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倾弯腰凑近,眸底宛若淌着一条银河,光芒夺目又璀璨,他看人的神情专注认真,翘起的长睫弯出一抹好看的弧。
灯光落下来,光影浮动中弧线被拉扯得很长,眼睑下方映出淡淡的影,浅浅站一排。
挑起的眼尾泄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惬意里夹杂着些许愉悦。
那是他鲜少有的表情。
只不过姜玉盈没注意到,她所有的心思都在“靠这么近都无法正常呼吸”了,男人温润的气息充斥在她的鼻息间,像是羽毛轻轻扫过,又麻又痒。
悄悄吞咽下口水,那股莫名的灼热感好像又来了。
身体先一步做出反应,上半身慢慢后倾、再后倾……再……
差点要倒下时,腰间出现了一只胳膊,滚烫的触感隔着衣衫传来,然后是浅淡的说话声。
“你在练习后弯腰?”
“……”
有那么几秒姜玉盈的大脑是空白的,除了腰间的热意她已经感觉不到其他,只能本能的伸手去抓他的胳膊。
不过呢,姜大小姐怼人怼习惯了,即便是饿着接话速度也属于正常人的两倍,几乎他上一秒说完,她立马蹦出一句话:“还不是因为你。”
“我?”某人一脸求解答的神情,身子甚至又弯了些许,但并没有要扶正她的意思。
相反,她想站起来时,他胳膊上的力道反而轻了些,这样迫使她只能更牢牢地抓紧他的胳膊。
不然,真的会摔下去。
而且摔倒的姿势会很难堪。
姜小公主是不允许有这种失误的,尤其是在狗男人的面前。
“要不是你突然靠这么近,我怎么会……”姜玉盈抖着眼睫,红着脸指责,“都怪你。”
接着她咬咬唇:“你说,是不是你的错?”
颠倒黑白的本事她认第一,没人敢认第二。
林辰倾垂眸睨着她,像是在欣赏什么。
姜玉盈没空理会他“火热”的小眼神,脑子里想的是,她的腿,她的腰,她的手,酸,太酸了。
哪哪都酸,所有迤逦的感觉都消失不见,她拧着眉怼人:“你这是想当雕像吗?”
“你要是想当我也不拦着,但你能不能先让我起来。”
“我快要坚持不住了。”
小脸垮着,腿颤着,要不是因为腰间的胳膊她此时已经倒地上了。
林辰倾注视着她,眼皮一落一掀,“这是你求人的姿态?”
“……”行叭,这是汪汪队又上线了。
狗男人不狗他就不是真正的人了。
姜玉盈空出一只手,戳戳他的胸口,脸上扬着灿烂的笑,“老公~,人家真的坚持不住了,扶我起来好不好?”
说着还连眨了几下眼,撒娇卖萌的样子可爱极了。
不过她知道狗男人不会这么容易被说服也想好了后面的说辞,刚要再补充,腰间的胳膊猛地一提,她从后弯腰变成了站姿。
第一次感觉离地远是件幸福的事,能正常呼吸真是太好了。
喘息几口,她意识到了什么。
不对,狗男人今天怎么这么好心?
以前不哄十句八句的事情根本解决不了?
今天这是怎么了?
狗子有良心了?
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了??
那些限量版的善心终于决定回归正常普渡她这个绝世大美人了???
姜玉盈咬咬唇,偏头打量着他,思绪都在他身上也没注意到脚下,冷不丁脚一崴,痛感传来。
“嘶。”她蹙眉咧嘴。
“怎么了?”林辰倾原本正在找碗,听到声音顿住,回头看她,“哪不舒服?”
姜玉盈又活动了下脚,痛感再次传来,她哭丧着脸,低头指指,“脚疼。”
林辰倾很高,一米八几,和姜玉盈说话永远是俯瞰的姿势,从俯瞰到仰视好像也就是一瞬间的距离。
他屈膝蹲下,瓷白的指尖按向她的脚,“这疼?”
姜玉盈摇摇头。
“这?”他又移到脚踝处。
“嘶。”姜玉盈点头,“这疼。”
林辰倾拎起她的裙摆仔细看了看,不红不肿,应该只是轻微的挫伤,揉了几下后说:“你动动。”
姜玉盈从小怕疼,同样的疼落在别人身上可能是小小的痛,但落在她身上是放大的疼,她白着脸摇头:“不敢。”
肚子再次传来咕噜声,声音比之前还大。
姜玉盈又饿又脚疼,心情差到了极点,脸色也很难看。
她一直咬着唇不敢动,生怕一动会更疼。
林辰倾仰头睨着她,鬼使神差地做了件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做的事,他站起身,在姜玉盈蹙眉哼唧时,弯腰抱起了她。
公主抱来的很突然,姜玉盈大吃一惊,胳膊顺势勾住他的脖子,惊魂未定间还能听到自己不规则的心跳声。
很快很快。
她觉得自己心脏出问题了。
甚至有那么几秒,她在想,有时间要去医院做下全身检查。
林辰倾抱着她从厨房走到客厅,半弯着身子把她放到沙发上,转身要走时,小拇指被人牵住。
姜玉盈仰头问:“你去哪?”
林辰倾说:“我去拿药箱。”
姜玉盈憋了好久憋出一句话:“哦,知道了。”
林辰倾站在那,半晌后问:“知道了还不松手。”
姜玉盈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这才注意到自己还牵着他的拇指,忙松开,手悄悄移到背后。
搓了几下又移到前面来,捞过一旁的靠枕抱怀里,下巴抵着靠枕目不转睛盯着弯腰找东西的男人身影。
他好像……
也不是那么讨厌。
刚有这个想法,脑海中立马蹦出反对的声音。
小小盈盈:你怎么回事?他只是给你熬了个粥,顺便抱了你一下,就改观了,你也太没坚持力了。
小小小盈盈:他确实也没那么坏嘛,至少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冷血,还知道做饭给她吃。
小小盈盈:这是他的伎俩。
小小小盈盈:那说明他有心了。
小小盈盈:清醒一点!
小小小盈盈:做人不能那么不识好歹。
姜玉盈一脚踢开两个吵架的小人,再看林辰倾时好像带了滤镜,长得确实……
挺好。
胳膊挺有力。
背脊宽阔。
重点是……
腰也挺好。
网上说腰好的人那方面也会不错,他是吗?
他是吗?
他是吗?
姜玉盈脑海中回旋播放着这句问话,以至于林辰倾跟她说话时,她给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答案。
林辰倾:“我给你上药,你忍着点。”
姜玉盈:“看你腰不错,那方面应该也挺好。”
“哪方面?”
“床上……”运动。
说完,姜玉盈不小心咬上了舌尖,无意识的咬的,真他妈疼。m.chuanyue1.com
下一秒,她眼睛倏然大睁,忽闪着长睫问:“你刚没听到什么吧?”
没吧?
没吧?
应该没吧。
“听到了。”
“……”
“你说我腰好。”
“……”
“还说那方面也应该很好。”
“……”
林辰倾握着她脚不耻下问:“敢问林太太那方面指的哪方面?”
“……”
林太太聋了。
哦,不,已经原地去世了。
姜玉盈脸陷进靠枕里,脑海里小人捶胸顿足,啊啊啊啊,她都说了个什么。
连头发丝都透着尴尬,空气都是白色泡泡,想把她埋了。
为了以防她被闷死,林辰倾不再逗弄她,自动装失忆,抽走她的靠枕,边抹药边说:“这几天不要外出。”
姜玉盈没脸见人了,更没脸怼人,点头附和:“嗯。”
林辰倾:“饮食也注意些。”
姜玉盈低着头,“好。”
林辰倾:“盛海公馆有吴婶,这几天先去那里住。”
盛海公馆是他们的婚房之一,林家家大业大,房产不计其数,当初结婚的时候林家装修了好几处婚房,为的是他们住着方便。
只是林辰倾出国半年,姜玉盈一直住在自己的公寓里,几处婚房都未曾住过。
姜玉盈又点了下头:“好。”
点完猛地抬起,“你说什么?”
林辰倾又重复了一遍,“你脚受伤了,自己在家里不方便,去盛海公馆那里有吴婶,她可以照顾你。”
他很少有一下子说这么多话的时候,姜玉盈悄悄数了下二十八个字,简直破记录了。
但是呢,林太太向来有主意,她抿抿唇:“搬来搬去太麻烦了。”
“不麻烦。”林辰倾说,“不用搬什么。”
“怎么不用搬?”姜玉盈指指自己的衣帽间,“衣服我总得拿吧。”
拿了衣服就得拿配套的包包、鞋子、首饰,还有她那些化妆品,没有八九个箱子根本装不完。
“盛海公馆都有,什么都不用拿。”
“都有?”姜玉盈问,“你买的?”
林辰倾上药的手停住,抬眸看她,“嗯。”
姜玉盈一次都没去过盛海公馆,也不知道林辰倾口中的“都有”到底是有哪些,不过她没抱什么太大的期望。
直男的眼光能好到哪去。
流行什么都不懂,还能指望他们干啥。
但有一点林辰倾说的还真对,脚受伤了,不能出去跑,吃饭就是个问题,叫外卖不卫生,她需要有人伺候。
“那行叭。”姜玉盈以一种“我能去你就要感激涕零”的口吻说,“要是住着不舒服我会随时搬回来。”
林辰倾:“好。”
药在谈话的间隙上好,清清凉凉的,痛感确实也减轻了些许。
姜玉盈入戏很快,林辰倾刚把药箱放下她立马展开双臂,弯着眉眼说:“老公~”抱抱。
小公主求抱,林辰倾弯腰抱起,指尖落到她腰侧怕痒的位置,她忍不住动了动。
林辰倾沉声说:“别动。”
姜玉盈勾唇:“那你别乱摸啊。”
林辰倾移动手指的时候再次惹来她的浅笑,动得更欢了,他险些抱不住,只能把人往上提了提。
上涌的时候姜玉盈的额头贴上了他的脸,细腻的触感传来,她再次闻到了薄荷的香气。
距离近,很浓。
她喉咙一紧,颤着音问:“你抹香水了?”
林辰倾把她放到餐桌前的椅子上,胳膊顺势搭在椅背上,弯腰说:“什么香水?”
“薄荷的香气。”姜玉盈扯起他衣领闻了闻。
林辰倾就着她闻的姿势,主动凑了凑,头垂得更低了,“那是沐浴露的味道。”
也不知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自己又把衬衣扣子打开了一颗,隐隐露出白皙的肌肤,“不信你再仔细闻闻。”
姜玉盈眼神飘忽间从他侧脸上落到他喉结上,她对男人性感的喉结向来没有什么招架力,血涌上脑门前,她推开了他,“啊,那可能是我弄错了。”
她贴着椅背动也不敢动。
林辰倾睨了她两秒,转身进了厨房。
空气里的薄荷香气似乎更浓了,姜玉盈忽闪着手降温,她感觉好像有些乱了,可至于哪里乱了又理不出头绪。
应该是温度突然升高闹得。
大脑缺氧,容易思维混乱。
最后她只能想出这个理由。
林辰倾把粥放到她面前,“你自己能吃?”
姜玉盈那句“我不自己吃难道要你喂”差点脱口而出前,她改口说:“我伤的是脚又不是手。”
林辰倾把勺子放她手中,轻飘飘说:“四肢有一处出现问题都容易造成肢体不协调。”
姜玉盈仰头迎向他的视线,“说人话。”
林辰倾:“怕你手残了。”
“……”果然从狗嘴里听不出好话。
其实林辰倾的本意是他可以喂她。
姜玉盈拿着勺子用力戳戳戳,然后舀起一大口放嘴里,得意挑挑眉,似在说:看吧,姑奶奶好的很。
吃的太快,刚刚受伤未愈的舌尖再次被咬,这次她可以用力狠劲,一口咬下去,痛得她流出了眼泪。ωWW.chuanyue1.coΜ
林辰倾打量,“这么感动吗?”
姜玉盈:“……”
感动个屁。
她咬舌尖了。
好不容易把嘴里的粥咽下去,她眼圈都红了,鼻尖也是红的,“疼。”
林辰倾注视着她,明晃晃的眼神里闪过几个字:看吧,嘴残了。
姜玉盈:“……”
饭后,林辰倾去厨房洗碗,她窝在沙发上看手机,眼角余光时不时朝厨房方向瞥一下,隐约能看到一抹颀长的身影。
腰间系着蓝色格子围裙,原本一丝不苟的碎发有几缕垂在额前,给清隽的侧颜增添了一抹柔和。
水珠在他瓷白的指间流淌,光影落下时,手指像是裹了一层淡淡的光。
视线兜转间再次落到他喉结上,姜玉盈脑海中冒出一句歌词:这该死的爱。
她把“爱”字改成,这该死的好看。
接着点评:确实挺人模狗样的。
林太太无限遐想时,门铃响了,姜玉盈单脚蹦着去开门,打开门的瞬间差点被花挤倒。
她后退了两步,从玫瑰花中看见一个毛茸茸的头,然后是脸,“太太,这是林总让我给您买的。”
“九百九十九朵。”
“你看林总多宠您。”
高呼继续发挥助攻角色,叭叭说:“这可是林总亲自定的,每枝花都代表着林总的‘爱’。”
姜玉盈已经没路可退了,干脆倚着鞋柜听他讲,毕竟看他的架势还有一万字小论文没说完。
“您别看林总平时冷冰冰的,其实心是火热的。”
“就像这红玫瑰一样,私下里悄悄燃烧。”
高晖眼角余光扫了一眼,见没老板的身影,说的更大胆了,“太太,我们林总平日可总是念叨您呢。”
“念叨我?”姜玉盈心说,他是骂我吧。
“对啊,念叨您。”高晖在脑海里搜刮一遍找出最美的赞扬词,“他说您温柔。”
呵。
姜玉盈嗤鼻。
“说您美丽。”
呵呵。
“说您温婉。”
呵呵呵。
“夸您持家。”
呵呵呵呵呵。
前面几个优点还勉强能接受,说她持家?那是骂她败家吧。
姜玉盈慢慢眯起眼,主动套话,“还有呢?”
“说您和那些庸俗的女人一点都不同。”
“哪里不同?”
“她们只看重钱。”
“我呢?”
“您看重的是钱和人。”
高晖重点强调了一下:“人。”
姜玉盈扯下一片花瓣,“高特助还有吗?”
“有,太多了。”高晖说,“您不着急的话我下次再告诉您。”
他自认为已经表达的差不多,把花递给姜玉盈时,又说了一句:“太太,您看我们林总是不是比刚送您玫瑰花的男人要好?”
“怎么说?”
“他送了一枝,我们林总是九百九十九朵。”高晖说,“数量已经决定了一切。”
他不提玫瑰花姜玉盈倒忘了这茬,“对了,那枝玫瑰花去哪了?”
高晖脱口而出:“让林总给扔了。”
话音落下瞬间,他看到本以为不在这的人突然出现了,那人徐徐走近,冻着脸说:“我应该把你也给扔了。”
高晖缩着脖子道:“林总,您不用扔我,我自己会把自己扔了。”
他清场速度很快,门开启又关上。
姜玉盈把玫瑰花塞他手里,拎出一枝,“高特助说,你把我的玫瑰花给扔了?”
“没有的事。”林辰倾说谎话一点都不含糊。
“真的不是你?”姜玉盈单脚蹦到他面前,用玫瑰花拍打他的胸口,“来来来,你再说一次。”
林辰倾潇洒的把花束朝地上一扔,单手把她抱起来放鞋柜上,双腿压着她晃动的腿,手掐住她的腰肢,目光熠熠道:“没有。”
压迫感突然来袭,姜玉盈握着玫瑰花的指尖隐隐颤了一下,半晌后说:“没有就没有,你靠这么近做什么?”
-
次日,姜玉盈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马刁告诉她,之前代言的产品卖得不错,金主爸爸要跟她继续续约,拍摄另外一个品牌的代言。
他太兴奋,说话的语速难免快了些,叽里咕噜说完后,等着姜玉盈发表意见,奈何姜玉盈还沉浸在方才的梦中,一时思绪没回笼。
满脑子想的是,她怎么能做这么羞耻的梦?梦里她怎么会主动邀请狗男人?还有,狗男人为什么没拒绝?
不合常理呀,以他们的塑料夫妻关系,即便是在梦里他也应该义正言辞地说:“离我远点!别靠近我!”
他怎么能紧紧搂着她?
用他那只狗爪扒开了她的睡衣带子?
还用牙齿咬上了她的锁骨?
还、还……
画面冲击太大,她不敢想了,猛拍几下脸告诉自己要清醒,清醒。
可能是拍的次数太多,她突然想起为什么会做这个梦了?
还不是因为狗男人最后那句“怎么怕我吃了你?”
然后她做了一晚上关于被“吃掉”的梦,梦中场景太过真实,她被男人啃得骨头都不剩。
只能哭啼啼求放过。
醒来后,人都是麻的。
马刁等了好久没等到她说话,又问了句:“盈盈你在听吗?”
姜玉盈回过神,哑着嗓子说:“我在。”
马刁:“那赶快收拾一下,九点我去接你。”
姜玉盈:“好。”
挂了电话,她掀开被子走下床,屋里很静,客房的被褥已经叠放整齐,看来林辰倾已经走了。
四周空落落的说不上什么感觉,她呆了一会儿转身去了卫生间,洗漱完毕,去了厨房。
本意是找水喝,没想到有惊喜,餐桌上摆着早餐。
她走近看了看,又用手感触了一下,是热的,应该刚做好不久。
林太太那股不知为什么的感觉突然没了,拉过椅子坐下,拿出手机发微信。
精致小公主:[这是你准备的?]
精致小公主:[看着好像很好吃的样子,你在哪买的?]
精致小公主:[告诉我地址,下次吃的时候,我自己去买。]
林辰倾可能在忙,好一会儿才回复过来。
狗男人:[我准备的。]
狗男人:[没地方可买。]
姜玉盈:[?]
狗男人:[我亲手做的。]
姜玉盈:[……]
“还以为熬粥是你的高光点没想到煲汤也是你的拿手招数。”她在狗男人挺了不起的思绪中吃完了这顿丰盛的早餐。
小嘴一擦,又发了条微信。
[今天搬家?]
狗男人:[你还有别的要求?]
一共七个字,外加标准的问号,用法看上没有丝毫错误,可落在姜玉盈眼里,怎么看怎么不舒心。
她眼前浮现出他打这句话时的神情,剑眉微蹙一脸不耐烦。
那点飘忽不定的小心思“啪”碎了,掉下上没了。
姜玉盈撇撇嘴,她就不应该对冰雕男人抱有幻想,他的温柔只、存、在、于、梦、里。
梦中那个掐着她腰汗流浃背哄她叫哥哥的男人,现实中根、本、没、有。
那就是个纸片人。
果然三次元是靠不住的。
唯有二次元最贴心。
姜玉盈用力戳着手机屏幕回:[没有,你随意。]
手机一扔,她去衣帽间换衣服了,穿戴整齐出来后,拿起手机看了看。
十五分钟前,狗男人回。
[晚上想吃什么?]
前面的三个字和后面的两个字姜玉盈自动忽略了,脑海中只有一个字:吃。
梦境和现实重叠,真真假假。
……他这是要采取行动了吗??!!
手一抽她回:[你想怎么吃?]
狗男人:[你有什么好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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