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沈蔚然清清爽爽，精神抖擞地到了公司。
周末爬了山，打扫了房间，看了书，吹了空调，吃了冰西瓜。现在回公司，感觉整个人元气满满，斗志激昂。
“老大，上周我联系了银河剧院，今天一早就收到了他们的回复，我觉得，我们应该有希望和他们一起合作。”秦浩然一大早就跟沈蔚然说了这个好消息，沈蔚然喜上眉梢。
“好，你今天去他们公司跑一趟，他们公司的模式跟我们公司的差不多，我们两家原本是竞争对手，但是现在环境特殊，我想，他们也在找能合作的公司。另外，我们上次爆红的《雷雨》，你再找些大v们，叫他们帮忙评论转发，利用名人效应，应该可以再重新推一波热度。再有，前两周新排的小剧，今天我要看到推出来，剧目虽然短小，但是剧情完整，趣味性比较大，可能观众也喜欢，不管怎么说，先放出去，试试反应。”沈蔚然思路清晰地安排着工作。
“好的，我会落实好。”秦浩然认真地听着，回答道。
“对了，唐总监那边，要她跟紧我们的人员调配。”沈蔚然的手一边有规律地敲着桌子，一边继续说道。
“好的。”秦浩然应道，顿了一会儿，见沈蔚然貌似没什么事情要交待了便出去了。
沈蔚然他们今天要上新一个话剧，剧本是全新的，之前在网络上买的一个作者的原创，因为是新手写的所以成本不高，但沈蔚然觉得故事情节很好，所以很早之前就想排这个戏。
经过前两周的编排，演员的台词已经相当熟练了。本来按照一般的进度，应该再熟悉一下才能演出的，但因为这个新剧没有一般话剧时长那么长，加之现在正是和韩炼对赌的关键时期，所以沈蔚然和唐宁商议之下，也只能把这个剧先安排上，看看市场的反响怎么样。
上午演员们还会再彩排两遍，沈蔚然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上午九点了，她处理了下文件，便去了排练厅。
沈蔚然到排练厅的时候，演员们已经在排练了，员工们见了她都和她打招呼。
沈蔚然一边走一边回应他们。
沈蔚然走到导演旁边问话剧排练的进度，导演只问沈蔚然能不能多给他一点儿时间。
导演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留一头长发扎了个低马尾，戴一副黑框眼镜，穿着一身干净的短运动套装，斯斯文文的倒不像是个导演样子。
他对沈蔚然讲话时不像其他员工的态度那么恭敬，和沈蔚然似乎很熟悉的样子，沈蔚然听他这么一说，在他的旁边的空位上坐下来。
“我也想给你们多一点儿的时间，但是，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和新任总经理的恩怨，所以，你只能多辛苦一点了。”沈蔚然看着张墨，笑了笑。
“你们神仙打架，让我们这些凡人遭殃啊，就拿这么点时间给我。”张墨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可不是神仙，我要是神仙早把他变走了，省得碍眼。”
沈蔚然边看演员们排练，边说着，然后指了指台上正在表演的一个扎辫子的姑娘，问张墨是不是主演。
张墨顺着沈蔚然的所指的方向，点了点头，然后夸道：“小小的演技很好，舞蹈也很好，将来会是一个很优秀的话剧演员。”
“嗯，这个小姑娘好像才十八岁？”沈蔚然之前听其他的同事说过，剧团里来了一个各方面发展都不错的女演员，今天第一次看见，觉得小姑娘的演技确实不错，眼神和表情处理得很到位，掐点掐得十分的准，确实是个有天赋的演员。
“是的，才十八岁，所以将来沉淀下来之后会更优秀，年轻啊，未来可期。”张墨感叹道。
“我依稀记得这部剧是悲剧？我当初签这个剧本的时候，觉得故事写得很好，一点也不像一个新人写出来的东西。虽然结局不好，但是中间的故事很精彩。”
沈蔚然记得这个故事，虽然中间很多有趣又搞笑的片段，但是个很悲凉的结局，女主角最后一个人远走他乡，一个人寂寥终老了。
“虽然是悲剧结尾，但是中间还是很温暖的。”张墨说道。
“期待你们最后的成品。”沈蔚然转头，对着张墨笑了笑。
张墨虽然觉察到了沈蔚然的眼神，但仍然看着舞台上的演员。
沈蔚然看了一会儿，告诉陈墨她有事先走，并交待陈墨让其他员工把灯光道具都准备好，晚上七点开始直播。说着，沈蔚然也不等张墨的回复，自己就径直离开了。
沈蔚然见他们排练得很顺利，准备去找一下唐宁，想商量一下今晚怎么把这个新剧也弄成爆款。
到唐宁办公室的时候，唐宁正在进行市场调研分析。
“你那边进度怎么样了？”沈蔚然在唐宁对面坐下，唐宁边处理手头的工作边问沈蔚然。
“还可以，我喊秦浩然去找银河去了。”沈蔚然背靠着椅子，双手环胸。
“找银河？”唐宁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沈蔚然。
“对啊，我们要找合作的剧院。银河不也是剧院？”沈蔚然无所谓地耸耸肩。
“银河是我们的竞争对手，现在正是非常时期，我们如果找他们合作，不知道是不是最有利的？我觉得可以找一些小的但是新生的比较有活力的公司，这些公司都是由年轻人组成的，想象力和执行力都很好，只是缺钱，我们如果可以和这些公司合作，我们的财力加上别人的创意，这样应该可以实现利益的最大化。”唐宁不愧是战略总监，总是能从长远和最优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但是我们现在资金也有问题，当然和小公司也是可以合作的，但是现阶段只能先找大公司合作，然后再慢慢找小公司了。”沈蔚然也知道找年轻的小公司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如今做广告和推广都要钱，和大公司合作，剧院的压力会小很多。
“行吧，我们先看看秦浩然的结果怎么样，现在还是先把对赌完成，然后再想想公司以后的发展。”
因为疫情，唐宁一个头两个大，这么久剧院不能对外开放，公司入不敷出，运转起来相当的困难。唐宁最近想着要给公司拓展一些业务，不然光指望剧院重新开放，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今天晚上会推一个新的剧出来，我来找你是想问你怎么把这个做成爆款。”沈蔚然说明来意。
“做爆款就要做流量，做流量就要花钱，我们现在去财务申请要钱，财务可能会把我们赶出去。”唐宁看着沈蔚然，一副你想都别想的样子。
“我知道啊，所以我就来找你啊，你去卖。”沈蔚然语不惊人死不休。
“卖？我去卖什么？卖身啊？还附带送给儿子？”唐宁看着沈蔚然翻了翻白眼。
“卖人情，你只能去喊你那些大v朋友们，喊他们帮忙转了。还有大v们的艺人朋友们，现在不都是大v效应和明星效应做得很好嘛。”沈蔚然笑嘻嘻地说道。
唐宁看着她，更加没好气：“这时候又要把我卖掉了？”
“哎呀，特殊情况嘛，等忙完这段时间，我请你吃大餐。”沈蔚然讨好地笑着，咧着嘴，龇着牙。
唐宁一脸嫌弃地移开视线，沈蔚然见唐宁没反驳，只当她同意了，便起身回了自己办公室。
吃完午饭，沈蔚然正在看之前签回来的《大师》剧本，但是看了没一会儿，底下就有人打电话给她，说新剧的一个演员被韩炼带走了。
沈蔚然原本以为是今天推的新剧的演员，细细地询问过后，后面才知道是韩炼将《雷雨》里面饰演繁漪的女演员，带到他那边去做直播去了。
沈蔚然挂断电话之后，气得只想摔电话，原本想把秦浩然喊来，但突然记起来秦浩然今天出去了，要下午四点左右才能回来。
沈蔚然原本想直接去韩炼的办公室，但是仔细想了一想，直接去了直播间。
“看下灯光，灯光是不是要再暖一点？”
“链接好了没有？再看下链接有没有问题？”
“今天的东西要全部卖出去，大家要加油。”
“把那个产品递给我，那是待会儿要播的。”
......
直播室里大家都很忙碌，都在做直播前的准备，之前两个星期，韩炼靠着在直播上卖话剧的周边产品赚了不少，还在附近一个公园的台子上做了小型的话剧演出，话剧基本修改的国外现在很流行的话剧剧本。
沈蔚然看了一下他们这边的人员，基本没什么演员部门和导演部门的人，都是其他部门的人居多，而沈蔚然他们那边，几乎都是演员部门和导演部门的人。
不大的直播间，这么多人一起工作，虽然有些吵闹，但也有条不紊，每个人各司其职，沈蔚然还是有些佩服韩炼，能将队伍带的这么的齐整，但是现在不是佩服的时候，那个人渣，竟然去抢她的人，简直就是强盗。
“你们谁看见潘晓娜了吗？”沈蔚然找了最靠近自己的一个员工。
这个年轻的小女孩儿见是沈蔚然，立马叫了一声“沈制作”，其他人才都注意到沈蔚然来了，停下手里的动作望向她。
“你们该做什么就继续做什么，我是来找人的。”沈蔚然对着众人微微一笑，转头看着刚刚那个女孩儿。
还没等女孩子讲话，旁边一个带着眼镜的男生指着隔壁的房间对沈蔚然说道：“沈制作，你找潘晓娜是吗？她在那边的小房间化妆。”
沈蔚然对着那个员工礼貌地笑了笑，道了谢，抬腿利落地向隔壁走去。
她一走，身后的人群就炸开了锅。
“沈制作怎么来了啊？来刺探军情的？”
“那不至于，听说他们的话剧在网上反响不错呢。”
“我看了，男女主的演技没得说。网上好多人都要求他们出道呢。”
“话剧演员可不见得看得中那些出道什么的，他们可是一身的傲骨啊。”
“像沈制作的为人一样，不为五斗米折腰，一心一意为艺术。”
......
沈蔚然到隔壁找潘晓娜的时候，只有潘晓娜和化妆师在里面，沈蔚然让化妆师出来，说和潘晓娜有事要谈，化妆师就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沈蔚然和潘晓娜。
潘晓娜面对沈蔚然不辨情绪的神情，有些紧张，不自觉地剥着指甲。
沈蔚然的语气平和，并未见怒意，从镜子里看着潘晓娜，缓缓开口：“晓娜，知道我找你是为了什么吗？”
“我现在在这边做主播就无法去那边演戏了。”潘晓娜有些威慑于沈蔚然，中规中规地陈述事实。
“你要知道，你如果走了，我们的话剧必定会受影响。你以前学的是话剧，出来这么多年也一直做的是话剧，我想话剧在你心目中的分量也不容我再多说，不然你也不会坚持这么多年。”沈蔚然动之以情。
“是，我很喜欢话剧。”潘晓娜抬头，两个人的目光在镜子里相遇，潘晓娜看了镜子中的沈蔚然一眼，一下子又低下了头，不敢再与沈蔚然对视。
“既然喜欢，我觉得就应该坚持，不是吗？而且我们那边的氛围也很好，那边都是你部门里面的人，都是你平时一起作战的兄弟姐妹。我想，这样你也会自在很多。”沈蔚然总是将人的感情剖析地这么的透彻，让人在感情层面，无法反驳。
“韩总说，如果我不来他们这边当主播，他就开除我。”潘晓娜小声地说了一句，双手不停地绞着自己的手指。
沈蔚然听见她这么说，怒火蹭蹭蹭地在心里烧着，但是她仍然面不改色地看着潘晓娜，说道：“只要你愿意回去，我就带你回去。”
“你恐怕带不走她。”刚刚有人告诉韩炼，沈蔚然过来他们直播间了。韩炼知道，沈蔚然肯定是为了找潘晓娜，这沈蔚然的速度还真是快，他才将人带过来没半个小时，她就找上门了。
沈蔚然看着从门口进来的韩炼，眼里的凌厉根本藏不住，一时间，周身的气息冰冷。
“你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私自带走了她。”沈蔚然质问韩炼。
“她是自由人，她自己决定跟谁走。”韩炼言下之意，潘晓娜并不是沈蔚然的附属品。
“自由？你威胁她过来，也配叫自由？”沈蔚然冷笑一声，韩炼竟然跟她讲自由？要不是他威胁人家，人家会过来？
韩炼走进房间，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说道：“我是为了她好。”
沈蔚然看着韩炼那副嘴脸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个男人就是个人渣，他还有脸说是为了潘晓娜好？还真是说的比唱的好听：“怎么，你现在把自己的行为都标榜得这么高尚的吗？”。
韩炼不置可否，说道：“谈不上高尚，但我可以给她的更多，更多的薪酬，更多的曝光度，更多的机会。在话剧组能干嘛？几十年如一日的演话剧？演到死？一点曝光度也没有，人们根本不会知道她是个演员。”韩炼说一句话，就让旁边的潘晓娜的面孔就更苍白一分。
“话剧是艺术，是信仰，不是你这种人能理解的，你不懂他们的梦想，不懂他们的孤傲。”沈蔚然愤怒地看着韩炼，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她真的太气愤了，心里又气又堵得慌，要不是因为有员工在旁边，她只想对韩炼破口大骂。
“这些都是虚的，有信仰，有梦想，那又有什么用？不能给她带来更多的名和利，而她还要生活，还要赡养父母，将来还要养小孩儿，你以为生活这么容易？”韩炼字字珠心。虽然是对着沈蔚然说的，一旁的潘晓娜却听得更认真，仿佛这些话，一下子就让她醍醐灌顶，一下，就让她看见了赤裸裸的现实。
“人活在这个世上，不总是为了名和利，总要为了点什么有意义的东西活着。”沈蔚然看着韩炼，企图说服他，跳出现在的演员之争，她不明白为什么，韩炼对坚持梦想有这么大的反对心理，为什么对名利的追逐却这么始终如一。
“你是良好家室出生的人，你没有经历过风雨和不如意，所以你才这么地浪漫主义。”韩炼挑挑眉，定定地看着沈蔚然。
“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的生活是怎样的？”沈蔚然冷哼一声。
“我们两个多说无益，我这里还是你那里，让她自己选择。”韩炼的目光从沈蔚然那里移到潘晓娜身上，看着潘晓娜笑了笑：“我相信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潘晓娜看了看沈蔚然，又看了看韩炼，挣扎了良久，过了好一会儿，沈蔚然才听见她轻轻地说了一句：“喊化妆师进来化妆吧。”
尘埃落定。
韩炼胜。
韩炼嘴角扯出一丝若有如无的笑意，那笑意虽然不达眼底，但看在沈蔚然的眼里却异常的刺眼。
虽然潘晓娜没有选择回去，但是沈蔚然还是要她努力，好好干。
沈蔚然觉得，一个优秀的演员应该是始终如一日的去爱自己选择的事业，为了演艺事业应该可以放弃自由，放弃高薪，放弃热闹，并且可以忍受桎梏，忍受清贫，忍受孤独。但是你也不能说一个不能忍受桎梏、清贫、孤独的演员不是一个好演员。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每个人都有为了梦想奋不顾身的权利，也有及时止损的权利，沈蔚然尊重潘晓娜的决定。
沈蔚然走到门边，停顿了一下，对韩炼说：“韩炼，你这是作弊，但是，商人手段，我懂。”
说完，沈蔚然就离开了。
商人手段？韩炼反复的琢磨着沈蔚然讲的着几个字，商人就商人吧，为了赢，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用些手段，对韩炼而言，再正常不过了。
沈蔚然没有带回潘晓娜，是让唐宁始料未及，以沈蔚然的功力，很少有人能招架得住，从当年她和助理女友的事就可以看出来，沈蔚然是个谈判高手，她最懂的就是心理战。
“没回来？”看着一脸沮丧的沈蔚然，唐宁倒了杯茶给她，两人一起坐在办公室旁边的沙发上。
“我不知道这个女生的具体情况，她被韩炼三两句就给劝过去了。”沈蔚然背靠在沙发上，头微微昂起，眼睛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唐宁喝了一口茶，想着，既然没回来就算了，要赶紧想办法解决这件事，看看还有没有人能顶一下。沈蔚然脑子里想了一下，还有谁可以出任这个角色，但是一时间搜索无果。
“他那边缺人，所以才从我们这边把人撬走了，我们一时间去哪里找人来演？现在新剧也要上，也没有多余的人能上。”
“唉......”沈蔚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下子坐直，看着唐宁说：“我还担心的是，如果换演员，群众接受不了，容易出戏。”
唐宁也知道这样会有影响，但是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这个人物是必须要换演员的，不然就不能播了。
“诶，你以前读大学的时候，不是也在话剧社吗？你还和我说过，你以前演过繁漪，不行你就自己上吧，你们的话剧不是还拿了市里的大学生话剧奖来着？”唐宁突然建议道。
沈蔚然一听到建议就表示反对：“我是个业余的，怎么可以同专业的演员相比。”
唐宁想着，反正今晚要上新剧，明晚才更新《雷雨》，沈蔚然和演员们对一下台词，抓紧演一下，应该没问题。沈蔚然既然以前演过，也就有经验，而且现在也找不出其他人演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m.chuanyue1.com
对于沈蔚然而言，演倒是没问题，毕竟以前她演过繁漪，有些对白虽然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但是以她的记忆能力，只要再重复看几次，就能记熟。
但是沈蔚然在意的是观众的态度和观感，她毕竟不是专业的演员这是其一，另外，临时换演员，观众会买账吗？
沈蔚然想了很久，才道：“我觉得这样不行，临时换演员是大忌，如果接着演下去，是对这部作品的亵渎，虽然我们现在在对赌期间，赚钱固然重要，但我不想好不容易爆火的一部话剧，被我毁了。”
“可是，这样我们的对赌，必输无疑。”唐宁表情凝重地看着沈蔚然。
“如果我也为了要赢，而置话剧的质量于不顾，那我和韩炼又有什么区别呢？”沈蔚然想，那自己不也是商人做派了吗？好不容易，这些演员被观众们知道了，他们的这个剧火了，她不能拿其他演员和话剧的前途来赢得自己的目的。这样，她不会原谅自己。
“我知道，你是怕自己演砸了。可是你不见得会演砸啊？”唐宁不明白，为什么沈蔚然不搏一搏呢？如果成功了，那么就胜券在握了。
“我不能拿话剧来博啊，万一输了呢？其他的演员的努力，就全部付诸东流了。”如果说之前沈蔚然还有一些犹豫的话，那么现在她几乎已经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了，现在换人，坚决不行。她可以等，等对赌完成之后，再让潘晓娜回来继续演繁漪，再把视频更新完。
唐宁一时无话，要做这个决定太艰难了。
站在唐宁的角度，这个视频只要继续更新下去就不会亏，毕竟之前的口碑在那里，而他们一旦赢得了对赌，剧院以后的发展方向，就不由韩炼做主了，这是他们一直以来对赌的目的。
现在沈蔚然说暂时不更新视频了，那么效益就不会增加，而新要上的剧，口碑都还没打出去，前途未卜，要赢这场对赌，简直难上加难，那以后的剧团，又该何去何从？
唐宁不能说沈蔚然是完全错误的，她有她的坚持。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算了吧，这个视频就暂停更新两周，等对赌过后，再和潘晓娜商量，要她回来更完。”唐宁盖棺定论。
许久，沈蔚然都没有说话，她知道，这一个决定，意味着她们和韩炼的对赌，极大可能会以失败告终。
“唐宁，谢谢你。”沈蔚然感谢唐宁理解她，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唐宁下这个决定要比她艰难得多。
和唐宁商定之后，沈蔚然从沙发上站起来，脚步略显沉重地出了唐宁的办公室。
坚持和尊重艺术的道路，真的太难了，要不断地与生活中出现的捷径作斗争，有时候甚至不被人理解和支持。
原本是美好的一天，神清气爽地来了公司，却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让沈蔚然的心情毁于一旦，沈蔚然把这个罪责归咎于韩炼。要不是他无中生有、从中作梗，他们的话剧就不会暂停。
沈蔚然回到办公室没多久，秦浩然就回来了。
“银河那边什么说法？”沈蔚然直奔主题，今天思虑过多，不想再多说废话。
“保底费很高，但是可以谈。”秦浩然见沈蔚然的心情似乎不好，言简意赅地回复着。
“行，我想让他们零保底出演的，你看下我们实际有多少让利的空间，我们找个机会去他们那里谈一谈。”沈蔚然对秦浩然说道。【穿】
【书】
【吧】
秦浩然回复说好，然后等了一会儿，看沈蔚然皱眉似乎遇到了什么事情，迟疑地开口：“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沈蔚然惊觉自己在出神，停顿了一秒，看向秦浩然：“《雷雨》要先暂停了。”
秦浩然对沈蔚然的这隔指示有点讶异，如果不是出了什么事，现在正是对赌的关键时刻，老大为什么要把收益不错的《雷雨》停掉？秦浩然一时之间满是疑问。
“潘晓娜被韩炼拉去直播带货了。”沈蔚然一句话，概括所有的事情。“等她回来了，这个话剧再继续播吧，现在最主要的事情是把今晚的新剧做好，今晚可能要辛苦一下，你迟点要和我一起下去，我们亲自去监督。”
秦浩然领了沈蔚然的旨意，立马通知《雷雨》他们那组暂停。
因为《雷雨》的暂停，沈蔚然对新剧的演出更加上心，下午下了班，她直接去了演出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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