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如约而至。
陈夜茕坐在考场里,抬头眼里是蓝天,离正式开考还有几分钟,她没想知识点,想一些琐碎的小事。这并不影响什么,放松一下大脑也有好处。
回想起这一学期,大大小小的事情发生了不少,偶尔脚扭,偶尔烦躁,偶尔遇到奇怪的人和事。总之,都过去了,高中生涯的第一阶段圆满画上句号。Μ.chuanyue1.℃ōM
考试有好有坏,坏的方面不用说,好处是没作业。这三天考完试还不能立刻放假,留两天把卷子讲掉,学生们也能接受,毕竟,这学校的迷惑行为还少吗?
小陈同学不仅没压力,还粗心,忘拿这个忘拿那个的,导致她每场考试基本都踏着铃声进的。考完试就只有放假的喜悦了,讲卷子没人听,除了这之外,就是看电影,陈夜茕觉得算是洗了眼了,犯犯花痴又不犯罪。
成绩都出来了,老师手速快加上高一人不多,九门随随便便啦。这次,陈夜茕先发制人,主动去查,看着蹭蹭蹭往上爬的名次,陈夜茕激动坏了,不过表面上还是要矜持一点的。她进步了十九名,语文班里第一,不逼自己一把真不知道有多厉害。
“嘿呦,不亏是我补出来的学生!”曹杰文拍拍陈夜茕肩膀。
平常陈夜茕肯定会躲开,可能因为开心,没再计较。“那是,历史总算及格一次,谢谢曹老师,以后还要继续麻烦了!”陈夜茕扒开曹杰文手。
“行,只要你帮我牵牵线,一切都好说!”曹杰文指了指颜沉落的身影。
王莉也来道贺∶“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差的啦!”
“请我吃雪糕。”陈夜茕坏笑。
“行行行,走!”
“王总出手就是豪阔……”
周途卓成绩依旧稳定,倒数第一,不出乎意料。他的同桌进步很大,很难装作没看见,嘴角快扬到他那边了。
“我说,不至于吧。”周途卓侧身。
“什么不至于?”陈夜茕也转过身。
“知道你考得好。”
“是吗?这你都看出来了。”陈夜茕仰天长笑。夶风小说
“你心情好的时候怎么这么中二?”周途卓轻笑。
“切,你只是,不了解我罢了。”
“哦?你是说,帮你姐吵架的你还是……”
“什么帮我姐吵架的我?”陈夜茕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周途卓不说话了,静静看着她。
“你说清楚。”陈夜茕有些急。
“我……去厕所。”周途卓站起来。
“哎,别走啊!”陈夜茕伸手抓了个空。
假期假期,盼望已久的假期终于来了,寒假作业什么的早就抛之脑后。陈夜茕每天大中午才起,追剧吃零食,像是从地狱出来过上了天堂般的生活。
“小陈同学,拜托个事呗。”陈夜涵委屈巴巴地看向陈夜茕。
“有事就说。”陈夜茕斜睨。
“那个,能不能陪我去个饭局啊?”
“饭局?都有谁?”
“这个,暂时不能,告诉你……”
“不去。”陈夜茕无情拒绝。
“别啊,吃自助。”
陈夜茕犹豫了一会儿,走向卧室。
“干嘛去?”陈夜涵迷惑。
“换衣服!走啊!”陈夜茕留下这话。
另一边,周重皓也在“拜托”某人。
“去不去?!”周重皓抄起瓶子。
“不去你能把我怎样啊!”周途卓不甘示弱。
两人扭打在一起,二十分钟后……
“行啊,你小子!长大了,我打不过了。”周重皓上气不接下气。
“那是你虚!”周途卓笑。
最后,周途卓妥协,拿起大衣。外面天黑透了,周途卓打开车窗,车里的烟味他实在受不了,心里想哪天不抽死他哥。
车子停在一家自助餐厅前,两人使唤着各自的大长腿推门进店。周途卓吸吸鼻子,大冬天的,还是暖气房里好,他哥在跟服务员说话,最后坐在一张空桌子上。
“跟谁吃啊?还迟到。”周途卓不满。
“别管,背后说人坏话不礼貌。”周重皓正扫码点单。
“阿嚏——”陈夜茕不知怎的就打了个喷嚏,再抬头脑袋瓜里嗡嗡的。
下一秒,八目相对,周途卓也懵,不是没考虑过这种情况,但还是有点突然。周重皓先动,他拉开对面的椅子,很绅士地让陈夜涵入座。陈夜茕则踉踉跄跄地拉开她姐旁边的椅子坐下,周途卓犹豫要不要打招呼。
“自我介绍一下,周重皓。”周重皓职业假笑。
“哦,我……我知道,我是陈夜茕。”小陈同学社死。
周途卓正要动嘴,陈夜涵打断∶“你就不用,好久不见,途卓。”陈夜茕掏掏耳朵暗示不爽,周途卓眨眨眼。
“锅点好了,要不,你俩先去拿菜?”周重皓放下手机。陈夜茕和周途卓知道,这不是个问句,于是点点头,留给他们过二人世界了。
“额,他们出来吃饭,为什么要叫上我们?”周途卓问。
“我也不知道,可能起初觉得尴尬,拉个人壮壮胆,现在又想二人世界了,就把我们凉一边。”陈夜茕叹气。
“你说的有道理,不愧是大学霸。”
“过奖过奖。”
接下来就是沉默,陈夜茕没专门找话题,那样很累,她有在认真挑菜,周途卓一样。陈夜茕挑的大多是陈夜涵爱吃的,周途卓不太擅长这方面的活,就随便拿了点水果。
平时陈夜茕出去吃自助都是她姐负责烤肉,今天看这情形,她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虾在滋啦滋啦冒油,陈夜茕熟练地撒料、翻身、最后捞进盘子,周途卓本来没食欲,鲜红的虾还是打开他的味蕾。
陈夜茕拿来副塑料手套,大概剥了七八个,推给陈夜涵,陈夜涵只管往嘴里送。对面两人也是被这操作秀到,周重皓自愧不如。
“要不,我也给你剥一个?”周途卓试探性地问。
“滚滚滚!”周重皓嫌弃。
周途卓拿生菜卷了块肉送进嘴里,陈夜茕那边又开始烤,他想了想说∶“我来吧,你吃会儿。”陈夜茕没拒绝,把夹子递给他。
小陈同学一点不客气,消灭了几盘子,还不忘给陈夜涵塞,社恐?不存在的。周途卓先吃完,掏出手机看,李寻宜发了很多条消息,他没回,点开和薛维森的对话框,对方发来一条新消息。
——你家没人?灯都没亮。
周途卓回了一条∶饭局,出来了。
——不叫我???
——和我哥出来的。
——你俩?
——还有,我嫂子……
——你去当电灯泡?
——两个电灯泡就不亮了吧。
——???
周途卓没继续聊下去,陈夜茕吃完了,看她姐的意思现在走不了,干脆玩手机打发打发时间,老年活动中心的群里聊得火热。陈夜茕自动屏蔽旁人,看到好笑的内容控制不住嘴角,抬眼与周途卓的视线对上,立马变脸。
一顿饭总算是吃完了,陈夜涵和周重皓和好如初,临走的时候还要撒把狗粮,真不把其他二人放在眼里。
“拜拜。”周途卓对陈夜茕道别。
“拜拜。”
周途卓不喜欢再见,他怕万一再也不见了呢,很多时候,故事没了来日方长。所以每次道别,他喜欢用拜拜,特别是对,想再次见到的人。
陈夜茕在公交车上发呆,她能说得准未来吗?不能,路还长,以后就交给以后的她去解决吧。
“陈夜茕?”老班叫一声。
陈夜茕回过神,没想到能在公交车碰到老班∶“老师好!”条件反射得差点要鞠躬了。
“这是干嘛去?”老班一脸慈祥。
“哦,刚出去一趟,现在要回家。”
“你一个人?”
“还有我姐姐。”陈夜茕指指坐着的人,她姐正打电话,就朝这边微笑点头,老班热情回应。
“你姐姐还挺漂亮的,这次进步很大啊。”
“谢谢老师,就再接再厉嘛!”
“嗯,你和谢纪宇坐一起还习惯吗?他会不会影响你?”
“不会不会,坐哪儿都一样。”陈夜茕摇头。老班点点头,看了一眼站牌,她得下车∶“我先走了。”
“老师再见!”陈夜茕目送老班下车。
她们下一站下了车,风有些大。
“那是你们老师?”陈夜涵问。
“我们班主任。”陈夜茕刘海不保,乖乖把帽子戴上。
回到家,母亲大人在客厅。陈夜茕倒吸一口凉气,提前没和她姐串一下,陈夜涵也有些慌。
“你们去哪儿了?”老妈语气平静。
“出去吃饭。”陈夜涵答。
“吃的什么?”
“麻辣烫。”陈夜茕嘴快。
母亲大人没再刨根问底,进卧室了,陈夜涵先洗澡,陈夜茕等着。等的空闲中,陈夜茕发现有人加她,没有备注,犹豫再三通过了。
——哈喽!
——你是?
——我……你猜
陈夜茕想了想,感觉这个头像和语气,除了那个人没谁了。
——韩君希。
——还是被认出来了,这次终于通过。
——怪我眼拙,现在就删。
——别啊,我有事找你。
——有屁快放!
——那个,你们班是不是有个叫戴欣然的?
——嗯,怎么?
——推一下她号行吗?
——她有对象。
——我没那个意思。
——哦。
陈夜茕把戴欣然的号推给了他,虽然不知道韩君希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肯定不是好事,陈夜茕手快,还没等对面发谢谢过来,就删除好友。韩君希看着红色感叹号,摇摇头,这么多年有人还是一点没变。
韩君希无数次审视对陈夜茕的看法,不断被刷新,又不断看不清,陈夜茕是个很难了解的人,尽管他认识陈夜茕十年了,却总感觉越来越陌生。确实,陈夜茕真正成长的那几年,韩君希错过了,自此,他们注定不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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