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这门牙都缺了,说话的口气还这么大可不好!”
客厅内,李刚依旧是拿着手枪,枪口对准了那个少年。
一声说出,打破了这客厅内的安静。
“都这个岁数了,看热闹可以,但也就看看就行了。”
说话间,李刚眼神瞟了站在那少年身旁和他并排而站的老太婆一眼,仅仅也只是看了一眼就没再过多的去在意她,压根儿就没有把她给当回事儿。夶风小说
一个上了年纪,佝偻着后背,看起来摔个跟头就会撒手而去的遭老婆子,压根儿就不值得他放在心上。
李刚的一声听来,肖三婆又笑了起来,仿佛就像是清楚他内心的想法一样,淡淡笑道
“老婆子我的确是年纪大了,只不过你这要说我口气大,那可就不对咯,现在都是好太多了,毕竟是老了,要是放在老太婆我年轻的时候啊,就这说话的功夫啊你就都不知道死几次了。”
肖三婆说话的声音很沙哑,语速也不快,说话间,将目光放在李刚身上,一双浑浊的眼睛里淡如死水。
不经意间,李刚对视上了肖三婆朝着自己看过去的目光,而就是这对视的一瞬间,他突然就只觉得如坠冰窟,后背发寒。
仅仅瞬间,李刚赶忙将目光和那老太婆看过来的目光错开,心中大惊,强忍着没有于面上表现出来,却还是没忍住的抖了抖持枪的右手。
“呵!死老太婆。”
李刚没忍住爆了一句粗口,将枪口移开,转而对着肖三婆,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再不敢小看这个老人。
毕竟是金鹅衙门门主眼中得力的手下,有一些事情他还是能从那金鹅衙门门主的口中听到一些风声。
他记得以前偶然听门主提到过,这世上有一种人,很少很少,却是的的确确的存在,一步数米,摘叶可杀人……
杨痕夕敏锐的捕捉到了那壮年男人刚才抖了抖持枪右手的这个动作,将目光看向这个站在自己身旁的老太婆,
只见老人一张褶皱的脸上依然是挂着那个看起来有些吓人的淡淡笑容,丝毫就没有将那正对着她自己的黑洞洞的枪口放在眼中一样。
肖三婆脸上依旧淡淡笑容,开口道:
“我劝你还是把这玩意儿收起来的好,老婆子我什么都好说话,就是有些见不得有人将这玩意儿对着我。”
肖三婆再次将目光看向李刚,只是这次,眼睛之中比之刚才好像少了一些东西。
而让这客厅之中靠着窗户而站的那一老一少惊讶的是,只见在刚才肖三婆一句说出之后,李刚竟然真的是垂下了端平的右手。
这其中,尤其是赵匡义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这个刚才突然就出现在客厅内的老太婆身上,沉默着没再说一句话,苍老的面上眉头紧紧皱起,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这客厅内又陷入了安静之中,杨痕夕的目光也是一直都放在了这个刚才突然就走进了这客厅内,站在自己身旁的老太婆身上。
好像是自这个肖三婆进入了这客厅开始,这客厅内原本在李刚他手上的主导权就因为老人短短的几句话就莫名其妙的转移到了她的手上。
“不就两个小孩儿打架?多大点事儿,还把吃饭的家伙事儿都拿了出来,有这个必要?”
说话间,肖三婆伸手拍了拍一旁少年的肩膀。
“去给我搬张凳子过来,这人老了,腿脚就不好使了,不经久站。”
杨痕夕应声而动,且动作迅速,于另一旁靠墙的角落给老人搬来了一张木椅放在了老人的身旁。
待老人坐下之后便又重新牵起了女孩枯瘦的小手站在了这个坐在木椅上的老人身后。
猜测应该是那陈聪的原因,应该是陈聪将昨天发生的事儿和他奶奶也就是这肖三婆说了,这老人才会来管自己这件事。
“说说看吧,这件事你准备怎么解决?”
肖三婆坐在木椅上,拐棍依然是被他拿在手中。
客厅内,李刚也是给自己找来了一张木凳子坐下,手上的枪依然是被他握在手中没有收起来,
甚至于食指都还依然是放在扳机之上,只要一察觉有任何的不对劲,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抬手扣下扳机。
他今年三十来岁,金鹅衙门的门主六十岁,他在金鹅衙门当了二十多年的捕快,也就给那金鹅衙门的门主做了二十多年的手下。
他很记得在那个老人六十岁寿辰那晚,那老人找上自己给自己说的一番话。
那门主说,他还要再干一年,做个收尾的工作后,这金鹅衙门门主的位置就该自己来坐。
那门主说,这世道,得权可得钱,得钱也容易得权。
那门主说,子弹面前人人平等,可总有一些人,算不上人!
……
李刚愣神了片刻,听那老太婆这一声问来,他并没有马上回答她,而是将目光看向一旁窗户处那个靠着窗户而站的少年,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李林靠着窗户站在窗户处,见自己老爹示意自己过去,没做过多的思考,迈步向前。
三两步就来到了自己老爹的身旁,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看向那个坐在椅子上的佝偻着后背的老太婆,又瞟了瞟这个坐在自己身旁的父亲,居然是有种破天荒的感觉自己的老爹似乎是有些惧怕那个老太婆一般。
李刚伸出另一只没有拿枪的手指了指站在自己身旁李林脑袋上裹着的一圈纱布。
开口说道:“怎么解决?这件事似乎是我问你们比较恰当!我儿子被打了,你现在问我该怎么解决。”
李刚再次将目光和那老人对视,在确保没有了刚才那种如坠冰窟般的感觉之后,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哦?这样啊,那老太婆我换一种说法吧,你说说看,你想怎么解决!”
肖三婆坐在木椅上,目光放在身前距离自己不远处这个坐在木凳上的壮年男人身上,依旧不紧不慢的开口。
一声说出,没等李刚回话声传来,肖三婆接着不紧不慢的开口道:“我给你提供一个想法,可以用钱!”
老人说话的语速依然是很慢,也还是那样的有些吐字不清的感觉,只不过李刚听来却忍不住笑出了声儿。
“钱?你来的时候也看见了我停在这村务居外面的车了,你觉得我李刚差钱?”
李刚笑了,怎料肖三婆在听见他传来的这样一声回答之后也笑了。
“这世上总有一种苦命的青蛙一辈子也只能生在井里,所见过的天一辈子也只有那么大点。”
听来,李刚瞬间就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紧了紧握枪的右手。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管屋外那车称之为有钱?那不好意思,那老婆子我除了笑,实在是想不出其他的话来回答你。”
“老太婆,我看你年纪大了,给你这面子才和你坐下来谈。那听你这语气?那你倒是给我说说什么样才叫有钱?”
李刚看着这个坐在木椅上的老太婆,面上看似随意,实则没有一刻放松过,尤其是握枪的右手,手臂之上暴起的青筋就没有消失过。
他现在还是有着拿不准这个老太婆,他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人天生就是力气大,姑且就把那个叫杨痕夕的少年定义为那种天生力气大的人,这也就有些好解释的通最开始发生的那一幕。
只是刚才与这个老太婆眼神对视的那一瞬间,那种如坠冰窟后背发寒的感觉实在是太过于吓人,太过于邪乎。
他信金鹅衙门门主对他说的话,其实以前也是不相信的,
可自从又一次他带着自己去了一处寺庙,好像是叫二龙山寺庙,那寺庙里有一个敲木鱼的老僧,Μ.chuanyue1.℃ōM
看起来也是和这个老太婆一样的看起来油尽灯枯命不久矣的那种。
他记得很清楚,那次衙门门主带着自己去寺庙,衙门门主是去拜佛的,当时的自己很是不屑。
那老僧好像是瞧见了自己那一脸不屑的表情,也是朝着自己看了过来一个眼神和自己对视了瞬间,那一瞬间的对视,也是和现在一样的如坠冰窟后背发寒的感觉。
……
肖三婆沉默了片刻,将目光从身前坐在木凳上的李刚身前移开,微微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中的这根不起眼的拐棍,
一双褶皱的老手在这根拐棍上来回抚摸着,就像是在呵护一件很不得了的宝贝一样。
只见肖三婆微微低着头,一边轻轻的来回抚摸着手中的这根看起来很是不起眼的拐杖一边开口说道。
“这世上啊有一种动物,这种动物能在地上跑,能在天上飞,也能在水中游,你觉得这种动物值钱否?”
肖三婆话没说完刻意顿了顿。
李刚听来,知道她是在等自己接话,便开口说了一句:“能在地上跑,能在天上飞,还能在水里游,若这世上真的有,那自然是值钱的很。”
肖三婆接着开口,只是这次,言语间多了几分莫名的惆怅。
“这玩意儿叫龙!”
一句话,几个字,声儿不大,却是让着客厅内所有人听来都震了一惊,也包括站在他身后一直都是沉默着的杨痕夕。
“所以说啊,什么叫有钱……”
肖三婆突然就笑出了声,带着一股浓浓的惆怅之意。
“这世上啊,有人以为能骑上一架两个轮子的摩托车就以为是有钱。”
“有人以为开上了四个轮子的小轿车就以为是有钱。”
“简直可笑的很啊,这些人到死都不会知道,这世上还有一种人,养九龙为畜,拉车,便可地上瞬息千万里。”
“拉船,便可于江河大海之上,翻江倒海,瞬息千万里。”
拉舟,便可上这苍穹之上,腾云驾雾,瞬息千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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