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惧连忙躬身行礼道:“郝供奉,我的确受了堡主之命,在堡外守卫,可将才却又传下令来,让我兄弟三人前来换防,所以这才。。。”
胡不惧话还未说完,就被郝供奉打断,他才懒得去听这些护院的话,只想着快些抓住那闯入之人,急切问道:“你适才可见到什么人或听到什么动静。。。”
胡不惧连忙拱手道:“回供奉的话,我回梅月苑已有些时辰了,不曾见到有什么外人。。。啊,对了。。。”
“想到什么了,快快说与我听。”平日里郝供奉早转身离开了,才不会浪费这么多时间听胡不惧在这里啰嗦,现在听到胡不惧似是想起了什么,欣喜若狂,仿佛那功劳已是唾手可得,连忙开口追问。
只见胡不惧指着苑外之北道:“适才我归来之时,曾无意间看到,似有一道白色身影往北而去了,我还嘀咕来着,这么晚了,居然还有人乱跑。。。”
话音未落,胡不惧就听得耳旁衣袂之声响起,郝供奉领着余下四人,向着胡不惧手指的方向,施展轻功而去。。。
过了片刻,已是瞧不见他们的身影,胡不惧身后的厢房门才缓缓打开,行出肩背包袱的两人,他们身后跟着的,正是俏面清冷的江凝雪。
“江姑娘,你不是与木少侠二人才从山下返回码,怎的会被这些何家供奉追杀。”胡不惧压低了声音,想江凝雪开口问道。
江凝雪尚未来得及开口回答,任不难似是想起了什么,抢先开口道:“难道,适才何家堡中的响动,是江姑娘你。。。木少侠呢,怎的不见他。”
虽然适才鹤不凡三兄弟在危机时刻助自己脱了困,可江凝雪并不愿将木一的行踪告诉这三人,心神一动,看着鹤不凡与任不难二人肩上的包袱,岔开话题道:“你们这是。。。”
鹤不凡知道瞒不住江凝雪,干脆实话实说,开口道:“我兄弟三人,乃是江湖飘零客,本想寻一处高门大户安然度日,可这何家堡。。。我三兄弟虽武艺低微,亦不愿处处收人所制,故而。。。”
话至七分,鹤不凡便已不再多言,而江凝雪也听明白了鹤不凡言外之意,略微点头道:“如此也好,还是要多谢相救之恩。”
鹤不凡笑道:“我兄弟三人钦佩姑娘与木少侠为人,且木少侠在何家后山不仅救下了我二弟,更与我兄弟有救命之恩,这等顺手的忙,姑娘切莫放在心上。”
言毕,鹤不凡略一思忖,继续开口道:“此番我兄弟三人离开何家堡,本想着趁着夜色,能与木少侠辞行。。。不过看姑娘被这些何家供奉追寻,不知是姑娘可否如实相告,我兄弟三人也想为木少侠出一份力。”
见江凝雪微现犹豫之色,一旁的任不难接过话来,一双贼目中也难得露出真诚目光,恳切开口道:“是啊,江姑娘,在后山之中,我与木少侠亦算的上。。。并肩而战,虽然我平日里是怕死,可若是朋友兄弟有难,我定不会袖手旁观,若有什么需要帮手的,尽管开口。”
胡不惧虽未开口,可目光中也透露着坚定,不仅是对木少侠与江姑娘的,更是对自己的两位兄弟的支持。
江凝雪见这兄弟三人神情不似作伪,正如任不难所说,后山之行大家也曾患难与共,若是这兄弟三人想要擒拿自己与木一献与何魁立功,适才完全没必要将那郝供奉几人骗走。。。木一夜探风家旧址,还不知是何情况,如今多个帮手也好。
打定了主意,江凝雪将事情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告知了鹤不凡兄弟三人,言罢,任不难张大了嘴,一脸的不敢置信。
虽说这鬼神之说自古便有,可被残魂占了身躯这种事情,实是太过离经叛道,让人无法相信,不过听江凝雪提起雾中仙,任不难倒是想起了石门八阵之中被那尸傀吸去了身形,它竟然尚在人间,不禁开口惊呼。穿书吧
鹤不凡倒是平静,开口道:“原来如此,看来我与二弟离开那旧址,倒帮了木少侠的忙。江姑娘,你适才提起的雾中仙,我并不知晓他是何人,不过我与二弟悄悄潜回梅月苑时,曾听堡中叫嚷,看来是那雾中仙被擒住了。”
江凝雪这才想起,自己躲避追击之时,曾听得堡中传出的叫嚷之声,开口问道:“雾中仙被擒了?”
鹤不凡道:“不错,不仅如此,我兄弟二人已是擅离,若是何堡主几人现在返回,发现我兄弟二人擅离职守,到那时,只怕我们亦不能在堡中畅行了。若是要助木少侠,咱们现在要做的,便是在何堡主之前,赶回那旧址接应才是。”
江凝雪道:“鹤大哥所说,雾中仙已被擒住,咱们还需设法将他从何魁手中救出才行。”
任不难是为数不多知晓后山之事内情之人,他可不想管些闲事,更对雾中仙可没什么好感,直言道:“咱们既是冲着帮木少侠而去,管他什么劳什子雾中仙,咱们只管木少侠与风姑娘便是了。”
江凝雪正要开口,却听鹤不凡接过话来:“二弟,既是木少侠与江姑娘的意思,咱们照办就是,这样吧,二弟三弟,你们二人趁着何家堡的人还不曾发现咱们擅离,先去查探一番,看看那雾中仙关在哪里,打探到后。。。咱们定个见面的地儿,江姑娘,你意下如何。”
江凝雪略一思忖,点头道:“也好,但那几个追我的供奉曾见过你我,如果分头行动,还需小心才是。”
任不难贼目一转,有了主意,开口道:“那几个适才追着江姑娘的供奉,在这梅月苑中遇见了三弟,这梅月苑不能再待了,不如这样,咱们就将见面的地方定在花朝苑外,就算事情败露了,一时半会,他们也绝想不到我们敢在花朝苑碰面。”
江凝雪几人亦感赞同,既已省的规定,当即分头而去。。。
——
顾萧望着面前的景象,竟比当初见到风姑娘是还觉可怖,若风姑娘手筋脚筋皆被挑断,已让顾萧觉得手段残忍,那现在的重阳笔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顾萧未曾见过地狱,可眼前的景象却如身在地狱之中,重阳笔,身体四肢皆被利刃斩断,仅剩躯体,被装在药坛之中,若非是练武之人,寻常人受了这等刑法,怕是早已一命呜呼,这重阳笔竟还能活着,已是奇迹了。
顾萧侧首,瞥向一旁的田三七,这位锦衣供奉已被吓的连连后退,开口道:“木少侠,这。。。这并非是。。。在下所为。”
“也是何魁做的?”虽不知重阳笔到底如何得罪了何魁,可此种刑法却是太过残忍,顾萧移开目光,问向田三七。
许是感受到了有人靠近,坛中的重阳笔,竟微微抬起头来,这密室之中昏暗,顾萧这才看清,这重阳笔不仅是四肢被斩断,双目也已被刺瞎,两耳旁的血痕,还有唇角的血渍。。。
虽然顾萧与重阳笔并无深交,但这等残忍之事,已让顾萧怒气上涌,更何况重阳笔如此模样,哪里还能告诉自己慕容谷的所在。
盛怒之下,顾萧抽出断月,剑光过处,直指田三七咽喉道:“说,他到底知道些什么,让何魁行出这等残忍之事。。。”
田三七瘫软在地,求饶道:“少侠明鉴,何堡主好像为的。。。是什么。。。功法,我只是。。。奉命对那姑娘。。。用刑,至于。。。他。。。因为什么,我确实不知啊。。。”
顾萧紧握断月,瞧着面前不住求饶的田三七,心中想道:“风姑娘与金大哥两人受伤,我一人也无法一次将他们抬出,暂且留下此人性命救人再说。”ωWW.chuanyue1.coΜ
收回长剑,顾萧回首俯身,趴在装有重阳笔的坛边,轻轻开口道:“重阳先生,你可否告知在下,如何去那慕容谷。。。”
连问数句,见重阳笔毫无反应,只是抬着头,面上的伤口让顾萧不忍再看,但想到霖儿、李叔他们,顾萧不得不继续开口询问,可还未等顾萧开口,身后的田三七颤颤巍巍之声传入耳中。
“木。。。少侠,他。。。重阳先生,受的是人彘之刑,不仅是削断四肢,还。。。还要刺瞎双目,戳聋耳朵,拔去舌头。。。”许是知道少年愤慨,田三七话至最后已是声若蚊蝇,生怕触怒了身前的少年。
这等酷刑,顾萧闻所未闻,一时间怔住了,不仅是重阳笔的惨状,更是那进入慕容谷之方法随着重阳笔受了这人彘之刑,再也无法告诉自己。。。
顾萧握拳锤向暗道墙壁,愠怒之下,将这青砖垒砌之墙直直锤出了个窟窿,片刻之后,微叹一声,赫然起身。
“看来还需想其他法子去寻那慕容谷了,距自己闯入这旧址已是过了不短的时辰,眼下还是救人重要,先把风姑娘与金不移带离此地,再想其他。”
回首望向重阳笔,少年目露不忍,手中青锋反转,剑刃抵住坛中重阳笔的喉咙,轻声开口道:“重阳先生,在下与你无冤无仇,亦算不上朋友,可你这样实是生不如死,就让我送你一程罢。。。”
许是感受到了剑锋锐利,已失五感的重阳笔面上露出解脱之色,用喉咙探寻着尖锐,使出全力,张开嘴来发出“咿呀”求死之声。。。
顾萧看着重阳笔满面可怖的伤口,口中断舌伤口,侧目不忍。。。
断月剑光一闪,一颗头颅已然坠地,鲜血喷涌而出,溅满密室,少年旋即回身,向着一旁失魂落魄的田三七道:“走。”
那人头坠地滚了几圈,落于田三七面前,空洞且带着可怖伤口的双目直直的对着田三七,登时将这位锦衣供奉吓得三魂七魄都要离体而出,听到少年呼唤,这才回了神,顾不得裤裆一片冰凉湿润,忙连滚带爬的跟上了少年步伐。
来到风姑娘身旁,顾萧开口道:“风姑娘,得罪了。”
言毕,将她拦腰抱起,向着身后田三七道:“背上金大侠。”
田三七恨不得逃离这密室,听少年开口,连忙背起金不移,随着少年向着密室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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