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海来到茶场的第二天,场长田春旺带领几名当地农民为他们这个知青点筑隔离墙,把两间屋隔成三间屋,使男女寝室之间多了一间存放杂物的屋子。
那天,刚下过雨,路上还湿漉漉的。
陈文海挑着一担土,沿着泥泞难行的乡间小路往前走。由于过去从来没干过这样的活,因此,没挑几趟,他就累得腰酸背疼、气喘吁吁!由于路滑,他好几次差点摔倒!
陈雅丽很关心他,再三嘱咐他:“小心,别摔倒!”。
在那个年代,由于陈文海思想进步,是抱着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思想准备来到这个小山村的,因此,他虽然累得快要趴下了,还是咬紧牙关坚持着,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怨恨情绪!
到了下午快收工的时候,忽然,王雪纯喊道:“陈文海,你快看,谁回来了?”
陈文海抬头一看,原来是杨冬生外出开会回来了,他感到一阵惊喜,连忙笑着迎上前去和他握手。
“你终于回来了,昨天晚上,我一个人好孤单!”陈文海笑着告诉他,“我是昨天上午来的。”
“我非常欢迎你来!你来了,我们茶场又多了一个年轻人,就会更热闹了!”杨冬生笑着对大家说,“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今天晚上有电影!”
“在哪儿放?”王雪纯连忙问道。
“在二队。”
“啊?这么远!”
“嫌远别去啊!”
“再远,我也要去!”陈雅丽笑着问陈文海,“你去不去?”
“我当然要去了!”陈文海笑着告诉她,“我从小就特别喜欢看电影!”Μ.chuanyue1.℃ōM
一天,徐荷花和周红梅正在地里干活,李雅芳回来了,她笑着对姐妹们说:“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刚才,我在路上遇到陈雅丽了。”
“这算什么好消息呀,我们都认识她!”
“我话还没说完呢!”李雅芳笑着说道,“陈雅丽告诉我:他们茶场新来了一个知青,还是上海人呢!”
“他叫什么名字?”
“叫陈文海。”李雅芳把小辫往后甩了甩,“陈雅丽还告诉我:陈文海从小就爱看书,看了好多书。”
“这么说,陈文海和陈雅丽一样,也是一个书呆子!”
“你怎么能这样说别人?难道爱看书的人都是书呆子吗?”
她们几个正说着话,忽然听到有人朝她们喊道:
“姐妹们,我回来了!”
她们几个抬起头来一看,原来是谢继红,几天前,她和茶场的杨冬生一起出去开会了。
“你终于回来了!”李雅芳笑着对她说,“我们几个姐妹好想你呀!”
“我才出去几天呀,你们就这么想我?”
“说明你人缘好呗!”
“姐妹们,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就是,今天晚上要在我们二队放电影!”
“真的?”
“当然是真的啦!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
“那陈雅丽他们来不来?”
“可能会来吧。”
二队和茶场隔着一座山,到二队看电影要翻山越岭,尽管这样,茶场的知青年还是很乐意到二队去看电影,这是因为:在那个年代,业余文化生活很贫乏,能有电影看在他们看来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
吃过晚饭后,他们一行四人拿着手电筒,兴致勃勃地从茶场出发。
走在乡间小路上,陈文海有一种非常新鲜的感觉,觉得月色笼罩下的田野有一种神秘莫测的朦胧美。在夜风吹拂下,地里的庄稼发出一阵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在他听来就好象是一对好朋友在切切私语。
他们四个人有说有笑地走在乡间小路上,这使陈文海感到很幸福,仿佛又回到了中学时代,那时,他和同学们在一起是多么地快乐啊!如今,他和知青们在一起同样感到很快乐,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富有诗情画意的夜晚!
走了大约有半个小时,二队的那个知青点终于到了。
陈雅丽敲了敲门,大门“吱”的一声打开了,李雅芳笑脸相迎。
“你们到底还是来了!”李雅芳笑容可掬,“欢迎你们到我们这里来做客!”
“少贫嘴,赶快给我们几位上茶!”坐下后,陈雅丽笑着对李雅芳说,“有什么好茶叶尽管拿出来,千万别舍不得!”
“哪儿的话?我们怎么会舍不得呢?我们盼你们都盼不来呢!”
“我们这不来了吗?”
“这位就是陈文海同学吧?”李雅芳走到陈文海面前笑着问陈雅丽。【穿】
【书】
【吧】
“陈文海是在什么时候成为你的同学的?”王雪纯和李雅芳开玩笑。
“我看他太像我的同学了,所以就称呼他为同学了。”李雅芳笑着对大家说,“我在上高中的时候,我们班有一个同学特别像陈文海。”
“真的?”
“真的,我不骗你们!”李雅芳笑着对陈文海说,“他们几个已经来过好几次了,你可是第一次来呀!”
“可不是咋的?他可是你们这里的稀客呀!”
他们几个正说着话,忽然,杨冬生笑着对大家说:
“快别瞎聊天了,我们还是赶快去看电影吧!”
“今天晚上,我们这里不放电影了!”周红梅推门而入,这样对大家说道。
“啊?这也太叫人扫兴了吧!”王雪纯连忙说道,“这么说,我们几个白来了!”
“没有白来!”徐荷花笑着对大家说,“我们几个这样在一起聊聊天不是也挺好的吗?”
“就是!”李雅芳连忙说,“我们几个姐妹能这样相聚在一起,这是一件多么令人高兴的事情啊!”
过了一会儿,杨冬生笑着对陈雅丽说:
“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回去什么?”李雅芳笑着对大家说,“今天晚上,你们几个干脆就在我们这里住下来得了!”
“那多不方便!”陈雅丽指了指杨冬生和陈文海,“我们女的还好办,他们几个男的怎么办?”
“那还不好办?”李雅芳笑着说道,“到老乡家里去挤一挤呗!”
“我才不去呢!老乡家里多脏啊!”杨冬生笑着问陈文海,“你愿不愿意到老乡家里去过夜?”
陈文海笑着摇了摇头。
“看来,今天晚上,我是没办法把你们给留下来了!”李雅芳笑着说道。
李雅芳说完,大家都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李雅芳连忙笑着对周红梅和徐荷花说:“我们几个送送他们!”
把大门锁上后,他们几个知青就沿着乡间小路向前走去。
送走了来自茶场的客人们,二队的知青们回到了自己的“家”。
“我还不想睡,我们几个再聊一会儿吧?”李雅芳笑着对姐妹们说。
“我都困死了!”徐荷花连忙说,“我先睡了!”
“好吧,你先去睡,我和周红梅再聊一会儿。”李雅芳笑着问周红梅,“你对陈文海的印象如何?”
“还可以吧。我觉得在他的身上有一股浓浓的知识分子味!”
“我也有这个感觉!我认为:如果是在文化大革命前,陈文海就一定能考上大学!”
“遗憾的是现在不是文化大革命前!”
“现在想上大学要通过基层推荐,陈文海能被基层领导干部看中吗?”
“难说!”周红梅收敛笑容,“要想被基层领导干部看中,就得在劳动中充分地表现自己,也就是说,要拼命地干活!”
“陈文海体质这么弱,再拼命地干活,基层领导干部也不会满意的!”
几天以后,张建国评法批儒回来了。
吃过午饭后,知青们团团围坐在火盆四周烤火,陈雅丽笑着对张建国说:
“你给我们讲讲你们‘评法批儒宣讲团’是怎样为当地农民进行宣讲的。”
“好吧!”张建国用火钳拨了拨被烧得通红的树根,笑着对大家说,“我给你们讲讲我在评法批儒过程中遇到的一些趣事吧!”
于是,张建国便有声有色地讲起来,陈文海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心想:“如果我来得早一点,说不定也有机会参加‘评法批儒宣讲团’。”
“我这次参加‘评法批儒宣讲团’,唯一的收获就是锻炼了口才,开头几次,我完全是按照事先准备好的稿子念的,后来,我讲熟悉了,不看稿子也能滔滔不绝地讲了!”
“你在宣讲的时候有没有大学教授的那种感觉?”陈雅丽和张建国开玩笑。
“我如果是大学教授就好了,就用不着到农村来插队落户了!”张建国点燃一支烟,“不过,如果我以后有机会上大学,就有可能留校当大学教授。”张建国笑着说道,“虽然我现在不是大学教授,可是,当地农民把我当成了大知识分子,我还真有大学教授的感觉呢!”
陈文海听了张建国的这番话后,非常羡慕张建国能有这么好的运气!
“我认为:如果是在文化大革命前,张建国、陈文海和陈雅丽你们三个人都能考上大学!”王雪纯笑着这样说道。
在二队,徐荷花和周红梅正在地里干活。
过了一会儿,周红梅问徐荷花:
“李雅芳上厕所怎么老半天不回来?”
“准是她那个东西来了呗!”
“那也不需要那么长时间啊!”
“也许是卫生纸用完了,她到商店去买卫生纸了。”
她们俩正说着话,谢继红和李雅芳拐过屋角向她们俩走来。
“你快看,谢继红回来了!”周红梅眼尖,一眼就认出是谢继红,连忙笑着这样对徐荷花大声喊道,然后,就丢下锄把拉着徐荷花欢天喜地地迎面向谢继红和李雅芳跑去。
“你终于回来了!”周红梅笑着对谢继红说,“我们盼望你回来都望眼欲穿了!”
“是哄我的吧?”
“哄你是小狗!”然后,又笑着问李雅芳,“你去上厕所那么老半天,是不是遇到了谢继红而把我们俩给忘了?”
“对!”李雅芳笑着说道,“谁不知道我和谢继红情同姐妹!”
“你们俩呀,好得合穿一条裤子!”周红梅笑着对她说,“你去上厕所那么老半天,徐荷花还以为你来月经了呢!”
“你才来月经了呢!”
“好了好了,你们俩别闹了!”过了一会儿,谢继红继续说道,“以前,我只知道张建国有学问,没想到他的口才也会那么好!”谢继红笑着说道,“你们没看到他给社员们讲课的时候那副滔滔不绝的样子!”
2021年10月26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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