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谢楚洲看完了全场。林宇赞叹:“这姑娘还挺会做人,知道用银子摆平事情。”

  谢楚洲盯着沈束星的脸,越看越像,不过他从未和那人接触过,也不了解那人。或许,不同的世界有两个长的一样的人也不奇怪。

  沈束星解决了一个麻烦,心情大好。“小姐,我们现在去哪?”立春跟在她后面问。

  裴府和将军府隔了一条街,没过多久,沈束星带着丫鬟就来到这里。一个穿着短褂小厮刚出门,就看到她们,他先是一愣,然后连滚带爬地往回跑,大叫着:“快来人啊,沈家又来人了…”

  只留下沈束星和惊蛰她们面面相觑。

  “小姐,他这是…”立春迟疑道。

  “应该是见识到祖父狮吼功的后遗症。”说着,沈束星进了裴府。

  立春百思不得其解,狮吼功?这是什么东西?

  裴峰还在礼部,裴府当家主母李氏前几日回娘家探亲还未归来。见沈束星闯了进来,几个姨娘拉着庶子女躲在院子不敢出来。裴孟延因胳膊受伤且殿前失了颜面,如今在别处喝酒。管家连忙去内院找嫡小姐裴静姝。

  裴静姝到时,沈束星正在前厅喝茶。看到裴静姝的打扮,她挑了一下眉,啧,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

  她记得裴静姝以前长的一般,五官寡淡,但胜在肤白瘦弱。小时候总喜欢学她穿一些花红柳绿的衣服,可惜穿在她身上总是不伦不类。而现在,裴静姝穿着一身白色纱裙,发髻简单,只是插了一根素净的兰花玉簪,竟有几分氛围感美女的样子。只不过那故作无辜的表情看起来茶气冲天。

  裴静姝冲沈束星微微一笑,道:“不知沈小姐今日前来,是有何事?”

  沈束星坐在椅子上,左手软软地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她,只是说出的话却没那么友好:“不知裴小姐何时拿了我的香包?”

  听到她的话,裴静姝身体一僵,然后抿唇一笑:“我听不懂沈小姐的话。”裴静姝面上神色变化细微,但在娱乐圈摸打滚爬多年的沈束星还是一眼发现。

  前几日她一直思考到底是谁假扮她,送裴孟延香包。思来想去,她拟了几个名单,裴静姝就在其中。刚刚经过茶馆的一番闹剧后,冥冥中有什么牵引着她来裴府。之前那句话只是试探,至于猜错了会怎样,沈束星完全没考虑。

  此刻,见裴静姝表情慌张,再加上之前的一些猜测,沈束星已经可以确定始作俑者就是她。

  沈束星站起来走到裴静姝身边,围着她转了几圈。沈束星什么也没干,可裴静姝却感到一股压力,她快要喘不过气来。她开始后悔刚刚没有留下管家。

  婢女秀儿想替自己小姐解围,开口:“沈小姐误会了…”话音未落,就被惊蛰打断:“主子们说话,有你什么份!”她面无表情,很是严肃,吓得秀儿不敢说话。Μ.chuanyue1.℃ōM

  等到裴静姝快要站不住时,沈束星才堪堪开口:“不承认?不过也没关系。你也不需要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只需要记住,人在做天在看!”

  裴静姝还想狡辩,沈束星伸出食指抵在她嘴边,笑的张扬:“嘘,人在做,天在看。”

  说完,她带着惊蛰立春离开裴府,身后裴静姝倒在椅上,面无血色,只是一个劲的拽着秀儿的衣服,喃喃道:“她怎么知道,她怎么知道是我…”

  出了裴府,立春好奇地问:“小姐,你怎么知道是裴静姝拿了你的香包啊?”

  沈束星故作神秘地对她招手,立春立马把头凑过来。沈束星掐着手指,附在她耳边,轻声道:“自然是…天机不可泄露…”

  发现自己上当后,立春不满的嘟着嘴:“小姐,你又再唬立春。”

  沈束星不关心裴静姝为什么要这样做,可能是因为嫉妒,也可能只是单纯的看她不爽,又或者是因为其他。不过,她此次来的目的也是为了敲打裴静姝,让她少作妖。

  日子如此美好,她哪有那么多闲工夫管那么多?!好好生活才是正经事!

  *

  养身殿,景帝谢珺恒打开一本奏折,翻了几下,然后又拿起另外几本,见内容大同小异,他烦躁地把奏折扔到一边,闭上眼,撑着额头。明德推门进来,见状,问道:“皇上可是又有什么烦心事?”

  景帝指着面前那些奏折,怒不可言:“这一个个的,都让朕提税,怎么,是想把百姓都逼死吗!”

  明德伸手将奏折摆好,安慰他:“皇上是个明君。”想了想他又开口:“皇上,淑贵妃求见。”

  “不见不见。”

  “那奴才这就让她离去。”明德准备离开。

  “等一下。”景帝睁眼。

  “皇上。”

  “楚洲应该快回来了,你去宫门候着,待他回来,就带他来见朕。”

  “诺。”明德俯身退去。

  淑贵妃是当朝左相南宫天的嫡孙女,左相这些年为朝廷出力不少。先帝驾崩后,周边国家想要联合攻打盛业,左相协助他稳定朝廷,沈家夫妇远去边疆守卫国家。为报答左相他登基后就娶了南宫柔儿为妃,他虽然对南宫柔儿没有感情,但看在左相的份上,他从未苛待过她,即使她平日在后宫作威作福,他也睁一眼闭一只眼。

  可对于沈家,他们谢氏终归是欠他们的。当初人丁兴旺的沈家为了保卫盛业,如今小辈竟只剩一双儿女。

  景帝脑中慢慢浮现那天殿上的情景,真是个聪明的小姑娘,他想,等楚洲回来,或许他们可以认识一下。

  *

  林宇驾着马车慢悠悠地走着,他身体后靠,歪着头朝里面说:“主子,快到皇宫了。”

  距宫门十米处,林宇停下马车,他撩开帘子对谢楚洲道:“主子,到了。”

  林伟拿起一件大氅往谢楚洲肩上披:“主子,外面天凉,小心身体。”“无妨。”话音刚落,就见他轻咳了几下。m.chuanyue1.com

  林伟:“......”

  谢楚洲面不改色地接过大氅披上。

  明德远远地站在宫门前朝这边张望,看到他们,便小跑着朝这边来,他体态圆润,跑起来的时候一摇一摆的。谢楚洲暗道:怎么以前没发现他这么像一只企鹅?

  “诶呦,端王爷,您可算回来了,皇上啊,一直念叨着呢。”明德笑呵呵道。

  “这下更像了。”他情不自禁说出口。

  “什么?”明德一愣。

  “无事,公公还是带我去见皇上吧,林宇林伟,你们就在这候着。”谢楚洲吩咐道。这四月的天,他却披着大氅,说话时脸色略显病态。离近些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味。

  明德暗自叹息,这么好的一个人,这么就身体不好呢!

  ……

  谢楚洲到养身殿时,景帝正背着手,站在窗前。他让明德留在门外,自己独自进去。

  “臣弟拜见皇上。”谢楚洲行礼。景帝看见他一喜,连忙上前扶起他:“楚洲……”

  万事开头难,景帝刚开了个头就哑了声,说什么呢?说自己不知情,不知道为何父皇要将他送到别处,说父皇让他装病是有原因的…

  谢楚洲是装病,这件事除了崇武帝及哲宽皇后外,就只有他们二人知晓。崇武帝病逝前来不及说出原因,传位给谢珺恒后,就把谢楚洲送到玄德寺,对外宣称静心养病。好在谢楚洲从小不怎么出宫,见过他的人少之又少,此时称病倒也不奇怪。

  周围渐渐安静下来,一时有些尴尬。景帝干巴巴的开口:“楚洲,我……”

  谢楚洲打断他:“兄长,我都明白。”听到兄长二字,景帝一时愣了神,好久没听到他这么叫他了。

  小时候,谢楚洲觉得叫皇兄没有兄长亲密,整日跟在他身后,兄长兄长的喊着,可长大后,他再也没听过。

  想到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景帝又叹了口气:“楚洲,你不该回来的,朕有预感,盛业要变天。”

  国库收入下降,南方天灾损失惨重,周边国家有异动......种种一切,表明盛业并没有表面那么安稳。

  “所以臣弟更要回来。”谢楚洲看着他,认真道:“我们是兄弟,就算盛业要变天,也应由我们一同承受。”

  景帝看着他良久未言,最终拍着他的肩膀笑了:“好啊,一同承担,只是要苦了你继续装病。”

  谢楚洲:“装了这么久也习惯了。”

  谢楚州的端王府长时间未住人,需要打扫。景帝就让他留在宫中小住几日,改日为他设宴接风。二人又说了会儿话,谢楚洲才离开,去国子监看望太傅。

  *

  挽居阁,沈束星眯着眼躺在贵妃榻上,惊蛰站在她身后为她捏肩。立春絮絮叨叨地分享着京城最新八卦。

  “......他们啊,都夸小姐有孝心呢,不亏为将门虎女!”立春满脸崇拜地看着沈束星:“原来小姐这一年反常是因为这个啊,将军和夫人若是知道了,肯定会心疼的!”

  沈束星笑而不语,拿了一块芙蓉糕,咬了一口:“还有呢”

  “啊”

  “有没有别的新鲜消息了。”

  立春手托着腮,想了想,又道:“对了,我想起来了,现在京城最常聊的是哪个神秘的七王爷,端王!”

  “端王?是哪个从小就不怎么出宫,没多少人见过的皇上胞弟吗”沈束星想起,这个端王也是个神秘人物,她和其他几个王爷都打过交道,唯独他,连长什么样都不记得。

  立春继续道:“听说这个端王长得那是一个俊美,连皇上都比不过呢。”

  沈束星好笑道:“你见过皇上吗?”

  立春摇头。

  “那端王呢?”

  立春还是摇头。

  沈束星问:“那你怎么知道他们长得好看?”

  “自然是听别人说的!”小丫头理直气壮的,而后又道:“诶呀诶呀,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端王他回京了,现在就在皇宫,过几日皇上还准备为他设宴接风。到时候老爷和小姐应该也要去吧。”

  沈束星刚要回答,沈束隅身边的小厮关言就被丫鬟带进来。他满头是汗,急匆匆道:“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少爷他被太傅留住了。” 穿书吧为你提供最快的大小姐她非正经古人七叹叹更新,第 3 章 回京免费阅读。https://www.chuanyue1.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