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夜,谢楚洲散去他人独留自己在沈束星房间照顾她。惊蛰原本觉得不妥,但被谢楚洲三言两语绕昏了头,带着立春就回屋休息。
怕沈束星再次发热,谢楚洲坐在床前的小板凳上,把胳膊肘放在床上托着下巴慢慢阖上了眼。
这几日忙于和成陵、沉海两地官员周旋,事务繁多,谢楚洲已经失眠多日。可此刻他坐在小板凳上听着身边人平缓的呼吸,他竟睡得异常安稳。
头胀胀的,脑中像有一只手在撕裂她的神经。突然,沈束星鼻尖传来淡淡药香,这药香缓解了一丝疼痛,她无意识地朝着香味来源靠拢。
……
接近卯时,沈束星迷迷糊糊地把手往旁边探,却不料摸到一个毛绒绒的东西,她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就被人一把抓住。
手?!难不成白班发现她的目的所以派人来抓她了吗?!
她猛得睁开双眼,瞬间毫无困意。
“还早,继续睡吧。”谢楚洲换了个方向继续趴着,含糊道。
没事了,看了不是杀手。沈束星长呼一口气准备接着睡。可还没闭眼,她的身体突然僵硬,大脑也开始死机。
她麻木的视线下移,只见谢楚洲握着她的手趴在床上。
为什么谢楚洲会在她房间?还在她身边趴着睡着了?!
她顿时觉得与现在相比,就算是白班派人来杀她也没那么恐怖了。
暗自吞了吞口水,沈束星想装作无事的样子把手抽回来。可谁知她刚动,谢楚洲抓着她的手又紧了紧。
怕把他吵醒两人尴尬,沈束星动也不敢动,只能强迫自己闭眼入睡。
在她闭眼的瞬间,谢楚洲悄然睁开了眼,他双目清明,眼底满是笑意,明显早就清醒。
……
在沈束星再三强调后,惊蛰她们才勉强相信她不会再让自己生病。
沈束星:“待会我要出去。”
立春一口否决:“不行!”
沈束星:……
立春接着碎碎念,一会说出去危险,一会又扯到昨日和林伟发现东街有一家好吃的点心店。
小姑娘年纪不大,嘴巴倒是厉害。沈束星抱着腿蹲在地上百无聊赖地用树枝画白家关系树状图。
早上的事现在想想还是羞耻,还好她再次醒来时面前是惊蛰,若真的是谢楚洲那她可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想着画着,树枝下的东西逐渐出现“人形”。
“呀,小姐,你画的这是端王爷吗?”立春一惊一乍道。
“不是,你看错了。”沈束星淡定地用树枝擦去,只是若耳朵没有那么红可能更有信服力。
“呀,王爷您来了。”
“立春!”沈束星刚想站起来教训这个故弄玄虚的小丫头,却不想身后有人道:“嗯,阿粲蹲在地上是在做甚?”
沈束星:“我……”
看到谢楚洲,立春面带微笑退了出去,还贴心的帮他们关上院门。
小姐和王爷说话还是不要打扰为好,昨天的糕点滋味可真不错,还是带上林伟一同前往把。
“我家小姐和你家王爷关系可真好!”立春吃饱喝足后感慨。
林伟拿着她打包的其它点心,道:“那是,王爷自从认识了公主,整个人都变得爱笑不少。”
“要不是跟着小姐一同出去的是王爷,我才不放心呢!”
“对对,听说前面有一家猪蹄店很有名,去不去?”
“去去去,小伟子你快点!”
两人立志吃遍整个成陵,可另一边气氛似乎不是太好。
“柳姑娘豪气!我啊就欣赏柳姑娘这样的人。”白班又为沈束星蓄满酒。白班长的不丑,看起来放荡不羁的样子,但其实其地位在白家仅次于原家主白原。
沈束星想要得到更多的信息,打入敌人内部,就必须从白班这里入手。
她拿起杯子一饮而尽:“白老爷,谬赞了。”
“哈哈哈,柳姑娘以后我就叫你小柳吧!”白班眯起眼拿着酒壶往这边靠,“小柳啊,你想做买卖这好办,哥哥我可以帮你。”
油腻腻的话让沈束星心里直犯恶心,随着白班的靠近,一股浓烈的酒味夹着汗味直冲沈束星的天灵盖。
明明是七月酷暑,沈束星的后背却凉嗖嗖的。谢楚洲坐的位置正对他们窗户,他冷冷地看着他们。Μ.chuanyue1.℃ōM
谢楚洲紧紧的握着杯子,手上显现青筋,路过小二注意到他的情况:“这位客官可是有什么需要?”
“无事。”谢楚洲凝神屏气,忍住想剁了白班的冲动。
沈束星尽力于忽视身后谢楚洲如冰块办寒冷的视线,“这…小柳我自然是相信白老爷。”
她作势又往旁边挪了挪,白班见他们两人之间又隔了一个人的位置,脸色顿时凝固。
“小柳,你这是什么意思?”白班把酒壶重重的放在桌上,面露不悦。
“白老板是生意人,那自然知道商人不做吃亏的买卖。”
沈束星捂嘴轻笑,“我自然知道白老爷是个厉害人物,如今这前白家主身亡,现在白老爷才是白家家主,可听说现在的白家像是一盘散沙,这叫我怎敢将后半辈子的幸福交于白老爷。”
听到这话,白班勾起一抹冷笑,□□裸地打量着她。
“白老爷,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沈束星面上有多风轻云淡,心里就多紧张,好在她赌对了。
下一秒,白班抚掌哈哈大笑,“小柳果然是个有趣人儿。”笑了一会儿后,他故作神秘地道:“只要有那位大人物在,白家不会倒。”
大人物,沈束星迅速提取话中关键词。她献媚地向白班敬了一杯酒,“白老爷又在说笑,这整个南方除了您,还有谁敢称大人物?”
甜言蜜语谁都爱听,尤其是这蜜语是由美人说出来,好色的白班对沈束星更加满意。
他竖起一根手指嘘声,“这大人物,我可比不起。”沈束星迫切的想知道是谁,继续不依不饶地缠着他:“白老爷,说嘛,说嘛。”
琼浆在口,美人在前,白班一时精虫上脑油腻的笑着往前扑,“哈哈哈,小美人跟着我,有大人物在,咱们只管……”
话音未落,他就在沈束星面前直愣愣的倒下去。
谢楚洲面如寒冰站在白班身后,手里拿了一把扇子,毫无疑问,白班就是他击倒的。
为防止外人见到屋内情况,沈束星关上窗子后就带着谢楚洲离开。
“…所以我们现在要搞清楚,白班说的大人物到底是谁?”沈束星正色道。
谢楚洲抬起眼睑,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又继续翻阅手中的书卷。
见他一直不理自己,沈束星也来了脾气,“谢栖迟你这是何意?”
哗啦,谢楚洲把书盖上,“出发时你是怎么跟我说的?我有没有让你保护好自己?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让白班那样对你!”
“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你以为我想?若不是为了更好的弄垮败家,我怎么、我……”沈束星气的说不出话来,“你简直不可理喻!”
“……”
两个主子吵架,林宇谁也不敢帮,只能颇有眼力劲的在路上多绕了几圈再回家。说不定到家了他们就不吵了。
至于为什么是两个主子,他的直觉告诉他沈束星会成为他主子的主子!
主子的主子可不就是他主子!
哒哒哒,马蹄声渐行渐远,车厢里的吵闹声也越来越弱。
果然不出林宇所料,下车后二人又和好如初,面不改色的一同去书房商量下策。
*
夜色降临,白府的下人关了大门准备休息。偌大的白府为由唯有仆人提着灯四处巡逻。
“没有声音了。”沈束星附在谢楚洲耳边小声说道。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耳边,谢楚洲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挪。
“小心点,跟在我后面。”
“好。”
说罢,两人一前一后越过围墙,消失在月色中。
白府很大,沈束星跟在谢楚洲后面躲避仆人。前面有几个人拿着灯笼往这边来。谢楚洲搂着沈束星的腰往旁边躲。
“也不知道二老爷怎么想的,大老爷走了后就不接见外人。”
“前几日咱们白家的生意都被旁边几个小家族抢了,要是大老爷在会给他们好果子吃吗?”
“哎,虽说二老爷也是个厉害人物,可是终究比不过大老爷。”
“……”
“等一下!”有人突然道。
“怎么了?”
沈束星和谢楚洲相视一眼,沈束星口型示意:被发现了?谢楚洲摇摇头将她往身前搂紧了些。
“唉,刚刚水喝多了,现在想如厕,等我一会儿。”那仆人站到旁边脱下裤子,还眯着眼哼着小曲给自己伴奏。穿书吧
“那你哪德性。”旁边人笑骂了他几句。
声音太过粗鄙,谢楚洲面不改色地捂组沈束星的耳朵。几分钟后,那群人又往别处走去。
前面就是书房,谢楚洲道:“走吧。”可身后人却没有动。黑夜里,沈束星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有星星,她眉眼弯弯:“你有没有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
几个月前在宫中谢楚洲也是这样为沈束星解围。而如今情景再现。
沈束星的心被填的满满当当,原来在不经意间这一切都已冥冥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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