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菱一听,总算想起了这件事。
抱住他按揉她手心的大手,在他大手带动之下起身,靠坐在了床头。
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说:“对喔,我确实忘了呢,就是潘国使臣近期要出使咱们西凉,路上,使臣会被他们自己人埋伏暗杀,然后再嫁祸给咱们西凉,目的是寻个由头,挑起潘国和西凉之间的战争,因为潘国新任国君,便是曾被咱西凉灭掉的金国余孽之一!”
司澜宴见她神色凝重地说出第三件事,他的心底不像之前那般鄙夷不屑了。
毕竟,前面两件事都被她预测准了,对她所预测的这第三件事,他莫名的已有几分信服。
微微颔首:“朕得到消息,潘国使臣动身来往咱们西凉,已有好些时日了,不出意外的话,很快便能抵达京城。”
秦菱就笃定地说:“一定会出现意外的,只要咱们睡一觉起来,便能得到潘国使臣被暗杀的消息了,紧接着,金国就要发兵攻打咱们西凉了。”
司澜宴似乎压根就没有将潘国放在眼里,面色毫无波澜。
“朕已有半载没有对外开战了,正觉得无聊,此前,咱西凉如何灭掉金国的,此次,便如何灭掉他潘国,朕必打得他们落花流水!”穿书吧
秦菱闻言扯唇笑了:“你就不能谦虚低调一些吗?”
对于大暴君的这份从骨子里溢出来的自信,她是很认同的。【穿】
【书】
【吧】
做为书中最厉害的大反派,司澜宴在登基这九年里,几乎都是他主动对外开战,且几乎百战百胜,没有输过。
向来只有他国惧怕西凉的份。
只有在暴君初登基的前一年里,才有傻缺不怕死的前来搞事,试探西凉新的国情,企图趁新帝根基不稳挑起战争,但不多久,那些傻缺都被暴君打得屁滚尿流认输求饶了。
司澜宴出生之日便被冠以大煞星名头,本是要被先帝弄死的,但太后托家族势力将煞星儿子送出皇宫,并秘密抚养到六岁后,再转交到军中为将的二哥手下历练。
司澜宴生命力顽强,手腕凌厉,眼光独到,杀伐果断,很快就成为了军中翘楚。
他早早便领军队打仗了,英勇善战的他上了战场,就好似凶残嗜血的邪兽,所向披靡,令敌军闻风丧胆。
让西凉国在几国连年征战中幸免于难,未被吞并,还越挫越勇,收复了先帝曾丢失的好些城池。
外面传言,西凉暴君一怒血流成河,弹指一挥灭掉一个国家。
登基前,凭借铁血手腕坐上了护国主帅之位。
不讨先帝喜欢的他,最终能在先帝众多儿子中杀出重围,弄死他们以及他们的拥护者,登上帝位,其运气和实力都是毋庸置疑的。
这就是天生的帝王料。
如今暴君登基已满九年,打造出了一个繁荣昌盛的大西凉,军火值在西凉几百年间达到了顶峰状态。
所以,天下诸国只要一听到西凉暴君的名号,便都会吓得躲起来。
这么多年过去,很少能够听到,有他国不怕死的主动挑事发动战争,属实稀奇。
回想书中对于反派大暴君的描写,秦菱感觉特别狗血。
而司澜宴听了她那句话,也是抓住她小手又亲了一口,厚颜无耻地低声道:“谦虚低调,便是最厉害的炫耀,朕还不够谦虚低调?来,要让你再感受一下?”
秦菱脸红心跳地摇头,抽了抽手:“你谦虚,你最谦虚。”
司澜宴深邃眸底暗流涌动,按揉着她那被他糅至绯红滚烫的小手:“爱妃这是隐晦的夸朕厉害?”
“不知羞!放手!”
秦菱小脸爆红,小手被他揉得快要冒出火来,抬眸瞪了他一眼。
司澜宴嗓音低哑:“朕不放,朕喜欢你这柔若无骨的小酥手。”
秦菱抽不回手,便红着脸转移了话题:“昨日,端午节赛龙舟时出现的那些杀手,是睿王的拥护者左丞相暗中派来杀你的,你查出来了吗?”
说着,就又道出了左丞相暗中与潘国勾结的事。
司澜宴听到这里,面色平静无波,似乎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
大手扯着她小手微微一用力,将她靠坐在床头的小身子扯进了他坚实的怀抱里。
秦菱感觉到他身体有异样,就在他怀里挣扎了起来:“唔,你不是说过满意了,便放了我吗?你不用睡觉,我还要睡觉呢!起开!”
“朕不走,朕要抱着爱妃睡觉。”
司澜宴赖着她不放手,将她放倒在了榻上,紧紧拥住她。
埋首在她雪白细腻的脖颈间亲吻着,保证地道:“放心,朕不亲你了,你睡你的。”
秦菱挣扎推打:“那你怎么又......”
司澜宴从她脖颈间抬起头来,将她小脑袋扣在他怀里,摸了摸她那如绫罗绸缎般的发,低醇暗哑嗓音无奈地道:“朕太喜欢你了,朕能有什么办法,一刻,都不想和爱妃分开。”
她被他紧紧抱着,小脑袋被扣在他怀里,有些喘不过气来:“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去别的地方睡了!”
他就哼笑道:“除了这里,还有朕的寝宫,没有你睡觉的地方,要朕抱你去养心殿?也行,朕的龙榻够宽,任你滚。”
听了他这强势霸道的话,她张了张嘴,不说话了,转而一口咬住了他肩膀。
“嘶......”
他被她咬得有些犯疼,但还是抱着她软乎乎的小身子不肯松手,大手在她后背游走。
轻轻拍抚着她瘦弱脊背,轻轻哄道:“朕不会再动你,只是想抱着你睡个安稳觉,离了你,朕睡不好,心里不踏实,总担心一觉醒来,你又会再一次从朕身边消失。”
她松开他肩膀,委屈兮兮地说:“那你前些天,还故意冷落我呢,不怕我跑了吗?”
他就深深叹了口气,垂眸看着她:“冷落你,朕也很痛苦,所以,前些天夜里,都有趁你睡着时,潜入你房中,抱着你睡一个时辰。”
许久未睡,此时此刻,她在他怀中已是呵欠连连,困顿得不行。
也不想再和他掰扯了,小脑袋往他坚实性感的胸膛前钻。
撒娇似的蹭了蹭他,不满地撅着小嘴儿,嗓音绵软无力地说:“反正怎么样,都是你说了算,都是你对,谁让你是皇帝呢......”
他被她蹭得心口又酥又麻又痒,俯下俊脸,在她发顶亲了亲:“爱妃,别互相揭伤疤了,别互相伤害了,原谅朕,好不好?”
她蜷缩在他怀里,小脸贴着他胸膛,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回他:“不好,你是大大的坏人......”
“你是个小坏蛋。”
他无奈地笑道,呼吸微微带喘,大手轻抚她小脑袋,顺着她触感顺滑的柔软长发。
拥着她绵软暖和小身子,听着她均匀而又微弱的呼吸声,闭上眼睛,默念起清心咒来。
......
清晨,金色阳光透过金色纱幔照进房间,榻上小女人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色轻雾,如沐浴在阳光下的小天使一般。
司澜宴推开怀中小女人起身来,手下触到一片脏污。
俊脸微微一怔,继而喊宫人拿一套被褥进来。
回想起昨夜,她似乎患上了多动症。
总是不安分地往他怀里蹭,还有别的不雅动作,哼唧不停。
可能是昨夜睡前让她累到了,引起了她睡梦中有了这些后遗症。
无奈又好笑地摇了摇头,有力的双臂抱起榻上小女人,让宫人抽掉了弄脏的被褥,换上干净的。
然后,将熟睡中的小女人又放在了榻上,给她盖上柔软的薄被。
在宫人伺候下,更衣梳洗完毕后,便同丫鬟小青道:“把甄妃所写的万字保证书,拿来给朕看看。”
小青闻言一惊,正想着要找个什么理由搪塞过去时,就听见司澜宴冷冷地道:“可是保证书还没写?”
小青吓得跪倒在了地上:“陛下息怒,奴婢确实看到娘娘是有写保证书的,但不知道娘娘藏在哪了,如今又过了好些日子了,奴婢担心宫人收拾时弄丢了......”
司澜宴猜测出秦菱此前压根就没写,但难得的也没打算追究下去了。
仁慈地道:“那便重新再写一份,一千字便可,等甄妃醒了,让她写好拿来念给朕听,保证再也不逃跑。”
小青跪在地上,点头如捣蒜:“是,奴婢一定转告娘娘,督促娘娘尽快写好,并劝告娘娘别再逃了。”
司澜宴甩袖出了殿门。
门口守着的太监总管李贵,用异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对视上他阴鸷冷漠眸光,又害怕地匆匆低垂下了脑袋。
他便低声问太监:“你这是在同情朕?”
李贵浑身一颤,当即跪倒在地:“奴才不敢,奴才没有啊,奴才只是心疼陛下......”
“还说不是同情朕?”不说心疼两字还好,一说司澜宴太阳穴突突直跳。
阴沉着张冷脸,严正警告:“昨夜之事,敢透露出去半个字,定叫你脑袋开花!”
李贵磕头保证:“陛下,奴才这张嘴可严实着呢,您只管放一百个心好了!”
司澜宴对这个伺候了自己大半辈子的大太监李贵,倒是放心。
但对清幽宫的那些下人很不放心,朝李贵使了个眼色,李贵明了地点头,准备给清幽宫换一批伺候的宫人。
皇帝在妃子面前跪搓衣板这样的事,可千万不能传出去,会笑掉人的大牙。
司澜宴这才放心地去上早朝了。
果不其然,朝堂之上,被告知潘国使臣来访路上已被杀害,并查出来是潘国自己人所为,目的是寻个由头开战。
还有,昨日端午节赛龙舟时出现的杀手,多已在牢狱中服毒身亡,其中一名杀手被抢救过来,受不住严刑逼供,道出是左丞相派来的。
如此,秦菱预测出来发生在端午前后的三件事,全都一一应验了。
司澜宴眉头深深敛起,开始怀疑秦菱的真实身份。
仔细一想,眼下的秦菱,确实和他此前所看到的秦菱截然不同,仿佛是两个来自不同世界的灵魂。
除了身体一样,别的都不一样。
难道,她真的是穿书者?能提前预知书中情节?而他司澜宴则是书中大反派?
司空睿最终会杀掉自己成为男主?秦菱这个恶毒女配也会被自己做成人彘?
这一刻,他心情前所未有的复杂,深沉眸光向底下众人一一扫过去。
嗓音淡漠无温地道:“众爱卿,如果朕告诉你们,咱们所有人,都生活在一本书里面,是笔者虚构出来的人,你们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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