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灵，我最后问你一次，那天你和顾湘，到底是谁先到的锁妖塔！”
莫凡星凝视着沈梦灵，他眼见着沈梦灵在最初的一阵慌乱之后，愤然仰起头。
沈梦灵逼视着莫凡星，毫不示弱。
“莫凡星，你什么意思？顾湘当时自己都承认了！你们当时不也都听见了吗？”
“行，你要不死心，我就再告诉你一边！我是后来才赶到那里的。那时候顾湘已经拿着师尊的清尘箫不知道偷偷摸摸在做什么呢！”
“听清楚了吗？记住了吗？”
“我就不明白了，必死顾湘的又不是我，干嘛非逮着我不放！”
沈梦灵怒吼着，几句话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脱力地挂在锁链下方，眼泪吧嗒吧嗒地掉进冷泉中，消失不见。
莫凡星看着这一幕，心都碎了，之前所有的怀疑都霎时顾不上了。
“梦灵，梦灵，我错了，我只是太心急，你别哭，你怎么样，你还好吗？”
莫凡星淌着冷泉的水跑向沈梦灵，饶是他已经灵力护体，却还是在接触到那冰冷的寒泉水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不行，看完梦灵必须得赶紧去求师尊，梦灵受不住的，真的守受不住的。
草草安慰了沈梦灵，喂了水，加了衣服，莫凡星便急急地向师尊处飞奔而去。
莫凡星前脚刚走，顾湘就迈着悠闲的步伐走进了水牢。
看见来人，沈梦灵低下头，遮掩住了眼中的恨意，生怕激怒了顾湘，在这水牢里对她做出什么。
“你来做什么？”
沈梦灵声音嘶哑，完全没了之前的嚣张。
“当然是来看你了。”
顾湘轻笑一声。
“猫哭耗子假慈悲。”
沈梦灵才不相信顾湘竟然会纡尊降贵来这臭气熏天的水牢来看她。
“你误会了，我是来看你这丧家之犬的样子的！”
顾湘的嗓音带着轻快地笑意，气得沈梦灵胸口一窒。
“你……”
“我什么？你能奈我何？”
沈梦灵你了半天，也实在说不出什么，毕竟形势比人强，她现在这翻天地只剩下任人宰割。
顾湘早就看准了沈梦灵的怯懦，又轻轻悠悠地向前走了两步，轻轻地嗅了嗅，然后捏住了鼻子。
“咦~这个地方怎么这么恶心。”
你还知道恶心？要不是你，我能被罚在这里？
沈梦灵恨恨地想，但她不敢说出口，现在的顾湘太可怕，她不敢冒险挑衅。
“听说，这水牢不远处就是你们天昊宗的锁妖塔，你带我去看看怎么样呀？”
沈梦灵看着顾湘天真无邪的样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这女的到底想干什么？
自打她来了天昊宗，一桩桩一件件全都跟那个死了的顾湘有所关联。
难不成还真是冤魂索命？
不可能！眼前这个顾湘比那个死的更漂亮，更厉害，怎么可能会有人死一死就更强大美丽呢，不可能！穿书吧
“我跟你说，我师兄已经去求师尊了，我师尊很快就来救我，我不管你是谁，你最好躲远一点，要不然师尊不会放过你的！”
沈梦灵看着顾湘凌厉的眼神，忍不住打了个颤，哆哆嗦嗦地说了一堆。夶风小说
莫凡星，你倒是快点啊，这个女人是疯子！
顾湘仿佛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笑话，哈哈大笑起来。
笑得沈梦灵毛骨悚然。
突然，她顿住笑，绷紧了脸色，声音低沉下来。
“魏清尘？他算什么东西！”
沈梦灵目瞪口呆，她怎么也想不到，糖糖清尘尊者在顾湘眼里竟然如此没有地位。
“这就怕了？白天你那耀武扬威的劲儿呢？啧，这小脸儿白的，真让人心疼啊。”
沈梦灵不知道顾湘是不是疯的，但她已经快被顾湘逼疯了。
这女人一会儿高兴一会儿愤怒，一会儿高高在上，一会儿又委委屈屈。
你有病你去治，我不过是冲撞了你一下，已经被罚入水牢了，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
沈梦灵终于渐渐觉出不对，太针对了，顾湘对自己太过针对了。
“为什么？”
嘶哑低沉的女声，带着犹疑与恨意，还有不甘与茫然。
为什么……仿佛一道诅咒，回荡在空荡的水牢里。
为什么，当年的顾湘，是不是就是这般困在这水牢，问过她同样的问题。
沈梦灵从心底泛上的寒意懂得她止不住地开始哆嗦。
“说你蠢，你是真的蠢！当年，你也是这么居高临下的吗？”
顾湘踏进冷泉，仿佛根本感受不到脚下的寒意。
她上前掐住沈梦灵的下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又或者透过她看着什么人。
沈梦灵生生吓出一身冷汗，一动不敢动，这女人终于要杀了她了吗？
该死，莫凡星，怎么还不回来！
看着沈梦灵紧闭着双眼，一副畏死的模样，顾湘忽然没了兴致。
拍了拍手，仿佛刚刚摸过了了不得的脏东西。
“不用怕，我不会杀你的，那样只会脏了我的手！”
沈梦灵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松了下来，不会死就好，不会死就好……
可这一口气还没送个彻底，她紧接着就被顾湘的下一句话吓得僵直了身体。
“我要你活着，或者才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沈梦灵崩溃了，顾湘一定是在玩她。
就像猫抓老鼠的游戏。
猫抓老鼠从来不是为了干脆利落地吃掉。
它会将老鼠逼入绝境，逗弄，在老鼠将死之际又将爪子轻轻抬起，老鼠以为活命的机会来了，拼命逃窜。
然后猫会再次扑上来，如此循环往复，直到老树被玩弄地精疲力尽，甚至力竭而亡。
死亡虽然可怕，但其实可怕的并不是死亡那一瞬间，而是人们面对死亡前的恐惧。
而今顾湘给沈梦灵带来的就是绝望，这才是真正的绝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沈梦灵死死地盯着顾湘离去的背影，突然，她悟了。
“你是顾湘，你就是顾湘。”
沈梦灵哪怕再蠢，此刻也终于明白，除了她亲手害死的顾湘，不可能哟人对她有这么深的杀意。
顾湘没有死，或者是死掉的顾湘从地狱深处爬出来，来找她沈梦灵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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