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没有看到。
郑婆婆也懒得跟他费口舌,跟云诗涵聊。从店里的生意,一直聊到了无名。
“无名那丫头,除了刺绣有点天赋,其它的都是一团糟。店里现在的人手足够,放她在哪里一是多余,二来人都是看菜下饭,她在店里经常遇到顾客刁难。”
云诗涵自然知道无名那软弱的性子,容易被欺负。穿书吧
她当初让无名去店铺,也是为了让她找到一个适合的环境生存。
现在看来,粥店也不怎么适合。
“她刺绣有天赋,那就帮她找个好点的刺绣师傅,学有所成,靠着刺绣也能过的不错。”
每个人都有长处、短处,短处改变不了,把长处发扬,或许就是自己安身立命的法宝。
刺绣手艺,对于女子而言是很好的一技之长。
“老婆子也是这般想,刺绣师傅手艺好又愿意收无名的,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
和我关系不错的孔婆婆,她已有七十,父母早逝,丈夫中年病逝,无儿无女。无名去当徒弟,一定不会亏待她。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孔婆婆老家在雪峰县。”
江雨在旁安静的当个听众,所谓的孔婆婆就是孔嬷嬷,皇宫中有名的刺绣高手。
想当她徒弟的人,宫里宫外数不胜数。
无名能够找到如此师傅,算是祖坟冒青烟。
“雪峰县怎么了?”诗涵对异世的很多地方都不了解,直接询问。
郑婆婆直言,“那地方地偏,一年四季大雪,倒水成冰。无名一去至少两年,多少得吃点苦头。”
气候差距大,一时半会不适应,不就得受点罪。
对此,云诗涵倒觉得没有多大问题。
无名,她很能吃苦。
只是生活,不能一味的吃苦受罪,总要奋力反抗,博出一条舒坦的路来。
年轻的时候,不拼搏,等老了身体和精力都跟不上的时候,再来拼搏,无疑更艰难。
再者,逆来顺受时间长了,怕增加了奴性,习惯了自虐,忘记反抗,才是最可怕。
“学手艺,自然得吃点苦,您的一番苦心细细与她道,她定会答应。”
一来,无名不懂得拒绝别人,尤其这人还是人见人怂的郑婆婆。
二来,学手艺的路子实在是很好的选择,她若细想定能明白其中的好处。
“你同意,她也没了顾虑。那丫头一直想替你做些什么,却没有想过你什么都不缺,她却一无所有。”
说道此处,郑婆婆有点恨铁不成钢,自己几斤几两不清楚,啥都没有不着急,整日替过的滋润的别人瞎操心。
‘别人’有她老婆子在操心,哪里轮到她这个混不好的多事?
有江雨在,谁还能够欺负姓云的不成?
云诗涵对于无名‘一无所有’表示认同,可她什么时候变的‘什么都不缺’?
明明是负债,缺钱好吧?大债主此时正在旁边,当个安静又不能让人忽视的存在。Μ.chuanyue1.℃ōM
一无所缺,倒是不错。这个假设,她先顶着。
“说不定有了师傅,无名学成归来能脱胎换骨。”
郑婆婆倒是很自信,“那是当然。”
就她那窝囊样,孔婆子不费心费力的整治好,哪敢让她回来丢人。
当徒弟的不好,师傅也跟着丢面。
无名学手艺的事情,就这样愉快的定了下来。
马车到郊外,离大自然更近些,微风徐徐,鸟语花香,空气中有更加自由的味道。
太子府邸名贵的花比外面的野草还要多,看似应有尽有,实则并非如此。
在高墙的包围下,无论它伪装的如何贴近自然,依旧掩盖不了它本来的面貌。
就像空气,是一样的,却不相同。
郊外,没有阻挡的高墙,没有堆叠出来的赏心悦目,一切都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随意的生长,无论高低,无论名贵平凡。
哪怕丑陋,在大自然的包容中,也能很好的融为一体。
阳光照在身上,两人走的有点近,地上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自觉走在身后的郑婆婆,看着地上的影子乐呵呵的。
“我去前面看看有没有鱼?”
话音刚落,人已经一溜烟的跑了。仿佛跑慢了,河里成百上千的鱼儿就成了别人碗里的菜肴。
云诗涵觉得郑婆婆一出手,河里的鱼儿好日子就到头了。
鱼儿鱼儿,你快点游,游慢了就下锅了。
她随意扯过路边的一朵蓝色牵牛花,在手心把玩。
牵牛花仿佛长了脚,蹦来蹦去,看着停留却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走到一处阴凉的地方,恰好有一块青灰色大石头,江雨拿出手帕擦了擦,云诗涵坐在上面晃着脚。
抬头看着蓝天白云,有朵云的形状跟牵牛花还真的有几分相似。
江雨目光在云诗涵脸上停留了一瞬,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白银盒子,递过去。
“昨日恰巧看到,想着你应该会喜欢。”
云诗涵接过盒子,里面是粉色的玉镯,玉看起来挺普通,手碰似乎有些气体环绕,不温不凉。
“挺好。”玉镯刚带上,云诗涵还来不及在江雨眼前晃一晃,就觉得左手有股力量沿着玉镯快速往手臂上蔓延。
身体出于本能的在压制,两股力量碰撞,可怜的就是她的手,左手雪白的皮肤,刹那间变成了血红色,疼的她咬牙切齿。
伸手想把镯子取下来,镯子居然缩小死死的扣在手腕。
“镯子,怎么回事?”
若不是江雨送的,她现在就要把人吊起来好好烤问。
哪里是送镯子,分明就是送手‘上路‘!
江雨一脸惶恐不安,“此镯子可以承载我的修为力量,按道理而言,戴上和普通镯子并无异。”
锁情石做出来的,为什么别人是锁情,他的却在索命?
对此,江雨也很无奈,他博览群书,也没有一本书说过这种情况。
他试图用力震碎手镯,却不想他的力一碰到手镯,手镯反而缩的更小,疼的云诗涵倒吸一口凉气,颤抖道:“别动••••••”骨头快断了!
江雨连忙收手,想着郑嬷嬷见多识广,说不定能够帮上忙,便大声唤。
郑嬷嬷听着语气中甚是急切,刚用树杈叉的一条两条鲫鱼随手一丢,火急火燎的赶来。
只见江雨一脸着急抱着云诗涵,云诗涵左手已经全黑,虚弱的眼皮都快合上。
“咋回事?”她不就抓了下鱼,活生生的美人,怎么就成了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呸呸呸,乱想啥,福大命大,福大命大!
云诗涵实在撑不住,眼皮合上就昏了过去。只听到江雨急切的唤她名字。
“别喊了,到底怎么回事?“人都昏了,是喊能够喊醒来的?
平时看着挺聪明的,怎么这会就像傻了?
“她戴上锁情石的手镯,就••••••“
郑嬷嬷拿起云诗涵的左手一看,手腕处的手镯已经把肉都挤了出来。
“不对啊,老婆子活了几十年什么人没有见过,谁送个锁情石能够出人命的?”那就不叫锁情石,该叫索命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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