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庆五年十一月,裴渡领三千精兵,深入敌营,直取西戎左大都尉头颅,借此,两国正式开战。

  崇庆六年二月,大周整顿五万兵马,发动大规模进攻,西戎亦以倾国之兵相抗,双方死伤无数。

  同年五月,西戎大将桂荪以鸩酒毒杀年仅三岁的西戎王,成为新王;

  时值大旱,边境百姓流离失所,叫苦不堪。

  同年七月,桂荪率西戎精锐铁骑,领兵再次出征。

  此一役,陈闯将军战死,大周军士被坑杀过千人。

  同年十二月,大周援军北上,再发三路大军,围剿西戎。

  裴渡、贺流率领北路大军成功深入敌营,九死一生,取下桂荪首级。

  崇庆七年元月,西戎内部大乱,众臣推举呼孜之侄,年仅十岁的渤海王继位。

  西戎人性烈,虽抵死抗之,从未投降,然西戎最为精锐的铁骑死伤过半,已无力回天。

  同年六月,大周攻入西戎都城,俘获渤海王及一干宗室人等,渤海王交出御剑、玺印、以及西戎堪舆图,西戎宣告亡国。

  周帝大悦,犒赏三军,大赦天下,开放边境贸易,又拨银一千万两,命安西大都护及各边镇官员妥善管辖西戎各地,以及安抚流民。

  同年改号乾安,是为乾安元年,举国同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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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陇州。

  白露凝霜,燕群辞归。

  山间、田野、街巷,都染上了浓浓的秋意,金黄、嫩绿、以及湛蓝这些颜色交织在一起,便是谢栀即兴画的一幅秋意图。ωWW.chuanyue1.coΜ

  她放下笔,见一旁几位画师心不在此,叹了口气:

  “大军班师回朝的时辰还没到呢,你们这就魂不守舍了?”

  几位画师干脆放下笔,性子急的直接上外头张望去了。

  一个年纪稍小些的画师对谢栀道:

  “云意姑娘,您在此的日子短,相比不大清楚,从前大军得胜还朝,本不会经过咱们陇州的,这回恰好赶上了!我们能不激动吗?”

  正说着,忽听外头有人高声喊:

  “大军入城了!大军入城了!”

  少顷,外头的欢呼声此起彼伏,这画馆之中,众人纷纷外出,只为一睹几位大将风采。

  众人立在画馆外头,只见队伍前头一位身着甲胄的青年将军,生得剑眉星目,气宇轩昂,模样尤为突出。

  几位画师正暗自谈论着那位青年将军,却见他也朝这头望来,一时间吓得低下了头。

  裴渡见到那“静安画馆”的匾额,对一旁的贺流道:

  “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到。”

  随后一拉缰绳,与众人拉开了距离。

  贺老将军同几位将军对视一眼:

  “那咱们先走吧。”

  贺流却拦住几人,又摆手命身后军队停下:

  “别呀,咱们看会儿笑话。”

  裴渡行到静安画馆外,翻身下马,本欲进去,却见屋中的女子已然走出,停在他面前。

  谢栀看着眼前的高大男人,一扬唇角。

  两年多未见,大人还是这般,眉眼清隽,神情冷肃。

  泉声咽危石,日色冷青松。

  无丝毫改变。www.chuanyue1.com

  不,或者说,一切都变了。

  他活着回来了。

  ……

  “将军这般,会吓到他们的。”

  裴渡虽然压抑着表情,可眼角眉梢间的欣喜与激动,却是怎么也挡不住。

  他拉着谢栀,就要入内:

  “进去说。”

  谢栀却挡在门前:

  “不要,你忘了之前答应过我什么吗?”

  裴渡见状,余光瞥一眼左右,只好拱手,将头低低埋下,朝她行礼:

  “战事已平,家国已定,今日如约来求娶你。”

  等了半晌,也不见谢栀回话,听身后已然响起议论声,裴渡抬头一看,却见眼前人开始整理衣袖了。

  “你干嘛呢?”

  “我听不见,大声点嘛。”

  谢栀云淡风轻地觑他一眼,让裴渡重新说。

  裴渡讶异地与她对视,见身后的人群中已然发出哄笑声,其中以贺流他们几个笑得最凶,他一向沉稳的面皮有些挂不住了,低声憋出一句:

  “祖宗,这是大街上,回屋说吧。”

  谢栀却站在原地不动,脸上露出些不满:

  “你说嘛,就在这说。”

  裴渡看一眼她,又回头瞧一眼众人,只好视死如归般高声重复了一遍。

  话音刚落,军队中的哄笑声愈发大了。

  “哈哈哈,没想到一向克己复礼的裴大人,还会有这一天。”

  “这不是画馆吗?快,出银子请个画师,把他画下来,我要挂在家中,日日欣赏裴将军的窘态,哈哈哈!”

  谢栀看着哄笑的众人,又去瞧生无可恋的裴渡,假意翻个白眼:

  “大人这般不情愿,一点诚意都没有。”

  听她这话,裴渡却有些急,他认真地看向谢栀,郑重道:

  “神明在侧,以证吾心。”

  谢栀眼眸灿若繁星,把他扶起,脊背挺直,同样郑重答道:

  “我这一辈子,从不信神明,至于裴大人的心真不真,我慢慢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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