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遣怀不是傻子,相反,她相当聪明,聪明到让人感觉后背发麻。
而很明显傅遣怀从刚刚的沈殃和卓杭的对峙中,已经发现了一种掩埋在表面下,令人发指的让人不寒而栗的恐怖真相。
傅遣怀赞同搜查这间休息室,若说傅遣怀没有私心是假的,但是现在眼前的种种情况却不允许她的私心大过对于傅家的责任。
如果卓杭真的在这间休息室里动了什么手脚,对于这事儿应该负责的人不可能单单只是卓杭,还有背后扶持的傅家。
因为“结绿”目前的负责人确实是卓杭,真正控股的却是傅家。
卓杭说到底不过是傅家摆放在台面上的一个提线木偶而已,木偶的一举一动都由傅家说了算。
当然,傅家用了卓杭这个人,说是作为交换,最合适不过的可以理解成一种奖赏。
傅家就会交给卓家一点近乎于和卓杭平等的利益价值接近的生意或者别的方面。
“我,我不赞同。”卓杭颤抖出声,不管他怎样做,他必须拦住傅遣怀,“这间休息室没有问题。”
“呵。”沈殃短促地嗤笑出声,“卓先生,查清楚,就可以力证您的清白了。”
不知道是沈殃的哪句话或者是哪个词刺激到了卓杭。
卓杭惨白着一张脸,眼睛泛着血红色,嘶哑的嗓音怒吼出声,“他妈的!我说了,不需要查!不需要!他妈的,是我!是我指使人往你的杯子里下毒!他妈的!沈殃!”
这还真是不出所料地意外收获啊。
沈殃抱臂,用手指尖敲了敲胳膊,漫不经心地笑了起来,卓杭的反应无疑是证实这间休息室里问题大的超乎预料。
“搜。”说话的是傅遣怀,因为没有什么感情和起伏的声音,压迫感十足。
傅遣怀的眼里是满片的寒霜,“卓杭”,傅遣怀咬牙暗自叫出这个名字,你他妈的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搞事。
“不要!不要搜!”
卓杭近乎于声嘶力竭的,狂乱的,吼叫着。
啧,太吵了。沈殃面无表情看着,试图挣扎逃开的却被一脚狠踹在腿弯里扑腾一声跪在木地板上还在挣扎的卓杭。
得到傅遣怀命令的白大褂却是没有动,他不知道傅遣怀是谁,他也不了解傅遣怀是什么背景。
白大褂只知道,他需要听命于沈殃,只要沈殃下令,他就开始行动。
沈殃略略嘲笑似的看了一眼傅遣怀,随后对着白大褂微点了一下头,说的话像是嘱咐又像是提醒,“仔细点。”
“是。”
白大褂点头领命,随即转身招呼一组人进到休息室的时候视线掠过了卓杭的时候,白大褂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一部分像是大仇得报,一部分又像是无力愤恨。
傅遣怀把白大褂的表情看在眼里,她伸出手拽了一下沈殃的衣袖,示意沈殃看向那个白大褂。
沈殃伸出手把傅遣怀抓着他衣袖的小胖爪子扒开,做唇语地说道,“我晓得。”
她的小哥哥可真聪明。傅遣怀感叹,脸上一副荣俨与同的模样。
“大小姐!我求求你!我求求你!真的不能查啊!不要搜!”被压制跪在地上的卓杭一边挣扎一边朝着傅遣怀说着,真真是一副声泪俱下的惨样。
卓杭完全不敢想象如果他拦不住沈殃和傅遣怀他会是什么下场。
真他妈烦啊。
沈殃低低的吐了一句脏话,刷地一下从上衣胸口的口袋里抽出来那块价格不菲的真丝制造的西装方巾,准备随意团一下塞卓杭嘴里让他安静一点。
“大小姐!如若就此停住,必然不会危及到您和沈殃的性命!”
眼看要被沈殃塞住嘴的卓杭终于扛不住,有些崩溃地喊出了声。
这还真是,意外之喜。
当真妙极,沈殃抚掌轻叹出声,果然从那个傻逼老师嘴里得出来的消息不止那么简单。m.chuanyue1.com
傅遣怀勾着嘴角哼笑出声,扫了一眼沈殃,在卓杭的面前缓缓蹲下身子,凑近了一些距离,压着嗓子说道,“卓杭,我们正为此事而来。”
什么叫,正为此事而来?
卓杭抬起头看向傅遣怀和沈殃,他们不是为了挑选玉石来这儿的吗?
沈殃看着卓杭的表情轻蹙了一下眉头,随后轻笑出声,“嗤。”又很是不以为然地说,“你还没有想明白吗?卓杭。”
“你,你。”卓杭气若游丝,因为前几秒情绪波动过于起起伏伏导致脑子有些缺氧,他着实思考不了沈殃的问题,只是机械的固执地重复着那几个字。
沈殃往前走了几步,拍了一下蹲在卓杭眼前的傅遣怀示意她到别的地方去。
傅遣怀回头看了一眼沈殃,本想说些什么,在看到沈殃那双淡漠的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的眸子只得点头应下。
等到傅遣怀带着一部分人从休息室出去,留下一部分人以供沈殃使唤,并把门关得严严实实之后,沈殃这才开口叫了一声卓杭的名字,“卓杭。”
卓杭听到沈殃的声音,恍恍惚惚地抬起头,看着沈殃那张,清隽得淡然如水的脸。
“你认识任军豪。”沈殃说的这句话这并不是问句,而是一句清楚了事实之后的陈述句。
沈殃以一种第三视角特有的平静的口吻继续说着,“你很清楚任军豪的目的是什么。而能帮你摆脱困难境地的人,则需要任军豪的牵线搭桥。所以,你答应了他。当然,你身为一个商人自然不可能白费功夫去帮他。所以,作为交换,你需要任军豪帮你完成一件事。”
“任军豪。这是谁?我不认识他。”卓杭说着,他的眼神并不是之前那么虚无,相反是很清明的且十分的肯定,仿佛确实如此。
沈殃垂着眼睛,看着卓杭的反应,冷冷的嘲讽的哼笑了一声,又继续说着,“前些年,你刚开始做“结绿”负责人这个职位的时候,市场反馈并不是现在呈现出来的样子。”
“你和任军豪相识于一个赌场上。”沈殃用一种平淡的如同机器人的语调缓慢地说着。
卓杭听着沈殃的话却是咬紧了牙关,他不知道沈殃是从哪里得知的这些事,他唯一能做到的事情就是,不张嘴,不回答,把自己权当做一个哑巴。
“不回答,没关系。”沈殃并不在乎卓杭的反应与沉默,他继续说,“你听我说就可以。”
几年前,在m城混的不错的喜欢纵情玩乐却是豪赌之后输了不少钱的任军豪在一个赌场与喝多了的卓杭因发生了口角大打出手,随后被赌场人员请到茶水间喝茶。
在茶水间待着都挨过一顿胖揍的二人显然都清醒了不少,且已经互相见识过了惨样的任军豪和卓杭当即便灰扑扑地坐在原地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
这一聊才得知,两人均是京都人。
当时的任军豪正值年轻气盛,他那个不甘寂寞的老爹没有知会他便迎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
任军豪想着自己老爹的感情生活与幸福晚年自己本不该插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当做看不到。
没曾想,这个美娇娘并不是那么好相处的。
居然趁着任军豪他爹到t市长期出差的时候竟然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摸到了任军豪的屋子里。
洗完澡出来的任军豪灯也不开,就那么湿淋淋地躺到了被窝里,准备睡觉的时候翻身那么一碰,这才惊觉自己被窝里还躺了一个人。
任军豪啪地一下打开床头灯,这才看清楚被窝里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爹刚娶进门没几天的那个美娇娘。穿书吧
“小妈?”任军豪有些诧异,却还是叫了一声。
这美娇娘身穿薄如蝉翼的轻纱,撑着头,笑吟吟地看着任军豪。
在听到任军豪的声音之后这才慢悠悠地撑起身子,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脸上是委屈惶恐的表情,声音里透着一股子柔媚劲,“阿豪,你父亲出差去了,这屋子里都没有什么人。我一个人睡着害怕。”
任军豪充满男人味的刚毅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疑惑,他有些想不明白她害怕和跑到他屋子里睡觉有什么必然关系,却还是很认真地回答着问题。
“小妈,屋子里二十四小时都有保镖。”任军豪说着,像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他这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小妈一样,本就低沉的声音现在更是低哑,他又接着说,“你要是实在一个人睡害怕就叫一个仆人守在你屋子里。”
任军豪说完之后,这美娇娘却还是躺在任军豪的被窝里一动不动,反而是幽幽的叹了一下,一副要和任军豪彻夜长谈的模样。
“阿豪,你是不是看不起我?”美娇娘说着,不等任军豪回答,已经是泫然欲泣的模样。
任军豪没法回答,他的头都要炸了,他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像是被一柄重锤狂砸。
是因为任军豪今天有一笔推脱不掉的生意要谈,所以也抽不出时间去送长期出差的自家老爹。
在酒桌上,任军豪一杯又一杯的不停地喝着,兴许是一部分因为推脱不掉的烦意一部分又是因为没有去送自己那个会很长时间不见面的爹。
情绪交杂,任军豪很是没少喝,却还有着像是小酌怡情之后的自制力,叫了代驾送自己回任宅。
等到任军豪应酬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任军豪身上酒味未散就匆匆地洗了澡。
现在倒好,任军豪叹气,睡也睡不了,还得听着这个根本不熟悉的小妈的倾诉。
“小妈,我没有看不起你。”任军豪长长的呼出了一口夹杂着酒味的气息,伸出手指捏了捏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什么时候皱做一团的眉头。
美娇娘又叹了一口气,不动声色地往任军豪的身边靠了一靠,又接着说,“阿豪,我同你父亲是有情谊在的。我并不是图他的钱。”
任军豪的眉头皱得更紧,他并不是很关心这个,毕竟和小妈过日子的人是他爹,与他没有什么太大关系。
但是自己的老爹不在,任军豪觉得自己作为儿子就算是为了维护他爹跟这个小媳妇儿的夫妻关系,他也得硬着头皮继续安慰,“我晓得的,小妈。”
美娇娘愣是没有看出来任军豪现在的状态。
摆出一副害怕任军豪,且不会理解她的要哭不哭的模样,美娇娘用那把柔媚的嗓子略带着些哭哭啼啼地继续说着,“阿豪,你若是不瞧不起我也没关系的。毕竟,谁也不会相信的,同一个大自己十几岁的男人是真的有感情这种事。”
任军豪长长的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若是不和这个年轻的小妈聊一聊,怕是他一晚上都别想睡觉了。
“小妈,我若是看不起你,大可给你摆脸色看。”任军豪如此说着,低沉的男声经过胸腔之后仿佛震荡的整个屋子里的空气都在作响。
“阿豪果然是理解我的。”美娇娘说着,又继续不动声色往任军豪的方向靠拢了一些,伸出纤纤玉手轻轻地隔着带着湿气的睡袍搭在了任军豪肌肉格外强健的大腿上。
任军豪被酒精搞得发懵的大脑在感觉到这美娇娘的动作一瞬间之后却突的清醒过来。
任军豪啪的一声用一只如同虎爪似的剪钳般的大手猛然的抓住了美娇娘的手腕,厉声喝道,“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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