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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红色的闪电在骑兵之中穿梭,戴着恶鬼面具的秦山风每次出手都能准确地带走一条生命,渐渐的,在他的周围竟然开辟出一条血路。

  “快,跟在他后面走!”

  赵津眼尖,拽着几个工部官员往外冲,北镇抚司的众人也紧跟在后,很快便脱离了混乱。

  “喂,前面的停下来!”

  池晓月娇喝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钟升原!?”

  也许是出于女人的直觉,池晓月竟然觉得这赤面恶鬼和秦山风有一些相似……

  秦山风没有停留,几个闪身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他在这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现实不允许他暴露身份,默默守望他的同伴就好,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在等着他。

  “晓月姐,别管了,他实力那么强不是我们的敌人就不错了。”

  陆小萌香额沁汗,能活下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任谁也想不到竟然会有骑兵劫队。

  这不就是公然造反吗!?

  池晓月呆呆地望着那人离开的方向,玉手紧攥。

  是啊,那不是秦山风的风格,秦山风那么随和的人,从来没见过他杀人时那么决绝。

  池晓月自嘲般地摇摇头,秦山风已经死了,自己还在幻想些什么呢?

  呜——!

  一阵急促的号声响起,冲下来的骑兵马头一转向回跑去,其中还混杂着钟升原的骑兵,他们单纯地遵循着钟升原的命令,殊不知领头的已经死了。

  工部的队伍被蹂躏得支零破碎,除了北镇抚司救下的几名官员,随行的军队只剩下几名残兵,辎重混杂在满地血迹中看起来惨不忍睹。

  赶来的人自然就是许遵,他骑马出阵,虎目在刚撤回来的士官脸上一一扫过。

  “谁让你们擅自出兵的,啊!?”

  许遵望着前方满地狼藉,失态地咆哮道。

  一名亲兵抗着昏迷的许重出阵

  “大人,是少爷带着我们说是要剿匪。”

  许遵长矛一挥,矛身打在亲兵身上,连同许重一并扫翻下马。

  “他是将军我是将军!?啊?剿匪?匪呢!?没有兵符擅自出兵是要掉脑袋的你知不知道!?”

  许遵余光看到前方,感觉血直往头上涌,手里的长矛就要往下刺去,被两边亲兵拦下。

  “大人,大人不可啊!兄弟们也没有二心,只是跟着小公子而已啊!”

  “妈的,他没脑子你们也没有脑子吗!?那他妈是哪门子匪徒?那是工部运送资源的车队!”

  许遵胸腔像风箱一样一鼓一鼓的,小臂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最后理智战胜了愤怒,放下了长矛。

  他明白刚刚亲兵说的话,那是在提醒他,大家都是跟着许重公子出来的,是没有兵符,可说到底大家都认许家,冲着他许遵才出兵的,要是因为这还被杀了,难免会寒了人心。

  说到底,问题也是出在许遵自己的家事上。

  许遵扭头对钟升原的副官喝道:“钟升原呢?他不是要带着许重回京吗?你们混在我们的队伍里干什么!?”

  副官脸‎​‏‎​​‏‎‎‎‎‏​‎‎‏​​色铁青,半天也答不上一句话。

  他也只是奉命行事,骑兵冲起来的时候谁也阻止不了,谁知道钟升原这个时候去哪了!

  “那个……我知道……”

  许遵手里的一名士兵弱弱说道:

  “刚刚我看见钟大人好像被人杀掉了!”

  “什么!?钟爵死了!?”

  士兵中一阵骚动,许遵脸色差到了极致

  这次彻底解释不清了!

  深吸一口气,许遵的目光重新投向对面,那里还有十几个人,正一脸警惕地看着自己。

  “有没有领队的!?”

  许遵策马走到最前面,北镇抚司的众人相视一眼,最后齐齐看向王森。

  王森神色复杂,最后也驱马走出。

  “北镇抚司稽查司第十队队长,王森!”

  望着眼前这个自称队长的年轻人,许遵的神色瞬间呆滞。

  虽然多年未见,可毕竟身为人父,许遵还是一眼认出。

  而在这一瞬间,他也明白了为什么梁珆一定要许重出兵。

  “你……你是……许森?”

  “不,许大人,我叫王森。”

  王森腰板挺直,稳住情绪

  “许遵公爵,你奉皇命镇守兴平关,此刻下令劫车意在何为?”

  许遵心绪如波浪起伏跌宕,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www.chuanyue1.com

  “我兴平关的将士乃是受奸人利用才做出这些事情,请工部的各位个许某一个时间,许某一定亲自去京城请皇上明决。”

  到了现在还要袒护那小儿子吗!?分明就是冲着杀自己来的!

  王森双拳紧握,“许大人莫不是糊涂了!?如果你说的奸人是钟升原的话那我可以告诉你,钟升原在一周前更与耿丘勾结,现在已经被朝廷列为特级通缉犯了!你若是说不知道那未免太假了!”

  听闻此话,许遵如遭五雷轰顶,双眼发直,良久不能说话。Μ.chuanyue1.℃ōM

  王森抬手指向满地血迹,

  “这工部的队伍是去青州玉屏山的,贵为八爵之一我相信许大人应该知道这支队伍的重要性,现在随行的士兵所剩无几,辎重破损,你去京城该怎么向陛下禀报!”

  这一刻,无论父子两人心中再多复杂情绪,事实摆在这里都不能回避。

  梁珆家是辽州中有名的大家族,当时也是看重这一点,许遵为了使自己更快地在兴平关站稳脚跟常常无视王森母亲的感受。

  王森母亲死时许遵封爵不久,来到兴平关每天都有各种势力前来攀附献媚,很快便迷失在权力带来的快感中去,等回过神来时一直陪伴着自己的妻子早已死去,而唯一留下的孩子不知所踪。

  许遵和梁珆说过不止一遍,要好好照顾王森,可是没有他亲自盯梢,心胸狭隘的梁珆怎么可能放任王森成长来威胁自己孩子以后的地位呢?他永远都想象不到在那样昏暗的日子里,年幼的王森是怀着怎样绝望无助的心情做出离家出走独自回京的决定的。

  可以说,他能活着回到京城已经是一种幸运了。

  对于王森来讲,许遵确实作为一个父亲照顾了一些,尽了责任,但不多。

  怨恨也罢,不舍也罢,许遵此刻是犯了死罪,这么多眼睛看着他们,王森必须把事情摊开了说明白。

  “不,我去京城和陛下说,念在我多年镇守边关的份上,处死我一人应该够了!”

  许遵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又或是在心中做出了某一项重要的决定。

  “王森,你带着队伍先进天阜城吧,队伍的损失我会全部赔偿,让这场闹剧结束,工部的各位也都好好休息吧。”

  “这……”

  工部的官员们面露迟疑,员外郎裴岳望着王森问道:

  “我们还能相信他吗?”

  王森缓缓道:“我们现在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裴岳向众人说道:“事情就是这样,我们准备进城吧!”

  王森率先驾马从许遵身边经过,许遵低着脑袋,声音有些发颤

  “王森就王森吧,这么多年没回家了,这次回来看看吧,我们也说说话,反正我的命也不长了。”

  王森浑身一颤,在许遵略带期待的目光下缓缓点了点头。

  军队分散到两边,王森带着众人从中穿过,进入天阜城,秦山风在远处目睹了一切,转身离去了。

  根据北镇抚司的资料显示,王森的生父就是许遵,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也是震惊不已,现在他的首要任务刺杀钟升原已经完成,看到王森父子能平静地交谈,秦山风也算放心了。

  而他的下一个目标,陕州,据说在那里出现了一个新兴势力名为太古神殿,实力直赶当年的五殿十宗,连神隐都没有完全渗透进去。

  据先潜伏进去的神隐来报,这股新兴势力似乎和多地州牧都有所联系,而秦山风的任务就是查清这件事的真实性以及这势力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为什么要给我派这么困难的任务呢,安修远到底是不是我亲舅啊!”

  秦山风嘀咕一句,摘下面具的他恢复了些许活力生气,似乎更像秦山风了。

  与此同时,皇宫里,一位身着道袍的年轻男子缓缓走进御书房,躬身拜道:

  “陛下!”

  在夏武帝身旁已经站着一个男人羽冠纶巾,气质出尘,单手握着一把拂尘,看样子刚到不久。

  当朝国师,归元当代山天师坐下大弟子,红莲散人!

  夏武帝抬头笑问道:“怎么样,你们两位相处的融洽吗?”

  道袍男子笑道:“多谢陛下挂念,鄙人和红莲兄一见如故,交谊甚好。”

  夏武帝目光一转,红莲散人道:

  “神算子不愧曾是撰写过天机榜的高人,占星卜算之术就算是和归元山相比也是过犹不及。”

  神算子苦笑道:“都是陈年旧事,如今天机城都没了,还提它作甚。”

  “你们两个都是朕手中的珍贵人才。”

  夏武帝逐渐严肃缓缓问道:“之前你们说的那两颗邪星侵扰中原紫气之事可有后续了?”

  神算子与红莲散人对视一眼,正色道:

  “陛下,微臣前来正是要说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