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最后……”
莫凡星忍不住想，如果师兄能将这些心事原原本本的告诉顾湘，顾湘是不是就不会认为大家都不要她了，最后就不会做出那等离经叛道之事？
“最后……我错了，我根本就没想到湘儿最后会那么任性。一切都不能挽回了……”
雷昊庭眼中泪光闪烁，直到顾湘从刑罚台跳下去那一刻，他才知道他错的有多离谱。
所以如今，莫凡星问他为什么对沈梦灵不闻不问。
他怎么闻怎么问？他自己是凶手之一，沈梦灵就是帮凶。
当年既然能够对湘儿冷眼旁观，今日为什么不能对沈梦灵不闻不问。
不过还好，还好如今又有了弥补的机会。
当他第一眼看到玄冥阁的顾湘，他就知道，他那个天真烂漫，追着他叫师兄的小姑娘，回来了！
“我找到她了，凡星，我终于找到她了！”
雷昊庭笑得癫狂，莫凡星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凡星啊，这一次，我不会失去她了！”
“师兄，你……”莫凡星实在不知道此刻还能再说些什么。
听掌门师兄的意思，这么多年对沈梦灵的好完全是为了刺激顾湘，
“对，就是你想的意思，以后，沈梦灵对于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了。”
莫凡星目瞪口呆。
原来，这么多年，沈梦灵一个活生生的人对于师兄而言就是一个玩物，一个替代品，高兴了就招来逗一逗，不高兴了就放在一边不管不问。
可是，莫凡星听到这句话并没有太过激动，他甚至都有点奇怪，师兄这略显变态，对沈梦灵完全不公平的态度，他为什么听起来竟然毫无波澜。
他不应该奋起驳斥吗？不应该为沈梦灵鸣不平吗？
可是在她今晚见过顾湘，听到她的诘问后竟然对沈梦灵有了新的认知。
若说之前师兄对他说出这些话，他一定会为再也没有人跟他竞争小师妹而欣喜若狂。
但现在他早就平淡至极了，从当年世界跳下刑罚台，他跟沈梦灵之间就隔着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再也不可能了……
夜已深，顾湘正要回自己的房间。
却不曾想，那灯火阑珊处，魏清尘眼眶通红，哆嗦的嘴唇一张一合，却始终发不出声音。
顾湘默默停住了脚步，不发一言，冷冷地看着面前的白衣仙尊。
魏清尘此刻紧紧盯着眼前的女子，她刚刚挑了一下眉，她刚刚不自觉地捻了一下右手的拇指和食指……
这些小动作跟当年的小顾湘一模一样！
魏清尘不敢眨眼，他生怕此刻的相遇就像一场久别经年的美梦，稍一眨眼，片刻梦碎，再醒来，就什么都剩不下了。
“湘儿……”
啜喏许久，魏清尘终于呼出了五年来他日思夜想的名字……
“清尘仙尊，让一让，你挡着我回房间的路了。”
顾湘冷漠开口，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冷得魏清尘一哆嗦。
“湘儿……”
“够了！我与清尘仙尊素不相识，我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你们天昊宗怪不得这么没规矩，合着都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顾湘低眉整理裙摆，根本不再看魏清尘一眼。
“湘儿，刚刚在水牢……我都听见了。”
魏清尘声音打颤，仿佛穿着单衣在寒冬腊月的雪中行走，牙齿咯咯打架。
“所以呢？清尘仙尊如今巴巴地跑过来要做什么？还想再碎我的金丹吗？”穿书吧
“不……”
魏清尘脸色煞白，仿佛遭受了巨大的打击，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他贪婪地看着顾湘的脸，她的面容变了，可是她又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
他从所有的细枝末节都可以确认，他的湘儿回来了，是真的回来了。
可是他思之若狂的妄想如今成了现实，他却生不出一丝欢喜，只因为此刻顾湘的眼中，再不见当年的仰慕与欣喜，那双清冷的眸子中是慢慢的厌恶与鄙夷。
“湘儿，我真的很想你……”
“哼，清尘仙尊，这种谎话你都能编出口？我看你为了救沈梦灵，真是老脸都不要了！”
“不，不是……”
“不是？不就是听到了过往，过来找我套套近乎，想让我高抬贵手放了你那个好徒儿么？你死了这条心吧，不可能的！”
“不，不放……”
“湘儿，你原谅师尊好不好？师尊知道错了。这些年师尊每天都在悔恨中，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会觉得我虚伪，我在哄骗你，可是，师尊真的知道错了。给师尊一个机会，好好弥补你好吗？”
顾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卑微的魏清尘，他紧抿着苍白的嘴唇，面容苍白，整个人摇摇欲坠。
顾湘不想再面对这样的魏清尘，红艳的唇微启。
“弥补？好啊，拿沈梦灵的金丹来补偿我吧。”
听到顾湘应承，魏清尘的眼中顿时扬起神采，可紧接着而来的金丹之言又仿佛一把利刃将那神采劈裂开来。
魏清尘此刻就像刚从水中捞出的金鱼，嘴巴一张一合，却说不出一个字。
顾湘审视着眼前的魏清尘，剧烈的挣扎过后，仿佛下定了了不得的决心。
谁知魏清尘刚要开口，突然抱着头靠在了旁边的廊柱上。【穿】
【书】
【吧】
疼，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再次袭入魏清尘的脑海，刚刚几乎脱口而出的“好”字被那般疼痛生生冲散了。
顾湘皱了皱眉，她只觉得刺得魏清尘奇怪的很。
过了许久，魏清尘睁开紧闭的双眼，哀求地看向顾湘。
“湘儿，对……对不起，师尊……”
“行了，别装了，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在我这演苦肉计一点意义都没有。”
“魏清尘，你说都是你的徒弟，怎么待遇差别就这么大呢？”
“我的金丹说挖就挖，说碎就碎，沈梦灵的金丹却跟宝贝似的，我这还没说要她的命，你看看你这痛不欲生的样子。”
“既然如此宝贝沈梦灵，你还跑我这惺惺作态求原谅做什么？”
“啊，是怕我师尊知道了这些过往替我向天昊宗讨公道？”
“那我倒可以大大方方地告诉你，我顾湘，自己的债自己讨，做不出那般仗势欺人的狗样子。”
“你既然刚刚在水牢，相信你也听到了，我再跟你重复一次：我一定要让沈梦灵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和她之间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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