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绵的座位靠窗,她凝望着即将启程的蓝天,隐隐飘过几层乌云。
白文七赶在启程的前一刻,拿着面包牛奶坐在白绵身旁,刚喘过一口气,她随即将面包拆封,给牛奶插上了吸管,递到白绵身前:“小绵羊,吃点早餐吧。”
“嗯。”
白绵随手接过,轻盈一声,目光依旧转向窗外,迟迟没动口。
白文七默默别过头,垂下了双眸,她不知如何安慰,甚至在她内心深处,也堵着一块巨石。
白缘捡到她时,在帝都中转站。
盛夏的天格外闷热。
那时的她,短发卷曲蓬乱,稚嫩的脸庞满是泥灰,衣服松松垮垮地耷拉在肩上,修长的衣角盖过了膝盖,让人不禁联想她里面是否穿了裤子,那双赤裸的脚丫,好似经历过许多摧残,已经习惯了平地上的刺感。
刚从帝都站下车的白缘,目光所及便是这个蓬头垢面的女孩,模样看去十岁左右。
白缘拎着灰色花包,背有些微驼,步履蹒跚地走到她跟前,和颜悦色地询问:“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不知道。”
女孩的声音稚嫩清脆,若不是白缘阅历深,光听这声,再加上这稍有几分男相的面容,怕是很难分辨得出来。
“你爸爸妈妈呢?”
白缘接着询问道。
“爸爸妈妈是什么?”
女孩张着双眸,茫然不解地反问道。夶风小说
白缘在她身旁蹲下,那满是岁月沧桑的面容露着和蔼可亲的笑:“这样,缘娘给你取个名字好不好?”
“嗯……”
女孩点点头。
“白文七,乳名阿柒。”
白缘思量了片刻,伸出那只里外长满老茧的糙手,摸了摸女孩的脸颊,言笑晏晏地为她取了名字。
“阿柒,我叫阿柒。”
女孩乖乖地应下,小嘴叨叨重复两声。
“嗯,小阿柒。”
白缘点着她的鼻尖,起身牵起她的手,搭上中转的列车。
自此,凭借白缘掌握的技术,女孩在这世间有了身份,名为白文七,乳名阿柒,白缘将她收在身边,传授她技术。
白文七是白缘唯一的徒弟,而白缘于她而言,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白缘带着白文七回到s市住所。
刚进家门,四岁的白绵扎着两条马尾辫,屁颠屁颠地从屋内跑出来迎接。
她注意到了躲在身后的白文七,探着脑袋询问道:“外婆,这位小哥哥是谁?”
“绵绵,哪有小哥哥?”
白缘和善的嗓音颇有几分疑惑。
“他呀,跟在外婆身后的那个哥哥。”
白绵伸手指向抓着白缘衣角的白文七,单纯地解释道。
“她是姐姐,阿柒姐姐。”
白缘伸手牵过白文七,将她带到身前,一本正经地同白绵解释道。
白绵撅着嘴巴,皱下浅眉,气鼓鼓地反驳道:“胡说,他都没有长发,他是哥哥。”继而,她又走过去牵起白文七的手,认真地同她解释道:“阿柒哥哥,妈妈跟我说,外婆会给我带个姐姐来,可外婆连性别都不分,你是男生,是哥哥。”
“噗……哈哈哈……”
而她这段以貌取人的定论,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你们笑什么呀!”
白绵气得跺脚大声质问。
而屋里的笑声依旧没有停止。
“哼!阿柒哥哥,我们别理他们,我们去玩。”
白绵无可奈何,只好拉上白文七一同离开。
“好~”
十岁的白文七,不知道家是什么,不知道爸爸妈妈是什么,但她却能从这笑声中,感受到大家的温柔与爱。
——
列车已到达s市。
白绵手中的面包一口未动,在这燥热的天气下,面包也丢失了水分,发干,且有一股难以形容的酸臭味。
窗外的天,被夜幕染成黑色,厚重的乌云若隐若现,空中没有一颗明星,甚至看不到独有的明月,它仿佛在蓄意存储。
“小绵羊,该下车了。”
“!”
直到白文七起身轻点着她的肩膀,在她身旁道出声,白绵空白的脑袋才恍过意识来。
白绵盯着手中的牛奶面包,红肿的眼角闪烁着落寞。
“小绵羊,这个不喜欢吃就丢了,阿柒哥哥以后都不会买这种面包和牛奶了。”穿书吧
白文七一手夺过那似乎已经腐烂的食物,一手牵着白绵走下了列车,顺手将东西扔进附近的垃圾桶里。
“不是的……阿柒哥哥……”
白绵望着被丢弃的食物,黑眸闪烁着惋惜,眼眶的泪水再次忍不住溢出,沙哑的嗓音带着哽咽。
“回家吧,佑叔和华婶在家里等着呢。”
白文七柔声开口,没停下步伐,带着白绵在出口站打了辆车。
回家的路途还有半个多钟,黑云压城的s市,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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