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除合同。

  这几个字一出,宋莺时站在原地,解脱感油然而生。

  名无实的金主她早就不当了。

  撇开她这条命,在包养关系里她一点好处没捞着,反而经历的是些什么……

  被金丝雀误解是『色』批,被金丝雀脱衣威胁吓得懵『逼』,就这还得每个月兢兢业业地爱的供养。

  真不是人干的。

  好在她一直把怀絮单方面当员工看待,作为从员工身上榨取生命值的老板,她看待怀絮时总抱宽阔胸襟,日子才过得下去。

  现下怀絮要解除关系,建立真正的劳务合同,宋莺时跟她简直是一拍即合!

  在劳务合同中,宋莺时可以通过谈条件达成跟怀絮做任务的目标。

  在答应下前,宋莺时张口准备向怀絮提要求,但比她回话更快的是系统。

  系统的机械音快到像开了2倍速:

  “特殊任务:拒绝怀絮解除合同的请求。”

  ?

  宋莺时的声音温柔极了:“你疯了?”

  系统:“请宿主完成任务。”

  宋莺时没思索多久,冷淡道:“我拒绝。”

  她不可能放弃在怀絮身上刷生命值,但这个任务不同。

  这份合同对怀絮是根刺。

  不就是特殊任务,不就是生命值……而已!

  可还是心疼。

  宋莺时不禁轻嘶一声,生怕下一秒就反悔了,立刻道:

  “我拒绝任务,做金主一点不快乐,我早当够了。”

  系统沉默,宋莺时没搭理它,准备跟怀絮继续下去。

  她张了张口,现自己不出任何声音。

  仿佛一切生命体征从她身体中消失,她和世界的关联随之割裂,像伫立世界之外的一尊雕塑。

  怀絮明明近在前,像隔了无形的鸿远屏障。

  随即,在她身体里,机械音密集响。

  “……系统出现根本逻辑错误……”

  “滴——”

  “强制任务升级为强制隐藏任务。”

  “强制隐藏任务不可拒绝,必须完成演绎,一旦失败,扣除全部生命值。”

  “任务要求升级——

  金丝雀飞出牢笼,引主人的滔天怒火。

  金丝雀尚且稚嫩的翅膀被狠狠折断,再也无法离开主人。

  任务要求:拒绝怀絮解除合同的请求,警告她,签订一份更为严格的新合同。

  合同不可是事业相关的艺人合同,须为爱情向。

  生命诚可贵,请宿主认真答题,不要试图蒙混过关,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宋莺时沉沉吸了口气,再好的脾气也架不住系统的作妖。

  也是与此同时,空气流入她唇齿间,带鲜活微凉的气息。

  她和世界重新恢复链接,身体机能也正常了。

  仿佛方才只是时间的蝴蝶停了停翅膀,前的怀絮并未『露』出什么异常,仍在等待宋莺时的答案。

  “……”

  到系统让她做的事,望着注定要迎失望的怀絮,宋莺时前一黑,面前天旋地转。

  “小十!”

  -

  宋莺时晕倒的消息没一会儿就传到了各教室。

  白塔配置的医务室里,陶钦万娇等人过了。

  随队医生在帘子另一边接待练舞崴脚的练习生,万娇看了看病床上还没醒的宋莺时,问旁边的怀絮:

  “没什么事吧?”【穿】 【书】 【吧】

  怀絮道:“医生各项正常,可能是疲累过度加低血糖,等人醒就好。”

  的路上,知道人没被救护车送去附近医院,大家差不多猜到没大事。

  不过听到这个娇弱的晕倒理,所人看看床上面容苍白的宋莺时,平时活蹦『乱』跳热爱举铁的小十,忍不住面面相觑。

  后心戚戚焉:“大家还是惜命防猝死哈,再好的身体也是晕就晕。”

  没在医务室多碍事,看完人后大家纷纷离开,晚点再去宿舍看望宋莺时。

  饶是如此,一直练习生三三两两地过看望,前脚人出去,后脚就人进,到饭点才消停些。

  医生笑道:“你们练习生之间关系真好啊。”

  怀絮将视线从一滴滴坠落的葡萄糖点滴上移开,道:

  “她还多久能醒?”

  “这可不准,也可能直接睡一觉。”

  “需要再打两瓶葡萄糖吗?”

  “不用,这个滴完就行。同学,你不去吃饭?我在这看着就行。”

  怀絮摇头。

  她现在哪吃得下。

  怀絮不走,医生先去员工餐厅吃饭。

  房间只余宋莺时和怀絮。

  除担心宋莺时身体,怀絮心头还许多情绪盘旋不去。

  当她提出要解除合同的时候,过宋莺时会各类反应,会拒绝,会接受,可能还会骂她忘恩负义。

  但她从没过,宋莺时听完那句话,嘴唇嗫嚅,眸光失神,随后直接晕倒在她面前。

  就好像……

  就好像受了迎面而的极大打击,再难以支撑,甚至像在逃避接下要生的事。

  此时宋莺时躺在她面前,扎着针的手背青『色』血管突出,为她添了份罕的脆弱感。

  墙上的时钟秒针滴滴答答,房间安静地像能听到点滴流进血管的声音。

  怀絮伸出手。

  她的指尖沿着宋莺时手背上的淡青脉络,虚虚划过。

  半途向下拐,落到一粒痣上。

  她吻过的痣。

  -

  宋莺时醒的时候,入光线昏暗,什么看不到,只能闻到让人安心的消毒水的味道。

  她头脑昏地眨了两下,这才明白,不是她睛没睁开,而是天已经黑了。

  她这是躺了多久?

  识逐渐回归,宋莺时晕倒前的事。

  再大的火气在躺了几个小时后也逐渐消弭,情绪被她力地控制住,没办法,现在只能捏着鼻子做任务。

  除了日常任务和特殊任务,宋莺时只在开始时接过一次强制任务,让她演绎“给你买衣服是为了让你脱下”的羞耻霸总剧情。

  这是隐藏任务第二次出现,并且多了“强制”两个字。

  宋莺时仔细阅读了任务要求。

  显然,这次系统的标准非常高,还在后提醒她必须严格完成,否则直接死亡。

  为一旦失败直接死亡,宋莺时谨慎放弃了“随开个合同糊弄任务”的初步构思。

  宋莺时坐在病床上陷入沉思。

  没两分钟,门被从外面打开。

  “啪嗒。”

  灯光亮。

  怀絮的身影出现在门前。

  宋莺时被光照到,难耐地眯,泛生理泪水。

  她准备跟怀絮打招呼,还要做任务,是接上晕倒前的剧情,故作不悦地哼了声,以此表达对怀絮应该的不满。

  病床的蓝白条纹为女孩增添一份虚弱感,即面容毫无血『色』,难掩她本身的娇妍。

  宋莺时的头蓬松地『乱』在脑后,衬得脸小,水润的杏在看过的一瞬间泛水光,雾蒙蒙的。

  她像受了不小的委屈,什么不肯,只带着些刚睡醒的糯糯的鼻音轻哼。

  怀絮的脚步停在途中,好一会儿才软化了声音道:

  “小十,先回宿舍。”

  嗯?怀絮叫她小十了,这还是第一次。

  她今天的态度还挺好,难道是被她晕倒给吓到了?

  宋莺时越越觉得是这样。夶风小说

  等到了宿舍,这种感觉愈重了。

  宋莺时刚被放到床上躺着,怀絮就帮她盖好了被子,拿她的马克杯,帮她倒好热水送过。

  宋莺时接过马克杯时,对这份室友情颇些受宠若惊,然后一口没喝地放下了——

  谁夏天喝热水啊。

  她又没真的生病。

  宋莺时看了看时间,现在晚上快九点。距离今天结束还三个多小时,任务不等人,她得快速进入正题。

  这个任务里尬的就是,她要本人出演被金丝雀气出一腔滔天怒火的主人,还几句必须的台词。

  宋莺时酝酿着情绪,藏在被子底下的脚趾头开始抓地。

  半分钟后,去外面给宋莺时拿水果的怀絮回了房间。

  她低头带上房间门,和锁芯开合的声音同时响的,是身后宋莺时突如其的喝声:

  “怀絮,你竟然敢跟我提这个要求。是我这些日子对你太好,让你忘了自己的本分了?”

  怀絮攥紧手中门把,霎时一怔。

  为刚苏醒,宋莺时声音软绵,她音『色』本就甜,再失了底气,像『色』厉内荏的娇喝,用大声话掩盖失去什么的不安。

  即怀絮看到宋莺时满脸怒容,也难以将她的话当成她的实话。

  只为……她更相信她这段时间感受到的宋莺时。

  怀絮走近些,把盛着切好的苹果的果盘放到床头:

  “吃点苹果,剥橘子吗?宿舍也,我给你拿。”

  宋莺时:?

  她的思维被不配合的对戏人拉到“要不要剥个橘子”上,险些走神。

  幸好宋影后经验丰富,临机应变,冷笑出声:

  “怎么,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看真是把你惯得不知天高地厚了。”

  怀絮回宋莺时为她做过的一切,深知前的小傻子脾气多好,闻言目光又柔和些:

  “不然,我也不敢跟你提解除合同。不是吗?”

  宋莺时脸『色』一变。

  你怎么还赞同我?

  你这是要自的金丝雀该的态度吗?

  你骂金主啊,你朝金主吐口水啊,你倒是反抗命运的欺压高歌自至上啊。

  还是她演的不够『逼』真?

  宋莺时被怀絮的『操』作搞懵了,身为演员的自尊心还些受伤,拿出十足的演技。

  宋莺时眸光锐利如鹰,倾身『逼』近怀絮,绷紧的下颌透出极强的攻击:

  “还嘴硬,是吗?”

  宋莺时撩一缕怀絮地长,漫不经心地把玩,在极近的距离,她的视线直接看进怀絮清透的:

  “你解除合同,可以,那份合同作废了。但是,你要跟我签一份新的合同。”

  她把长绕在纤长指间,绕了三两圈复又丢到怀絮胸前,力度中透着狠绝,慢慢朝眸光不定的怀絮一笑,笑里尽是占欲:

  “艺人合同我要,情人合同,我也要。”

  宋莺时伸长细颈,弯在怀絮耳畔低低呢喃,虽然仍甜音透着些许撒娇味,但更多的是饱含骄矜的轻辱践踏:

  “你的全部是我的,怀絮,时至今日,你明白了吗?”

  四周安静无声,角落盏昏黄的灯。

  怀絮微垂着头,静静注视前方的虚无。

  她被长睫遮掩的瞳孔中什么在悄然膨胀。

  耳畔刮进的『潮』湿热风带着宋莺时身上的淡香,呼啸而,随着血『液』游走至四肢百骸,席卷过每个角落。

  怀絮体温向偏凉,可此时,宋莺时虚虚靠在她身前,不足一拳的距离。

  宋莺时唇齿间游动的气息拂,烘软的馨香渡到她肉里,她浑身烫。

  鼓胀的欲望在体内爆.炸重组,周而复始,难以消除,撑得她浑身酸痛,只倾泻而出。

  宋莺时完后,一直没听怀絮再话。

  她怕自己得太过,在心中自责心虚之余,她小心观察怀絮神『色』,放缓了语气道:

  “你在什么?怎么不抬头?抬头看我。”

  怀絮不会被她气哭了吧呜呜呜!

  在宋莺时藏着紧张的注视下,怀絮缓缓抬头。

  她眸间蛰伏更深的事物,只在海面上稍纵即逝,沉沉潜入幽不底的黑暗。

  她在什么?

  让这样的宋莺时哭。

  哭得嗓子破碎沙哑,一句完整的话不出。

  哭得尾泛『潮』红,再不能用压迫的神看她。

  哭得锁骨颤动,哭得脊背在她掌下乞怜,哭得腰窝滚落热汗,哭得脚踝伶仃软。

  滚烫的熔岩重新沉寂覆着薄雪的黑岩之下,怀絮抬极亮的睛,微微笑道:

  “我在,新的合同会是什么样的。”

  这次,宋莺时会拿出什么样的东西,束缚她,……留住她。

  “……”

  宋莺时不着痕迹地皱眉,心下打鼓。

  怀絮是不是真的出问题了,听到新合同她不仅不生气,怎么看……还点奇怪的兴奋?

  是错觉吧?

  还是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出现了什么偏差?

  宋莺时张了张口,脑海中的线将要延伸出去,叩门声响。

  -

  为系统崩溃的锅,连带宋莺时晕倒一下午,而完成条件适当合理化。

  只要宋莺时在今天之内草合同,并得到怀絮承认,任务就算完成。

  之前她和怀絮的对话进行到一半,隔壁a班同学敲门探望,容伊晏然了。

  没一会儿,陆雪闻整个寝室跑了过,陶钦虞笙紧随其后……

  宋莺时生怕熟面孔大几十个人个遍,直接接待到午夜十二点,忙让她们带话回去,她一切好活蹦『乱』跳的不用看了,明天明天。

  等寝室重新恢复安静,宋莺时拿纸笔开始头脑风暴,唰唰唰分类写了十几行,作为合同的草。

  每一行比较简短,只列关键字,重点是口头的交流,只要怀絮同任务成功就可以,至履不履行……

  管他的,怀絮不履行更好,多清净!

  饶是如此,为了达到系统“新合同需要更严格”的要求,宋莺时还是忙活了半个多小时,才把洗完澡的怀絮重新喊过谈话。

  为任务中演绎的要求已经完成,不用再扮演怒火滔天的憨批,宋莺时此时表情平和,甚至可以亲和力十足,活像要哄骗老人买保险的推销员。

  宋莺时温柔道:“刚刚是我情绪太激动,你没生我气吧?”

  怀絮道:“你现在好了?”

  宋莺时点头,随即看到怀絮的细微神情,不确定道:

  “你好像点失望?”

  怀絮不置可否道:

  “吗。”

  宋莺时不跟她在这种小事上耽误时间,顺从应该的逻辑道:

  “是我看错了。”

  怎么怀絮也不会为她不火了失望的啊,她又不是受虐狂。

  把不重要的事抛在脑后,宋莺时将粗糙的合同递给怀絮,挂着笑容道:

  “你看一下。”

  怀絮侧眸看她,接过。

  a4纸的上方写着——

  恋人合同

  刚看到这四个字,怀絮抬眸看向宋莺时,唇间咀嚼这两个字:

  “恋人?”

  像在针对爱钻漏洞的宋莺时,系统这次把界限钉死在爱情向。

  宋莺时本尝试能不能搞个友情合同,结果尝试半天,平等无害的词语只能是“恋人”。

  往好处,好歹比什么包养、情人情『妇』、小三小四小五的好听些。

  就是不太好跟怀絮解释。

  宋莺时提供甜美的解服务:

  “我知道,上份合同不太恰当。”

  跟她们的实际关系一点不搭边,就是个套牢怀絮的道具。

  “你解除我理解,但我不改变我们现在的关系,所以了这个。”

  宋莺时怀絮盯着“恋人”两个字久久未动,宋莺时忙打消她顾虑:

  “我不会再给你打钱,我知道你不要。在这份合约里我们的关系是完全平等的。”

  半晌,怀絮放下合同,视线在宋莺时面上逡巡,她声音轻:

  “签下这个,我们就是恋人?”

  宋莺时严肃澄清:

  “当然不。”

  宋莺时着,伸手指向“恋人”下面可能需要放大镜才能看到的字:

  (未满)

  “恋人未满。”

  恋人未满,听听,这多爱情向,同时又是多么的纯洁,系统找不出『毛』病。

  宋莺时得她的作品,道:

  “你不要压力。”

  我不是真的要跟你谈恋爱,别慌。

  “这份合同没强制力,你不履行我也不『逼』你。”

  只是系统『逼』我做任务,做完这个任务你直接手撕合同行。

  宋莺时腼腆一笑:

  “我就是比较贪玩,图个新鲜。”

  再给个听胡扯的人物动机,你爱信不信。

  闻言,怀絮微微颔首。

  宋莺时睛一亮:

  “你答应了?”

  “我在对你的演技表示肯定。”

  “?”

  怀絮看了时钟,曼声道:

  “53分钟前,你在床上刚跟我了那番话,现在是在以退为进?”

  “……”

  宋莺时解释不了,现场耍赖:

  “我了什么?我不记得了。”

  怀絮:“你,我的全部是你的。艺人合同你要,情人合同你也要,任凭我再如何挣扎,也飞不出你的手掌心——”

  “别别别了!”

  看着怀絮顶着张清冷如仙的脸,平铺直叙又饶趣味地念她过的羞耻台词,宋莺时头皮麻,直接伸手去捂她嘴巴。

  宋莺时羞恼至极地看着怀絮:

  “我那是气话,但现在我是真心的。”

  怀絮怎么就分不清她什么时候在演戏呢?

  怀絮静谧如湖的望着她。

  开合的唇轻轻擦着宋莺时的手心,带柔嫩微弹的些微涟漪,宋莺时微怔间,听到轻而慢的一句调笑:

  “看样子了。”

  宋莺时狠狠瞪她一,这才把手收回,背过手去,在背后『揉』『揉』手心。

  怀絮微抬下巴,点点合同方向:

  “你让我签合同,我什么好处?”

  宋莺时第一反应是“怀絮不用被合同条款约束”,转而到,这对怀絮不算好处。

  她需要给出的其实是,让怀絮心甘情愿签字的理。

  “……”

  她竟然不到。

  怀絮等了等,五六秒后,侧对着她的宋莺时终了声音:

  “那我只好……”

  怀絮目光凝在她身上。

  宋莺时转身,面容沉重,像耳朵耷拉着、垂头丧气的小狗:

  “球球你了。”

  “……”

  怀絮无言,拿过笔,在a4纸末端签下姓名。

  笔一丢,往外走了。

  “耶!”

  她身后,宋莺时捧合同,欣赏着怀絮龙飞凤舞的签名,小小欢呼。

  她就知道怀絮不是死不救的人,这波赌赢了!

  与此同时,系统音响。

  “恭喜宿主完成强制隐藏任务,生命值在现基础(261h)上翻倍,目前生命值:522h。”

  生命值直接翻倍!

  不枉她今天的一番努力,宋莺时眉开笑。

  系统的播报还未停止。

  “恭喜宿主的生命值突破500h。”

  “已自动扣除500h,兑换永久生命获取通道。”

  ???

  刚刚大丰收的522h瞬间缩水成可怜巴巴的22h,宋莺时还没得及骂系统自作主张,脑海中渐渐浮现一个莹白的进度条。

  此时进度条空空如也,末尾标注:0/10000。

  “宿主可将生命值充入兑换条(日上限12h),已充值的生命值不能取出。充值满10000生命值时,生命值计数终止,宿主将获得永久生命。更多详情请自行查看。”

  “……”

  大悲大喜间,宋莺时表情一瞬空白。

  随后她沉下心,弄明白了系统的一顿『操』作。

  在她兢兢业业攒下的生命值到达系统隐藏要求,也就是满了500h后,系统自动替她花了500h,兑换了一个可以让她获得永久生命的充值渠道。

  只要充满10000h生命值,她就可以获得永久生命了。

  永久生命……

  宋莺时忍不住呼吸紧。

  对旁人理所应当的事,是她不可触及的。

  一天,她能摆脱无尽的任务,不用再担心明天床还能不能活下去,可以去过她过的任何生活……

  她猜测过系统的任务尽头,生命值的任务会生变化。当然,可能变好,也可能变得更要命。

  但她没敢,系统如此迅捷地指明了方向。

  1万生命值虽然遥远,但并非遥不可及,出现就是希望。

  宋莺时望着空『荡』『荡』的进度条,燃熊熊斗志。

  第二日,宋莺时不用大喇叭叫,精神饱满地醒了。

  她一醒,还没睁,就开始翻脑海里的任务列表:

  “系统,你给我排任务了吧?”

  系统:“目前一个。日常任务:1分钟内,连续对怀絮三句土味情话(附参考)。”

  只10h余额的宋莺时不满嘟哝:

  “多布些啊。”

  她的生命值和进度条空空如也,可怜兮兮,相当上零花钱下银行存款需要她养,还得雨『露』均沾。

  毕竟那个充值还每日额度,不从现在开始充值,以后攒够了也会在等待限额中慢慢消耗掉,但生命值充进进度条就会永久保留,余力肯定早充早安心。

  家两个嗷嗷待哺的小崽子,今天只一个任务,宋莺时惆怅叹气:

  “你不觉得我太闲了吗?不给我找点事做吗?你……”

  系统:“宿主可以睁开看看。”

  嗯?

  宋莺时疑『惑』地睁开。

  她醒的时候是侧躺着的,一睁就看到隔壁床的风景。

  怀絮坐在床上,看也是刚醒,正在看着什么。

  现在距离她们平时床的时间还十分钟。

  凑巧,宋莺时看过去时,怀絮也转头看了过。

  宋莺时裹紧小被子,打招呼:

  “早啊。”

  “早。”

  宋莺时把枕头放到背后,一靠,再度看向怀絮,打着哈欠问:

  “你看什么呢?”

  怀絮曲腿坐着,腿上放着什么,但被子阻挡,宋莺时看不到。

  怀絮笑了下,看向宋莺时的眸中似深,把腿上的a4纸拿朝她抖一抖:

  “合同。”

  宋莺时还点没睡醒,随口道:

  “那什么好看的……”

  怀絮不答话,目光再度落回那薄薄的纸上。

  当然。

  这张纸上写了多东西,昨天她粗粗扫过就去练习了,今天早上才时间细看。

  内容其实相当琐碎,仿佛是为选秀期间量身定制的日常任务。

  拍摄时要坐在一。(表情要开心。)

  每日牵手不少三次,每次不少5s。

  一吃饭。(不可以挑食,不可以歧视白煮蛋,营养要均衡。)

  一练习。

  互道早晚安。(一周不少五次。)

  ……

  足足几十条。

  这张列满了的纸被怼到宋莺时下。

  怀絮的问题紧随其后响:

  “互道早安已经完成,第二项做什么?”

  “?”

  宋莺时当场愣住。

  怎么还真要做啊?

  等等,为什么怀絮比她还热衷履行合同啊?

  她跟怀絮“倒也不必”,但这样一,昨天求人签合同的自己像个智障。

  尤其她在昨天已经反复横跳了一天。

  ……不出口。

  宋莺时委屈地皱脸。

  互道早安之后,怀絮拉开窗帘、打开落地窗,喊她快点床:

  “出门前,在宿舍还多项要做。”

  “……”

  宋莺时气无力地应声,翻身下床。

  就这样,在空气清新的美好清晨,宋莺时被迫开始了履行恋人合同的第一天。

  怀絮像招小狗似的:

  “过。”

  宋莺时踢踏着拖鞋走过去,站在她身边:

  “干嘛?”

  “你写的,清晨要一呼吸第一口窗外的清新空气。”

  ?

  她竟然写了这么文艺又莫名其妙的任务?

  宋莺时已经不记得了,大概是写到后憋出凑数的——

  所以怀絮是把一整页记下了?

  宋莺时本正在抽抽鼻子吸空气,到这里,她前一黑。

  怀絮是不是蓄报复她!

  一定是吧!

  还好,下一个任务比较正常,是两个人一洗漱。

  宋莺时向心态不错,经过呼吸新鲜空气的缓冲,她消化良好地接受了命运现状,也接受了无数她亲手给自己挖的坑。

  她挤完牙膏,怀絮还在举着牙刷等牙膏,顺手给怀絮挤了截,耷拉着刷。

  回忆了会儿昨天的练习内容,宋莺时一抬看镜子,注到怀絮的领口。

  现在两人还未换上队服,她们平时穿睡衣睡觉,时候睡衣洗了会随穿个干净衣服代替,此时怀絮就穿了件衬衫。

  面料轻薄的衬衫十分松软贴身,而极为清楚明白地勾勒出怀絮蜂腰之上的丰致曲线。

  像裹着果实的白纱罩,果实饱满熟透,果香四溢。

  像在哪儿蹭过,她解了两粒纽扣的领口些歪。『露』出一片柔软堆的白,小半个巴掌那么大。

  同是女,宋莺时对此并无什么特殊癖好和偷窥欲望。

  但怀絮就是一股魅力,不管她怎样,总能吸引旁人视线,更何况这样。

  犹抱琵琶似的风情在她身上显『露』时,像放大了无数倍的幽香,幽仍是幽,欲语还休地引人遐。

  就算宋莺时什么没瞎,不小心瞥了单纯欣赏,也难以忽视地注到她。

  直到怀絮弯腰掬水洗脸,她领口开得太大,宋莺时站在她身侧,转眸间,尾余光直直坠了进去——

  “欸。”

  宋莺时立时移开视线,同时一把把怀絮拉。

  怀絮顶着满脸水珠,淡颜薄唇,像浴水而出的谪仙,仿佛脸上滚的水是清冷的『露』。

  水珠汇集到她下颌,滴落在她前襟,把纯白染成了半灰的透明,紧紧贴在她玲珑身躯上,她恍然未觉,顾自垂眸问宋莺时:

  “做什么?”

  宋莺时睨她,也懒得,仗着手还未沾水,直接帮她扣上衬衫第二颗纽扣,再替她正正衣领。手收回到一半,顺手把一缕湿了的鬓别到她耳后。

  一切不耽误怀絮洗漱了,宋莺时扬扬下巴:

  “好了,你继续洗吧。”

  怀絮定定看她。

  宋莺时玩笑道:“还什么要帮忙的?”

  她只不过这么一,怀絮可向不会、也不懂得如何麻烦人,她和身边人泾渭分明,难以亲近。

  宋莺时怎么也不到,怀絮当真朝她微微曲颈,语气近似呢喃:

  “睛。”

  宋莺时一怔,下识看她睛。

  怀絮密密的睫『毛』上缀着水珠,睛似开未开,像是进了些水,愈波光潋滟。

  怀絮再度向她靠近一点点。

  一滴水从水龙头口坠落,滴的一声。

  “你别动,我给你擦。”

  宋莺时回神,拿了片化妆棉,压在怀絮上,吸走了水。

  ……

  短暂的『插』曲之后,宋莺时总算结束了洗漱环节,也可以是洗漱项目。

  在今天之前她难象,人怎么能把日常过成任务链。

  原只要她努力一点,没什么是做不到的。宋莺时苦中作乐地着,迅速和怀絮一转移到了餐厅。

  两个人不在一个团里,而在用过早饭后就要分别一上午,再面就是中午了。

  莫名其妙地忙了一早上恋人项目,在吃饭的时候,宋莺时才时间去做她真正的任务。

  日常任务:1分钟内,连续对怀絮三句土味情话(附参考)

  土味情话宋莺时不陌生,参考里她也看了,就是网络上流传的一些经典土味,照着读就行了。而且只需要1分钟就能完成,这个任务没什么坑。

  虽然超级土,但生命值,土就土了,她完全可以。

  宋莺时挑了个偏僻角落的餐桌坐下,周遭是空桌子。

  她放下餐盘,怜爱地看着受害人怀絮在她对面坐下。

  宋莺时开始了第一句:

  “你没闻到什么烧焦的味道?”

  系统:“任务倒计时开始。59、58、57……”

  怀絮道:“没。”

  对话进展的非常顺利。

  宋莺时准备下一句——

  “小十!”

  “小——十——”

  身后传陆雪闻和陶钦愉快的叫唤。

  “?”

  宋莺时忽然了极其不妙的预感。

  众所周知,狗子和土拨鼠,这两者是热爱呼朋唤友的群居动物。

  她缓缓回头。

  陶钦,陆雪闻,虞笙,万娇和她两个妹妹,她们的室友,吴薇,李听寒……

  足足十个人,组团走过,围住了她和怀絮这单薄可怜的小饭桌。

  偏僻小角落瞬间成了餐厅中心。

  “小十你身体好了没啊?”

  “吃的什么病号饭我看看。”

  “昨天晚上没看到你,妈妈……不是,我不放心。”

  “等下我去你教室找你啊。”

  要平时,大家也没这么热情,至少不会一窝蜂地过。

  但昨天宋莺时晕倒了,昨晚更是只陶钦她们几个过醒的宋莺时,大家不亲看看不放心,今早才一找了过。

  就连话少人闷的吴薇,也为“怀絮对你多好啊她室友病了你要不要一”的理跟着过了,丢下干巴巴的一句:

  “多喝热水。”

  陶钦在宋莺时身边坐下,问道:

  “你们在聊什么?”

  宋莺时没话,表情点奇怪。

  怀絮简练重复:“她问我没闻到什么烧焦的味道。”

  “什么味道?”

  “肉包子味?”

  渴望知识的大睛和小睛统统看向宋莺时。

  在十双睛的注视下,宋莺时面无表情地对怀絮:

  “那是我的心在燃烧。”

  “……”

  像其他人不存在似的,宋莺时仍看着怀絮道:

  “我一看到你就头昏,可能是爱情让人头昏脑涨。”

  ???

  陶钦懵了。

  所人懵了。

  宋莺时:“看到你我就要晕倒,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所人:你昨天是这么晕倒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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