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柄目送岳娇回房,待她房间的房门关上后,才侧头,看向她隔壁的那间房门。
房门中开了一条微不可见的细缝,峰中隐约闪过一道黑影,随后响起了一道沉闷的车轮滚动的声音。
他勾唇,眼中闪过一道嘲弄。
“侯爷!”听风适时出现
“整艘船都搜过了,没有留下活口!”
赵柄转身朝着院外走去,听风跟上。
走出院子一段路程后,此时四周空无一人,赵柄才从怀中掏出一本账册,扔到了听风的怀中。
“拿去,沾点血迹上去!”
“是!”听风拿过账本,随后又开口道。
“侯爷先前怎不直接将那瘸子给杀了?心思如此卑劣之人,根本就不值得岳姑娘对他好!”
赵柄瞥了他一眼没说话。他怎会不知有那瘸子架在中间,将会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障碍。Μ.chuanyue1.℃ōM
但他知道,即便那瘸子万般不好,也是她视为亲人一般的存在.唯一的亲人死了,想必她定是会痛苦至极的,他不愿惹她伤心。
且他本身也没奢求能得到她的垂爱,能留在她的身边日日都能看见,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恩赐了,不能再奢求了,求得越多越容易失去!
......
回了房过后的岳娇脑子里总是忍不住想起赵柄。想起他今夜说得每一句,都在敲击着她的心灵,让她心底激荡成一片。
那样的喜爱太深沉了,让她久久不能平静下来,沉迷在那被人放在手心呵护着的感受中,伴随着她入梦。
梦中,她被一名男子紧紧的拥在怀中。
正是炎热的酷夏,两人都穿得单薄。
她甚至能透过那薄纱一般的布料,感受到彼此温热的体温。
他的头埋在她的脖间,呼出的鼻息打在她的脖子上,又热又痒,钻心似的勾起一阵酥意。
双手回抱住他,手掌抚在他精瘦的背上。
他肌理交织的背部摸起来似铁一般,跟她是恰好相反的。
那双手似会点火一样,四下作乱,燃起一簇簇火,烧得她整个人都没了神志。
他轻轻的咬了一下她的耳垂,牙齿硌在耳垂的软肉上,说不清是什么感受,她不由自主的蹭了蹭。
她这个动作好似是取悦到了这人,他埋在她颈间发出一阵低笑声,那气息随着说话声喷在她的皮肤上,痒酥酥的。
“想要吗?”那人问她,声音低沉又嘶哑,带着一股勾人心魄的魔力。
想要吗?想要什么?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现在好难受,可她说不上来为何难受。
心中着急,急得想哭,抱着眼前这具身体轻哼了起来。
“别哭!”那个声音温柔的安慰着她,接着一个轻轻的吻落在她的眼皮上,吮去了她眼角的泪水。
再顺势而下,来到她的唇边。
两人的唇贴着一起许久才分开。
她朦朦胧胧的睁开眼,那人也抬起头来看向她,此时,她终于看清了此人的面貌。
眉目疏朗,貌若神明。
她微微张口,欲喊出他的名字,却被他一把搂紧,两人紧紧的拥在一起。
“想要吗?”他又问她。
“要什么?”她终于能发出声音了,轻喘着问出口,却是叫人眼热的媚意。
“要我!”
他的声音犹如来自海边的妖魅,引诱着她一步步的向前,踏入那无边的禁忌之海中。
她想要吗?
她抬脚踏入那水浪接踵的深海,任由那海水轻轻的,漫过她。
陌生的感觉!
酸涩,似春雨落在心尖儿,引起一阵荡漾。
酥麻,从毛毛细雨的轻柔到倾盆大雨的急促。
那汹涌的潮水卷住她,随着它起起伏伏,时而将她抛至高空,时而狠狠的落下。
最后,她沉到那海底,整个人彻底的被淹没。
岳娇气喘吁吁的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她深吐出一口气,脸上还带着粉霞,眼中带着未褪的春意。
她躺在床上,还在回味着那个梦境。虽说是梦,却真实的好像真的发生过一样。
那撩动心弦的暧昧气息和海中沉浮的窒息与欢愉,都真实到让她在意识到这一切只是一场梦时,心底升起浅浅的遗憾。
随即她脸上染起一片红霞,为自己这羞耻的念头!
她怎会有这种想法!
“岳姑娘!您起了吗?”屋外传来丫鬟的问候声。
岳娇忙起身,衣服上的不同寻常让她脸上又是一红,急忙朝着门口开口:“稍等一会!”穿书吧
她换上了干净的衣裙后,将自己打理整齐了才开了门,门外两个小丫鬟正端着洗漱的用物。
岳娇洗漱完后,就抱着刚才换下来的衣服要去洗。
一小姑娘欲拦住她:“岳姑娘,交予奴婢吧!”
“啊!不用不用!我自己去洗!”岳娇拒绝,将衣服抱的更紧了。
这要是让人知道她做了那般羞耻的梦还得了!
两小丫鬟拗不过她,最后还是让她自己去洗了。
洗完衣服后岳娇又回到了院子里,阮安康此时正在院子里坐着用早餐,见着岳娇后,先开口跟她打招呼:“娇娇,快来用饭!”
他就是有这种可以粉饰太平的能力,不管先前发生了什么,说了多么过分的话,过后他都可以当作没事人一样。
岳娇没有他那样的能力,此时面对他还是有些情绪。她不发一语的坐下开始吃东西。
食欲不佳,吃完她本欲回房的,想了想还是开口了:“回京后,你我便要搬进俊平侯府!”
不再是我们,而是你,我。阮安康舀粥的手一顿,抬头看向她:“不搬不行吗?”
岳娇侧头躲开他的视线,淡声道:“江大人一家被追杀,你我已经被人盯上了,在幕后之人没落网之前,只有侯府才可护我俩周全”。
阮安康不以为然:“他调派两名侍卫保护我们不就行了!”
岳娇转看向他,眼中很是不解的问道:“你我有什么资格如此理所当然的去麻烦人家?”
“他不是喜欢你吗!”
昨日她俩在院子里的对话他全都听见了,包括赵柄那近乎卑微的态度也让都让他看见了。发现这一幕时,担忧之际他心里又升起一股异常的兴奋与满足。
纵使他贵为侯爷,凌驾于他之上又如何,只要他阮安康不放手,他就永远不能得到他心爱之人。
在这场博弈中,他才是占据主导的位置,不管是赵柄还是岳娇,都只能按着他的意愿来走!
听到阮安康理直气壮的回答,岳娇摇了摇头,满眼失望的开口:“安康,你何时变得我一点都不认识了?”
岳娇起身欲走,被阮安康一把按住了,他执起岳娇的双手,将她的手贴在脸上,轻轻的蹭了两下后开口:“娇娇,我承认我这样是很自私,可是我活不了多久了,我既想能多活几日,又想能多跟你待在一起!我知道这世间难得双全法,可你能不能看在我没几日好活的份上,原谅我好不好?”
他抬头看着她,眼哐微红,眼中全是祈求。
在这样一双泪眼的注视下,岳娇再次心软了。
他确实也活不了多久了,即便是有千年奇楠吊着,也只是能让他多活些时日罢了,自己又何须再去跟他计较呢!
她浅叹口气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一如小时候一样:“答应过你不会离开你,我不会食言的,只是住进侯府确实是最保险的做法,你放心,不会太久的,待案子破了我们就走。且侯爷还说会替我们寻千年奇楠”。
阮安康心底闪过一丝得意,他就知道!赵柄不仅拿他没有办法,还得想尽办法来讨好他!
两人四目相对,阮安康的目光太深沉,岳娇猜不透其中的意味便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岳姑娘!”
她循着声音看去,发现赵柄跟听风正站在院门前看着她。叫她的人正是赵柄。
一看见她,岳娇就想起自己那个不可言说的梦,梦中与她亲热之人正是眼前的赵柄,就连那引诱着她的声音也是他的声音。
瞬间,她的脸上飞上一抹粉霞。
她心虚错开眼神低下头,又瞧见了被阮安康拉着的手,不知为何,她下意识的就将手抽了回来,微微退开了一步拉开跟阮安康的距离。
阮安康看着空了的手掌,眼神一暗,却也没再作声,拾起筷子重新默默用饭。
“侯爷,您...可要用饭?”她一时无话说,便随口扯了一句。
谁知道他却应下了:“正好我还未用饭,那便一起吧!”
说着,他迈进了院子,走近石桌,在岳娇身边的位置坐下了。
这样岳娇就被阮安康跟他一左一右的夹在了中间。
阮安康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他一眼,也没有行礼。赵柄更是直接无视他。
岳娇本来是已经吃饱了的,这下便不好意思走了,拿碗添了一碗粥递到了赵柄的跟前:“侯爷请用!”
赵柄朝她一笑:“多谢岳姑娘!”说罢,舀起一口尝了尝。
“很香甜!”
这很正常的三个字,从他的嘴中说出来,莫名的带了股缠绵的意味,听得她耳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荒诞的梦境,脸上又是一热。
再加上两人现在坐的近,这夏日本就炎热,赵柄坐在她身边就如一个火炉一般,他身上的热气穿透过衣料触到她的肌肤上,热气腾腾的,烫的她浑身都彷佛要熟了。
赵柄见她脸上通红,额间还带着汗意,开口问道:“可是太热了?”
他突然开口,问得岳娇一愣,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他。她脸上的粉霞衬得那双含羞带臊的眼水光盈盈的,带着浑然天成的媚意,勾人的紧。
勾得他体内涌出一股邪火。
岳娇还未回答,他倒是先清了清嗓子:“是有些热!听风,去取些冰来!”
岳娇自是巴不得现在能有一些冰冷的冷气,将她身上的躁意吹散。
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只怕就要被瞧出自己的异样了,她连忙找了个话题转移了注意力。
“侯爷,不知我们何时可以启程回京?”
“随时都可以,若是岳姑娘不着急的话,可以去街上逛逛,常太府的说书先生闻名天下,既然来了,不妨去听一听?”
闻名天下呀...岳娇有些心动,以前跟着阮安康去听书,久而久之她也喜欢上了。特别是遇上好的说书先生,三言两语就能描绘出一个场景,让人身临其境一般,回味无穷。
她侧头征求阮安康的意见:“安康,你可想去听书?”
阮安康回他一笑,轻摇了摇头:“娇娇你与侯爷去罢,我便不去了,昨日折腾太久了,有些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那我去请个大夫来看一看!”
阮安康拦住了她:“不妨事!就是觉得有些疲倦,休息休息就好了!”
“那行,吃完饭你就回屋去歇息!”说完,岳娇转向赵柄,略带歉意道:“谢侯爷好意了,只是安康身子不便,我们便不去了!”
赵柄看了一眼阮安康,此时岳娇背对着阮安康,他对上赵柄的的眼神肆意又大胆,带着胜利者的炫耀。赵柄懒得多看他一眼,移开眼看向岳娇,眉目含笑道:“无妨,那今日就再休息一日,今日一早启程可好?”
岳娇没看见两人的碰撞,向赵柄道谢。
“多谢侯爷体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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