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荣捏了捏拳,继续深呼吸,仔细想了想:“两年前,也就是2023年,我去开家长会,老师告诉我,徐能的水平最多考一个中流大专,你能理解一个父亲听到这个消息时的感觉么?我觉得天塌了。”
“这就天塌了?”灵素在后面嗤之以鼻,“那全大夏每年考生得塌一半,梁霄,你考得不好你爸妈啥感觉?”
“没啥感觉啊,考上清北我也不会去,考得再差也能上西南政法。”梁霄坐在那里靠着椅背,“不过萧雨彤可能可以理解,她分数上不了本科,跑去学艺术了。”
梁霄直起身子:“有什么想不开的?考不上就考不上呗,非要一张文凭的话学艺术也行,出国混一个也行,如果家里当时情况不好那就先工作,在职考研……而且绝大多数工作收入不如你家烟酒店吧?”
“小能……就是我儿子徐能,在整个家族里是大孙子,从小到大也一直是个乖孩子。”徐荣缓缓摇头,“可能是全家对他的期望太高了……反正那个时候他怎么学,这个成绩就是上不去,后来有个同行跟我说孩子是开窍晚,让我去一个老中医的医馆看看。”
“学习成绩也归中医?”梁霄睁大眼睛。
“我就是鬼迷心窍了。”徐荣狠狠闭眼,好像是自责,“那老医馆每个星期去一次,两个月后考试成绩下来,成绩进步确实很大。”
“这是吃什么药了?”梁霄第一时间反应就是食人种附身,那些隐藏能力好的食人种确实能激发大脑皮层活跃度,达到耳目通达,记忆力强化的效果,所以一般被食人种附身的普通人也很难对付。
“不是药,而是笔,一支能心电感应的笔。”徐荣想了想,“就像是你们看见的那个酒瓶。”
“食人种变成笔帮他作弊?”梁霄一时之间脑子也有些转不过弯来,“现在食人种还会做题了?”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食人种,那是你们的说法,老中医跟我说的是——请仙。”徐荣叹口气,“他这次请的是笔仙,还能请文昌帝君保成绩,请财神爷保生意,请扫把星给竞争对手,只要帮老中医办事,他什么都能请!”【穿】
【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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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掰,这段话录下来给宁无书和李长戈,告诉他们自己被食人种请了。”梁霄回头喊了声,文昌帝君是铁军超凡者“千牛卫”首领宁无书的神格,扫把星自然是李长戈的。
“继续说下去,梁霄你别打岔!”灵素坐在那里继续喝着奶茶,梁霄要装作插科打诨表现轻松,她要让审问变得紧张。
唱红脸白脸的角色不能固定,要有节奏地变化,让被审问者摸不着头脑。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拿着他们的钱,发展三教九流的信徒,我这种做烟酒生意的很容易找到这些人的,后来听说有些人加入了一些很神秘的部门,那些部门的职责是不让人间有仙,他们进入了那些部门当卧底。”徐荣低着头,唉声叹气,“后来慢慢我也发现不对了,这个老中医好像也是个傀儡,他背后的组织会把那些不听话的人抓走,尤其是那些外地来打工的,站街的,不怎么跟家里联系的。”
“等那些人过几天再出现的时候,好像跟我们有点陌生了,过了好几天才熟络起来。”
“但是我已经走不掉了,孩子高考是他们帮忙的,生意是他们介绍的,特别是他们介绍了很多人从我这里卖烟。”
“卖的只是两三百一条的普通烟,里面塞了满满当当的钱。”
“这些钱我会拿给中医,转到一些外资公司的账户里,那些卖烟的人出去以后就用这笔钱享受生活。”
“我当然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但是我敢不做么?”
审讯室里,三个人沉默了五秒。
“名单。”梁霄打了个响指,直接递上一张白纸,“把你所说的那些三教九流的朋友,你的上家下家名字和地址写出来,越详细越好。”
徐荣拧着眉毛:“我……未必记得请。”
“一条信息一万,凑满150条,我去批资金把你儿子救出来。”梁霄伸出一根手指。
徐荣下笔如有神,笔尖在纸上狂奔。
二十分钟后。
“写满了,还有纸么?”徐荣抬头问梁霄。
……
“之前陈蔓的父母也是这样,他们专门喜欢把自己伪装成中医馆,盲人推拿馆,洗发店,小药店等等,怪不得这些店开得满大街都是。”梁霄拿着三张纸,打开视频会议,直接启动一级权限会议。
灵素这时候还是挺有分寸感的,看见梁霄前往办公室就回自己工位去了,没有再跟随。
“我看了一下,医疗骗局,高薪骗局,恋爱骗局,投资骗局,他们的手段主要是这四项,渠道主要是隐蔽的口口相传。”梁霄举着纸张,“说明我们内部的间谍并不是后来被腐化的,而是干脆带着目的进入天策府的,无论是成为府兵,打更人还是不良人,他们刚开始的时候已经坚定地站在了方舟审判这一边。”
北方守将沈疆开口:“我这里这几天发现的几个内鬼,他们宁死什么也不说,这几个人之前是做生意的,应该是生意失败,心理上被食人种钻了空子,情况和小梁说的差不多。”
“那就开始吧,倒查一下资料,看一看每一个人加入天策府的时候是不是可疑,是不是有主动进入幻墟却毫发无损,让府兵主动去救援顺势加入天策府。”梁霄拍了拍桌子,“人员大规模跨区域调动,全面扑下去查那些小场所,不让他们上下线互相包庇,三天时间,肃清本源,全心全意面对外面的敌人。”
“这三天他们能让我们太平?”赤甲微笑地看着梁霄。
“小梁的想法是对的,他们只要动手,就势必要和内奸沟通,一旦我们跨区域调动,他们就只能通过信息联系自己的上下家,让伏羲盯紧这几天的各种聊天软件,包括网店留言,视频评论等等犄角旮旯的地方!”宁无书鼓掌,“来来来,动起来,关门抓内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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