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荨,快跑!”
“哥!”
雨荨做了梦,梦里面季明泽和熊搏斗,但是这个梦里面,季明泽输了,熊一爪子上去,直接把季明泽的心脏从胸膛里抓了出来。
血流一地,季明泽死了。
雨荨瞬间惊醒,猛地起身看季明泽,看到他只穿着单薄的毛衣坐在她的床头,而他的外套盖在她的身上。
屋子里的火依然在燃烧着,季明泽低垂着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哥?”雨荨喊。
一连喊了好几声,季明泽才有了反应,迷迷糊糊看了雨荨一眼,说道:“雨荨。”
他的眸子无精打采的,雨荨一下子就看出了不对劲,她连忙上前摸季明泽的额头,果然,烫的吓人。
“哥,你发烧了。”
“我没事。”
“哥。”
然而刚说完这句话,季明泽整个人就往后一倒,砰一声,半边身子摔到床上。
“哥!”
雨荨吓坏了,季明泽已经不能回应她了。
他闭着眼睛,身体一个劲儿的哆嗦。
“哥。”
雨荨的眼泪瞬间又掉了下来,她用力将季明泽拉上床,然后把大衣,羽绒服都给他盖身上,再赶忙把火升的更大一些。
然而这对于季明泽的发烧并没有一点儿帮助,雨荨知道,他的伤口发炎了。
但是没有药,也没有任何人帮忙。
整个世界仿佛将他们遗弃,窗外依然是寂静的可怕。
雨荨再摸季明泽的额头,仿佛更烫了。
水。
雨荨想到什么,连忙拿起水壶,凑到季明泽身边喂他喝水。
小时候生病的时候奶奶总是说要多水,尤其是发烧。
然而现在雨荨把水凑到季明泽的嘴边,失去意识的他根本喝不下去,水直接从他嘴角流了出来。
雨荨急得眼泪又不停地掉,季明泽的手臂已经肿了,她那么的害怕,害怕季明泽走了。Μ.chuanyue1.℃ōM
哥,你一定没事的。
雨荨擦干了眼泪,她将水含在自己嘴里,然后喂给季明泽。
季明泽迷迷糊糊中只感觉一片湿润和温热,然后是一阵清凉,这股清凉让他感觉很舒服,他连忙吸吮着,把这清凉都吸走了。
雨荨用了很大力气才将自己的舌头从季明泽口中抽出来,她接着喂水,喂了季明泽足够的水后再看季明泽。
季明泽依然是闭着眼睛在打哆嗦。
而胳膊仿佛更肿了。
不行,一定要想办法。
不然哥会……
雨荨根本不敢想下去,她心跳的那么快,脑子里使劲的想接下来该要怎么办。
老天爷,帮帮我。
也许是她的祷告有了作用。
突然,她的脑子里闪过爷爷小时候给她说过的话,松脂可以消毒消肿消炎。
感谢老天爷,谢谢爷爷。
雨荨激动的在心里说,她连忙拿起匕首,带上罐子开门走出去。
门一开,外面冰天雪地,好冷。
然而此时也顾不上冷,她把门关上就跑进了雪地里,在离最近的一棵大松树下停下来。
借着白雪映照的光,她用匕首将松树表皮割开,再割深一点儿。
运气比较好,缓缓的,有松脂流出来,雨荨连忙用罐子接住。
松脂流得很缓慢,接的过程中,她整个人几乎快要冻僵,身上都快要麻木了。
她连忙跺跺脚,另一只手放到嘴边哈气。
雪很深,一踩下去就是一个坑,积雪已经到了小腿肚。
等到终于滴够足够的松脂,雨荨连忙端着罐子跑回屋。
心里再次感谢老天爷,的确是老天爷在帮忙,冬天并不是一定能弄到松脂的。
一进屋,整个人已经冷得浑身打哆嗦。
她烤了一下手,然后走到季明泽床边,将他的胳膊从衣服里面拿出来,再把松脂一点点涂抹到伤口上。
四条口子全部涂完用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涂好后雨荨又给他把胳膊稍微抬一会儿,以防松脂流下来。
等到松脂全部被伤口吸收,这才把手臂再放回去。
但愿这个有效,雨荨在心中祈祷。
摸摸季明泽的额头,还是烧的。
不放心,她低头把毛衣掀开一点,用匕首把里面的秋衣割开一道口子,然后撕了一块布料下来。
烧开水,随后用这块布料打湿拧一拧,再敷到季明泽的额头上。
时不时换一下,这个空档,又从衣兜里拿出针,从围巾上取线,把季明泽被熊撕烂的衣服缝一缝。
季明泽的外衣还是那时候穿的滑雪服,虽然还不了原了,但是缝一缝还是强很多。
外衣,毛衣,保暖秋衣……
季明泽是下半夜醒过来的,松脂的作用加上他本身强健的体魄,以及雨荨悉心的照顾,让他在下半夜终于退了烧。
他同样也是被噩梦惊醒,雨荨死在了熊爪下。夶风小说
惊醒后立即找雨荨,然后看到的画面让他这辈子也不会忘记。
雨荨趴在他的床边,身上只穿着毛衣,一只手垂着,手里还拿着一根针线,脚边掉着一块布。
伸手碰在雨荨身上,一片冰凉。
季明泽心跳得厉害,连忙把雨荨抱起来,抱在自己腿上紧紧抱住,把衣服都盖在她身上。
用自己的脸,手去贴雨荨脸,捂她的手,给她温暖。
而这一次换作雨荨发烧了。
她的脸一片粉,手无力的垂着,仿佛是脆弱的布娃娃。
而且那么瘦,那么轻,抱着都仿佛没有什么重量。
还有她的十个手指头都已经破了。
那是因为那时候挖雪已经冻了,再遇热就冻伤了。
季明泽看着心疼得无以复加。
他后悔自己怎么睡过去了,雨荨这样子也不知道多久了。
他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把雨荨放到床上,随即赶紧加木材生火。
把火生得大大的,烧开水,然后把雨荨抱起来,靠到自己怀里,低头说:“对不起,雨荨,冒犯了。”
随即闭着眼睛给雨荨把上衣脱了,脱了立即捂好,一手搂着雨荨,单手去拧布块,等到热度适中给雨荨擦身体。
他闭着眼睛给雨荨擦,然而手在不经意间还是会碰到那片柔软,令季明泽在这一刻无比的煎熬。
全身的血液汇集到某一处,让他很想紧紧抱住雨荨,狠狠的亲吻她。
这是自己心爱的姑娘。
可是他给了自己一拳,然后静下来心来不停的给雨荨擦拭身体,上半身,脚,脚心,手心。
途中又喂雨荨喝了好几次热水,这样来回的反复,终于在天快亮的时候,雨荨退烧了。
季明泽给雨荨把衣服穿了起来,然后放到床上,盖好衣服,这时候,他也终于发现他的外衣,毛衣,秋衣都被缝好了。
撕成一道道口子的衣服,现在被雨荨用一针一线都缝合在了一起。
看着这一针一线,就能想象得到,雨荨在给他缝衣服的时候多么认真。
眉眼多么温柔。
身上的衣服仿佛有了重量,还有盖在雨荨身上的滑雪服外套,这将会成为他这一生最珍贵的衣服。
他把地上的针线捡起来,将上面的脏污的弄掉后无限珍惜地收好,还有自己的围巾,就是扯了几根线有些舍不得。
再看自己的胳膊,上面抹了一层亮晶晶的东西,他低头闻一下,然后闻出了松脂的味道。
雨荨真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季明泽心想。
又想到夜里她一个人去雪地里弄松油,更是心疼。
季明泽无限怜惜的用手指背轻轻碰了碰雨荨的脸颊,然后给她把衣服再盖好一些,火里面也加点柴,随即走出去。
打开门,外面天已经大亮了。
昨夜他在雨荨睡着后出去写下的“sos”已经被雪覆盖。
他重新写上去,在山坡上和另外的两处都写上大大的“sos”。
就在这时候,听到空中传来轰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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