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说:“不清楚,站长让我们多干活,少问跟自己无关的事。”
赵渐飞说:“那就说说车站,他们打过车站吗?”
宋青笑道:“站里有日本兵,铁路线有护路队,巡逻队,哪个胆子这么大。佐藤顾问说啦,火车站和县城就像两块铁板,除非天兵天将。“
赵渐飞说:“修铁路一般几天?”
宋青说:“这话咋讲呢,这条铁路路基打的牢靠,你就是费半天挖个大洞,一两下就填上啦,铁轨一并,螺丝一上,火车当时就能开过去。”
赵渐飞问:“有没有晚上开的车?”
宋青说:“佐藤先生站说快了。”
赵渐飞问:“最近县里有没有打仗?”
宋青说:“没有吧。”
赵渐飞说:“前些日子一辆火车爆炸?”
祝家年进来,不知从那里搞来一包点心,赵渐飞表示感谢。
祝家年说:“条件简陋,多多包涵。”
赵渐飞说:“无所谓,习惯了。”
祝家年让他安心休息,车站随时提供帮助。
办公室门口,祝家年抽着烟,简东策走来询问明天的安排。
祝家年说:“估计没事,把客人照顾好,佐藤特意交代的。”
简东策问:“他住多久?”
祝家年说:“等下一趟车。”
简东策说:“啥人呀,为啥住咱车站?”
祝家年说:“你问我,我问谁,跟日本人屁股后面的都不是善茬,我猜这家伙底子潮,怕县里不安全,只有咱车站铁桶一个。这人没见过世面,看起来眼界海,其实一般,估计日本人有求于他,也说不定是从那座山上下来的高人。”
祝家年眼光毒,猜的八九不离十,简东策说:“咱小心伺候罢了。”
祝家年哼了一声:“跟我们没关系,不亲不近,管饭不管命,随他住几天,听佐藤先生安排。”
实际上,这次列车应该开往高岭方向,铁路突然被炸,运输再次中断。因扫荡刚刚结束日方没有宣扬,车上的日军去往高岭换防,临时奉命穿城就地清剿抗日武装。
八家坟,一个不起眼的小村,位于常秣县之间,距公路两里之地,鬼子进攻常秣县时进村屠杀,将地图上的八家坟抹去。
庄越从公路下来走向杂草淹没的小路,前方出现一片树林,一粒石子从天而降,滚落身前,抬头仰望。银杏树粗壮的枝条上站着一人一枪。
“站住!”
“朋友,我找人。”庄越定在原地。
树上的人发问:“谁是你的朋友?”
“樊不离。”
“那家拉的盘子?”
“峨眉家,采药的。”
“进去。”树上哨兵收枪打了三声个呼哨。
一间破败的泥屋走出一人:“那位朋友找我?”
庄越说:“我姓孙,师爷的朋友。”
“我是樊不离,进屋。”
八家坟隐藏一支川军残部,共十一个人。
川军坚守高岭多日,日军久攻不下寸步难行,最后使用毒气,高岭失守。副营长毛戈率领部分后勤人员突围成功,渐渐收拢起近百人员,有溃兵也有逃出来的各种武装人员包括老百姓。副班长樊不离多谋善断成为毛戈的得力助手。两人配合默契,在两县之间破坏铁路袭击日军,遭到日军疯狂清剿。一场场撕杀,一次次损兵折将,一次次爬出血泊,他们不惧日本兵,最危险的敌人竟然是裴二。裴二不好对付,这是一个表面鲁莽内心狡猾的地头蛇,人多势众武器精良依靠日军与川军残部展开缠斗。Μ.chuanyue1.℃ōM
百马方面曾派人前来联络,要求毛戈返回百马遭到拒绝,他们拥有强烈的复仇愿望,为死难的同胞报仇。百马军方最终任命毛戈部为敌后特别行动队,毛戈任行动队长,樊不离为副队长,并与特工蒋风成建立秘密联系。
毛戈带领残兵左突右冲偶然走进八家坟,当时村子时遍地尸骨,死者惨不忍睹,头骨都是瘪的。公路经常有日伪军经过,对这个曾经屠杀过的小村没多少兴趣,树上的哨兵可以监视大路,假如有日伪进入,他们就躲向村后的水泊草丛。
毛戈接到命令,不惜代价炸毁铁路,阻止铁路运行至少三天,他们竭尽全力以伤亡六人的代价再一次炸断铁路。但是,第二个行动命令随之而来,袭击火车站摧毁日军掠夺的物资。
毛戈破口大骂,有力量进攻火车站还能放弃高岭,孤军抵抗多日,内无粮外无援,全凭一腔热血硬扛,上面眼瞎啦。
每一次战斗都有伤亡,每一次袭击都有士兵无法生还,毛戈痛心疾首,牺牲的士兵都是九死一生的精英啊。
无论如何必须执行命令,樊不离奉命寻找蒋风成请求弹药支援,另外找一名熟悉火车站的人。
樊不离是我地下人员,在高岭其间就与当地组织取得联系,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可与当地党组织联系,这次利用外出找到洪师爷。
洪师爷派庄越前往,同时告诉庄越,苏槐明率领部分游击队员已经出山隐蔽在大民河畔。
庄越打量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川东汉子,个子不高军衣破旧瘦成一根干柴,憔悴疲惫。
“师爷派我来的。”
樊不离问:“你叫啥子?”
“庄越。”
经过紧张短促的交流,樊不离说:“等下,我去后面请毛队长。”
毛戈来了,三十出头的男人脸色黢黑眼窝深陷,嘴唇干裂。
“熟悉火车站?”夶风小说
“了解。”
“画个图。”
庄越蹲在地上用木棍勾勒一张草图,讲解日军的防御体系。
毛戈问:“当过兵?”
“长官好眼力,当过几天。”
“那个队伍?”
“汤司令,二十军?”
“咋不干了。”
“队伍打散,找不到队伍。”
“可惜。”毛戈看盯了一会儿草图长叹一声。
樊不离让庄越去外面等会儿,他和毛戈有事商议,
樊不离说:“怎么干?”
毛戈有些悲观:“上面催的紧,大不了拼光。”
“我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咋讲?”
樊不离说道:“以我们现有的实力,没办法实施正规作战,不如还在铁路线做文章,相比较这样的任务执行起来难度不大。”
毛戈说:“没得炸药,做个鬼文章。”
樊不离说:“捉迷藏,打冷枪,白天打,夜里打,打了就跑,不跟鬼子接触,让鬼子知道我们一直存在。找防守薄弱的地段挖坑,告诉鬼子,我们就是要炸铁路,故意让他们发现。”
毛戈清楚,自己的队伍残了根本没有进攻能力,自保都困难。
“挖坑管屁用。”
樊不离说:“他们答应尽快送武器装备,这需要时间,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毛戈说:“啥时候喽跟我拽词,十一个人,三十发子弹,吃野菜吃不饱,走路不稳,咋个打仗。”
樊不离说:“动还是要动一下,我来解释吃饭问题,我用子弹打野狗,打几只野狗管几天。”
毛戈说:“枪一响,怕招来鬼子。”
樊不离说:“这时候先管肚子,吃饱好跑路,不跟鬼子开战。”
毛戈说:“听起来不错,这事交给你办。”
樊不离说:“不能让鬼子清闲,铁路线那么长,声东击西寻找爆破点,让他们发现我们挖的爆破作业点。鬼子摸不清我们的实力,他们不知道我们手里有没有炸药,至少让鬼子把注意力放到城外,武器一到,我们去火车站想办法。”
毛戈沉思道:“只要我们出现在铁路线上,鬼子就会紧张,办法不错。有一点,违背命令万一耽误了上面的计划,我担带不起,个人事小,贻误战机罪不容诛啊。”
樊不离说:“向上面实话实说,该拼命的时候,我们决不含糊。”
毛戈说:“可以,把那人留下。”
樊不离说:“我跟他讲好的,约定一个日子。”
说干就干姑且一试,毛戈亲自带领体力稍微强壮的士兵向铁路线出发侦察。
毛戈刚走,外面树上的哨兵喊起来:“有人来啦。”
樊不离问:“几个?”
“一个和尚。”
樊不离提枪迎上,果然,一个和尚健步如飞。
樊不离喝问:“朋友,留步。”
和尚站住:“你姓毛还是姓樊?”
樊不离沉声道:“鄙人姓樊。”
“我是双字组的头,子午,我姓蒋,前几日你找我的人要钱要枪。”双字组是行动组代号,子午是蒋风成的代号。
樊不离说:“毛队长外出行动。”
蒋风成说:“现在开始,取消一切行动,把人喊回来。”
樊不离脸色大变:“屋里请。”
庄越站在屋前,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蒋风目不斜视,两人擦身而过。
樊不离说:“事关生死,有话请明示。”
蒋风成说:“马上派人找回外出的行动人员。”
樊不离说:“恐怕一时来不及,再说我派不出人。”
从最初的上百人到现在的十一人,加上樊不离能动的只有六人,毛戈五人已经是最后的行动力量,其实全是伤员,饥寒交迫。
“门口那人是谁?”蒋风成明知故问。
樊不离说:“找的向导。”
蒋风成问:“找向导做啥。”
樊不离说:“袭击火车站。”
蒋风成长出一口气:“幸亏我早来一步,谁给的指令?”
樊不离说:“百马,我们有秘密联络点。”
蒋风成说:“你们几个人袭击火车站?”
樊不离说:“正在准备,等你的武器装备。”
蒋风成赞赏道:“不亏川军战将,我会向上峰汇报你的勇气。高岭一战,气壮山河,我带来嘉奖,同时,带你们归队,你的战场不应该在这儿。”
樊不离说:“要走早走了,等不到今天。”
蒋风成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樊不离悲愤道:“没有青山了,烧个屁,要烧,现在烧。”
蒋风成凝视樊不离,半晌才开口:“好吧,这个不勉强,我再说一遍,袭击火车站是一个阴谋,我得到情报立刻赶来告知。”
蒋风成说:“马上派人找回外出的行动人员。”
樊不离说:“恐怕一时来不及,再说我派不出人。”
从最初的上百人到现在的十一人,加上樊不离能动的只有六人,毛戈五人已经是最后的行动力量,其实全是伤员,饥寒交迫。
“门口那人是谁?”蒋风成明知故问。
樊不离说:“找的向导。”
蒋风成问:“找向导做啥。”
樊不离说:“袭击火车站。”
蒋风成长出一口气:“幸亏我早来一步,谁给的指令?”
樊不离说:“百马,我们有秘密联络点。”
蒋风成说:“你们几个人袭击火车站?”
樊不离说:“正在准备,等你的武器装备。”
蒋风成赞赏道:“不亏川军战将,我会向上峰汇报你的勇气。高岭一战,气壮山河,我带来嘉奖,同时,带你们归队,你的战场不应该在这儿。”
樊不离说:“要走早走了,等不到今天。”
蒋风成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樊不离悲愤道:“没有青山了,烧个屁,要烧,现在烧。”
蒋风成凝视樊不离,半晌才开口:“好吧,这个不勉强,我再说一遍,袭击火车站是一个阴谋,我得到情报立刻赶来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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