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渝不查,一下被推坐在地上,屁股被地上的碎石硌的生疼,又气又恼:“小样,这么有力气,疼死你算了。”
也不去理会他,径自去拾些干柴生起火堆,烤干衣衫。
“喂,你怎么样了,好些没?”到底是自己辛辛苦苦救回来的。
无人回应,阿渝掰过男子的身子,见他浑身烫的吓人,气息微弱,脉象时有时无,阿渝只知他中了毒且沉疴已久,具体是什么毒也说不清楚。
不过有一点阿渝是确定的,再不压制缓解毒性,他见不着明天的太阳。
怎么办,怎么办,好不容易救下的人,该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阿渝灵机一动,从腰间掏出一个青白釉药瓶,刚一打开一股清香扑鼻而来。离山时,师父嘱咐这是能在关键时刻保命的灵丹妙药,千万珍惜。统共就三颗,自己方才五脏六腑痛的要移位都没舍得吃,便宜你了。
捏住白衣公子的下巴,强制将药丸灌下。如此,是生是死就看你个人造化了。
“娘亲,不要打承舟。”
“娘亲,承舟好痛。”
“娘亲,这里好黑,承舟好害怕。”
断断续续的呓语,公子紧闭着双眼,满脸的脆弱与无助。夶风小说
阿渝任由他握着自己的左手,暗道:是个从小缺爱的可怜孩子。
“父亲,是我,我是承舟。”
“父亲,我是你的承舟啊。”
“父亲,父亲,不要扔下承舟。”
......
天光微亮,火堆早已燃尽,时不时腾起几缕青烟。
阿渝背靠大树,坐在地上,歪着头还在酣睡,一缕青丝从发髻中跳出垂了下来,在晨风中一下一下轻轻扫过白衣男子雕刻般的鼻梁上。公子头枕在阿渝的双腿上,手还拉着阿渝的左手。
一红一白,两个漂亮的人儿相互依偎,画面说不出的缱绻。
阿渝睡得并不安稳,一晚上又要警惕周围的野兽,还要担心碧影楼的人追来,又要照顾公子。
阿渝眼睛还未睁开就习惯性的伸出右手探向白衣公子的额头。谢天谢地,温度总算降下去了。
四目相对,白衣公子眼神充满的不信和困惑,多久没有睡的这么安稳了。
阿渝毫不吝啬的给白衣公子一个大大的微笑:“你醒了,感觉好些了吗?”
见他还有些怔怔,便催促道:“若是觉得好些,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估摸着碧影楼的人也该来了。”
白衣公子坐起身,眼神已经恢复清明,道:“小公子又救了在下,多谢。”
“好说好说。”阿渝起身,背对着白衣公子活动活动僵硬的双腿,“公子体内有剧毒,这次虽侥幸压制住,最好还是早早寻得名医,以免留下后患。”
白衣公子脸色巨变,眼神也晦暗不明,随即又温声问道:“噢,小公子还通医理。”Μ.chuanyue1.℃ōM
“不通不通。”阿渝有些不好意思,“我是习武之人,虽不通医术,却也能从你身体的反应推断一二,不过再多的,就不知道了。”
“昨夜,在下没有给小公子添麻烦吧!”白衣公子又问道。
“没有没有,就是说了些梦话。”阿渝踢了踢火堆,确保火不会再烧起来,有些懊恼自己嘴快,担心对方难为情,道:“不过,我也没听大清楚。”
“是吗?”白衣公子不知在想什么,又问:“不知小公子如何称呼?你多番救我性命,实该报答于你。”
显然,对方不信窦黎晚之说。
“公子客气。”阿渝并未回答自己到底姓甚名谁,江湖中行走,还是多长点心眼。搓了搓手,又抿抿唇,说:“虽说救人不图回报,但我看公子气宇轩昂,举手投足清贵优雅,家中定然殷实。公子若真想报答,不若给我些金银钱财,也好弥补我此番受伤的身体和心灵。”
“想不到小公子芝兰玉树的人儿,竟然会喜欢这黄白之物。”白衣公子有些错愕,世人都爱沽名钓誉,竟有人爱财爱的如此明目张胆。“只是在下此次并未携带......”
“好说好说。”阿渝打断他,“公子可有随身携带的饰物?可以作为信物,咱们约定好时间和地点,以便可以兑换......额,兑换银票什么的。”
“呵呵,如此也好。”白衣公子解下腰间的玉佩,伸手递给阿渝,“不知小公子家住何方,双亲身体可好?”
阿渝笑盈盈的向白衣公子走去,虽然还没握在手上,但看这色泽也知道玉佩并非凡品。
“啊!”阿渝惊呼,一时不查就被白衣公子压在地上。
“我该怎么称呼你呢?”白衣公子指腹轻轻划过阿渝的脸颊,微热的鼻息喷洒在阿渝呆滞的脸上,“小公子,还是姑娘,嗯?”
是了,从悬崖到水中再到相互依偎过了一整夜,难免有些磕磕绊绊,知道美少年其实是为姑娘也不奇怪。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还不......还不赶紧起身。”阿渝见身份被识破,也没什么好遮掩的,大大方方的承认。只是白衣公子好奇怪,脸还是跟昨日一样俊俏,但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尤其是那一声“嗯”,尾音上翘打了一个旋,在喷在阿渝早已红霞遍布的脸上。阿渝用手推他,一时竟没推动他。
美色惑人!
白衣公子的指尖继续拂过阿渝精致的眉眼,再到白皙的脖颈,随着每一寸的移动,白衣公子的脸变得妖异魅惑,“真是可惜了,这么美好的一张脸。”
忽地,刚刚还在白皙的肌肤上留恋的手一把掐住阿渝不堪一握的脖颈,另一只手迅速将阿渝的双手按在头顶上。
“咳咳,你这是做什么?。”阿渝惊惧的望着身上的男子,满脸的不可思议。想要用力挣脱,却陡然发现无半点作用,所有的挣扎都被男子颀长的身体钳制住。“你想让我死。”
“你说的对,我要你死。”男子邪魅一笑,“本想念在你救了我,在你死后会妥善安置你的家人,没想到嘴巴这么紧。如此,便不要怪我没有知恩图报。”
“你会武功?”阿渝暗自催动内力,却对男子没有丝毫作用。昨日明明探过他的脉象,怎会如此。难道真像师父所言:有些人的武功已经到了无可查的境界。
难道这条小命昨日没交代,今天要交代给这头白眼狼吗?阿渝思绪飞转,暗骂自己有眼无珠救了匹要吃人的狼,盘算着怎么逃命,嘴上不慌不忙地问道:“你既然会武功,又怎会被碧影楼的人逼上悬崖?”
“你说呢,一腔热血的江湖女侠?”白衣公子说着用指尖轻轻碰了碰阿渝精巧的鼻尖,语气中说不出的宠溺。
阿渝一阵哆嗦,这个变态。能把后背留给敌人的人,必然也不把敌人放在眼里,人家根本不稀罕你救。
“就算是我多管闲事,可好歹是我将你从河中带出来......”阿渝在男子的注视下,心虚道:“额,好歹你毒性发作时,是我救了你,你为何要杀我?”
“自然是因为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所以你必须死。”男子声带惋惜。
“是因为我知道你会武功,你才要杀我?”阿渝求生欲爆棚,“若是如此,公子大可不必担忧。我一向口风紧,且江湖路远,此生定然不会再有交集。不如,放了我。”
“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紧的。”男子看着阿渝兴味盎然,像是猫在逗弄将死的猎物。“你救了我,我却要杀你。你看,这世间就是如此,人性也是如此,如此阴暗,如此不讲道理,如此无趣。不如早生极乐。”
阿渝暗骂:变态果然是变态,这种无耻的话都讲的出。
不待阿渝再说些什么,男子手上用力,阿渝瞬间呼吸困难,脸涨的通红。一双晶亮的眸子紧紧盯着男子,似漫天哭泣的繁星。
鬼使神差,男子竟然松开阿渝双手,用手遮住阿渝的眼睛,似是不忍看到这样耀眼的星芒陨落,道:“不痛的,就一下,我会很快。”
“承舟。”阿渝娇艳的红唇吐出两个字,男子微怔,多年前那个女人也曾这样叫过自己。
也就在这一息中,阿渝迅速朝男子脖颈处一拍。
男子只觉脖颈处被刺了一下,随即身体犹如石化,连手指也无法动弹,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阿渝将男子的身体往边上一掀,猛一阵咳嗽,差点真被他掐死。
“不过是让你浑身无力。”阿渝缓过劲来歪着头看他,心情大好。
男子暗自用力,想要挣脱出这种无力感。
“劝你少白费力气了,就算你是九天上的神仙,被我这针扎上一下也得乖乖躺上几个时辰。”阿渝擦了擦右手食指上的透明玉戒,“还是师兄送的宝贝好。”
阿渝单膝跪在男子身边,冲男子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姑娘,这是要做什么?”如果身体可以动,男子的身体只怕已经几丈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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