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蔚然在办公室苦恼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选择第二种方式约裴寒舟见面。
打通电话，沈蔚然主动自报家门，裴寒舟也礼貌回应。
“裴总，我想我的助理已经去过你们公司和你们谈过我们剧院的意向了，但是因为一直没有谈妥，所以我想约个时间，找裴总请教请教，谈谈心。”沈蔚然开门见山地说出自己打电话的目的。
“你倒是一点儿也不拐弯抹角，沈制作是么？久仰大名。”裴寒舟见沈蔚然是个直性子的人，也就去掉了那些虚头巴脑的问候了。
“不知道裴总今天下午有没有空呢？如果有空，我们一起喝个咖啡如何？”沈蔚然率先约裴寒舟。
裴寒舟看了下自己的行程，今天下午有一个公司的内部小会议。
但是裴寒舟还是直接应了沈蔚然的邀约。
裴寒舟所在的剧院是以制作内容为主的，这些年，他们公司的剧本卖给了很多的公司，但是他们自己也在寻求更大的发展，在裴寒舟的事业蓝图里，银河不止要做内容，还要做舞台，所以此次如果可以和星光合作，也许还能够了解一下他们公司的商业模式。
挂断电话，裴寒舟摩挲着手机，心里想着：这个女人，不知道她是否还记得自己？
裴寒舟生在七月份的末尾，是典型的狮子座，对自己十分地自信，性格也很热情。因为性格好，长得帅，再加上良好的衣品和浪漫的情怀，所以异性缘也十分好。但是裴寒舟的异性缘好归好，这些年却也不见领女生回家，这可愁坏了他的老母亲了，到处找人给自己的儿子说媒，三十五岁的年纪，用他妈妈的话来说：“狗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没有办法，谁叫裴寒舟还是个孝子呢？所以只要他妈喊他去相亲，他就来者不拒，不过他在外面风流归风流，但一到相亲就很有原则，只要是亲戚朋友介绍的，他一个都不去招惹，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被他妈给卖了。
他之所以主动加沈蔚然，也是因为他的老母亲发了话，所以他不敢违逆。
裴寒舟对于沈蔚然的印象，就像沈蔚然对裴寒舟的印象一样，要不是秦浩然有一次带着他们公司的资料过来，裴寒舟也几乎都忘记两个人之间还有这么一出了。
下午两点十五分的样子，沈蔚然就到了咖啡馆，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波点点缀的，黄色雪纺法式长袖上衣，下身是一条奶白色的包臀半裙，脚踩一双裸粉色高跟鞋，一副禁欲又性感的样子。
沈蔚然刚落座，就看见一个颀长的身影出现在了马路的对面，一双白色的球鞋，一条黑色的卷边休闲裤，一件淡蓝色细格子衬衫，扎在裤子里面，领口的扣子在这个炎热的夏天也扣到了最上面一个，袖子微微向上挽了一圈，手上带着一只简单的墨绿色运动手表。
沈蔚然心想，还真是个干净又时尚男人，光看着身材和穿着，就让人赏心悦目。
到了面前，沈蔚然才真正看清楚裴寒舟的样子，毫无疑问，裴寒舟是帅气的，他的五官清秀而俊俏，一双桃花眼充满了深情，棱角分明的脸上总是带着一些似有若无的笑意，让人觉得可靠又舒服。沈蔚然记得他已经三十五岁了，但是他的状态看上去却像个二十五岁的人，他笑容满面地和沈蔚然打招呼。
“我还觉得自己应该没迟到，没想到还是迟到了。”裴寒舟笑着跟沈蔚然说话。
“没有，是我到的比较早。”沈蔚然也微微一笑。
“总之让女士等，就算是迟到了。”裴寒舟笑得很和善。
“裴总，不知道你们银河最近忙不忙呢？”沈蔚然喝了一口咖啡，问道。
“现在疫情还没有结束，各家话剧院都不能对外开放，所以我们公司的业务也必然受到了冲撞。”裴寒舟说话倒是不藏着掖着。
“我们剧院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那么多员工要吃饭，行情又不行。现在是又要找合适的剧本，又要排练，又要拉赞助，而且剧本很难找到合适的，赞助商们也都是自身难保。上个月公司的流水才几十万，这要一直亏下去，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们就要关门大吉了。”沈蔚然开始跟裴寒舟诉苦。
“关门倒是不至于，我看你们公司最近动作还是蛮多的。”裴寒舟静静地看着沈蔚然说道。
“动作多也没有用，都是在强撑着罢了，我们那么多优秀的演员，优秀的导演，优秀的工作人员，都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沈蔚然虽然吐着苦水，却把自己公司的长处也不动声色地说了出来。
“听闻星光的舞台在业内是很出色的，有时间一定过去瞻仰瞻仰。”裴寒舟打着太极，说着无关痛痒的话。
“裴总要去，我们肯定是欢迎至极，就是不知道到时候，我们还有没有优秀的话剧演给裴总看。”沈蔚然也只是旁敲侧击。
“这有何难，我们公司就是专门做内容的，只要沈制作喜欢我们公司的本子，我们两家合作，不是互利共赢吗？”裴寒舟知道沈蔚然来找自己的目的。
“好是好，不过呢，我们公司现在正是资金紧缺的时候，我之前听我的助理说过，你们公司的保底费实在是太高了，谈了很久也没有谈成，我这也是没办法，所以就只能自己来看下，看看会不会谈的不一样。”沈蔚然笑了笑，见裴寒舟不兜圈子，便说明来意。
“我们公司的内容很多公司都用过，沈制作可以去问一下，我们的质量怎么样？”说起自己公司的公司，裴寒舟一脸的骄傲。
“银河的品质自然是好的，这一点，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只是你们的保底费用这么高，让我们很难做。做的不好，我们亏，做得好，说不定我们也亏，如果到最后我们的演出只是为了他人做嫁衣，我想，可能我们公司还没倒，我就已经被开除了。”沈蔚然笑着说。穿书吧
“你们公司保底费用的底线是多少？”裴寒舟问出关键问题。
“零保底。”沈蔚然缓慢而坚定地说出三个字。
“零保底？”裴寒舟轻轻笑了一下。“现在是换我们给你们做嫁衣了？”
“你们出内容，我们出成品，但你们拿保底，我们却只能看盈亏，这样我没法跟我的公司交待。而且，现如今，银河也很难找到比星河更好的合作伙伴，我想，裴总你也知道，最近我们的话剧在线上的反响都不错，你留着你的本子虽然可能未来会有一个好的保底，但不见得会有我们做的成功。”沈蔚然说得条条有理。
“我如果出剧本，对我们有什么好处？”裴寒舟心里也知道星光现在的模式，很多其他的剧院也在效仿，但是效果却不尽相同。
“零保底参演，但我们五五分成，盈亏共同承担。”沈蔚然说出自己最终的谈判要求。
“盈亏共同承担。”裴寒舟细细地琢磨着几个字。
“如今是形势逼人，你们的内容能卖一本是一本，我们是能演一部剧是一部剧，总好过一直在观望，公司要运作，就肯定会有风险，但是没有风险怎么脱颖而出呢？而且，我想这对于以后银河的发展和壮大，也是利多于弊吧。”
沈蔚然讲完最后一个字时，裴寒舟的目光里明明灭灭，这个女人不简单，知道他们公司以后还是会向更大的一步发展，他看懂了最近裴寒舟在剧院一系列措施背后的野心。
“呵呵，没想到，和我相亲的女人，在职场上这么的锐利。”裴寒舟突然说了一句与刚刚话题不想关的话。
沈蔚然看着裴寒舟的眼光，一脸的惊愕。他的目光里有玩味，有欣赏，也有笑意。
“这么漂亮的女人，我肯定是过目不忘的。”看着沈蔚然一脸的疑惑，喝着手里的咖啡，说道。
“你刚刚给的条件，我接受了。”裴寒舟话题又转回工作上，看着沈蔚然尴尬的样子，他觉得很好玩，但也懂得适可而止。
“那我们找时间走一下流程把合同签了。”沈蔚然立刻回复道。
“行。”裴寒舟笑了笑，见沈蔚然收拾东西准备走的样子，突然就想在和她多聊一会儿。
“那我们这算不算是相亲见面了？”裴寒舟一句话让沈蔚然僵住了手里的动作。
她抬起头，看着裴寒舟尴尬地笑了一下。沈蔚然是谁？她什么场面没见过？怎么可能被裴寒舟这三两句话就给吓到呢？
“好，那我只能下次再约你了。”裴寒舟看着沈蔚然笑得一脸的明朗。
沈蔚然看着他的笑容，虽然有些不适应，但是却也跟着他的好心情而嘴角上扬。
沈蔚然礼貌地和裴寒舟打招呼离开。裴寒舟起身相送。
沈蔚然回到公司开心的去找唐宁说自己拿下了和星光剧院的合作，在唐宁的办公室哈哈大笑，神气十足的样子。
唐宁看着沈蔚然高兴的样子说道：“果然还是要派美女出马才有用。”
“你说的真没错，早知道非得我出马，我早就去了。”沈蔚然一脸神秘地说。
“怎么回事？你这里面是有故事啊？”唐宁听了沈蔚然的消息也很高兴，一脸慈爱地看着沈蔚然。
“不是故事，是个事故，而且相当的惨不忍睹。”沈蔚然从包里掏出之前秦浩然给她的一堆资料，又从中间找到裴寒舟那一本，轻轻地放到唐宁面前。
“你看，就是这个人，银河剧院的总经理，裴寒舟。”沈蔚然摇了摇头，啧啧啧个不停。
“你这是抽了什么风？”唐宁白了沈蔚然一眼，看向面前的资料，拿起来一翻，脸刷的一下就白了，沈蔚然正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之中，根本没发现唐宁的不同寻常。
沈蔚然用手指点了点资料上的裴寒舟，继续说道：“你能想象得到吗？他竟然是我妈上次跟我说的那个相亲对象。”
唐宁愣了一下立马收回自己的情绪，挤出一丝笑容问沈蔚然：“就你去年十月份年堂婶介绍的那个？”
“对，要不是今天我找媛媛给我去打听裴寒舟的电话号码，我还不知道这家伙就是要和我相亲的人呢。”沈蔚然又摇了摇头，一副真是不可思议的样子。
“那你今天谈得怎么样？”唐宁不动声色地问道。
“五五分成，他们出剧本，我们出舞台，盈亏共担。”沈蔚然言简意赅地把今天沟通的成果说给唐宁听。
“我不是问你工作，是问你见了相亲对象谈的怎么样？”唐宁笑了笑。
“我是去工作的，没想那么多。。”沈蔚然撇了撇嘴：“不过，长得倒是蛮帅的，也很绅士。”沈蔚然不知不觉加了几句对裴寒舟的评价。
唐宁一脸审视地看着沈蔚然，直看得沈蔚然不好意思。
离下班时间还差十分钟的时候，沈蔚然在考虑要不要问下韩炼今天要不要买菜？不然，整天都是他买菜，他做饭，他打扫卫生，感觉好像自己占了他很大便宜一样。虽然不能在行动上给予支持，但在金钱上给予支持她还是可以的。
可是沈蔚然没有忘记自己现在还在生韩炼的气，正当沈蔚然犹豫不决的时候，韩炼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韩炼的来电意思很明显，今晚林煜跟他们一起吃饭，沈蔚然想拒绝也没有用，因为林煜已经到了小区门口。
沈蔚然一下班不由等韩炼，就直接回家了。
“诶，你们这假扮情侣不会弄假成真吧？”林煜用只有沈蔚然才听得到的声音问她，他记得很多电视剧和小说里面，都喜欢弄假成真。
“你少讲废话，把东西放去厨房。”沈蔚然指了指厨房的方向。
“你不去做饭菜？”林煜疑问的看着沈蔚然。
“我像是很会做饭菜的人吗？”沈蔚然盯着林煜，白了他一眼就去给吴大妈倒水。
“老韩这是开窍了？来当保姆来了？这直接就登堂入室了，渗透的有点快啊。”林煜自言自语地提着两大袋子东西去了厨房。
厨房里--
林煜正对着一堆食材无从下手。
沈蔚然将林煜买的东西从购物袋里拿了出来，交待完林煜不要和吴大妈乱讲话，便把林煜赶出了厨房。
沈蔚然看着菜自己默默地计算着今晚的菜品：小炒黄牛肉、西红柿炒鸡蛋，麻辣肉片，醋溜土豆丝，蒜蓉空心菜。
把食材都拿出来，清洗干净，一样一样分好放在篓子和盘子里，等她把准备工作都做好，韩炼还没有回来。
她想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怎么切土豆最安全又能切的好看。
沈蔚然小心翼翼地将土豆一分为二，这样土豆就不会滚动了。“很好切啊，我是天才啊。”沈蔚然心里为自己能切这么好的土豆片而高兴。
不一会儿，沈蔚然听见吴大妈在问韩炼：“小韩啊，今天忘记带钥匙了吧。”
客厅里的吴大妈一问，这边沈蔚然的刀口一偏就把自己的手给切了。
韩炼还在换鞋，听见厨房里“啊”的一声，连忙快速朝厨房跑去。
沈蔚然正捏着自己的左手食指，五官皱成一个难看的样子。
韩炼立马问沈蔚然伤到哪儿了。
“没什么大事，就是切了一下，伤口不深，待会儿用药止一下血就可以了。”沈蔚然的耳朵通红，但还是镇定地说道。
韩炼拿过沈蔚然的手，查看伤口的情况，微微皱眉：“医药箱在哪里，先给你止一下血。”
见伤口确实不是很严重，韩炼拿了医药箱帮沈蔚然处理伤口，上药时沈蔚然疼得手有点儿发抖。
“这么怕疼，还非得逞能干什么。”韩炼嘴上不饶人，手里的动作却十分的轻柔。
“还不是你没回来，我只能先准备着。”沈蔚然可怜兮兮地回答道。
“你不知道喊林煜帮忙？”韩炼一边问，手里的动作一直没停。
“他能帮什么忙？他还不如我呢。”沈蔚然似乎还有些看不起林煜。
“他要是帮忙，受伤的就不是你。”韩炼的言外之意，要受伤那也是林煜受伤。
“你们两个不要以为讲的话我听不到哈。”林煜质问韩炼：“老韩你还是不是人？难道她受伤就不行，我受伤就可以？我就不是人吗？我没有感情没有感觉的吗？”
沈蔚然忍不住被林煜逗乐。
林煜着实觉得自己委屈：“我什么都没干躺着也能挨枪？”
“可能，就是因为你什么也没干。”吴大妈在旁边一语中的。
韩炼帮沈蔚然处理好伤口之后，自行去了厨房，沈蔚然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背影，一时间竟然有些恍惚。
沈蔚然突然觉得找一个男朋友也不是不行，起码两个人可以在这个偌大的城市里相互取暖，分享秘密。
韩炼做菜的手法很娴熟，不一会儿就将菜炒好了，沈蔚然见他做的差不多了想进去帮忙拿碗筷。
“林煜，拿碗筷。”韩炼喊在客厅和吴大妈聊得水深火热的林煜，林煜经过沈蔚然的身边时，狠狠地瞪了沈蔚然一眼，沈蔚然咧嘴一笑，得意的很，转身去客厅喊吴大妈吃饭。
四个人其乐融融的吃完一顿饭，饭后韩炼喊林煜洗碗。林煜反抗，但是被韩炼说了两句就投降了。
林煜赌气地收拾碗筷，把碗筷弄得当当响。
今天吴大妈过来就是让他们填一份调查表，韩炼和沈蔚然各填一份，没一会儿就填完了，吴大妈见事情办完了，交待了一下最近夏天家里要注意的事项，然后提醒他们最近用电的需求增大，要注意社区发布的停电通知。
交待完，吴大妈也没有多做停留，自己先回去了。
吴大妈走后林煜还在搞卫生，沈蔚然和韩炼看电影，电影里讲的什么，沈蔚然并没有太注意，只想着林煜快点搞卫生，他们赶快回去。因为和韩炼相处得跟个老友一样，让她浑身不自在。
临走的时，韩炼嘱咐沈蔚然手不要碰水，但语气并不热心。
沈蔚然点点头，两人一时间又陷入尴尬。
“看你们两真是别扭。”林煜吐糟了一句，换上鞋直接去对面门口等韩炼。
韩炼也没说什么，换了鞋自行离开。
这一阵子日子过得飞快。
沈蔚然忙着和银河剧院签合同，定剧本，选演员，排话剧。
韩炼忙着室外表演，直播，摆地摊。
唐宁忙着找赞助商，评估市场，拟订公司战略发展规划，公司项目的运营情况。
吴大妈这一周多的时间天天来沈蔚然家里推进社区的教导工作，林煜也凑热闹，没事就去他们那儿蹭饭。
裴寒舟签合同的时候和沈蔚然碰了一面之后，开始频繁联系沈蔚然。
他们都在有条不紊地生活着，因为每晚都在一起，沈蔚然对韩炼的态度又友好了许多，周末的时候，在吴大妈的怂恿下，两个人还一起单独进行了烛光晚餐。
事情是这样的--
周五晚上吴大妈教育完他们，给他们讲了一些知识之后，告诉沈蔚然和韩炼周末她不上班。
沈蔚然原本觉得很开心，终于不用面对韩炼了，对于韩炼和她共处一室像个小情侣一样生活这件事，沈蔚然十分地别扭，虽然她还是挺乐意有饭吃，有人搞卫生，但心里有个小小的角落总是觉得怪怪的。
所以，当吴大妈说她周末放假时，沈蔚然心里窃喜了一下，但马上吴大妈又说周末他们两共进烛光晚餐，说小情侣间应该浪漫一点、有情调一点，这样才会让两个人的感情持续地走下去时。沈蔚然的笑容立即僵在了脸上。
吴大妈还要求发照片和视频给她。
因为吴大妈的特殊要求，沈蔚然周日一大早就跟着韩炼去买菜，沈蔚然突然很后悔自己那时候为什么要报警说韩炼害自己？为什么要吃多了没事干，跑去天台和韩炼喝酒？都是报应，报应啊。
韩炼负责开车，负责采买，沈蔚然则在一旁负责拍照和录视频。
事情进展的还是相当的顺利，两个人配合得也还可以。
韩炼在买食材的过程中，又去买了好几样电器：电烤箱，破壁机，搅拌机、咖啡机，其中咖啡机买的最贵4999元。
自从韩炼来了沈蔚然的家之后，短短三四天的时间里，沈蔚然的厨房里就多了很多东西，之前的东西沈蔚然都没有给过韩炼钱，但是这次两个人一起来逛超市她不能再让韩炼出钱了，不然，显得她多喜欢占便宜啊。
边购物，沈蔚然边跟在后面叹气，还好这购物车够大，不然真的装不下韩炼的购物欲。
结账的时候，韩炼站在那里等着沈蔚然，沈蔚然看着一连串的账单，缓慢地掏出了手机：“微信支付。”
她看着手机信息显示她的卡里扣除了将近万把块钱，心里止不住的心疼，这白花花的银子，就换来了一堆的破铜烂铁加几餐就能吃掉的食材。
中午饭两个人随便吃了一点，反正沈蔚然的手还没好，韩炼简单地做了三个下饭菜，所以沈蔚然罕见地吃了两碗饭。
韩炼看沈蔚然吃的开心心里也有些微的高兴，这几天他已经知道，沈蔚然喜欢酸辣口味，不喜欢吃甜的。
吃完了饭，韩炼负责洗碗收拾卫生，沈蔚然乐得在一旁清闲的吃水果，好不自在。想想上午花的钱，再又想想现在的生活，沈蔚然突然觉得这钱，花的也值得。
韩炼搞完了卫生准备回自己家休息，沈蔚然也没有挽留，反正到了晚饭时间，韩炼自然会出现的。
但韩炼临出门时，沈蔚然突然喊住他给了他一片备用钥匙。
晚饭自然是丰富多彩的，沈蔚然录了韩炼准备食材的视频，自己也出了镜，夸韩炼的厨艺好。
烛光晚餐有：香煎牛排、芝士肉酱意面、孜然土豆条、黄金虾球、罗宋汤、水果沙拉，以及起泡酒。
沈蔚然一上桌眼里的惊喜和高兴藏不住，但她还是淡定地倒着酒，准备开吃的时候，突然记起还要拍照与录视频。【穿】
【书】
【吧】
佯装着高兴地拍了些视频和照片，两个人立马开动。
但是气氛却还是怪怪的，两个不是情侣，甚至说不上关系好的人，一起吃烛光晚餐，怎么看怎么觉得违和。
除了工作上沈蔚然对韩炼意见颇深外，其实生活中，沈蔚然觉得韩炼是个不错的男人，他虽然话少，不常跟人说什么关心的话，但是他会默默地做事，他的行动更加能告诉别人他其实并不是那么地冰冷。
所以，这些天虽然沈蔚然对韩炼的态度谈不上热情，但也不像之前一样那么针锋相对了。
今天是为期一月的对赌到期之日，下午两点，各部门的负责人都准时到办公室去开会，现场进行两组最终的业务销售总额清算。
“账面清算结果已经出来了。”财务部经理拿过自己部门人员的清算结果，将结果放到投影仪上：“沈制作他们组的业务总额远远超出韩总他们这组。”
虽然是部门老大开会，但是因为大家都很关心结果，所以会议室的门并没有关上。所以，随着财务部经理的话音落下的，是沈蔚然他们那组组员欢呼的声音。
一时间，高兴的声音占了主导，但是，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中，出现了韩炼浑厚又低沉的声音：“这份清算有问题。”
听见韩炼说结果有问题，大家一时间又都安静了下来。
“沈制作他们那组的业务，怎么包含了和银河剧院合作的那一份？据我所知，我们虽然和银河剧院签了合同，但是，话剧根本还没有成品出来。”韩炼的话音刚落，下面的人就开始议论起来。说没有结果的东西虽然签了合同但是并不知道最终是赚还是亏，所以并不能真正算进去。
“韩总，你这样说，未免就有点失实了吧？”沈蔚然听着耳边不断的质疑声，起来反驳韩炼。“我们当初只说了一个月谁带来的业务多，就听谁的。”
“说是说的业务，但是难道这个业务是赚是亏也不计较吗？如果我每天都接上百万的业务，但是却亏个上千万，不知道这算不算呢？”韩炼话语犀利地问沈蔚然：“和银河能达成合作固然是好的，但是我们只能以现在手里的盈亏来清算，未知的东西要交给未来。”
沈蔚然一时无法反驳韩炼，和银河剧院合作的话剧，虽然在积极地推进中，但是离上台表演，还要一段时间。
沈蔚然最后只能妥协，唐宁要站起来说什么，被沈蔚然一把拉住。
和银河剧院的合作是长久的，这关乎以后公司的运转，不管这次的合作算不算在他们的对赌里，这件事本身对于星光来说都是好的。
何况，韩炼这么一说，如果他们再反驳也占不到什么好处，谁都知道和银河的合作是好事，但谁都不能保证这个合作就稳赚不亏，商场上的事情，谁敢笃定呢？
重新计算之后，财务部经理把一个显而易见的结果公之于众。
韩炼那组的人欢呼，沈蔚然那组的人黯然离场。
唐宁的情绪很不好，原本以为可以胜利的一场战争，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输掉了。
沈蔚然觉得十分对不起唐宁，但唐宁说大家都尽力了。
虽然赌约是沈蔚然去下的，唐宁在这一个月中表面上看起来也没有起到很大的作用，但是她在幕后帮了沈蔚然许多，帮她做宣传，帮她出谋划策，帮她拉赞助商，帮她和平台谈合作。
双方的胜负已分，韩炼主持工作会议。韩炼略略在台上讲了几句话就散会了。
这阵子因为对赌的事情，剧院的氛围有些紧张，平时同一个部门的人去了不同的组，但现在的对赌已经完成，大家都要回到自己原本的小组中去战斗。
散会之后，其他人员散去，韩炼留下了沈蔚然。他告诉沈蔚然，因为星光和银河合作了，所以她可以继续待在项目中心。
沈蔚然一副言听计从，与韩炼完全一副上下级公事公办的样子。
韩炼心想：这个女人，明明就是不服气的样子。
虽然市场行情确实不好，可是以银河的内容和星光的舞台的能力，一般要亏本也很难，这一点，韩炼其实也很清楚。可是，游戏规则就是游戏规则，只看结果，并不看前景。
经过这次的对赌，韩炼也基本了解了星光剧院现在的公司状况，有些工作本来两个人就可以做好的，现在却分给了四个人。所以，韩炼在想着要优化掉一部分员工，只是不知道会不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呢？韩炼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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