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姆把自己记得的都说了出来。
他没有认真记塞壬付出了什么代价，因为配角反派不会有过多的篇幅，所以写关于代价的就只有一小格。
那么问题来了，你是漫画里身世悲惨的反派，现在活了过来，并且见到了把自己写成这样的作者。
他实力弱小，你不用花费多少力气就能杀死他。
所以你会怎么做？
布鲁斯不知道那一刻人鱼的举动是什么意思，但他意识到，将他们支开后，现在是人鱼最好的下手时机。
平静的海面突然有了变化，海浪一次比一次大，几秒后人鱼抱着生死不明的画家越出海洋，在夕阳照射下蓝色的鱼鳞闪烁着瑰丽的色彩。
画灵似乎不欢迎人鱼的到来，天空骤然阴沉，短短几秒骤雨就已到来，伴着狰狞的闪电与雷霆。
【幻境之画】
【效果1：以画为载体，构建一个虚拟世界，一次只能存在一个】
【效果2：将选中之人拉入画中，最长时间24小时，自愿留下之人将永远留在画中】
【效果3：画中之人若崩溃，也将永远留在画中】
其实画已经被伊尔收起来了，随时都可以让被困在里面的人出去。
以上天气变化也是他搞的。
【……宿主您开心就好。】
塞壬变出护盾挡住二人，没有让一滴雨淋到唐。
疾风骤雨中，没有人看清他的表情，但能轻易看到他小心翼翼的动作。
“这幅画真有意思。”
人鱼低着头，发出一声轻笑。
他游到陆地，海蓝色的鱼尾便幻化为人形的双腿。
塞壬身穿白色长袍、赤着脚走上沙滩，无视了警惕他的众人。
原本一片迷雾的地方仿佛被风吹散、白色的城墙破土而出，被围起来的地方一栋栋中世纪建筑拔地而起，在电闪雷鸣的天气下缓缓浮现出繁华的中世纪城镇模样。
塞壬停下脚步，原本若有若无的微笑在城镇轮廓越来越明显的时候消失不见。
“哼。”
他冷哼一声，侧身跳开，轻松躲过来自布鲁斯的试探。
因为没有任何准备，所以身上连武器都没有的布鲁斯皱了皱眉。
塞壬此时的心情非常不好，只要稍加注意就能发现。
“！”提姆当然注意到了，连忙上前两步，想开口试着阻止塞壬可能的攻击行为。
只是他的动作慢了画家一步。
塞壬刚想动手，就被怀中之人的动作阻止了。
“谢谢，还有……别动手。”唐挣扎着翻出人鱼的怀抱，在脚踏实地时小小地舒了一口气，“让我们出去再说，好吗？”
唐错开人鱼专注而复杂的视线，看向其他人。
“刚才是他救了我，似乎是因为进来之前我对这幅画的评价，所以在海底时被针对了。”唐露出了后怕的表情，“如果不是他，我早就死在那里了。”
“格雷斯先生没事就好。”提姆说道。
“塞壬说只要找到这幅画的核心所在，破坏掉我们就能出去。”
画中的世界不是真实的，而是虚构出来的。
而这虚构出的世界则是被拉进来的人里，投入的负面情感最多的地方。
塞壬的注意力没有放在他们身上，而是随意地打量着眼前繁华的城镇。
布鲁斯盯着塞壬，感觉到哪里有些不对劲。
“托马斯先生，玛莎女士，你们可以离开这里了……”唐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塞壬重伤了画灵，你们恢复在画中穿梭的能力了。”
“那其他人……”
“需要破坏核心之后。”唐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但是什么也没有摸到。
他叹了口气，小声抱怨：“早知道我出门应该带两包烟。”
布鲁斯：“……”
其实他原本带了的，只不过被布鲁斯顺手收走了。
“时间快到了。”
塞壬打断他们的谈话，眸中闪过不耐烦的神色，抓着画家的胳膊。
“在这幅画里待的越久，力量流失的就越多，你们想尽快恢复的话建议……唉慢点……先出去！”唐被塞壬拉着走了几步，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我的能力还是太弱了，这么久还不能让你们从画中走出来，抱歉……”
“这不能算是你的错。”
玛莎担忧的看着被拉走的唐。
在与他相处下来的时间里，他们对唐的印象就是一个过分善良的好人，不会适应长期在哥谭里生活。
韦恩夫妇其实更想待在布鲁斯的身边看着他，因为画中虚拟的世界里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危险。Μ.chuanyue1.℃ōＭ
“一天。”塞壬皱着眉，突然开口，“它只能维持这个环境一天。”
下一秒，他又露出了想到有趣事物的愉悦表情，笑着说：“你们要是想永远留在这里也可以。”
“……塞壬，别这样。”唐的表情有些无奈，像是刚被前一句话安慰到，又被后一句话吓了一跳。
在几人的劝导下，韦恩夫妇先行离开了这里，帮忙看着空无一人的韦恩庄园。
而其他人则往城镇走去。
……
广场中心摆放着一个展台。
展台上是一个被绑住双手，鱼尾以跪地姿势泡在未放满水的水缸中，脖子上戴着黑色的魔法项圈。
“是人鱼啊……”
“前段时间不是还杀了一批？”
“要我说，前段时间那批质量才好呢，拿去做奴隶多有好？”
“前段时间的是王族，和这只不一样。”
随着他们越来越靠近城镇中心的广场，这些路人才由透明的虚影逐渐凝实，仿佛看不见他们一般自顾自讨论。
提姆伸出手，意料之中地什么也摸不到。
幻境中的空间看似很大，但其实他们的行动范围只有这一小块，超出一定距离就会有“空气墙”的阻碍，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
进城之后，刚才的狂风与暴雨仿佛是他们的错觉，城中阳光明媚，伴着徐徐凉风，湛蓝的天空上万里无云。
“布鲁斯少爷是有什么发现吗？”阿尔弗雷德注意到布鲁斯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塞壬和唐的身上。
“人鱼王族还是杀了比较好，以免有强点的来复仇。普通人鱼的能力上限就不高啦，离了水就活不了多久。”
看不清面貌的围观群众声音高扬，肆无忌惮地评价着展台上的“货物”。
展台上的人鱼低垂着头，对外界一切毫无反应。
“唐……”
站在最前方的唐听到布鲁斯的声音，发散的思维收了回来，他拍了拍自己的脸，勉强露出微笑。
“怎么了？”他转过身，疑惑的问。
唐注意到布鲁斯眼中的探究，下意识移开视线。
“这个幻境……是以你的愧疚造出来的吧。”“我……”
画家张了张嘴，否认的谎言怎么也说不出口。
布鲁斯坚定的口吻像是早就猜到这个答案，而不是仅仅提出自己的猜测。
“……是的。”
唐最终还是点头承认了。
“怎么回事？”“天怎么暗了？”
不详的乌云将天空遮盖，海浪的声音逐渐盖过嘈杂的人声。
“我画的故事里每个好人都有一个美好欢乐的结局，除了他。”
参天的巨浪簇拥着它的王，人鱼不是他们现在看到的蓝色鱼尾，而是深红色；他额角的伤疤不太明显，因为被红色的战纹所掩盖。
他或许是这个虚拟的世界里最清晰的存在，以布鲁斯的视力完全能看清人鱼病态的笑容……以及脸上不知是雨滴还是他的泪珠。
“交了稿之后我就后悔了，但他以观众看腻了he结局的理由，没有采用我后来补上去的画。”
此时的唐显得可怜兮兮的。
一直都有在听的塞壬倒是没多大的波动，事情进展到他将要淹没这个城镇时，他甚至还能哼着歌一副心情不错的样子。
“找到了。”塞壬突然出声。
他的笑容越来越大。
唐转过身，看到塞壬幻化出冰矛，往穿过人群走来的“国王”方向冲刺。
没有人阻止的了在幻境中不受束缚的人鱼。
塞壬的冰矛穿透国王胸前深蓝色的吊坠，整个幻境随之震动——
那个就是支撑这个虚拟世界的核心。提姆想到。
人鱼没有在这一刻停下，反而加大了力度。
锋利的矛刺穿了国王的胸膛，塞壬的脸上沾染了血滴，表情是充满快意的笑容。
布鲁斯紧绷着身体，脑中不断叫嚣着危险的警报。
下一刻，他们感受到一股无法抵抗的推力在把他们往外推。
【宿主您这是？】
【“假装这幅画有这个弱点。”】
【……好的，真是天才的想法。】
“我亲爱的主人，我不允许您停留在一副劣质的画中。”
“您只能被我杀死。”
布鲁斯更加确定了人鱼是个危险分子，需要把唐和他分开来的想法。
【“帮我在轮回殿词条加一条预备役·塞壬~”】
【“万一画家马甲死了，就让人鱼黑化。”】m.chuanyue1.com
【唐·格雷斯】除了能复活画中角色之外，体质方面完完全全就是个普通人，还是偏弱的那种。
【没问题，宿主！】
所以伊尔决定先做好准备。
反正都是他，就算死了他还能捏个“复活”后的马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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