后,就是他看不上对方了。
没过多久,万景衡和华丽容结婚,这场婚礼举行的隆重盛大,新娘家有钱,万家有势,双方结合,引发了全国的各界人士的关注,新闻报纸都把这件事作为头版头条报道,甚至连大总统黎振武也派人前来祝贺。与之相比,南方突发水灾殃及几地的事情就没有多少人关心了。【穿】
【书】
【吧】
这样的世道,有人麻木,有人哀叹,可也有人开始发誓立志救国。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本叫《资本论》的书在各国社会中流传开来,作者是一个从未听过的叫马克思的人,还有一个叫恩格斯,他们总共有好几本书流出,在这些的思想著作中,一种与资本主义不同的道路在其中诞生了。ωWW.chuanyue1.coΜ
这种道路在原先其实已经有了萌芽,在各国也有人去研究它,但是大多都是空中楼阁一样美好的空想,可是这两个人的著作出现,却为这种道路提供了切实可行的方法与理论支持。
有人看了书会感到惊慌恐惧,有人看了却会感觉欣喜激动,尤其是那些深受压迫与剥削的社会底层人民,无产阶级,在一些怀有崇高理想与主义的人士带领下,他们爆发出来令各国颤栗的力量。他们把这些流传的书籍禁封,禁止人们谈论有关于这方面的事情,可是却拦不住人们私下里的传播。
就像燎原的野火一样,只要有一点火星,就会迅速蔓延成一片火海。扑不灭,熄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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