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说:“阿言,母妃自小抚养我长大,掌管雍南王府二十多年,纵然我才是主子,可她也是主子,她若是被摄政王逼死,府上的人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可要是她熬过这一劫,母妃已经病重,如今整个王府都是我做主,我能保证,整个王府都是我说了算,我不但不会掺和进都城之事,为了你……若是摄政王有所请求,我也会带着部下快马加班赶来都城支援。”穿书吧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我知你委屈……”
沈安言却打断了他的话,冷声道:“南玉,我就信你这一次,回去告诉你母妃,此事若当真非她所为,雍南王府此后又愿意听从摄政王府差遣,不与德王一流狼狈为奸,她对我做的那些事情……我可以一笔勾销!”
要杀老王妃,他还有的是机会,但若此事真不是老王妃所为,那便是有人故意要借此逼反雍南王府。
老王妃死不足惜,可要是睿国因此大乱,战争不断,他身为睿国百姓,又是一介蝼蚁,也没命活下去。
个人私事来日可解,国家大难却不容儿戏。
让他为了老王妃陪葬,她配吗?
“阿言……”南玉呆住了,呢喃出声,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我虽身份卑贱,却也不愿做亡国奴,如今睿国危在旦夕,太后一党把持朝政,德王一众虎视眈眈,若摄政王府再与你们雍南王府反目成仇,便是中了敌人的离间计,我起初想不明白的东西,现在都想明白了,所以,我不愿为了个人恩怨而惘顾天下,也不愿与一女流之辈计较……”
他看着南玉,眉目间全是清冷,“老王妃重病,生不如死,便是她熬过这一劫,也没几年可活了,我是想过要她生不如死,以偿还我曾经受过的罪,但如今,我也不愿再为了那些恩怨浪费我的时间,天下鼠辈尽可为了那点私欲而卖国,我沈安言虽贪生怕死,却不想做亡国的那颗棋子。”
“你记着,我与雍南王府的仇永无消除之日,我今时不愿计较,不是怕了你们,而是一人做事一人当,老王妃的仇,我就当老天爷替我报了,若还有下次……”他眼底含着煞气,“我绝不会轻易放过你们!”
沈安言这般凶狠,却叫南玉自惭形秽,不但为了从前种种,还为了这般心胸。
南玉竟是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俯身拱手垂首,“阿言如此大义,南玉……自愧不如,必铭感五内。”
这番话落入老王妃耳中,若是她还不知进退,雍南王府众人便该如他一般自惭形秽了,不说替老王妃报仇,只怕萧景容杀到封地,他们都不敢阻拦。
国有如此义士,便是身如蝼蚁,也令人欣慰敬佩。
沈安言眸光微闪,心想着,他说的只是不计较老王妃对他的所作所为,可没说连同许管事和那十几个下人的性命也一并不计较。
毕竟,人命债……还是要还的。
待这一关过了,他也有了足够的能耐,老王妃这条命……他亲自取!
不会假手于人!
南玉自然不知他的心思,只感激他愿意放过老王妃一命。
而沈安言放完豪言壮志,正愁着如何回去跟男人交代,结果刚走到门边,忽然踩到了一只软乎乎的东西。
那软乎乎的玩意儿还吱哇乱叫。
沈安言低眸一看……尼玛居然是一只比他脚还大的老鼠!
“啊啊啊啊啊啊——!!!”
他一蹦三尺高,赶忙退开,恰好与冲上来的南玉撞在一起。
“怎么了阿言……啊啊啊啊啊!!!”
两个人被一只老鼠吓得又搂又抱,活像看见了什么吓人的东西。
沈安言喊道:“啊啊啊啊啊你快把它弄走!”
南玉也喊:“啊啊啊啊我不……我我我……我不敢!”
沈安言怒道:“废物!”
南玉只会哭。
更可怕的是,他们这一通乱喊,惊动了屋子里的其他老鼠,屋子里像是闹了鼠灾,地面上桌子上……哪哪儿都是老鼠。
这两个怕老鼠的,哭着喊着抱在一起瞎跳一通,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跳大神。
被这些老鼠吓到了,两人撞到了旁边的桌子,打翻了茶水。
沈安言的衣服全被茶水弄湿了,还烫了一下。
他惊叫一声,恰好此时,那些在屋子乱窜的老鼠也都跑出去,消失不见了。
沈安言正觉得奇怪,可感知又被身上黏糊糊湿漉漉的衣服给吸引了注意力。
南玉也觉得奇怪,但他没心思想那么多,注意力也全都在沈安言身上。
方才一通乱抱,又被吓了一遭,他下意识便忘了那些不好的过去,以为两人还是对酒当歌的时候,下意识便将他身上的衣服给拽了下来。
“快脱下来,都湿了……会感冒的……”【穿】
【书】
【吧】
窗户不知何时已经关上了,沈安言的拒绝被窗户隔住,落在旁人眼中,既暧昧……又放肆。
距此不远处就有另外一间客栈,客栈的某个包厢正好对着这个房间,打开窗户,便能一清二楚地看到沈安言和南玉在房间内的一举一动。
重风就跟在萧景容身旁,早就忍不住了,此刻更是被吓得后背全湿,赶忙上前道:“主上,属下这便去把公子带回来……”
他是个二愣子,这里虽能看清房间内发生了什么,却听不到对话,只以为沈安言当真与南玉在私会。
想着在还未酿成大错之时,便赶紧把人带回来。
萧景容负手站立在床前,面无表情,淡声道:“不必。”
“主上……”
重风受过沈安言的恩惠,也直觉沈安言不是那种人,便想着替他说一说好话,但话刚开了个头,同样也在房间内的建安郡主便走了过来,身姿婀娜,貌美动人。
她漂亮的眼眸在看向萧景容时满含爱意,“王爷乃是人中龙凤,人中翘楚,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何苦为了那种见异思迁的下作之人伤怀?”
说着,她的手不受控制地小心翼翼碰上男人的胳膊,带着点试探和引诱的意思,“王爷……建安也一直爱慕着王爷,愿为王爷肝脑涂地,绝不会做出如此肮脏错事,我……额!”
她话尚未说完,那只被她触碰的手却转过来,掐住了她的脖子,轻轻松松将她摁在了窗户上,令她无法动弹,也难以呼吸。
“唔……王、王……”
她还想说话,但掐住她脖子的手却不给她那个机会。
重风也被这一幕吓呆了,一时不知他们王爷到底是什么意思。
萧景容居高临下瞥着建安郡主。
原本是美貌倾城的女子,可在他眼中,却犹如垃圾一般,他眼底薄凉又冷漠,说出的话,更像是腊月寒风,“你真以为本王如那般市井小人,三言两语便被你挑拨成蠢妇,随意你玩弄吗?!”
建安郡主被他一只手掐着脖子摁在窗户上,既狼狈又难堪,可她浑身战栗着,无法去注意那些东西,只想活着逃出魔爪。
她哭得梨花带泪,楚楚可怜,因为被掐着脖颈说不出话,只能摇着头,把头上的步摇弄得叮铃作响。
萧景容却不肯轻易放过她,仍旧冷声道:“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连本王都敢算计利用,国舅没告诉过你,本王这双手……没有不杀女人的惯例吗?老王妃一事,你还真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中?本王当初不计较,你倒是主动送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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