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意与其相争,倒是云楼深有些沉不住气了。
“歧王柱石之坚、光明磊落,镇守边关、戎马半生,乃国之栋梁。”云楼深朝半空中斜斜地拱手,特意将自己的手放得比脸高,以示对于歧王的毕恭毕敬。
齐寰听着很受用。夶风小说
老子有名,儿子也能脸上贴金。
谁知道云楼深下一秒说的却是:“都说虎父无犬子。歧王殿下怎么可能有你这样的儿子?”
齐寰平时为人高调傲慢,如同花孔雀一般,即使这一次的江湖围猎,都身穿绸缎佩戴香包,脚下的丝鞋更是值千金,一看就是有名无实的花架子。
江湖上早有人不喜他的做派了,只是没云楼深如此不要命,这么一听,也有些撑不住了,当下便有吃吃的笑声,被齐寰和他的随从大声呵斥,方才强憋住笑。
“你谁啊!有你说话的份吗!”
云楼深笑道:“昨日,你也问了同样的话。并且我想说,我自然有说话的份。”
齐寰大感尴尬,一时间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昨日的时候,他被影阁的白虎煞鲍战和南雁门秦娣半路拦下,吃了个哑巴亏。
谁叫南雁门门派人多势众,那影阁是一群游走的亡命之徒;又是在关内的门派,时间未到,他爹没办法带兵闯入关内给他出气。
反倒是与魔门发生冲突要好一些。
那魔门的门主是当今的长公主,长公主是皇上的妹妹,而一旦涉及那软弱无能又多事的皇上,就能在父亲的掌控之内。
毕竟皇帝怕关外歧王怕得厉害。
可云楼深就没这样的顾及了。
忧戚峰就他一个人,加之长期不喜山上冷清,即使那忧戚峰被人翻个底朝天也没问题。
反正一人吃饱全家……不,全峰不饿。
“你这乡野村夫,竟然在小爷我面前夸口,”秦王剑再一次出窍,齐寰看着手无寸铁的云楼深有恃无恐:“我先说好这是我同这竖子的事情,他人莫要掺和!”
好啊,不要他人掺和,不就是有了昨日丢脸的经验吗?
不过,听云楼深昨日所言,那秦王剑也有些来头,他再怎么厉害也是拳脚功夫,真不知道胜负几何。
须知江湖上的名剑,必然不能与普通的剑类同,或是喋血,或是暴戾,有自己的秉性,即使人好惹,剑也不一定好惹。
“算了,”我拉了拉云楼深的袖子:“你说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云楼深嘻嘻笑着:“现在也不早。这种人欠收拾,不将人放在眼里,且看我怎么教训他。”
齐寰再怎么跋扈,到底是王府里娇生惯养的世子,论鬼点子,哪里能玩得过江湖飘荡的云楼深?
当下就听他说道:“比剑啊?也不是不可以。”
往前一步,云楼深道:“既然要比,我丑话说在前面。你既然执剑,我却两手空空,若是你赢了,别人只说你是占了便宜;我赢了,你便更没脸了。”
齐寰从身边的人手中随便抢了一把剑来,当空往云楼深处投掷而去,竟然抛上了高空,又落在云楼深的脚边。
“你这不对。”云楼深说着,往那剑柄上轻轻踩了一脚,将那剑从地上撬了起来,当空画了半个园,正正好好落在他手上。
“好好瞧瞧,这样才是掷剑的方法。”
云楼深右手使力,翻手将那剑原原本本地“还”了回去,“唰”地一声从楼上斜落下去,速度极快,正好插在齐寰的脚边。
那齐寰也是反应快,连忙退后了半分,才保住了自己的脚。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云楼深背着手,一副不过尔尔的样子:“比起你的剑,这把剑太次了,拿了跟没拿似的。”
“少废话,看剑!”
齐寰气呼呼地叫嚣着挺剑而上。他比云楼深大了些许,也是少年人的模样,被后者绕得团团转,实在是令人忍俊不禁。
云楼深笑嘻嘻地从半层楼高的地方跳下去,正好落在一张桌子上。
那桌边的客人有眼力见,一见他从栏杆上翻下,立即躲得远远的,留了一桌子酒菜在桌上。
云楼深珍惜那酒菜,双脚岔开,踩着边缘的地方下脚,顺手从桌子上捞起来一壶酒,往喉咙里灌下去,还顺便将那酒壶向林掌柜一举:“好酒!”
林掌柜看得一脸心疼:“仔细别糟蹋了菜!”
云楼深一笑,连忙从桌上飘到了另一张桌子上。
林掌柜又嗔道:“别糟蹋了桌子!”
云楼深一指我:“如有损坏,她来付!”
我不知所云,怔怔地看向云楼深,满满一腔疑问不知道从何说起。m.chuanyue1.com
云楼深又道:“方才跟她做了一笔买卖,事成之后别说这桌子,就是在你芳景轩吃喝一年都不愁。”
林掌柜摇摇头,叹着气安抚客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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