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零还不知道，张启灵脑子里已经有了很“危险”的想法。
他正在琢磨，有没有什么隐蔽的办法，悄悄帮助张启灵。
他最擅长法咒，但这个不能用，用了会被看见。
糯米可以用，除此之外，也许可以用小纸人？
低级纸人术分三种纸，白纸通阳，红纸通阴，黑纸诅咒。
麻烦一点的纸人术，用七色纸按白、黄、红、蓝、紫、黑顺序叠在一起，粘起来，剪成七寸高的纸人，才能用。
虽然有的纸可以用黄纸代替，可是其他几种颜色的纸并不好找。
那他要怎么弄到纸呢？
又要偷吗？
他看着空间里的神树的树叶，啧，难道要用这个？
可是用这个，做成小纸人太浪费。
鬼零在考虑小纸人，一时没留意，张启灵走的方向并不是回去的方向。
等他看到张启灵在小树林里转悠，远处还有个墓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太好了。【穿】
【书】
【吧】
你钻小树林是不是要对我“图谋不轨”？
想下墓逼我出来？
这tm是在玩命啊？
你不是一直都很冷静吗？
这么疯狂的念头，你脑子坏掉了？
鬼零这会儿手痒的很，很想直接把他敲晕了，顺便把张海科也敲晕，一起带走。夶风小说
但是不行，这样就暴露了。
鬼零眼睁睁的看着张启灵找到了封土堆，抓了把土，还用舌尖舔了一下。
他心里默默祈祷，但愿这墓不会有什么危险。
但，假如，这个墓他安稳过了，他会不会继续找别的墓？
他很认真的祈祷，希望他不会。
然而，事与愿违，张启灵真的连挖了几个月的墓，还只让张海科在上边等他，自己一个人下去闯。
他确实没遇见什么大危险，可是这两个月下来，他身上不知道受了多少伤，而且看趋势，他还想继续，一股子只要他不出现，就要继续下去的架势。
鬼零真的有些怕了。
张启灵怎么就这么执着非要见到他？
他也没干什么啊？
好在，五个月之后，张启灵终于停下来了。
鬼零暗暗松了一口。
但这口气松到了半道上，又提了起来。
张启灵又往广西跑了，看架势，是要回泗州古城。
托他的福，鬼零差不多跟着跑了半个中国，他都认路了。
张海科觉得张启灵不是人，他还没下墓呢，光是跟着张启灵东奔西走的都累够呛，半年了，大大小小的墓，连着下了二十多个了。
张启灵怎么就跟中了邪似的？
在蝎子墓里的那三天，张启灵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哥，你是我哥行不？”张海科脸色发黄，有气无力的说：“你到底还想下多少墓？”
张启灵目光落在虚处，半晌没说话。
张海科都以为跟以前一样得不到他的回答了，没想到他竟然开口了。
“最后一个。”
但是张海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虽然张启灵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可他眼神中的孤寂，吓到他了。
鬼零也怕了。
他指尖弹出一道咒，让张海科昏睡过去，同时现出身形，目光复杂的看着张启灵。
张启灵没有动，死死的盯着他。
鬼零试图最后努力一把。
“你执念加身，导致我心愿未了，成不了佛，升不了天了，鬼魂缠身，你会不得善终的。”
张启灵猛的冲上前，撞在鬼零身上，双臂紧紧的抱着他。
“太好了。”
张启灵的声音竟然有些哽咽。
好吧，他就知道没用，他就不知道对说张启灵什么有用。
鬼零抬起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脑袋，犹豫了一下，但还是问出了他一直疑惑的问题，“你为什么非要找我？”又补充了一句，“人鬼殊途你知道不知道？”
张启灵抬头看着他，眼神亮的吓人，“我想请求你，一直在我身边，行吗？”
行不行的，我说了也不算啊？
我从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就被束缚在你五步之内，我想跑也跑不远啊。
也许他是张启灵感受到的第一份善意？
张海科也抱有善意，但他不行，张启灵只会自己冲在前面，把张海科放在身后保护好，张海科跟不上他的脚步。
再就没了。
鬼零忍不住叹息，他对张启灵真的没办法，既怕害了他，又不能彻底狠下心，算了，以后自己多注意点吧。
“本来是不在了，又被你拽回来了，啧，别老想见我，见我短寿。”
说完鬼零就消失了，但是他的声音从虚空中传出来，“帮我买点东西。”
张启灵嘴角微翘，“好。”
等张海科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搞明白自己怎么忽然睡过去了，就被张启灵惊的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他看到张启灵竟然在笑！
张启灵还会笑吗？
“老弟，我是太累了吗？”
张启灵抿抿嘴，眼中带着笑意，“嗯。”
“嘶”，张海科掐了自己一把，是真的，我的天，张启灵不是真的疯了吧？
但是张启灵已经走了，他赶紧跟上去，“你怎么回头了？下个墓的方向是在那边吗？”
“不去了。”张启灵的语调轻快。
“啊？”刚刚还说要下最后一个墓，说不去就不去了？一觉的功夫，他就变啦？
张海科试探的问：“我们回去？”
张启灵有些无奈的看了他一眼，问题好多。
“去买纸。”
“啊？纸？
买纸干嘛？练字吗？我都没怎么见过你拿笔，你还练字？”
张海科想起在墓里的时候，张启灵那阵看着好像不对劲，紧张的问：“你是不是中邪了？难道被哪个古代鬼魂附身了？所以想要附庸风雅？”
张启灵忽然被点到死穴了，他想起鬼零一身玄端袍，雅人深致，他应该饱读诗书吧？
他忽然停下脚步，认真的询问张海科，“什么字体好看？”
张海科挠挠头，“书法我懂得不多，行草隶纂楷，颜筋柳骨，欧体，瘦金体，王羲之是书圣，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了。”
他不可置信的喊了一嗓子，“你还真要练书法！”
张启灵认真点头。
“那你想练哪种字体？”张海科有些好奇。
鬼零也有些好奇，买纸不是因为自己要剪小人吗？张启灵要练字？也不知道他会练什么字体，话说，自己的字好像写的不太好啊。
很久以前，从学校毕业之后，平时一直用电脑手机，除了签名，字都写不了几个，后来虽说画了不少符，符画的不错，字儿是真心没练过。
啧，不行，万一哪天写字被这小子看到，岂不是太丢脸了，还是偷摸练一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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